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和耳垂彷彿正被火烤一樣,通紅得像是鮮血要滴出來,科夢帆閉著眼睛端坐在棉墊子上,手從褲口袋裡取出來又放回去。想著以前自己輕鬆自如地和車模開玩笑,沒想到和墨蕊一比自己還差了不止一籌。
在科夢帆調整狀態的幾分鐘內,開始那些還在運輸機下面的隊員也陸續登上了機艙。參賽人員一個個從科夢帆身前經過,睜開眼睛後科夢帆發現有幾人自己也認識,甚至有在訓練室裡交過手。
一個是預備隊員裡的強者,和巴義是競爭者,都在爭取烈雲組的正式隊員資格。步伐十分穩重有雷厲風行的霸道氣勢,在靠近時他伸出拳頭和巴義碰了一下,又微笑看著向科夢帆以及墨蕊。他和巴義一樣都是狂熱分子,對那種鮮血淋淋的場面充滿嚮往,二人的體型也相差不多,銅色的皮膚下發達的肌肉就像隨時要爆出來。
“烈雲組,王宣。”又一個人朝科夢帆他們走來,巴義側著頭低聲地對科夢帆介紹著。“烈雲組”的另一個稱呼就叫“日組”,是“日月星辰”裡最暴力的小組。
日組的第一任組長就叫烈雲,是精英學員中的佼佼者,來到基地後一手組建起日組並打出了日組的威名,直到日組的第一批組員接連在任務中犧牲後,基地才把日組的名字改爲烈雲組。像月盈組就也是這樣來的,月組的第一任組長就是林月盈,後改爲月盈組。
犧牲死亡在亂世年代是一種常見的現象,基地也沒有辦法逆轉,一個離開另一個接上也是常見的現象,逝亡者的一桿旗一個稱謂自然地就化成爲一種信仰,繼續指引後者。
現在的月盈以及烈雲內的中上流力量基本上是第三批組員。科夢帆聽到巴義的話後便把視線投到後方去,一個身高在一米八多的黃皮膚男子走上來。
“墨蕊……巴義,怎麼你們也……”王宣快要走到科夢帆的位置時停了下身體,頓住腳步。對墨蕊與巴義都要參賽感到很是驚訝。
“畢竟在基地待在也沒什麼事,全當出來透透氣。”墨蕊輕微地揚一下手向這位老同學致意。出來透氣其實這只不過是墨蕊的目的之一,是個用來忽悠人的藉口。銘京發郵件邀請墨蕊參賽纔是墨蕊來到這裡主要原因。
“我本來還擔心賽程會無聊,不過看到二位到來倒是我在憂人自慮。期待和二位賽程上再見!……那這位可是月盈的新成員科夢帆?”王宣似乎也注意到一直坐在巴義旁邊的科夢帆,他輕微地側一下頭想看清科夢帆的臉。
“沒錯,是我。”科夢帆擡起頭看向王宣,兩人的視線交合在一起。
王宣的皮膚屬黑色,近看可以在黑皮膚下發現點點紅斑,一副長時間在太陽下暴曬而形成的皮膚。在他的寬眉毛尾部有一道細疤一直延伸到右耳的後面,隨他說話的動作,臉部的肌肉拉動傷疤扭曲運動。王宣給科夢帆的印象就是一副天生的惡人像。
“還真是像吶!……你跟我們烈雲很有緣,希望在賽程有機會與你一戰!”在科夢帆打量王宣的時候,王宣也在看科夢帆。等了許久,王宣從科夢帆身上緩慢地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喃喃自語地細聲說。
“……我也想見識一下烈雲組的手段。”剛聽到前半句的時候科夢帆還不知道對方在指什麼,遲疑了一下。在他眼中閃過疑惑的光,不知道想什麼事情。
聽到科夢帆的回答王宣只咧著嘴笑了笑,朝三人招了個手就離開了。科夢帆瞇著眼看向王宣的後背,脖大肩寬腰粗一個典型的狂暴主義徒。
“現任的烈雲組組長叫科夢航。估計就是你那哥哥,所以你和烈雲確實有緣。”巴義雖然一副肌肉發達樣子但頭腦並不簡單,早在之前巴義就看到了科夢航眼底的疑問,他仰著頭碎聲念著。在巴義的眼底也有疑惑的光閃出,他想不明白烈云爲什麼拒絕自己,那種對烈雲的執念時刻伴隨著巴義。
