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平時我和娟沒事就膩在一起,一會不見她我就魂不守舍,她也是一心一意的對我好,大三快畢業的時候抓緊出畢業作品,同學們忙的不亦樂乎,每天睡不了幾個小時。娟是個完美主義者做了幾次的畢業作品總是不滿意,棄之一邊又去重做,我在她的影響下也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理想,班裡還有幾個強迫癥,下課後我們幾個簡單吃完晚餐,又回畫室接著鼓搗。
小敏的日子過的悠哉悠哉,大二的時候她們就經常去校外演出,到了大三演出的任務更多了,她每次演出回來都給我帶回來一堆稀奇古怪的零食,叫上娟,我們坐在大學的草地上,像三隻鼴鼠吭哧吭哧的吃個沒完。娟和小敏越來越能聊的來,她知道,在我心裡一直把小敏當朋友看待,娟說小敏挺不錯的女孩子,開玩笑說我不選小敏腦子讓驢踢了。而我覺的一點都不可笑。每當此時娟就哄我說小心眼生氣,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感覺怪怪的。
那天娟的父母來看她,有專門的司機,開著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娟讓我一起去吃飯,我沒去,娟有些失望。我知道她想讓我去,但至從那次和她媽媽通過電話,就很怕再見到她媽媽。主要還是心裡的落差太大,強烈的自卑吧。
娟讓小敏陪她去,小敏去了,但半路慌著找了個藉口走了,在學校門口的小酒館找到我。我看他來了連忙把酒瓶往懷裡藏,說不讓她喝,上次喝多了胡說八道,嘴上沒有個把門的,小敏裝著和我搶,我們嘻嘻哈哈打鬧著。鄰桌上有幾個流裡流氣的社會青年,和我們差不多了年紀,四五個人喝的白酒啤酒一大堆。一個青年讓小敏過來,說我不讓小敏喝,他們陪小敏喝。小敏性格直爽,白了他們一眼,說讓他們一邊去。有個青年一聽卻來了勁,他上來拽小敏的袖子,我把小敏拉在身後面,讓他們別亂。
接下來的事情猜也猜中了,鼻樑上捱了一拳,流了很多血,頭上捱了一板凳,砸出個坑,流學了,但沒縫針。我和小敏走出診所,小敏看著我臉上包的紗布,笑個不停,說我像七品芝麻官。我罵她以後在人多的地方,能不能矜持點。越說越氣,拽著他的耳朵往上提,小敏疼的用腳踢我。我一撥拉她,小敏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我連忙去扶她,小敏一下牢牢的抱緊我說,‘我不要和你做朋友‘
一輛黑色桑塔納駛過去,看著好熟悉,我想推開小敏已經來不及了,娟透過車窗看著擁在一起的我和小敏,兩行眼淚唰的一下涌了出來。我驚呆了,一切就彷彿定格在哪裡,小敏深情的擁抱,娟的眼淚,驚呆了的我。。。。。。
畢業前不到一個月,娟再沒給我說過話,我試過無數次想給她解釋清楚,而她看到我出現在她的視線那一刻就離我遠遠的。娟的性格我知道,再解釋也是徒勞,那段時間去沉默寡言,機械般的過著每一天,同樣,也躲的小敏遠遠的,仨人誰也不理誰了。
很多單位來我們學校招工,小敏招到了南方的一座城市,做了一名音樂教師。而我,本來是可以做一名美術教師,但我選擇了去一家大型的廣告公司,公司在北京,不久我也要動身北上了。在畫室收拾帶不走的繪畫用具時,我再也沉默不住了,我輕生問娟什麼時候啓程,娟細聲細語,‘那也用你管啊‘
晚上,收到了娟發的尋呼信息,讓我明天下午三點在火車站門口等他。一晚,我看了好幾次呼機,興奮的翻來覆去,天快亮的時候才昏昏睡去。
