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6 23:59:44 本章字?jǐn)?shù):10837
夜初夏笑了,笑得異常明豔,笑意裡都是嘲諷,她說,“冷炎楓,你的意思是,我在逼你?呵呵,我們兩個之間,到底是誰在逼誰……”
“冷炎楓,這麼幾天,我找工作處處受挫,是你阻撓的吧,最後被迫無奈在這個夜總會工作,也是你授意的吧……”
“你讓我回到我最初的原點,體味三年前在這裡體味到的那種滋味,難道對我不是一種侮辱嗎?或者你覺得,這裡就是最適合我的地方?我就在這裡出賣青春出賣身體出賣靈魂是最合適的?……”
“沒有,我從未如此覺得!……”
他開口,語言卻是蒼白的,怎麼解釋膪?
沒法解釋,因爲(wèi)她說的這些,她都反駁不了。
夜初夏看著他,眸光晶亮,“沒這麼想?那你怎麼想的?難不成你以爲(wèi)我喜歡這個地方?因爲(wèi)三年前我在這裡工作過?……”
“呵呵,冷炎楓,你一直說著愛我,但是你從我懂過我,我告訴你,但凡在這裡工作的女孩子,不是被逼無奈都不會走到這一步,三年前我爲(wèi)了母親走進這裡,三年後的今天,我竟然是被自己的丈夫逼著再次回到這裡……技”
“初夏——”
他眼裡寫著沉痛,慌亂,從未如此無措過,從未。
夜初夏扭過頭去,吸了一口氣道,“冷炎楓,別再糾纏著我了,也別再逼著我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等到過了一段時間,你會發(fā)現(xiàn),我其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重要,你對我,不過是佔有-欲在作祟……”
“而且說實在的,你這樣的男人,從來從來,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用心愛過的男人,你該瞭解的,墨如陽,姜奕晨,他們個個都比你溫柔比你體貼比你懂我……”
“如果當(dāng)初沒有你的阻攔,我嫁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想必都比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幸福的多……”
冷炎楓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夜初夏,抓著她肩膀的手指猛地收緊,“你說什麼?”
夜初夏笑,笑得眼淚都止不住的往下掉,“每次都要我重複,我不是復(fù)讀機……冷炎楓,這麼三年來,你對我的確有過寵有過愛,有過很多很多的呵護,但是仔細想想,我在你的世界裡,有沒有過真正的自由?”
“……沒有,一點都沒有,我就像被你折了翅膀餵養(yǎng)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你給我最美味的食物,最舒適的生活環(huán)境,可是我是一隻鳥兒,卻沒有翅膀去飛翔,你不覺得,這樣太過殘忍嗎?”
“冷炎楓,你說你愛我,但你這是愛嗎?真的是愛嗎?不,根本不是……”
“冷炎楓,你從未真正的愛過我,你也不懂的愛是什麼意思……你的世界裡,只有強取豪奪,只有你自私的佔有-欲……若你覺得那就是你的愛情,那麼對不起,我夜初夏,要不起!”
冷炎楓臉上一片陰霾霧氣,讓人看不懂的寒氣繚繞著他,他的手撫向胸口的位置,那裡,很疼,疼到幾乎淹沒了他其他所有的直覺。
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第一次那般刻入骨髓的愛著,恨不能將自己的一顆心挖出來送到她的面前。
但是這個女人的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不屑。
是的,她不屑,即使他將心挖出來送到他面前,他也是不屑。
突然冷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被他高高舉起的對她的深愛,也會有一天成爲(wèi)刺傷自己的武器,他不愛她?
若水不愛,怎會如此疼,怎會如此痛?
或許,是她不愛他吧!
想到這裡,他的嘴脣哆嗦了一下,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墨如陽口中,她愛他,或許只是她懷著他的孩子,對他的寵溺給予的,少許的感動。
失憶期間的愛,說到底,是被他逼的無奈之時面對未來的妥協(xié),最後變成依賴,可是依賴不是愛,不過是對寂寞的恐慌,對無助的排斥,對自卑的掩飾。
若真的愛,她怎會因爲(wèi)過去的那麼一丁點的過錯而放棄他,放棄他們的孩子?