“是真的?”科夢航聽到這個回答在瞬間失神了,大腦裡一片空白。科夢航這個名字像狂風一般在科夢帆的腦袋內捲過,本來所有想要說的話全部忘記,只留下了疑問在嘴邊,科夢帆下意識地問了。
“嗯!”巴義點頭應著。
聽到巴義的肯定回答,科夢帆激動得無法言語。沒想到自己和兩年沒見了的哥哥已經離得這麼近了,也許在基地還會偶然地碰面,說不定會共同執行任務,想起這種種的可能,科夢帆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因爲科夢帆一直覺得自己無法和哥哥相遇於基地內。但科夢帆一想起那天晚上哥哥從火海之中走出,身體周圍被藍色火焰包圍而不受傷的畫面又覺得哥哥在基地任職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請所有參賽選手坐在預備位置,戴好專用頭盔。”運輸機的廣播在機艙內傳出,一行人全部繫好安全帶按照要求戴上了指定頭盔。
“起飛程序正在執行……”廣播的聲音也在頭盔內響起來,科夢帆他們覺得身體被仰著擡升起來。頭盔內的程序開始運行,爲每一位佩戴者製造幻覺。
黎明前的夜幕之下,一架黑色的飛機在一處峽縫中俯衝出來,然後開始擡升斜射入高空中。
穩定的螺旋機極速轉動,發出的聲音低沉而且充滿後勁。運輸機的內部技術全是新型科技,在高空即便速度再快也不會留下很長的飛行軌跡,而且這種軌跡所能保持的時間也很短,氣流沿著兩側機翼高速滑過催動運輸機更快速地向前進。
運輸機的腹部不像客機般地在飛機腹部亮著飛行燈,它的外表從不裝載任何燈也沒有任何的標誌,在夜空中的它可以和環境完美地融合爲一體。
時間過得很快,當科夢帆被叫醒時已經是一小時後。頭盔製造出的幻覺有一定程度的催眠效果,所以當科夢帆他們摘下頭盔後都覺得精神飽滿。
“小組賽規則,第一點……”運輸機的廣播絮絮叨叨唸了十多分鐘才結束,基地每次舉辦的小組賽形式各不相同,每一次有每一次的規則,聽完廣播後所有的參賽者也對這次比賽有了比較全面的認識。
這次比賽的地點是北方的漠河。一個異能力時代下的犧牲品,一個人去城空的地方。絕大部分人死於2018年,倖存下來的人則遷到了相對要繁榮的城市。
科夢帆從椅子後面拿出一個跳傘包背在背上。機艙的小門緩緩打開,已經靠近年尾的北方溫度更加地低,冷冽的北風從小門鑽入機艙內吹得嗚嗚的響。前一秒還是暖和的機艙下一秒變得如同冰庫,這巨大的變化即便是巴義也忍不住泛起雞皮疙瘩打了個冷顫。
這次的小組賽進行方式是混戰,所有人從城市上空的不同地方跳傘進入城內,然後找到基地預先安排好的支援,最後是在城市內尋找一封基地的密函,最先找到的就是勝利者。各個參賽者可以相互合作也可以相互攻擊,總之就是勝利者只能有一個。
運輸機在漠河的上空徘徊了好幾趟,每一次只隨機地進行一次跳傘,王宣,巴義,墨蕊,科夢帆以及其他的參賽者隔一段時間跳下去一個。
冰冷的空氣從科夢帆的臉龐上呼嘯而過,像刀刃在臉皮上刮過一樣的感覺。汗毛一根根倒豎起來,被冰霜所包裹。科夢帆向城市內俯瞰下去,墨蕊、巴義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明顯是他們在降落之後就將降落傘藏了起來讓人無法得知他們的降落地點,但那些提前降落的人卻可以知道後面降落的人的位置。