見到娟,她板著臉,噘著嘴,問我怎麼又遲到了五分鐘。我笑,說路上人太多。娟說我是沒良心的東西。我的雙手拉著她的雙手,輕輕悠著,讓她不要生氣了,並把那天事情的緣由給她講了。她摸摸我的頭說了聲‘還疼嗎?‘我搖搖頭。我們手拉著手進站,我緊攥著她的手,娟說你看我的手被你攥紅了,我還能跑了啊。我問娟你能不能不走,問完就後悔了。娟說她去那看看,不好再回來,火車進站了,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聲,我和娟擁抱在一起,娟的眼淚滾落在我的面頰,流淌到我脖子裡,滾燙滾燙的,就像她對我的感情。
‘等我回來,可別再讓我失望了‘娟在我耳邊喃喃細語。
不知道小敏是什麼時候離校的,廣播說有我的信件,我拿來看時才知道是小敏的信,本市發的,這傢伙真能搞怪。小敏信紙上說她不敢面對和我分別的場面,怕再忍不住去擁抱我,還說要不是娟,咱倆就好了,還說真不該教我彈那個該死的吉他。我看著信紙呵呵的笑,心裡酸酸的。
在北京工作的日子很辛苦,沒完沒了的修改方案,還時不時要加班,我煩被綁架,沒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情緒上有很大波動,工作上的成績一直一般般。那年有了QQ,我們開始在網上聊天,沒有了書信的來往,雖然省事了許多,雖然距離越來越近,感情卻感覺越來越遠。小敏好像很忙,忙著演出吧,有時候一天說不了幾句話,有時候好幾天不說一句話,如果下鄉慰問演出的話更忙。娟去了張家界的一家公辦高校,教美術,娟的專業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她說張家界很美,她要去哪裡,那裡纔是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娟拍了很多照片,從Q上傳給我看。他住在學校分配的單身宿舍,一室一廳一衛。宿舍給她按了網線,她自己買了個電腦。我們每天只要一有時間,就趕忙在電腦上聊會。
我們就這樣平淡的過著每一天,我住的地方趕不上娟的待遇,六個人住了個三居室。我不習慣和別人住一個房間,在客廳支了個小牀。自己買了個二手電腦,晚上和娟聊天到很晚,不擾亂別人,倒也方便。轉眼又到了冬季,每當冬季來臨的時候,我的心裡就特別想念她們。娟休息的時候就去張家界大山裡寫生,我叮囑她不要走的太遠。她說她跟著別人的旅遊團走,太晚了就跟著旅遊團住在山裡的賓館裡。她帶著她的單反相機,樂此不疲在她最喜歡的地方到處遊玩。娟的相片有張一下吸引住我,她在山裡的風景區拍著,採購點掛著一排排的臘肉,看著好熟悉。
好不容易遇到小敏也在線,我拿娟拍的照片讓她看,激動的問她的家鄉是不是在張家界,有和她送給我臘肉一樣,小敏說不是,有機會一定帶你到我家鄉看看,小敏說她的家鄉也很美。小敏說她們團有個帥小夥在追她。我突然不知道說什麼,良久沒在鍵盤上打出一個字來。小敏問我怎麼了,我說掉線了。我問小敏喜歡那個帥小夥嗎?那面沉默了好久,好一會回信息,說她也掉線了。我的心情好複雜,好像失去自己喜歡的東西一樣,很沮喪,很失落。後來我們都變的很敏感,聊到敏感的話題就用掉線的藉口搪塞過去。於是,不是她掉線,就是我掉線,我們總掉線,掉線的次數越來越多,越來越勤。
娟發來照片,張家界下雪了,她拍了很多雪景,娟穿著白色羽絨服,凍的粉撲撲的臉蛋,笑的很甜。我告訴她北京也下雪了,斷斷續續下了快一個月,99年那年好像全國都在下雪。家裡老妹打電話說安陽也是。買了一張黎明的碟,給娟郵過去了,主打歌是(把我的真心獻給你)。娟說唱的很好聽。她聽哭了。