說來說去,就是不愛啊……
想到這裡,他苦笑著,笑得嘴脣都開始哆嗦。
“夜初夏,你好樣的,我沒想到,我十三年後的傾心掛念,換來的卻是你的一句‘要不起’,很好,要不起是嗎?既然如此,我冷炎楓也不會強塞給你要不起的東西,夜初夏,從此以後,你的事情在和我冷炎楓無關(guān)!我冷炎楓的世界裡,從此再沒有你夜初夏!”
冷炎楓說完,站起身,從地上扯起自己的衣服,迅速的穿上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讓夜初夏的身子猛地怔了一下。
她咬著牙,纖細的身子蜷縮在沙發(fā)裡,手指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拿起來,卻是一塊表,是那個男人的表。
看著表上的時鐘一圈圈的轉(zhuǎn)著,她的心裡一涼,捂著嘴巴,無助的哭了起來。
從此,便是再無關(guān)係了吧,她和冷炎楓之間的最後一根弦,被她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斬斷了。
“我冷炎楓的世界裡,從此再沒有你夜初夏!”
男人的話語迴盪在她的腦海裡,一字一頓,清楚明白,每個字每個音節(jié)都好似幻化成萬道銀針,一根根的落在心底,疼的不能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初夏覺得哭的累了,掙扎著身子坐起來,穿上衣服,像是沒事人一樣的離開了包廂,手裡拿著的唯一東西,是他丟下的那塊表。
半個小時後,夜初夏回到了員工宿舍,姜若葉不在,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夜初夏從這點就可以知道,冷炎楓是真的放棄她了,否則在他離開之後,姜若葉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
苦澀的笑,去了浴室洗澡,身上,脖子上,還有脣上,都是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以及氣息,在浴室裡,再次的哭了。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殘忍了,殘忍的,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姜若葉一直到晚上纔過來,帶來了一大堆的衣服鞋子之類。
當(dāng)他看到夜初夏躺在牀上的時候,以爲(wèi)她睡著了,也不敢大聲,自己一個人在那收拾著衣服,夜初夏一直不見醒,姜若葉有些奇怪,就湊上前去查看,這一查看登時愣在了那裡。夜初夏面色蒼白如紙,一臉的汗,一看便是生病了,姜若葉慌了,連忙拿出手機,想也沒想的就撥打了冷炎楓的電-話,可是冷炎楓的電-話根本打不通,他又立馬撥了甄傑的電-話。
心裡想著,甄傑應(yīng)該是跟冷炎楓在一起的纔對……
甄傑很快接了電-話,低沉磁性的聲音問,“怎麼了?”
“甄傑,炎哥哥呢?炎哥哥在哪兒呢?初夏……初夏生病了啊,怎麼辦啊,她好似發(fā)燒了,我不知道怎麼辦……炎哥哥在哪裡……甄傑……你快點叫炎哥哥過來啊……”
甄傑擰著眉眼,開口,“若葉,別急,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兒?”
............
十五分鐘後,甄傑出現(xiàn)在員工宿舍夜初夏和姜若葉的房間裡,姜若葉看到只有甄傑,扯著他問,“炎哥哥呢?炎哥哥怎麼不來?甄傑,你怎麼不告訴炎哥哥啊,甄傑……”
............
醫(yī)院。
夜初夏被送到了急診室,走廊裡,姜若葉再次撥了冷炎楓的電-話,一遍一遍,可是電-話那頭卻一直打不通。
姜若葉頹然的坐在休息椅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真的不相信,她的炎哥哥對夜初夏就這麼不管不問了……
那不是別人,那是初夏,是他最愛最寵的初夏啊……
“甄傑,炎哥哥在哪裡?炎哥哥…炎哥哥知不知道初夏生病了?他知不知道啊,甄傑,你帶我去找炎哥哥,去找他好不好,甄傑……”
“若葉……”
甄傑抓著她的手,有些沉痛的喊了一下她的名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勸慰這個情緒敏感的小女生,但是看到她悲傷流淚,他會疼,很疼……
“若葉,你聽我說,無論是也夜小姐還是冷總,都需要時間去好好冷靜,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夜小姐沒事……”
“夜小姐現(xiàn)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也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夠依靠的人,所以堅強起來,好嗎?哪怕是爲(wèi)了夜小姐……”
姜若葉被甄傑的一句話驚醒,說的沒錯,現(xiàn)在的她,不能讓自己這麼亂了,夜初夏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炎哥哥,不能再失去她!