基地連夜配送到寢室的任務服明顯是專門爲北方天氣而準備的,任務服不僅厚而且防風效果好,科夢帆穿著任務服從空中跳傘下來除了臉部外倒也覺得身體並不怎麼冷。
“嘭!”科夢帆拉動帶子,降落傘發出一聲悶響展開一個減速布蓬。
科夢帆仔細地調整降落的最佳位置,高度越來越低,可供選擇的降落地點也越來越少,最後科夢帆是被迫降落在公路上,準確地說是降落在公路的上空,白色的降落傘卡在高大的紅綠燈上把科夢帆吊著下不來。
“……真是失手!”科夢帆眼看見自己離地面還有個四五米的高度,便按住一個按鈕解開了跳傘包墜到公路上,後來科夢帆又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降落傘取下來藏到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
直到這時侯科夢帆才悠閒了一點,他一點也不著急地在無人的街道上走著。廣播說在城市內有支援要自己去找,還有密函要去找。可是既沒有信息提示,也沒有幫助,這完全是靠運氣。所以科夢帆是真的一點也不急,一會兒出現在公路上,一會兒出現在高樓的頂端,一會兒在前,一會兒在後,科夢帆無所顧忌的釋放漩渦到處跳躍。還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感覺。
科夢帆在漠河城的空巷中疾馳而過,厚靴子踩在地上帶起一層灰塵飄到空中,落地時非常安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數十米長的巷子中一個黑影晃過,科夢帆只在幾個呼吸間就走到了出口,地上每隔個三米多遠的距離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叮鈴!——”
悠長的機械鈴聲和寂靜的街道顯得很不協調,像是在白紙上畫了一個墨團很容易被看清。聽到這聲音後科夢帆停下就要邁開的步伐,拉開任務服的袖子口,在裡面一塊純銀色的智能手錶的屏幕正發出一陣白光。
“叮鈴!——”
智能手錶再次發出聲音,輕微的震動傳到到科夢帆的手腕上。屏幕再次亮起白光,一封信在屏幕內放大又縮小又放大。
科夢帆伸出手指點了一下信,一張虛擬的紙從信封中飛出。在手錶的周圍泛起一陣太陽反光,數排輕型投影燈圍繞屏幕出現,一道道藍光從投影燈投射出來合到一起,把信封中的紙投影到了空中。
科夢帆擡起眼皮,一副地圖映入眼底。在地圖的最上方寫著“漠河規劃圖”,在地圖的裡面標了兩個紅圈與一個綠圈。
緊接著一個虛幻的立體人從屏幕內出來。這是銘京爲科夢帆另外製作的智能程序,現在已代替了小曉成爲了科夢帆的管家。
“銘京在呼叫你,要接通嗎?”管家的聲音很成熟老派,像是個歷經塵事的老人。
“……銘京嗎?……接通吧!”科夢帆遲疑了一下子,早在一開始就覺得這地圖是銘京發過來的,只是沒有證據,但現在看來猜測是真的,反正他也想不明白銘京爲什麼要聯繫自己,乾脆就接通了。
“科夢帆嗎?”投影燈稍稍地旋轉一個角度,投影出一個新的立體圖。銘京以一個高中女同學的模樣站立在屏幕正上空。眼睛靈動有神,眼底閃爍著活潑的光彩。
“嗯,銘京。”科夢帆看著屏幕上的立體人心不在焉地迴應著。
“看你第一次參加小組賽,所以我纔來這裡想要幫你。我現在可是侵入了國家的衛星才聯繫到你,隨時都有被網絡封殺的危險,你幹嘛是這種態度。”銘京是智能程序,她的的智商又是何等之高,一聽到科夢帆的語氣中沒什麼感**彩就知道了科夢帆在想什麼。