我也聽哭了,彈著吉他,喝著酒。
又是一年,我公司放假早,本來想去張家界找娟,趕上春運票不好買,直接回安陽了。
一天娟打來電話,說她過幾天要提前回安陽。我不解的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說回去再說吧。她話說半截,我猜不到是喜是憂。
娟幾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從出站口跑了出來,我幫她領起行李,騎上我從妹妹那借來的新大洲踏板,帶上她。娟她撒嬌的問我想她了沒。我說沒。她說又有新歡了莫?哈哈的笑。又去輕輕擰我的耳朵。我扭頭親了她一下,她立刻變的像小綿羊,從身後摟著我的腰,頭依在我的後背,臉在我背上蹭了幾下,發自內心的笑,我感覺自己快醉了。空氣中是娟長髮飄飄香香的味道。
娟回來後的那些天,沒事就往我家跑,慢慢也和家裡的人熟悉了,我媽媽很喜歡她,倆人聊起來忘了還有一個我。我看在眼裡,樂在心裡。過年的時候我炸帶魚,炸好一個先讓她吃,她把兩邊刺掐掉,魚肉餵我吃。娟說有個壞消息,他父母不讓她在張家界上班了,理由是就這一個閨女,常年在外舍不得,費了很多勁,給她安排安陽一家事業單位上班了。過了年就去報道。我乍一聽,心裡挺高興,在娟看來是件壞事,但對於我來說是件好事,其實早不想她一個人在外地。但隨即又一想,事業單位!感覺和娟之間的差距一下變的那麼大。
過年的時候,大年三十,全家其樂融融的吃團圓飯,我給娟在電腦前發信息。祝她新年快樂,又說了一堆情意綿綿的話。說完我接著去吃年夜飯,心想著一件事,給娟一個驚喜。心裡美滋滋的,和父母妹妹談起以後的發展抱負,不知不覺喝的有點暈乎乎的。就像我的專場脫口秀,父母妹妹仨個是我忠實的粉絲。時而聚精會神的注意聽講,時而笑的人仰馬翻,說到動情處,雙眼熱辣辣的,看著他她仨,哽咽的說,‘放心吧,我們家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除夕夜我睡的很香,我夢見和娟結婚了,夢裡娟穿著大紅緞子的棉襖,我穿著中山裝。
公司給配了個電話諾基亞5110,電話費報銷一半,打個電話六毛。我平時很少用它打電話,除了公司的人,家裡人,也就娟和小敏知道了。那天和同學聚會,晚上在火車站紅高粱麪館個包間,大家喝的臉紅脖子粗。外面下著大雪,房間裡猶如暖春,我想起曾經在學生宿舍,關起門偷偷用電爐子和同學們吃火鍋的情景,學子生涯真好,心中不免感嘆,那個年代再也回不了。又想起了小敏,不再是那個和我一聊就沒完沒了的小敏了,網上總是黑黑的一個頭像,有時她冷不丁冒出來不冷不熱的和我說幾話,然後可能又掉線了。。。
電話突然響了,把我從回憶中喚醒,一個陌生號,還是接了。電話裡男人的聲音,男低音,挺好聽的,問我在哪裡,他找我有話說。我問你誰啊?他說‘X娟的哥哥‘
我一愣,手一哆嗦,手機差點掉酒杯裡。
瓜子臉,白白淨淨,三七分的髮型,個子比我高出半頭,有一米八了吧,好帥的男人,真像黎明啊。他非常禮貌的自我介紹後,然後話題直奔主題,‘請你以後不要糾纏我妹妹了,你們不合適,家裡已經和X娟定好相親的對象了。你們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放手吧‘。
又給我講了一通大道理,我一聲不吭,低著頭抽著煙。
說完他沒等我說話,轉身準備開車走了,冷漠傲慢,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我徹底被激怒了,加上也喝的差不多了,感覺整個壓抑好久的感情就要爆發了。我歇斯里地的對著他的背影嘶吼著,‘有錢有權,就了不起嗎?我就是要和娟在一起,你們誰都別想管。‘
