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端長嘆一聲：“彭咸因爲在金沙王城犯事受到了一點懲戒，可他心胸狹隘，懷恨在心，棄國出走。沒想到，竟然成了內奸。”

“哈哈，所以，每一個文明的堡壘，其實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你們根本沒想到吧？古蜀國這樣的土壤，居然也會滋生出彭咸這樣的小人。”

他洋洋得意，彷彿沒有發現，與小人爲伍，甚至重用小人，也根本不是什麼光彩之事。

杜宇忽然大聲道：“你真是一派胡言！”

玄王怪有趣地看著他：“你這臭小子敢大言不慚？”

杜宇怒道：“你說什麼一刀砍下了傅將軍的頭顱，可傅將軍明明好好活著，還一路保護公主，而且，我多次見過傅將軍，他明明就是一個大活人。”

玄王哈哈大笑：“是啊！我就是一直在懷疑這一點，爲什麼傅悅這小子居然死而復活？或者說，他只是一縷魂魄？”

但見鹿端面色非常難看，他立即知道自己猜中了。

“最初傅悅這小子裝神弄鬼，又是和墨千柔結婚，又是生兒子，又是和小公主決裂什麼的，唬得我也一愣一愣的，後來才明白，他無非是虛張聲勢，故意麻痹我，事實上，他和小公主從頭到尾都在演戲，對吧？”

鹿端默不作聲。

玄王哈哈大笑：“傅悅這小子從來不敢走在陽光下面，有兩次，他明明可以殺我，可是，偏偏遇到太陽直射，他立即就躲開了。除了魂魄，誰還能這麼懼怕陽光？敢情，他真的早就死了。只是，我無法理解，爲什麼他死了還會幻化人形？心有不甘？執念不散？寧願一輩子留在小公主身邊當一縷孤魂野鬼也不願早早去託生投胎？”

所有人都憤怒地盯著他。

他忽然有點不自在，乾咳一聲。

“傅悅這小子說來也挺悲催的，估計是怕自己的魂魄消散後，小公主無人照顧，居然一再想撮合小公主和武丁。他也不想想，武丁何德何能配得上小公主？”

“……”

他隨手一指：“你們看，這茫茫天地，一片廝殺，武丁幫得了什麼忙？小公主生死未卜，他在哪裡？現在，他還是在溫暖的王宮裡和嬌妻美妾們卿卿我我，無非是坐享其成而已。小公主真要嫁給他，就是瞎了眼。”

無人應答，他甚是沒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一次，傅悅這小子又隨著小公主進入了光圈……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魂魄也能進入那個次元的世界？”

除了鹿端，其他人都聽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都死死盯著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冷哼一聲：“本王臉上沒有長花，你們犯不著那樣看我。”

杜宇的拳頭捏得更緊。

他有點奇怪：“你這小子爲什麼一直恨我入骨？”

“我一家十幾口人，全部死在你的屠刀下面。”

“切，你憑什麼斷定是我？沒準是羽魔乾的！”

“羽魔？要是你不野心勃勃進攻蜀國，豈會招來羽魔？”

玄王竟然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