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臨時出現的意外BUG，系統正忙於檢索故障點，沒來得及回答宿主塗嫿的問題。
塗嫿難得的，稍稍有些激動。
激動混合了興奮和莫名的一點點期待，使得塗嫿這次極有耐心地多等了系統一會，直到系統忙完上線。
系統速跑了幾遍bug後，心有餘悸地爬上來。
【宿主受驚了！實在抱歉，剛纔是新程序安裝後，出現的一點小小的偏差，問題不大，可控範圍之內，不會對宿主的時空跨越產生性命之憂，只是……】
塗嫿聞言不自覺直身挺背，神情專注。
前面還言辭鑿鑿地彙報問題解決了，後面一個大轉折，又讓塗嫿不由揪了下心口。
“只是什麼？”
系統猶豫了一下，如實答道：
【只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誤差，所以宿主現在的能量可能不算太穩，會有忽隱忽現的情況發生，所以可以需要宿主稍稍注意一點。】
系統說完，塗嫿立馬想到此前偶然暼到她的“存在”的那個官差。
想了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次我能真身穿了？”
【是的，可以這麼說，但是不太穩定。】
“那沒關係。”
第一次真身踏足另一片土地，塗嫿根本不在意穩不穩定的事，關鍵是這個“初次！”
塗嫿眼底難掩興奮。
她甚至沒太注意系統後面的話，而是興致勃勃地低頭，充滿探索熱情地擡腳連續踩了好幾下地面。
踏、踏、踏！
三聲低淺的踏地聲響，原本不明顯，可是在寂靜地夜裡，還是不免引起一點莫名的異象。
尤其是當人環顧四周，不見人影卻感覺哪裡傳來踏步聲。
剛好一對搭檔在附近巡視的官差，正巧靠近塗嫿“隱身”的附近不遠處。
落腳處，驀然地傳來一聲“迭響”。
年輕瘦削的官差，後頸一涼，猛地扭頭四下搜尋！
“怎麼了？”
“……剛、剛纔有動靜！”
“哪兒？”
身旁的同伴，聞言左右打量，只看見被夜風吹拂輕微晃動的枯枝條，哪裡有動靜？
“你幻聽了？”
“沒有！！！”
踏、踏、踏。
又是三道節奏旗鼓相當的腳踏響。
甚至其中有一下，竟夾著一聲枯枝被踩斷的脆裂響？
兩名巡視的官差，雙雙不約而同往後倒退了兩步。
一道涼風適時吹拂過來，風過處，竟像有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恍惚間閃現，消失不見。
兩道倒抽氣聲……
很快，剛拉起被子蓋上躺下的熊九山，剛閉上眼醞釀睡意，下一秒，帳外忽然來報。
熊九山睜開雙眼，沉默地瞪著帳頂，深深吸入一口長氣。
“進！”
*
驗證完系統說的事，塗嫿從附近驀然受到“驚嚇”的押解官差身上的反應，獲得了更正面的反饋。
高興，溢於言表。
她雙手往兜裡一揣，連聲線裡都帶上了掩飾不住的喜色。
“所以，從今往後我纔算是真正的穿越了時空嗎？”
系統：【宿主，以前也是真的穿了的。】
“我知道、我知道！”塗嫿高興著，“我的意思是，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像那些小說裡描寫的樣子，以我本來的樣子，出現在謝豫川面前？”
系統聞言，一陣暖流劃過塗嫿的心間，突然賣了個關子：
【新升級後的程序和級別，全系配套功能一定會讓你有前所未有的新鮮感的，宿主可以拭目以待。】
今夜臨時被拽過來，雖然出了點小偏差，但系統後續彌補給她的驚喜更多。
塗嫿一直好奇，她不再以隱身狀態來到大梁，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現在，她終於有了點實感。
哪怕是被差官偶然暼到，而驟然跳出來的一絲“隱藏”之心。
塗嫿挺高興的。
系統也很意外，沒想到宿主的反應超過了預期。
【宿主好像真的很高興。】
塗嫿嘴角微翹，笑道：“對啊，我自己都沒想到呢，方纔他們看見我時，我身子竟然晃了一下。”她微仰頭，星辰輕閃，她有些感慨，“以前來大梁，新奇感多一些，總是沒有太多實感，但這次不太一樣。”低頭看腳尖前碾出的一個小坑，“確實不太一樣的感覺。”
系統作爲超高智能的存在，並不能完全深刻地理解作爲人類的宿主，此刻發出的意思模糊的語言。
但系統能從宿主的身體指標變化中，總結出塗嫿此刻的心情狀態，處於感動和幸福中。
在系統看來，無論是從前以“靈體數據流”的方式，還是現在以這樣“物質”的真身跨越，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但宿主塗嫿高興，也就代表他們之間的合作，也將會迎來更加融洽的里程。
鑑於程序升級，而帶來的未來與之相匹配的命運變局，系統認真“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把近期的輕鬆和快樂留給宿主。
塗嫿擡眸，已經看見遠處的帳門口，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俯身而出，在身側的屬下手指的方向，緩緩望過來。
塗嫿揣手笑問道：“系統，賭1000呀？看看熊九山能不能看見我。”
系統立馬精神，興奮道：【1000積分嗎？】
塗嫿哼笑：“做什麼春秋大夢？”
系統失望，彷彿憑空嘆了一口氣。
不過1000現金也是蚊子肉，不賭白不賭。
系統：【賭！】
塗嫿來了興致，“給他十秒時間。”
【成交！】
計時針開始倒數……
寒風冷冽中，熊九山只覺得頭疼，緊皺眉頭又再次聽了一遍手下口中的胡言亂，順著他們指的方向望過去。
寂靜中，只有更加安靜的空曠和低沉嗚鳴的風聲。
哪裡有他們口中乍隱乍現的詭影？
“熊大人！我們真的不是眼花了！真的有奇怪的動靜，像這樣跺腳的動靜。”同時他們擡腳重重原地踏步，刻意模擬出他們感受到的恐懼。
熊九山眉頭皺的更深。
一臉複雜地看看他們，又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轉頭看向“遠處”。
“三。”
“二。”
“一！”
塗嫿抽手探掌：“來吧，一千拿來！”
耳邊，赫然傳來一陣嘩啦啦的“倒錢聲”。
系統願賭服輸。
塗嫿短短時間內，獲得了雙倍的快樂，已然不計較系統最初那不是故意的失誤了。
畢竟問題已經出了，先解決問題最要緊。
兩個時空重新建立起順暢的通道，卻影響了不止兩個位面，塗嫿正經道：“查查謝豫川現在的具體位置，如果沒有問題，你想個辦法把我送過去。”
系統：【宿主，謝豫川的具體座標已被鎖定。如果送你過去的話，現在這個樣子不行，宿主換個形態吧。】
塗嫿不解：“換什麼形態？”
系統想了下：【……換套皮膚？】
塗嫿反應了一秒，隨後打開系統揹包，開始翻找起來從前的“存貨。”
系統：【這樣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