他回過頭,疾步走向我,一拳打在我臉上,我眼冒金星,倒在雪地上,眼鏡也飛了。
同學們從飯店跑出來,圍上去就準備踹他。我大喝一聲,‘別動,那是我親戚‘
我放走了娟他哥哥,看著面面相覷的同學們,抹一把鼻子流下的鮮血。那天喝了個痛快,白的啤的紅的,三中全會,喝了吐,吐了又喝。
我堅持要在燈塔路口下車,雪下的正緊,好美,一路上我摔了幾個跟頭,路過娟家門口,我擡頭看,她的窗戶亮著燈,我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看著她的窗戶,吸了一支又一支菸,直到酒意都散了,才揉揉摔疼的胳膊和腿,心想‘回家吧,我們愛的就像一對賊‘
路上,起風了,雪打在臉上,和眼淚融合在一起,凍成冰粘在臉色,熱辣辣疼,後來沒有了知覺,就和我的心一樣,開始很疼,後來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以後的幾天,娟沒有再上線,也沒打電話,也沒有再來找我。。。
我無數次拿起電話,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
Q上,留言長長的好幾十頁頁,沒回話。。。
站在門口,焦慮無助的原地徘徊,一趟又一趟,望眼欲穿。。。
幾天裡,我借酒澆愁,常常把自己弄的疲憊不堪,喝的人事不省,摔的頭破血流。翻看我們Q的聊天記錄,那麼甜蜜,一遍又一遍的看,關上房門,把自己封閉起來。拉開抽屜,有個小小的錦泰月餅鐵盒,打開鐵盒,裡面有我的一些重要東西除外,還有上次我菜刀切刀手,娟給我包手,她綁頭髮的手絹。手絹上淡淡的水仙花圖案,像娟一樣,清秀又嬌豔,矜持又大方。蜷縮著躺下,側身雙手攥著手絹,感到很冷,很冷。。。不知不覺睡著了,半夜醒來,眼淚打溼了枕巾。
在一家人整日的嘮叨裡,休假也結束了。那天我起了個打早,給一家人做了早餐,收拾的乾乾淨淨,背起行囊回北京了。
在一家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我苦笑一聲對他她說‘放心,我沒事,我是男子漢‘然後使勁拍拍自己的胸口,啪啪的響。
腦子不好使了,忘了拿手機充電器,前一天也沒充,上火車後沒多久就沒電了,沒就沒吧,個不停。反正也不常用。但還是僥倖盼望著娟會發來短信。
下了火車到住處就連忙找充電器,隨便也打開電腦,連忙登錄Q,打開手機滴滴滴的響個不停,那邊的電腦上的Q的提示音也響個不停。手機是的短信和Q上的信息都是娟發來的。她問我在哪裡,光看那文字都你感覺到她心急火燎的心情。我連忙回她的手機短息,說我回北京了,那邊立刻打過來電話。娟在電話那麼抽啼著,說不要讓我胡思亂想,她正坐在開往北京的火車上。
在西客站我們見面了,她的頭髮還是梳理的那麼幹淨整齊,戴著著蝴蝶花的馬尾,我知道她是故意這樣的打扮,因爲我喜歡。娟的眼睛通紅,小臉蛋有兩道清晰的淚痕,憔悴的臉色,看我的心裡好疼。娟想說什麼,一張嘴突然哽咽了一下,繼而哭出聲來,她連忙緊咬著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身體卻在顫抖。
