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且富有之感的熟悉嗓音緩緩傳來,慵懶卻又不失霸氣。
我聽到那道聲音,心一顫,嗓子眼跟著就是一緊。
而後,我便覺得腰身一緊,整個人一下子就跌入了一個巨大的懷抱裡。
我擡眸,入目的就是弒夜那張俊美的臉龐,只是此時他一向薄涼的臉上覆滿了輕蔑的笑意,他沒有看我,卻是淡淡的擡著眸子,看向了浮在半空中的蘇景鑠。
他一手環(huán)著我的腰,一手散漫的撫摸著我的長髮,一下又一下的,輕柔卻透著濃濃的威壓,令人感到心驚膽戰(zhàn)。
我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整個人不由的就緊張起來。
弒夜說要跟蘇景鑠算賬?
新帳舊賬一起算嗎?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就覺得周圍的氣氛緊張起來,絲絲繞繞的凝重威壓不斷的圍繞在我的身邊,壓得我眼神都跟著顫了顫。
我緊張的看著弒夜,卻是見他微微瞇著一雙星眸,與蘇景鑠的對上。
蘇景鑠的臉上明明蒙著一層薄霧,可是此時在弒夜看來,卻是好似能夠看穿那層薄霧似的,直直的看向蘇景鑠的眼底,看進(jìn)他的心裡。
我感受著他們之間的那種好似天人交戰(zhàn)似的劍拔弩張的氣氛,擡手,下意識就拽緊了弒夜的戰(zhàn)鎧。
張弒風(fēng)已經(jīng)瘋了似的衝向了蘇景鑠,只是他還沒有到了蘇景鑠的身前,他的腰上就咻地纏上了一條金色的長繩,而後,那條繩子將他用力的往後一扯,他一下子就掉在了大殿前的臺階上,而那金色的繩子,更是將他死死的纏繞著,一下子就將他綁住,再也動彈不了半分。
我看著在地上不斷的掙扎著的張弒風(fēng),再看他身上纏著的那條繩子,一瞬間就想起來那是弒夜的繩子。
那天他將我捆在他的身上時,就是用的這條繩子。
我記得。
張弒風(fēng)瘋狂的掙扎著,嘴巴里也不斷的吼叫著,似乎已經(jīng)有些魔怔了,整個人都陷入了瘋狂之中,一時之間,竟是沒有認(rèn)出我們來,只是不斷的朝著那個女人的方向看,好像失了魂兒似的。
弒夜聽到他的吼叫聲,眉頭微微皺了皺,眼底不由得就泛起了一絲擔(dān)憂。
雖然那抹眼光流逝的非常之快,可是我還是成功的捕捉到了那抹深深的擔(dān)憂。
心裡一顫,剛想跟張弒風(fēng)開口說話,就見弒夜微微的側(cè)眸,瞇著眼睛看向了張弒風(fēng)。
而後,他的眼眸咻地加深,絲絲縷縷的威懾力震懾在其中,淡淡的掃過張弒風(fēng)的那一刻,他一瞬間就好似被雷電給擊中了似的,嚎叫著的半中央突然就長大了嘴巴,愣住了。
他深深的看著弒夜,眼裡的瘋狂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他大睜著眼睛,詫異的看著弒夜,好半天才終於緩緩的合上嘴巴,臉色一白,下一刻卻是泛起了絲絲縷縷的喜色來。
而後,那絲絲縷縷的喜色迅速的凝聚變大,一瞬間就變成了狂喜之色。
我看著他臉上的那些血跡,再看他笑的露出來的帶著血跡的牙齒,心裡跟著就酸了酸。
“大哥!”張弒風(fēng)躺在地上,也不掙扎了,整個人終於恢復(fù)了理智,他癡癡的望著弒夜,緊張而又期待的看著他,激動的說道,“大哥,是你嗎?大哥!”
聞言,弒夜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舒緩了一些,連帶著他眼底的深色也濃郁了幾分,“嗯。”
弒夜微微頷首,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薄涼,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神色和波瀾。
只是他握著我的那隻緊緊的手,卻是出賣了他心底的情緒。
“乖乖的待在這裡,九妹交給我,本君不允許你的身上再多一處傷口,也不允許你再多流一滴血!”弒夜瞇了瞇眼睛,看向蘇景鑠的那一刻,擲地有聲的話語一瞬間就響徹在了夜空中,“因爲(wèi),他不配當(dāng)我們張家的對手!我們張家!絕不稀罕與小人爲(wèi)敵!”