“我知道了甄傑,我……我沒事……沒事……我很好……”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臉上滿是淚痕,蜷縮哆嗦著,嘴裡默唸著自己沒事……
甄傑眼眸暗了暗,抿著脣,走到她身邊,修長的手指伸出去,一條淡藍色的手絹遞了過去。
夜初夏的燒一直到半夜才退了下來,姜若葉總算放下了心,甄傑要她去休息,她不同意,非要在醫(yī)院陪著夜初夏。
無奈,甄傑只得安排人在夜初夏的病房又安排了一張牀。
甄傑走的時候,姜若葉去送他。
“甄傑,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甄傑脣角抿了抿,伸手,在她的頭髮上揉了揉道,“跟我,不需要客氣!”
“別這麼摸我的頭……”姜若葉伸手將他的手打掉,紅著臉道,“甄傑,你今年不過二十九歲吧,只比我大了六歲而已,在我心目中,沒有大我十歲以上的人都沒資格這麼摸我的頭,所以下不爲(wèi)例!!!”
甄傑眼波閃了閃,笑著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會再過來!”
說完,轉(zhuǎn)身。
“甄傑——”
甄傑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她,“怎麼了?”
姜若葉連忙擺了擺手,有些慌亂的道,“沒……沒事……就是……那個……路上小心!”
甄傑愣了一下,隨即眉眼彎彎,輕輕“恩”了一聲,姜若葉發(fā)怔,甄傑剛纔,在笑嗎?!
在她發(fā)呆之際,男人已經(jīng)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啓動,後視鏡裡女孩的身影在他深黑的瞳孔中閃過,脣角再次彎了彎,伸手點起一支菸,加速了車子。
姜若葉回到病房時,夜初夏還在睡著,她伸手摸了一下臉,燙燙的,而且,好似特別燙……
該死,怎麼會那麼燙?!
腦海中突然又閃過甄傑的側(cè)臉,她立馬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下,該死該死,她在亂想什麼,甄傑有女朋友的,她可不能當(dāng)?shù)谌撸遄銊e人的幸福,絕對不能!
眉眼掃過夜初夏側(cè)身的另外一張病牀上,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手插在外套裡的時候,手邊上一個細膩的觸感,拿出來,那是甄傑的手絹。
心裡陡然顫了一下,迅速脫掉身上的外套,掀開被子躺了上去,望著窗外,夜色迷離,深的不能再深的黑,久久不能眠。
甄傑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四十左右來到了醫(yī)院,那時候姜若葉和夜初夏都已經(jīng)起來了。
夜初夏看到甄傑來,有些微微的詫異。
“啊……初夏,是這樣,昨天……昨天你生病了,正好甄傑送我來宿舍,就順便塊將你送過來了……”
姜若葉知道夜初夏現(xiàn)在不想和冷炎楓扯上任何的關(guān)係,所以只能試圖如此解釋著。
夜初夏眼波閃了閃,擡頭對甄傑道,“甄先生,謝謝你,我已經(jīng)沒事了,我現(xiàn)在……可以出院了麼?”
甄傑眉眼閃了閃,不說話,姜若葉連忙道,“初夏,你身子還沒好,怎麼能出院?不管你和炎哥哥之間怎麼了?我還是你的朋友不是嗎?別讓我擔(dān)心好麼?”
說著,眼睛已經(jīng)有些溼潤了。
夜初夏聽到姜若葉提起冷炎楓,心裡很不是滋味,只是拉著姜若葉的手,說不出話。
甄傑沒有呆多久便離開,夜初夏最終坳不過姜若葉,答應(yīng)等到下午體力恢復(fù)的差不多後再出院。
姜若葉打電-話給魏俊請假,魏俊聽說夜初夏生病,非要來親自看看,問清楚了醫(yī)院地址和病房號,不到二十分鐘就趕了過來。
“嘿,我說魏俊,你這殷勤獻的太勤快了啊,別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啊!”
姜若葉一邊吃著魏俊帶來的蛋糕,一邊沒好氣的跟他道。魏俊一聽大喊冤枉,“姜大小姐,我魏公子雖然一向風(fēng)流多情,但是絕對不會去幹那種挖牆腳的事情,再說,夜小姐的男朋友我可惹不起,我還想留著命給我老爹養(yǎng)老呢!”