我愛戀地拉起她的手,並肩走出車站,找了間安靜人不多的快餐店,要了兩杯熱飲。娟把事情的緣由告訴了我。因爲不想讓我們在一起,娟和她媽媽在家裡發生激烈的爭吵,她媽媽一生氣把她的電腦網線也拔了,手機也沒收了。在家關了她好幾天,天天看著她不讓她出去。我聽她訴說,心中百感交集,真沒想到她能跑到北京來找我。娟接著說她的手續都辦好了,辭掉了張家界的工作,現在安陽一家事業單位上班,昨天第一天上班,手機也給她了,他答應家裡也不和我來往了,拿到手機她第一時間給我發了短信,在電腦上給我發信息。但我都沒回,去家找我,家裡告訴她我已回北京了,打我的電話也關機了。我告訴她沒關機,沒電了。
娟問我臉腫起來的那一大塊是怎麼回事,我苦笑一聲,說是他哥找來了,打的。他抓起來電話就要打過去,我阻止了她,‘翻篇了,不提了,是我先罵他的。‘我給自己圓場,不想看到娟在中間爲難。娟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落在熱飲杯子裡,就像打破了平靜的湖面,擊起層層的漣琦。娟不想回家,但別不過我,我買了回程的車票,讓她回安陽了,說一個女孩子,父母會爲她擔心的。其實我更怕,她家裡的人找到我家去。上車前她對我說好累,我不知怎麼回答,尷尬無奈的苦笑著。火車開走了,直到看不見爲止,才走出車站,走的很慢,很慢,雙腿像灌滿了鉛。
腦子裡胡思亂想,前面有個坑也沒看見,一下扎進去摔了一跤,下巴磕在車把上,裂開一個打口子,去醫院縫了七八針。下巴的疼的利害,腫出了雙下巴,和娟在網上視頻她又心疼的抹眼淚,我不能看她哭,一哭心裡就亂的很,我說話嗚嗚的,嘴疼的利害。娟看到又破涕爲笑,她說你要是這樣,沒人以後喜歡你。我給她打字,‘別人沒關係,只要你不煩‘。她又說和你在一起是真累,但很幸福。我嗚嗚的打這字說我也很累,也很幸福,兩個人遠隔千里,隔著屏幕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會抹眼
淚,一會傻傻的笑。
娟說他父母給他介紹了一個對象,逼著他去見面,說對方家條件很好,不禁是官二代,家裡還很有錢。我不禁苦笑,這是嫁閨女,還是賣閨女。
沒休息就去上班了,胳膊腿也沒事,不當誤工作,老闆人不錯,很照顧咱,不能吃閒飯,得多做事報答人家。我每天都去的很早,下班再自發的加會班,反正也是一個人,回去也沒啥意思。接著又找了份兼職,做家教輔導興趣班,每天下班騎車去興趣班,晚上十點再騎車往回走,路上騎車一個小時,回去有時候也不洗漱就倒頭就睡了,有時候一覺醒來就半夜了,看看手機有娟的未接電話和短信,太累,睡的太死,都沒聽到。這樣的情況弄了幾次,娟質問我是不是不想理她了,說是不是閒和她在一起太累了。那天我第一次給她發火了,我說你家裡不是說了,要取你基本的要有套新房,我天天打兩份工,我快累死了,本來我不想這樣的,我想買房,想取你和你在一起,,沒房,你媽能同意啊!我看到視頻裡的娟驚恐的雙美麗的大眼睛,抹著眼淚打字說我現在脾氣大了,給她也發火,知道我不願意和她在一起了,如果是就明說,不用故意冷落她。
感覺氣不打一處來,我說她不可理喻,氣急敗壞的關上了電腦,一把扯下了攝像頭,使勁甩到一邊地上。
沒一會,娟就發來手機信息向我道歉,我看著手機,良久回覆,‘早點休息吧,我有空就和你說話,不想開電腦了,今天太累了‘
就這樣你一條,我一條,發著手機短信我睡著了,如果不是早上定的表鈴,我想我能睡到晚上。日繼一日,一成不變的枯燥工作,那時我們公司要求效果圖用手繪,畫一天非常累,但我還是用心再用心畫好每一副效果圖。下班還去做興趣班,抽空就給娟發信息,本來以爲我們會經過那次爭吵感情出現裂痕,誰知道反而更好了,每時每秒都在想念她,想她的時候就給她發信息,她都是第一時間回,看來她的工作不是太忙。
