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藍關(guān)上門,勾起的嘴角一點點的落了下來。
她吐出一口氣,打開保溫艙的艙門,果然看見羅中天躺在裡面,她把他拉出來,運指如飛的把銀針拔出來。
給銀針做了一個簡單的消毒,她躺在放在角落裡的小牀上,寧藍摸索著穴道的位置,把銀針緩緩的刺入了幾個穴道。
這是一間醫(yī)療室,保溫艙是地球沒有的高科技,裡面的溫度是根據(jù)人身體的需要自動調(diào)節(jié)的,如果提前設(shè)置,它還能幫你打針,換藥,很方便。
原主的身體不好,估計就是藥物吃多了造成身體機能下降,因此她才用銀針刺穴,好好睡一覺應(yīng)該就沒事了。
打開另外一個保溫艙,她躺了進去,沒有察覺到在她的頭頂上方有一個蒼蠅大小的黑點閃過一點紅光。
一間密閉的小房間內(nèi),鬱望和一個有著銀白色頭髮的男人望著監(jiān)視器的屏幕,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這個女人的醫(yī)術(shù)很高深,別說是帝國了,整個大洋星球都沒人比得過她,也許她能救的了珠兒!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抓過來!”
“僅憑她這一手銀針看不出深淺。”
鬱望面無表情,“而且我和這位元帥夫人有過不少的接觸,據(jù)我的瞭解,她有些小聰明,卻僅此而已了。”
“呵,展拓的老婆,豈是等閒之輩?”銀髮男人注視著保溫艙裡雪膚黑髮的女人,狹長的鳳眸微閃,“這年頭,誰不會藏拙呢。”
鬱望不置可否,“我去暗中和她接觸,如果可能的話,我會滿足九爺?shù)囊蟆!?
“我比較喜歡聽你叫我主上。”銀髮男人斜睨了他一眼。
“隔牆有耳。”鬱望淡然,“即便這是我們的地盤,也不能掉以輕心。”
男人沒有在說什麼,只是把玩著手裡的一顆明珠,“找個時間吧,把寧藍帶過來,珠兒一天不恢復(fù)健康,我一天不能安心。”
鬱望沒有直接答應(yīng)下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的。”
他也很好奇,那個自以爲瞞天過海實則被他洞悉一切的寧藍是怎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悄藏了一手的?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以前他覺得他了解她,現(xiàn)在卻不確定了。
也許他該和她做進一步的接觸。
從保溫艙裡出來,寧藍覺得一身輕鬆,帝國的科技就是牛叉,癌癥,艾滋什麼的已經(jīng)不是不可攻克的絕癥了。
但隨著西醫(yī)和高端機械的普及,中醫(yī)已經(jīng)逐漸沒落,大洋星球的人甚至連人身上的穴位有多少個,分佈在哪裡都不知道了。
就連中藥材,也因爲人們的遺忘丟失了名字,又因爲重新重視,被命名了新的名字。
田七不叫田七,連翹也不叫連翹,寧藍也非寧藍。
她嘆了口氣,沒想到她在這個星球最出色的不是她引以爲傲的格鬥術(shù),也不是其他的技能,而是被她視爲雞肋的中醫(yī)。
想起臭老頭說的‘總有一天你能靠的也只有醫(yī)術(shù)’,她就一陣不爽,都怪他的烏鴉嘴,全被他說中了。
寧藍收起自己的銀針,門突然推開了,黎白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開口,“夫人,我來看羅中天。”
“應(yīng)該沒事了。”寧藍打開羅中天的保溫艙,“之前給他治療的醫(yī)生技術(shù)很不錯,相信過一會兒他就可以醒了。”
黎白看了羅中天一眼,見他臉色有了血色才放心下來,“夫人之前說給元帥一份大禮,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
寧藍神秘一笑,“秘密。”
“好吧。”
黎白無奈,“夫人,元帥讓我轉(zhuǎn)告你,他會在明天安排你出基地,但是希望你在離開之前能完成和他的交易。”
提起那個該死的交易,寧藍就忍不住的嘆息,也不知道原主是不是腦子有坑,就算她抱著一種吃完提起褲子就走的瀟灑心情也不能做這種交易啊。
她完全可以吃完了不認賬,然後用離婚得到展拓的一個人情。
元帥大人的人情耶,一般人得不到的。
不過沒關(guān)係,他之前和原主的交易沒能完成,作爲現(xiàn)任寧藍的她,還是可以補救的。
展拓要離婚的態(tài)度很堅決,理由很充分,她雖然說在考慮,其實也已經(jīng)決定要離就離吧,只是她不會像原主那麼傻,會爭取從這件事裡把得到的好處最大化。
她就是這麼的機智!
“馬上就要到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間了吧?”寧藍若有所思,“我能不能上完戰(zhàn)場再離開?”
“不能,夫人金貴,不能上戰(zhàn)場。”
寧藍輕笑,“黎副將,你這是在跟我裝傻嗎?只要我簽下協(xié)議書,我和你的元帥也就橋歸橋,路歸路了,不過,你去告訴他,沒有完成的交易不作數(shù),叫他晚上洗白白自薦枕蓆,把我伺候的爽了,協(xié)議書分分鐘簽下。”
黎白漲紅了臉,擠出一句,“我會稟告給元帥的。”
寧藍目送他離開,徑自從醫(yī)藥箱裡翻出一支營養(yǎng)劑,注射了進去,帝國的生活方式也很奇葩,營養(yǎng)劑代替了一日三餐,在這裡幾乎吃不到什麼美食。
嘴裡都快淡出鳥了。
既然黎白沒有把她重新押回牢裡,寧藍理所當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暗暗思索著既然他沒有追究自己‘殺人罪’的責任,又爲什麼非要把她關(guān)進去?
還有,關(guān)了一個晚上又把她放出來,難道只是因爲她生病了嗎?
展拓,果然是個不好懂的男人,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