姜若葉點頭,“知道就好,但爲(wèi)了保險起見,你以後,還是離初夏遠一點兒,她男朋友,會隨時來查崗的,別是我說,就在你來前半小時,他還在這兒呢!”
姜若葉威脅。
在姜若葉的眼裡,即使她炎哥哥現(xiàn)在意識生氣不理會夜初夏,但是就像甄傑說的,他現(xiàn)在只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冷靜了之後,也許就會想起夜初夏。
畢竟,夜初夏是小曄曄的媽媽啊!
夜初夏聽了姜若葉的話,心中百味雜陳,不置可否。
下午,夜初夏出院,是魏俊的車來接的,直接送到了員工宿舍。
魏俊走時撂下話了,讓夜初夏這幾天在宿舍好好休息,什麼時候休息夠了再去工作不遲,絕對不會扣獎金扣全勤,一切,身體要緊。
夜初夏除了感謝,也說不了其他的。
因爲(wèi)是員工宿舍,自然就不止一個,其他宿舍基本都是一間四個人,只有姜若葉和夜初夏的房間是住了兩個人,且是特地闢出來的領(lǐng)班室,配備單獨的洗手間和衛(wèi)生間。
其他宿舍,都是統(tǒng)一的大浴室和洗手間。
這樣,難免引起周圍的一羣風(fēng)言風(fēng)語。
這天,姜若葉回了一趟姜宅拿她的筆記本電腦,走到一間宿舍門口的時候,裡面就傳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一個女員工說:“你們說那個305室的兩個女孩什麼來頭啊,看著那衣著打扮就不是普通人,怎麼會來我餐廳這種地方打工啊,真是太奇怪啊!”
“呵呵,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他們兩個都是我們老闆的朋友富家小姐,出來體驗生活的……”又一個道。
“不是吧,體驗生活?這羣富家小姐沒事做了還是怎麼的?專門來跟我搶飯碗的?她們在那宿舍住了有兩三天了,好似連個盤子都沒端過吧……”
“誰說不是呢?但是就算如此,她們該拿的獎金提成一樣不少,而且,加成百分之十的領(lǐng)班待遇工資……我們這些人,是比不了的……”
這時,一個非常之不和諧的女子冷笑一聲道,“什麼富家千金,體驗生活,也許是我們小老闆想在外面金屋藏嬌,故意安排到員工宿舍掩人耳目呢……”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人附和道,“別說,你說的還真有道理啊,想想我們老闆那麼年輕,長得帥氣又多金,像她們那種年紀(jì)的女孩子趨之若鶩也是正常的……”
“嘿,小雅,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小老闆啊,我發(fā)現(xiàn)每次小老闆來餐廳視察,你都一個勁兒的往前湊,那股子***勁兒,嘖嘖……”
“喂喂喂,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硬往上湊了,比我305的那兩個,我差得遠了好吧,***-勁兒,還是她們厲害……”
“哈哈,說的是啊……”
“就是……”
............
“砰——”的一聲踹門聲傳來,房間裡的四個女孩子都是愣了一下,四雙眼睛齊整整的全部看向門口。
只見姜若葉大跨步的走了進來,順便再一腳將門勾上。
“哎,你怎麼隨便踹別人宿舍的門啊?不知道這是公共財產(chǎn)嗎?你踹壞了,我們幾個要賠錢的,知道嗎?”
其中一個膽兒大的姑娘嘟噥了一句。
這聲音,姜若葉聽了一句便知道是剛纔說金屋藏嬌的那個。
姜若葉一隻腳往一個凳子上一墊,開口道,“沒事兒,踹壞了姐姐我賠你,反正你們老闆對我特殊待遇,我想只要我一個電-話,別說是門,就是馬桶也給你們裝上!對了,一個馬桶可能不夠用吧,你們這麼多張臭嘴……”
“喂,你……你這人怎麼說話的啊!誰嘴臭了……”
“自己嘴臭聞不出來嗎?還要問別人?!”姜若葉揚眉。
“喂,你是存心來找事兒的吧,你……”
這女人還要說什麼,身邊有女孩拉著她,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那個女孩皺了皺眉,冷笑一聲,“呵,富家千金了不起啊,你們怕她,我不怕!說不定,就是個姘頭呢!”