有天娟打電話說她家裡又催她去見面了,還是上次提的那個,她說不想和家裡鬧,讓家裡人再爲難,去見了。我說見見吧,別再給家裡鬧了。娟說她開始攢錢了,不買衣服不買零食,攢錢和我一起買房,等買了房咱們就結婚。我沉默了,她問我在聽沒,我說我不知道說什麼,讓你做這麼大的難,心裡面不好受。是啊,娟是個多愛漂亮的女孩子,連衣服也不買,零食也不吃,爲了我能做的她都做了。
有天,媽媽打來電話,妹妹考上了大學,歡喜之餘我更發愁了用錢的地方更多了,家裡本來就不富裕,老爹早就下崗了,身體不好常年吃藥,記事的時候,在印象裡他就是個藥罐子,還性格倔強,醫生讓他戒菸戒酒,多少年了他沒戒過一天。找了一家工地給人家看院子,上一天歇一天,也挺辛苦的,工資也不高,媽媽還廠裡做會計,這些年我上學就沒少花錢,妹妹一上大學負擔更大了。妹妹說不行她不上大學了,打工養活咱爸媽,我一聽急了,罵她這不是她操心的,把學習搞好,就算報答咱爸媽了,錢的事,我們仨個還供不起你!我在公司做設計加上興趣班一個月下來也有四五千的收入,在那時候也相當不少了,供妹妹上學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但一想和娟我們買房子這個事,就一籌莫展。
堅持了三個月,本身體質就不是太好,加上壓力太大,我病倒了。發著高燒躺在牀上也不願意動,給娟打電話關機了,有點莫名其妙。躺了一天了好餓,想起小敏給做的泡麪火腿那個叫香啊。不禁撥通了小敏的電話。電話響一聲小敏就接了,她說我挺稀罕的,怎麼想起來給她打電話。我說感冒發燒找個人說說話,還沒吃飯呢,想起你的泡麪火腿了。小敏呵呵的笑,說看看,我說這麼稀罕呢!原來是良心發現了。一直沒聯繫了,我們聊了很久,我問小敏和追她的那個帥哥咋樣了,小敏笑的更誇張了,說那有的事,就是想氣氣你,看你有啥反應,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沒良心的,從此不聞不問了。我努力的笑著說她還是小孩子脾氣,改不了。小敏問我還和娟怎麼樣了。我說挺好的,我們都很想你。說完這句感覺有些不合適,我想馬上換個話題搪塞過去。小敏卻追問說,‘你想過我嗎?‘
和小敏的聊天最後草草的幾句話結束了,我謊稱公司朋友來看我了,回頭再聊。放下電話長出了一口氣,小敏的問題我沒法回答,也不知道改怎樣回答。
電話打來了,是娟的,她說我的電話一直佔線,給我打半個小時了。我連忙問她在那給你打電話關機了。她說這不不敢回去,回去沒法給你打電話了,在樓下徘徊呢!凍都快凍死了。我心中一絲暖流劃過,讓她別說了趕快回家。沒過一會娟發來短信,說有件事說了不要生氣,說今天和那個二代去看電影了,那個人約了她很多次,她都拒絕了,二代又讓介紹人給她媽說,她媽讓她去和二代見面,沒辦法她去了。我的心裡卻奇怪的平靜,竟沒一點難過,我給娟回信息,沒事,我相信你。
加了一天班,下班的時候叫同事一起回家,我們住在一起。他說讓我先回,他要加班追劇,說公司網快。電腦上放著日劇,嘰裡呱啦的聽不懂,我笑侃他說你小子挺哈日,他蔑視我說我老土,這電視劇前幾年可是火了一陣子,那時候想看還沒法看,電視上就播了一次,如今有網絡了,想看方便了,他說他要重溫經典。我好奇的問這日劇叫什麼,有那麼好看。他說叫101次求婚。在電光火石之間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對,小敏提過,她說我有時間看看日劇,101次求婚。難道有什麼寓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