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常穆轉向馬烈,冷冷的問:“馬隊長,你把我打暈這件事,我就暫時不追究了。但是,你跟左副隊長的這次衝突,必須該給我說個明白了。”
“嗯,一定說個明白!”
馬烈義正言辭的迴應,指向恍惚不定的左光,大聲說道:“左副隊長,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到萬不得已,誰又願意拿著槍指你腦袋,具體緣由,由你來跟常管家解釋最合適不過了。”
面對常穆等人咄咄逼人的態勢,馬烈輕描談寫,輕鬆地把這個燙手的皮球踢回給了左光。
“我……”
左光心思反轉正欲解釋,馬烈微笑打斷道:“左副隊長,不許撒謊,在場那麼多人包括我在內,可是親眼目睹!”
左光怔道:“我……沒有撒謊!”
常穆催促道:“少廢話,給我老實交道,是否分明,我自會主持公道!”
“額,我說……”
左光眼珠溜溜一轉,撓頭解釋道:“本來呢,我是很配合馬隊長的這次調查工作。可是大家都看見了,馬隊長的辦事效率實在不敢恭維,消磨的時間太久,並借用發獎金的事來拖延時間,而我們保安工作不能疏忽太久了。”
“加上,我還有一件事要去辦理,不得不提前離開。怎知道,馬隊長不由分說,命何副組長用槍指住在下,語氣態度十分惡劣,根本沒有顧及到同事的立場……”
“你胡說!”
何家昌聽不下半句,反脣相向道:“馬隊長事先言明,只借用大家半個小時。不過,還沒到十分鐘,左副隊長卻藉故離開,恐怕是心裡有鬼,逃避責任吧。”
左光把眼一橫,蠻橫的問道:“我又沒犯什麼過錯,逃避什麼責任,你到是給我說說看?”
何家昌急道:“你是奸細。”
左光怒道:“你纔是奸細,你全家都是奸細。”
“好了,都不要吵!”
常穆皺起眉頭,厲聲打斷道:“我看你們都是在動嘴皮子,沒有確著的證據,就不要胡亂猜疑。這件事到此爲止,你們先散了吧,誰是奸細,誰被誣陷,我自會調查清楚。”
“等一等!”
見常穆居然越俎代庖,引起馬烈的強烈不滿,質疑道:“常管家,調查清理奸細的事,好像是我分內的工作,而你只是從旁協助?”
“是又怎樣?”常穆神幻莫測的掃一眼,冷冷說道:“可是你辦事不利,差點引起了一場衝突,辜負了老爺子的信任,我有義務剝奪你調查的權利。”
馬烈不滿道:“對不起,我只有兩天時間,我更沒有義務聽你的。”
常穆冷道:“馬烈,實話告訴你,在杭家城堡裡面,誰敢跟我對著幹,誰就等著倒大黴,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快點給我馬上消失!消失,懂嗎。”
馬烈搖頭道:“對不起,我只聽從杭大小姐的吩咐,如果可以的話,消失的應該是常管家您!”
“是嗎?”常穆含蓄一笑,說道:“嘿,別以爲有大小姐的支持,就可以無非無天,目中無人了…...”
馬烈淺笑道:“呵呵,常管家說反了吧?別以爲自己是杭家的老臣子,就可以隨意仗勢欺人,倚老賣老!”
“哼,既然你這麼認爲,那我就賣一次老吧!”
這一次,常穆鐵了心維護左光,看不慣馬烈的作爲,決定反之其道而行,滅一滅馬烈的威風,沉聲道:“左副隊長,其他事你不用管,帶你的人離開會堂。”
“額,好的!”左光對常穆感激的瞥一眼,隨即衝馬烈露出得意的笑容。
砰!
在左光得意之時,身後不遠之處,冷不丁地傳來了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常穆的耳邊一閃飛過,直接打向馬烈門面!
“不好!”而馬烈一直在提防周圍的異動,槍聲一響,他本能的側頭避開,那顆子彈從頭上穿過,不偏不巧,打中正得意洋洋的左光額頭上。
“你……”左光正好站在馬烈對面的位置,他沒還來得及慘叫,腦子裡瞬間失去了直覺,心有不甘的最後看向常穆一眼,隨即慢慢地癱倒在地,鮮紅的血滴慢慢的從額頭上流到地板上!
“啊,死人了!”
這個變故太突然了,血腥的氣味慢慢的在會堂中闊散,在場大部分人都驚呆了。他們可沒有經過這樣的陣勢,不知道是誰先跑了,除了訓練有素的護城衛隊一衆保鏢之外,其他人全部一慌而散,紛紛朝門外涌去:“救命啊。”
“是誰,誰開的槍?”
