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看著爲(wèi)了婚禮忙前忙後的王府中人,不二疲憊的坐在椅子上,覺的額頭隱隱作痛。“不二公子,麻煩你把胳膊擡起來。”給不二量身定做衣服的老者,在他耳邊提醒,不二閃了一下神,還是乖乖的把胳膊擡起,真的要這樣放下手冢嫁給真田嗎?不二心裡一遍遍問自己,好不甘心啊。
屋裡進(jìn)進(jìn)出出的是端著托盤,托盤上盛著華麗的綾羅綢緞,從沒有過的疲倦向不二襲來,望著那些個精緻的事物,他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不知不覺中盡然又睡了過去,許久一聲輕微的響動將不二吵醒,他擡頭看到進(jìn)來的是自己的弟弟欲太,不由得衝著欲太微微一笑。
“哥。”欲太懷裡抱著一個香爐走了過來“我聽說你這幾日夜裡總是睡不著,所以就託人買來這種香爐,可以,可以安神的。”欲太在不二含笑的目光下,臉漸漸紅了起來,把香爐遞給了不二,又躊躇著不知說什麼。
他的這個弟弟啊,明明是想關(guān)心他的,可又總是這麼彆扭。
接過了香爐,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面而來,交匯著衝擊到人的四肢百骸,不二微微一笑“欲太,真是個好孩子呢。”
“哥。”欲太不由提高了音量,他可不想被人當(dāng)成小孩,彆扭的轉(zhuǎn)過身,“哥,我去練劍了。”
不二注視著欲太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又覺得恍惚了起來,漸漸的眼瞼變的很沉重。
有了欲太的香爐不二覺得從來沒有睡的這麼踏實過,那一場場噩夢,一場場血腥交織的戰(zhàn)場,那雙冷酷的眸子,還有那個人熟悉的容顏,在夢裡越來越少,有時候早晨不二醒來以後會覺得恍惚。
好些事,本來是那樣的刻骨銘心的,可是漸漸的居然只剩了一個幻想,有時候連不二都懷疑是否真的存在過。
總覺得每日醒來大腦裡的某些記憶就會被剝離,一點點的離開他的思緒,再也無法想起來,是自己精神太緊張了嗎?不二搖搖頭問自己,閉上眼睛,腦海裡過濾著手冢的冷酷的容顏,可是想了好久,不二突然驚的一下從牀榻上坐起,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想不起來手冢的樣子,只能只能是一個大概的模糊的影子,爲(wèi)什麼會這樣。
不二突然恐懼起來,總覺得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要離他而去,爲(wèi)什麼會這樣?是那顆藥嗎?不二想起了欲太受觀月指使給他吃下的藥。
一個偉岸的身影隔著重重帷幕站在外面,不二一喜“手冢嗎?”趕緊伸手挑開了簾幕,外面站著一個男人,五官俊挺,渾身的氣質(zhì)也是冷冷的,不二呆呆的望著,一時居然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你是?真田。”他不確定的問著。
真田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不二,“聽說你這幾日身體不太好。”
不二呆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也換上了一副冰冷的神情“我很好,謝王爺關(guān)心。”
“你,還是放不下嗎?”真田見不二對自己冷冰冰的態(tài)度輕輕開口問。
不二冷笑“王爺又何嘗放下,否則爲(wèi)什麼你又執(zhí)意要娶我?”
彷彿不二的話刺到了真田的軟肋,真田高大的身軀突然微微晃動了一下,隨即他轉(zhuǎn)身“你好好休息。”就離開了不二的臥室。
又是一片空茫,不二望著真田離開的背影,大腦裡空白一片,剛纔他們是說了什麼嗎?那個人是誰?
不二努力的回想,可是越想頭越痛,怎麼回事?不二按住紊亂的額頭,覺的有什麼東西在將他的記憶抽離。
第五天了,盤算著日子,觀月得意的一笑,從王府西廂的客房推開們,走了出去。
虛掩著的門還能聞到從裡面?zhèn)鱽淼牡阄叮^月一笑,不二週助那麼深愛的人,如今讓你遺忘了他,感覺如何?
伸手推開了房門,然而卻是耳畔風(fēng)動,一把劍呼嘯著從他側(cè)面襲來,觀月一驚,侃侃側(cè)身躲過致命一擊,可頭髮還是被削掉了一縷。
不二右手執(zhí)劍,冰藍(lán)的眸子狠狠的瞪著觀月,“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你要害我?爲(wèi)什麼要做這麼殘忍的事,讓我忘掉手冢。”
觀月眼神一暗,掃視著屋裡的擺設(shè),那個青銅的香爐,卻不見了蹤影。
觀月一驚“你發(fā)現(xiàn)了?”
“是啊,我開始以爲(wèi)是你讓欲太給我的那玫藥丸有問題,可是沒想到居然是欲太后面送來的香爐,你在裡面放了忘情,摻了滇香一起燃燒。”
觀月眼裡多了一抹讚揚和欣賞的神色,“不二公子果然聰明,只是剛纔那一劍憑你的本事暗中突襲殺我易如反掌,可是你爲(wèi)什麼不動手。”觀月望著不二忽而得意的笑笑“其實你是怕欲太恨你吧,爲(wèi)了欲太所以你沒有動手。”
不二神情一冷“你以爲(wèi)我真的不會殺你嗎?”
然而觀月卻笑的越發(fā)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