“……我也不想欺騙他們的,但有些事我必須要隱瞞住基地的人才能弄得清楚,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我絕對不會傷害一個清白的人,更不會傷害你,你就當我是人格分裂好了。”看到科夢帆沒有說話,銘京又繼續開口,她的眼睛裡就像是寫滿了真誠。在科夢帆面前,銘京不僅態度好而且脾氣也好,說出的話也總是表達出自己希望得到對方信任的情感。
科夢帆看著銘京,一些過往的情景進入到科夢帆的腦海中,時而冷酷又熱情,時而是一副木訥的機器人模樣但卻會裝可憐,說出的話總明明沒有根據卻讓人產生幾分的信服,就真如她所說的她有人格分裂癥一樣。
“我管不了這麼多,更沒有權限來約束你。我只是覺得你把自己隱藏得很深,有時我也認不出到底哪個是你……”科夢帆心中在糾結著銘京是否真的可信,到底是要弄清楚什麼東西才需要要對基地進行隱瞞。
“你還是不相信我,我很傷心。”科夢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銘京打斷,她眨巴著兩隻大眼,淚霧覆蓋在眼球上打溼了長睫毛,眼角還有一小滴淚水隨時要掉落下來。低垂著眼皮,聲音很低顯得很低落。
“……”即便知道這一切都是程序所模擬出來的,但科夢帆一看到銘京這副模樣心中多少還是有點不忍。
“額……你多想了,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不過這地圖是怎麼回事?”科夢帆一直覺得墨蕊與銘京是同一類人。憑藉著和墨蕊相處的經驗,科夢帆一看到銘京這幅樣子他便預感到事情對自己不利,本能地轉移掉話題。
“就是地圖啊!那兩個紅圈中一個是密函的位置,一個是支援的位置。綠圈就是你的位置。你看不懂嗎?這都要我來教!”銘京轉臉很快,前一秒還是要哭的後一秒就開始笑著教訓人。
“……我當然知道!”科夢帆心虛地反駁銘京的話,但銘京只是鄙視地看著科夢帆,對科夢帆所說的話表示出一臉的無所謂。科夢帆把嘴角往下一拉訕笑著。
“嗯……在參賽者手中也只有你有這幅地圖,有它的話可以省許多時間……算是在兌現我以前的承諾,小小地幫你一把。”銘京一邊說話一邊思考,不再像以前那麼地程序化,而是富含有一種人性化的感覺。她停停頓頓地終於把一句話表達出來。
“確實,這對你來說並不難。”科夢帆雖然看不穿銘京,但銘京的高智商卻是有目共睹容。
以銘京的手段,她只要修改一下每個參賽者的手錶聯網權限就可以造成這種局面。銘京也正是如此做的,她早在基地就關掉了所有手錶的聯網權限,然後只遠程打開了科夢帆一個人的手錶的聯網權限,並直接連接上了衛星信號。
漠河是銘京親自選擇的競賽之地,一切的比賽規則也是銘京所制定。
在2018年,漠河作爲最北方的城市之一,它本就屬於一個不甚發達的城市,在危機出現後的幾個月內,陰雲就密佈城市上空,死亡的噩耗接連發生緊緊的壓迫著市民。只幾個月的時間漠河就成了一座死氣沉沉的城市,當遷城的信號被傳到倖存的市民耳朵後,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逐漸成爲了一座空城。直到現今,城內部的一切早已經癱瘓,所有的事物都保持著2018年的樣子沒變過。城內的網絡完全癱瘓,唯一可用的就是連接衛星網絡。
“這可是基地專門爲你而設計的競賽,你有把握嗎?”銘京不鹹不淡地問了科夢帆一句。
“……自然!”科夢帆也不知怎麼地,在聽到銘京的話後竟想起了哥哥,腦中掠過一個熟悉的身影,科夢帆雙眼出神呆訥地看向斜上方。
