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洛玉城那邊。
因爲音曉意一直不明不白的昏迷不醒, 而洛玉軒雙腿有疾不能幫什麼忙,於是洛玉城便將他和音曉意安置在秦王 府他自己的院子裡。又安排了兩隊影衛(wèi)輪流保護,這才放心離開。
而洛玉城一走, 那王府此時除了音曉意和那一府小妾, 也就只剩下凌婉兒了。
凌婉兒內心現(xiàn)在很是煎熬, 父親選擇了懷王洛玉慎一黨, 而她卻毀了父親的計劃, 父親必是不會原諒她了,也就是說父親那邊她必是回不去了。
可是,她孃親要怎麼辦?
父親若是贏了, 就算秦王殿下沒把她當籌碼,或是殺掉泄憤, 懷王也是不會放過她的。只因, 她毀了他們的計劃, 背叛了他們。
到時爲了保住凌家,父親絕對會第一時間把她交出去。
而且秦王必是性命不保, 也就是說,她若是幫了父親,便也害了他。
而父親若是輸了,那整個凌家必會就此傾覆。到那時,母親要怎麼辦?
謀反之罪, 當連誅九族。到時父親, 母親, 大哥, 二哥, 大姐,二姐都會死, 她也不一定能獨善其身。
至於秦王,也只能怪他無情了。既然你選擇了音曉意而待她這般絕情,那便也怪不得她了。
所以,她應該選擇幫助父親和懷王殿下完成大業(yè),到時,他們念及她的功勞,也不會將她怎麼樣了。
王府里人人自危,庭院上下都是空蕩蕩的,只是偶爾有幾隊巡邏待衛(wèi)經(jīng)過。
凌婉兒趁著夜色,披著斗篷,獨自悄聲匿息的來到洛玉城的書房。
書房外守著約莫有二十個侍衛(wèi),凌婉兒也不著急,就靜靜地蟄伏在院外的桃樹後靜靜的等著。
直到等到子夜,待衛(wèi)開時換班,凌婉兒才悄悄潛進去。
書房裡很黑,凌婉兒點了個火摺子便開始到處的翻找。
桌案上沒有,書閣上沒有,妝匣裡還是沒有。
凌婉兒越翻越急,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在黑暗中攬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怎麼,婉兒是在找這個麼?”
“你是誰?放開我!”凌婉兒一驚,想掙脫卻掙脫不開,接著她的手裡塞了塊什麼動西。火摺子己經(jīng)滅了,凌婉兒便低頭趁著夜色看清了手中之物,赫然是一半的虎符,那正是她要找的東西。
“唉,這麼快就不認識本公子了。”那人低笑。
“舒二公子?”凌婉兒反應過來,“是懷王殿下讓你來的?”
“是啊,江南那邊戰(zhàn)事吃緊,所以我便想著趁亂來這借點兵力。”舒雲(yún)飛微微一笑,攬著她的腰轉過來,讓她面對面的貼著自己。
“你先放開我!”凌婉兒皺眉。
“那我要是不放呢?”舒雲(yún)飛微微勾脣作勢便要親下來。
凌婉兒一嚇,擡腿便向他的某處踹去。
“別鬧,外面有人。”舒雲(yún)飛不開玩笑了,正色道,“跟我回去吧,你拿到了兵府,懷王定不會把你怎樣了。”
凌婉兒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便點頭同意了,想想又問:“你不管梓潼了嗎?”
舒雲(yún)飛冷笑:“不過是個異母妹妹,有什麼好管的。”
確實,在舒家,異母兄弟姊妹哪個不是鬥來鬥去的。凌婉兒也不想多管,雖說她與舒梓潼自幼相交,可這麼多年沒見了,再深的友誼也淡了,況且她們本身交情也沒那麼深。
凌婉兒這纔要跟他走,舒雲(yún)飛便又道:“懷王還吩咐要將音曉意帶回去作爲籌碼來威脅洛玉城,你可知音曉意在哪?”
凌婉兒搖頭:“不知道,她自音家圍城的那日便沒了消息,想是還在音府。”
舒雲(yún)飛皺眉:“我派人去音府查探過了,人根本不在音府。而且,似乎音家也在找她。”
凌婉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懷王不是和成王在江南打的水深火熱嗎?怎麼又和城王扯上了?”
舒雲(yún)飛皺眉道:“成王手上兵力散佈太廣,不只在江南,從芙蓉城一直到京城都有兵力盤距,一旦攻下一城,鄰城士兵必會圍而攻之。所以,如果秦王能從京城起兵,懷王殿下才能一舉拿下江南及芙蓉城一帶。”
“所以懷王想用音曉意來威脅秦王?”凌婉兒疑慮,“秦王殿下手裡不是隻有五千禁軍嗎?怎可與己控制了京城的音韶陽相鬥?懷王按理該威脅音韶陽纔是。”
舒雲(yún)飛搖頭,又捏了捏眉心,疲憊的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走吧。”
凌婉兒點頭:“如此也好。”
舒雲(yún)飛攬過凌婉兒的腰,兩人消失在漆黑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