眼睜睜地看到摯愛的藍顏知己慘死在自己面前,常穆怔了幾秒後才意識什麼,本能地撲過去扶起他,探到鼻息,絕望的發現,左光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的怒火頓時涌上心頭,眼掃向四周查看一番,到處是驚慌奔走的人羣,哪裡還有兇手的身影?
回想到槍響之後,馬烈曾經做出一個閃躲動作。如果馬烈沒有閃躲的話,那顆子彈絕對不會打到左光頭上。
左光是他的朋友,更是他這一聲的摯愛。人生最痛苦的便是親眼看到摯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深刻感受到了刀割心碎的痛苦,瞬間失去了冷靜,指向馬烈喝問道:“是你害死了他?”
馬烈一怔,鬱悶道:“大管家,他是中槍而亡,而我從始至終,一直站在你面前,手上並無他物,怎麼又成了兇手?”
“你沒殺他,但是你害死了他!”常穆臉上異常的陰冷,嘴上喃喃重複了這一句,或許,連他自己都感到矛盾了。
“我沒殺他,又是害死了他?”
馬烈自個琢磨一會兒才聽明白了,原來,這常大管家是被氣瘋了,把左光的死遷怒到自己身上來了。
好吧,要不是他刻意的躲開,子彈就不會打中左光。只是,他若不躲開,那子彈可是要打穿自己的腦袋。換做是常穆站在他的位置上,恐怕也會毫不猶豫的閃避,那是人的條件反應,怨不得誰。
馬烈知道他與左光的關係,換做是誰,心裡都不好受。馬烈不計較太多了,希望他冷靜之後,能夠自行分辨是非黑白。
因此,他懶得解釋了,拱手勸道:“常管家,左副隊長已經去世,請節哀順變,真正兇手一定還在城堡裡,子彈是從會堂門外飛進來,我這就帶人去搜捕!”
見常穆沒有迴應,他就轉過身,掃向四周還在發愣的保鏢們,揚手喝道:“所有護城衛隊的人給我聽著,每組分成一小隊,朝城堡四個方向搜捕真兇,發現可疑人的立即傳呼通知我。”
見大家站著不動,馬烈將目光對準了馬重俊,喝道:“馬組長,你還愣著做什麼!”
“我……”儘管馬烈是他們的大隊長,不過馬重俊、魯一發等人卻很不習慣聽從他的指揮。但瞧了瞧橫死當場的左光,又瞧了瞧常穆,看見常穆暗淡無光的神色,根本沒有任何心思理會他們。
“左副隊長已經死了,如果你們還想爲他報仇,那就放下一切,跟我共同追捕真兇,還左副隊長一個公道!”
“是……”迫於壓力之下,馬重俊只能暫且接受了馬烈的指揮。
左光死後,馬重俊算是護城衛隊最具威望的人物。他主動屈服與馬烈,其他人更不敢頂撞了。
馬烈趁著勢頭,轉向另一名組長,大聲喝道:“譚副組長,你帶一隊守住城堡四個大門,務必保護好杭家上下子弟的安全,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許進出!”
三組組長譚衝低下頭回應:“是……”
“魯組長,我命你通知守在湖心島外圍的弟兄,把湖心島與外界連接的路口,大橋嚴密封堵住。”
“是……”魯一發含糊迴應,然後典著肥厚的肚子跑出去。
馬烈衝剩下的何家昌一撥人喝道:“何副組長,帶你的人跟我來。”
“是,馬隊長!”跟其他人不一樣,何家昌自然是積極響應馬烈的號召。
左光一死,馬烈很自然的接過指揮權,成了護城衛隊的總指揮。在他的一聲令下,幾波人分頭朝四個方向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
一時間,湖心島內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馬烈帶領何家昌一隊從會堂大門出來,朝正對的前院廣場展開搜尋。
他根據那顆子彈飛來的方向,判斷得出兇手的方位應該是是在廣場這邊。
不過,這城堡正方的廣場空曠平坦,四周守衛森嚴,兇手如果不想被暴露目標的話,肯定不會冒然的在廣場上開槍行兇。
但是,廣場四周種值的一排半人高的花草樹木,恰好可以掩護躲避。
馬烈將搜尋目標放在了廣場四周這些花草樹木上面,很快就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在廣場東面一處茂盛的花圃裡面,他們發現了兩名被打暈的保鏢,雖沒有生命危險,但這兩個人後腦有清淤,倒在花圃當中。
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是兇手闖入了湖心島,順帶將這兩個保鏢打暈,然後在廣場這一帶某一個地方潛伏,最後開槍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