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輝走不開，公司就只能由龍偉湘先去撐著。
出門前，他不放心又去了女兒房裡。
“還是睡著嗎。”
吳景輝點頭：“醒了一會兒，又睡著了。”
“你陪著她吧，一刻不要離開。”龍偉湘疼惜的摸了摸女兒的臉道。
“好。”
又是一個黑夜，林思雅睜眼。
“哥。”
“嗯。”
“不是夢了”
“嗯。”吳景輝的嗓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以環抱著林思雅的姿勢坐了很久，有多久，他已經很模糊了。
依稀記得吳媽和王媽進來了很多次，每次都端著飯菜，每次都是含淚離開。
“哥，不能再有下次了”
“不會再有了。”
“嗯。”林思雅長長呼出一口氣：“哥，我沒事了。”
說沒事，便是沒事了。
下一刻，林思雅就自己撐著坐了起來。
“餓了。”
“吳媽在鍋裡粥。”吳景輝的胳膊已經僵硬到沒有了知覺。
喝了一碗粥，林思雅感覺自己的氣息順暢了。
咳嗽聲斷斷續續，吳景輝一直跟在她身後，林思雅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我要上廁所。”林思雅在衛生間門口轉身：“男女授受不親，你是我哥也一樣。”
吳景輝沒有理會林思雅的玩笑話，他側身靠在衛生間門口。
“這是要等我？”林思雅無奈：“我就是在家上個廁所，你等我幹嗎”
“爸讓我寸步不離。”
林思雅一把推開衛生間的門：“怪誰！”
洗完手出來，吳景輝還在門口。
“好吧，談談吧。”林思雅嘆氣：“雖然我還沒有想好怎麼懲罰你。”
相對而坐，林思雅沉臉。
“再說一次對不起。”
“對不起。”
“你嚇到我了，還有爸爸，還有吳媽和王媽。”
“我知道。”
林思雅擡手，吳景輝伸頭。
不重的手掌落在吳景輝的後腦。
“這次就算了，你也說是誤會是巧合。”林思雅打完了又在吳景輝的頭上揉了揉。
“你很傷心”吳景輝低喃。
“嗯。”林思雅的手一直沒有收回來：“因爲你是我哥哥，是我的家人。”
“如果我不是你哥哥呢。”
“一輩子都是你，只能是你。”
吳景輝徹底垂下頭，額頭抵在桌子上：“掙不開，逃不掉，對嗎。”
“我不會放過你的。”林思雅下巴支在吳景輝頭頂：“強迫你也好，你必須是我哥哥。”
“知道了。”
龍偉湘回來的時候，吳景輝正在給林思雅削蘋果。
“怎麼下牀了？”龍偉湘鞋都沒換就朝向他伸出雙手的女兒走了過來，他接住女兒抱在懷裡：“不難受了？”
“不難受了，現在換我哥難受了。”林思雅蹭著父親的臉頰。
龍偉湘瞟向一旁正拿著水果刀專注削蘋果的兒子。
“必須是兔子。”林思雅拉著父親坐下一起看著哥哥削蘋果。
龍偉湘看了一眼盤子裡的幾個失敗品：“懲罰？”
“懲罰之一。”林思雅翻著手裡的平板電腦：“我打算讓我哥速成藝術家！”
自從見過李保華，顧林楓每天都會給林思雅打一個電話。
要麼是無人接聽，要麼是被掛斷。
現在，就直接成了關機。
顧林楓握著手機的手虛懸在耳邊，他的眼中涌動著不明的情緒。
“顧董，夏經理和秦總來了。”
“讓他們進來。”
顧林楓應聲的同時擡頭，辦公室門打開，夏晨宇先走了進來。
“你這什麼眼神？”夏晨宇前進的腳步一頓，跟在後面的秦牧堯也停在了他身側。
顧林楓閉了一下眼，再睜開。
“有結果了？”
“今天早上最後一家。”夏晨宇見顧林楓目色正常了，才大咧咧的坐下：“秦總你來說吧。”
秦牧堯沒有著急落座，而是頗有深意的看著顧林楓。
“口述？”顧林楓對上他的目光。
“按照你說的，有用的留著，沒用的抹滅。”秦牧堯說的極爲簡單。
夏晨宇無奈接道：“你這也太省吐沫了！”
“足夠了。”顧林楓開口：“之後的整合由你們全權負責，我不要這麼多，只要一個。”
“明白。”夏晨宇道：“想好方向了嗎？”
秦牧堯這才坐在夏晨宇旁邊。
“有建議嗎？”顧林楓道。
“有。”夏晨宇先開口：“原材料加工！”
顧林楓微點頭：“鵬飛不是沒有過這方面的嘗試。”
“但是失敗了不是嗎。”夏晨宇對之前鵬飛收購鋼廠的事情也有所瞭解，甚至收購鋼廠，完全就是導致鵬飛差點衰落的導火線。
“你有把握？”
夏晨宇扭頭：“秦總，你倒是說句話！”
“你是我的監視官，我有開口的必要？”秦牧堯微笑的同時說出了夾槍帶棒的諷刺。
“我！”夏晨宇扶額。
“看來秦總是有不滿。”顧林楓擡擡手指：“需要我給你發泄的機會嗎？”
秦牧堯暗自握了握拳頭，鬆開的同時道：“夏經理的建議可行。”
“那就去做吧。”顧林楓道。
夏晨宇有顧慮：“你不再考慮考慮？之前可是有過不愉快的。”夏晨宇找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詞語。
顧林楓勾脣一笑：“同一個問題，我不會允許有第二次失敗的。”
秦牧堯眼神變了變。
“明白我什麼意思了？”顧林楓直接把目光投向秦牧堯。
片刻後，秦牧堯點頭。
“那個”夏晨宇猶豫開口。
顧林楓眼神示意他但說無妨。
“咱是不是已經拍板確定說完正事了？”夏晨宇先確定道。
顧林楓點頭。
“那我能提個私人請求嗎。”夏晨宇道。
“之前答應你的，我不會食言。”
“當然，那件事是一方面。”夏晨宇索性直接道：“週四週五我要請假，連著週末我要四天時間！”
顧林楓挑眉：“有事？”
“嗯！”
“可以。”
夏晨宇滿足了：“秦總，咱走吧，顧大董事長既然拍板了咱就行動去唄！”
秦牧堯站起身，他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身。
“顧林楓，我在看著你。”
“那你千萬睜大眼睛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