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雅在吳景輝懷裡哭了很久，直到睡著。
把人平放在牀上，又蓋上被子後，吳景輝輕輕一吻落在了林思雅的額頭。
“對不起”他的手指在林思雅紅腫的側臉摩挲：“對不起”
吳景輝短暫離開，再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藥盒。
清涼的藥膏塗在了林思雅的臉上，吳景輝輕輕吹了幾口氣。
林思雅安穩的睡著，呼吸平緩。
吳景輝感覺自己的後背冰涼一片，連帶整個人都像是掉在了冰窟窿裡一樣潮溼陰冷。
他把藥盒放在桌子上，不動聲響的推門離開。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林思雅睜開了眼。
毫不遲疑的摸出枕下的手機，林思雅直接按出一個號碼。
顧林楓下班到家時，家裡只有陳阿姨一個人。
“我爸媽呢。”
“夫人陪先生出去散步了。”陳阿姨在圍裙上擦著手。
“嗯。”顧林楓應了一聲就直接上樓了。
關上門的同時，顧林楓彎下了腰。
右手握拳抵在胃上，額頭也瞬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回家的路上突然開始的抽痛，一開始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裡，慢慢的，就開始變得尖銳。
藥他隨身帶著，但是已經連著吃了四粒，好像依舊沒有緩解疼痛。
心口一陣翻涌，顧林楓連忙扶著牆衝進衛生間。
幾聲嘔吐後，顧林楓打開了水龍頭。
洗臉池裡紅色的液體慢慢流進出水口裡。
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顧林楓往臉上潑了幾把冷水，然後擦乾淨掏出電話。
來電顯示讓他痛苦的臉上露出明顯的笑意。
“嗯。”
“顧林楓”
“怎麼了。”
“沒事。”
顧林楓順勢坐在浴缸的邊上：“聲音怎麼這樣？剛剛哭過了？”
“沒有。”
“爲什麼？”
“都說沒哭了。”
顧林楓換了一隻手接電話，右手依舊頂在胃上。
“喝點蜂蜜水，可以潤嗓。”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嗯。”
“你會回答我嗎？”
“不一定。”顧林楓臉色慘白，說話的語氣卻是以往的強調：“看你問什麼問題了。”
“私人一點的呢？”
顧林楓眼中浮出驚喜的笑意：“有多私人？”
“就是和你的個人問題有關。”
“可以，問吧。”
“那個你”
“嗯。”這一刻，顧林楓突然感覺自己的胃沒有那麼痛了。
“你和我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顧林楓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你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林思雅在顧林楓沉默的時候連忙道。
“嗯，那就算了吧。”
“哦好。”
顧林楓半彎著腰站起來，他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
“還有事嗎。”
“沒有。”
“那”
“等等！”林思雅聽出了顧林楓的意思，立刻叫住他。
“嗯。”顧林楓應了一聲。
“再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可以嗎。”
“好。”
“那個顧林楓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已經走到牀邊的顧林楓停住了動作，他慢慢直起了身體。
“沒有。”
“嗯，知道了。”林思雅語氣透著輕快：“你可以掛電話了。”
“好。”
然後林思雅就被掛了電話。
這
林思雅氣鼓鼓的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後拉起被子矇住自己。
讓你掛你就掛啊？！！
另一邊，顧林楓的臉就像是被潑了水的油畫，色彩斑斕。
激動，興奮，疼痛和忍耐。
他緩緩跪在地上，山半身蜷縮在牀沿上。
顧貝貝遛狗回來看到了他哥的車，一進家門就直接衝了樓。
“哥我要求哥你怎麼了？！！”
顧林楓擺擺手：“肚子疼。”
“你這臉色！”顧貝貝連忙上前把他哥撐起來放在牀上：“吃什麼藥？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顧林楓虛弱一笑：“去給思雅打個電話，她哭了。”
“她哭了？！”顧貝貝猶豫：“我先把你解決了再去解決她吧！”
顧林楓已經疼到說不出話了，額前的頭髮也被汗水打溼一縷一縷貼在額頭上。
“哥我看你這不是肚子疼！”顧貝貝當機立斷：“去醫院！”
顧林楓拉住她的手：“真的是肚子疼”
“你肚子疼能疼的像不打麻藥開刀一樣嗎？！”顧貝貝顯然不信，說著就要拉他哥的胳膊：“來起來去醫院！”
顧林楓就算是在極度虛弱的時候，身體的重量也是顧貝貝一個人架不起來的。
“把把我手機給我。”顧林楓道。
顧貝貝捶了一下牀板，然後把手機遞到顧林楓手裡。
顧林楓的手心裡都是汗，沾著汗的指頭根本點不了觸摸屏。
“打給誰？！”顧貝貝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於是一把拿過手機。
“白子旭”
找到人名按下通話鍵，顧貝貝把手機遞到了顧林楓耳邊。
電話了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我說你這個電話打的真是時候！我正拉屎呢！”白子旭沒好氣的道。
“拉完了嗎”顧林楓強忍著顫聲道：“拉完了就來我家一趟。”
“你出事了？！”
“沒有，抓緊時間過來吧。”
在顧林楓的示意下，顧貝貝掛了電話。
“你去樓下，半路要是看到爸媽了，就帶他們隨便去哪裡。”顧林楓疼的已經有些麻木了，他對顧貝貝道：“我會給你打電話，接到我的電話了，你再帶他們回來”
“哥你到底在搞什麼啊？！！”顧貝貝都快急哭了，準確說，是被躺在牀上的人的樣子給嚇哭了。
“沒事。”顧林楓捏捏妹妹的手指：“聽話，快去。”
“好，我去！”明白自己哥哥這是不想讓爸媽擔心，於是顧貝貝妥協：“但是我要一個解釋！之後你一定要給我！”
“好。”
顧貝貝立刻出門了。
房間只剩顧林楓一個人，於是他也不再忍耐的蜷縮起來。
十幾分鍾後，白子旭打來了電話。
顧林楓費力接通。
“我在你家門口了，直接進去嗎？”這是白子旭第一次來顧林楓家，出於各種原因，他有顧忌。
“進來吧我爸媽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