明明他的聲音不是很高,可是卻在發(fā)出聲音的那一刻一遍遍的迴響在每個人的心中,就好似幽谷中的鐘聲似的,令人心悸。
我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心裡不由得就泛起了一絲敬畏感。
我扭頭看向蘇景鑠,就見那巨蟒在弒夜的話語聲中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體,整條蛇的氣勢也不如之前高昂了,連同它飛行的姿勢都有些有氣無力的。
看到蘇景鑠那邊略有些喪氣的陣勢,我的下巴莫名就向上擡了擡,整個人也跟著莫名的驕傲了幾分。
弒夜抱著我,並沒有鬆手,他就那麼張揚(yáng)而又慵懶的玩弄著我的頭髮,開口,卻是對著蘇景鑠說道,“蘇景鑠,你是不是該用真實(shí)的面目見一下大家了?這麼遮遮掩掩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那張臉嗎?”
弒夜的話一開口就十分的毒舌,話音還沒有落盡,我就見蘇景鑠渾身的氣勢一凝,整個人跟著就騰起了一層怒氣。
他擡手,晃了晃手裡的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輕笑了一聲,輕蔑道,“弒夜,你這九妹的命,可是在我的手上,你可以保護(hù)的了一個,剩下的八個,你打算怎麼保護(hù)?”
“還有,你最好把我的娘子還給我,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我們不知道翻雲(yún)覆雨了多少載,她的身上到現(xiàn)在都有著我留下的痕跡,既然你是正人君子,我是小人,那麼就拜託你做一點(diǎn)正人君子應(yīng)該做的事情,搶人妻子的事情,可是小人才會做的吧?”
蘇景鑠渾身的怒氣騰了一瞬間,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他穩(wěn)穩(wěn)的坐在那巨蟒的身上,聲音裡帶著一絲得意,又透著絲絲愜意。
他就那麼高高在上的看著我們,尤其是我,更是被他牢牢的鎖定。
我聽著他那不要臉的話音,簡直氣的不行,我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忍住體內(nèi)的怒火,看著蘇景鑠,沉沉道,“蘇景鑠,你不要胡言亂語,誰跟你翻雲(yún)覆雨了!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噁心我!”
我的話纔剛剛說完,就聽到蘇景鑠再次輕笑了一聲,他看著我,聲音愉悅極了,“我有說我的娘子是你嗎?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先入爲(wèi)主了,哈哈哈,看來在你的心底,你還是把你當(dāng)作我的娘子,把我當(dāng)作你的相公啊!”
“果然我沒有白疼你!”蘇景鑠笑的愈發(fā)爽朗,他哈哈大笑著,說出來的話更加過分起來,“昨天晚上你躺在我的身下的時候還勾引我,還誇獎我的技術(shù)好,今天你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了,就裝模作樣的跟我做對了?怎麼?寶貝你這是在玩欲擒故縱嗎?”
蘇景鑠笑著,卻是駕馭著那蟒蛇離得我更近了一些,而後,他擡起手指頭,指了指我,笑著說道,“弒夜,你若是不信,你拉開她的領(lǐng)子看一下她身上的吻痕,你可以看看,那是不是我留下的印記!”
聞言,我心裡一顫,腦海裡跟著就想起了那天在銅鏡裡看到的那絲絲縷縷的吻痕來!
我記得,那是蘇景鑠和張雅樂歡愛過後的留下的痕跡!
而我,也恰巧在他們歡愛過後到了張雅樂的身體裡,這麼幾天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吻痕消失了沒有!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跳,眉頭跟著就緊皺起來,我正要擡手看看身上的痕跡還在不在,就感覺到領(lǐng)口一涼。
下一刻,我便看到弒夜皺著眉頭,滿臉的薄涼的看著我,而他的手,卻是決絕的放在了我的領(lǐng)口,直接就撕扯了開。
我心裡一顫,正害怕著,就見弒夜猛地就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