“傻啦!”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銘京皺著眉毛大喊。
好像是生氣了的聲音一下子把科夢帆的魂給招回來。他頭部一震,眼睛瞳孔立刻縮小恢復成開始的焦點。
“記住我們當初約定的,要保密啊!”銘京看見科夢帆震動腦袋的樣子抿著嘴輕微一笑。在要轉身的時候臨時對科夢帆急說。
“嗯,記著呢!”看銘京說話這麼急,科夢帆也迅速地迴應著,好讓銘京安心些。立體投影的圖像閃動幾下,一些空白格子從圖像內部閃過,立體圖化成一束光憑空消失,手錶四周的輕型投影頭又隱伏到手錶裡面。
科夢帆打開郵件將漠河的佈局圖取出,經過手錶最前排的投影燈將地圖投影到街道上。被手錶數次放大的佈局圖有十多米長,四五米寬。科夢帆站立在原地安靜地看著地圖,一陣陣預示秋季將至的冷風從街道的對頭吹來,一些老樹的樹葉伴著風嘩嘩作響。
“縣**,交通局。如果只在城市裡找一封指定的密函無異於大海撈針,基地也沒理由讓超級士兵把時間耗在這競賽中,所以密函一定對應漠河獨一無二的地方。”科夢帆默唸地圖上的兩個紅圈所標出的建築,關掉投影燈把地圖收起來。冷風在這個時候又刮起來,把一些落葉和灰塵捲入空中,手臂傳來涼嗖嗖的感覺。
“啓動導航!”科夢帆打個擺子,左手往前一伸再擡起來露出裡面的手錶,他吸了一口冷氣對著手錶說。
“已啓動語音導航。”屏幕上亮起白光迴應科夢帆的指令,管家精煉的聲音從中傳出來。
“繪製到交通局的直線路線。”科夢帆舉起手錶再次說。眼睛謹慎地盯著四周。
“往西南方一公里多即可到達,更加詳細的方位則要靠近交通局才能定位。”管家的聲音不慌不忙很平靜,每次使同它說話的科夢帆也自然地變平靜。
科夢帆轉個身向前跳出,眼睛緊盯著前方。他輕微張開嘴,喉嚨裡發出一個音節。隨他的心意一動之間,眼前的空氣發生扭曲,一個漩渦憑空出現在跟前。從漩渦中傳出來的拉力把科夢帆拉入漩渦中,在西南方向三十米外,一個漩渦也同時出現。
黑藍色漩渦下颳起一陣不規律的風,以漩渦爲中心將灰塵垃圾之類的東西吹開。一隻黑色靴子的足尖率先出現,然後是科夢帆的身體從漩渦中跨出。
“保持這個方向再行六百米即可到達。”隨科夢帆剛一站到街上,管家就報出了地圖最新的定位數據。
“唰!”又一漩渦出現,科夢帆躍身跨入其中。
“還有三十米里。”
沒得其他的辦法,科夢帆再一次開啓漩渦。
“最新的地圖數據顯示,往東南方向二十三米可以到達交通局的正前門。”手錶連接的是衛星網絡,網速非常快。每次是科夢帆從漩渦中出來,腳一落地時地圖就更新出了數據。
“哼哼。”科夢帆喉嚨一聲輕哼,側身轉個彎朝交通局大樓走去。隨他每一步踩在街面,柔軟的靴子緊緊地貼著地,袖子裡的電子地圖隨即更新。
“已到達目的地。”這回不是管家在說話,而是程序自帶的語音助手在說話。
科夢帆站在一扇大鐵門面前,朝交通局裡面看去。在大樓的正前方有一個巨石雕成的巨大國徽,在石國徽下方有一個很像奔馳車標的石制圓盤。科夢帆用力一躍跳過鐵門,進入到前門位置。
在地上有許多的腳印,腳尖的方向統一朝交通局的裡面。一副巨大的玻璃門穩穩阻地在門口,玻璃的表面佈滿灰塵模糊住科夢帆的視線,有一些掌印被留在門把手上沒有擦掉。
科夢帆伸出手敲在玻璃門上發出“咚咚”的聲音,玻璃門後面的門栓“咔咔”地阻住要被推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