姜若葉聽了面色白了一下,沉了一口氣,勾脣一笑,隨即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翻找道魏俊的電-話,電-話那頭很快接通了,姜若葉開了免提,“喂,是魏公子嗎?”
那邊傳來魏俊的聲音,“嘿,姜大小姐,您老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我真是三生有幸啊,說吧,出什麼事兒了……”
魏俊一開口,整個宿舍的人都是愣了一下。
姜若葉看了看時間,慢條斯理的道,“沒什麼事兒,就是你們餐廳的有些員工,說我……說我是你的姘頭!”
“姘-頭?呵呵,我倒是想呢,姜大小姐給我這個機會才行!”
“看吧,我說了不是,但是她們不信啊,而且,她們不但說我是你的姘頭,還說初夏也是,真的,不信我讓她們跟你們說……”
姜若葉說著,將電-話遞過去,“喂,你們老闆要和你們說話……”
幾個人一聽,愣住了,自然沒人敢上前去拿電-話。
姜若葉眨巴眨巴眼睛,將電-話收回來,又對魏俊道,“看來你的員工都比較怕你,你這個老闆當(dāng)?shù)锰媸遣盍耍y怪員工素質(zhì)也這麼差……先不說了,掛了!”
姜若葉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一臉無所謂的擡眼看著愣在那裡的四個女生,淡然一笑,“那麼,你們現(xiàn)在還覺得我是你們小老闆的姘頭嗎?”
幾個人沉了沉聲,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姜若葉站起身,眉眼掃了一眼四個人,開口道,“其實,大家現(xiàn)在算來都是同事,我也不想爲(wèi)難你們,但是也請你們管好自己的嘴巴,順便也跟你們的其他姐妹說一聲,別有事沒事的在別人背後說三道四,隔牆有耳,遲早你們說的會傳到我耳朵裡!”
“再說,不管我們是富家小姐還是你們老闆的姘頭,都不是你們能得罪得起的……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暫時不和你們計較,但我以後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聲音,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姜若葉說完,一腳踢開了椅子,打開門走了。
房間裡,幾個人站在那裡,面面相覷。
姜若葉回到305室,夜初夏正在收拾東西,她努力扯出一個笑意道,“初夏,我給你買了一件睡衣,純棉質(zhì)的,摸在手上特別舒服。你快過來試一試,……”
夜初夏皺了皺眉,“怎麼又給我買衣服,這兩天你已經(jīng)給我買了不少了,若葉,以後別這樣了,我現(xiàn)在需要徹底的自立自強,只靠自己,不能在生活在別人的保護你,否則,我未來,可能寸步難行……”
姜若葉皺著眉頭,“初夏,你想多了,其實我能夠做的,真的不多,我只是想讓你少受點兒苦,我……”
“若葉,你錯了,你覺得這種日子苦了我,是因爲(wèi)你不認識之前的我……”
“以前,我?guī)е〉哪赣H,每天打好幾份零工,晚上還要在夜總會做服務(wù)生,一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每天不停的工作,只爲(wèi)了多賺一點錢給母親治病……”
“若葉,我不是公主,更不是那個擁有水晶鞋的灰姑娘,過去的三年,對我就像做過一場夢,但是現(xiàn)在,夢醒了,我不能繼續(xù)活在夢裡,而應(yīng)該勇敢的去面對現(xiàn)在真實的世……”
“若葉,你是我的朋友,但不是我的保姆,更不能這麼照顧著我一輩子,所以以後,別再做這種事情好嗎?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唯一的朋友……”
姜若葉聽了,無奈,只得點了點頭。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
這兩天她試圖去冷宅找過冷炎楓,但是冷炎楓根本不見她,甚至姜奕晨那邊都對她不理不睬。
姜奕晨讓她別管,甄傑也讓她冷靜,沈竹然等人更是沉默的一句話說不出。
所有的別人都看出來大局已定,所有人也都知道他們旁觀的人幫不上一點兒的忙,但是她卻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能做的,其實也只有這些,只能是這些……
這幾天姜若葉畢業(yè)論文答辯在即,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去學(xué)校,餐廳的工作暫時擱置,但晚上一定回到宿舍陪著夜初夏。
夜初夏勸她回姜宅去住,她不理會,說反正家裡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不如在宿舍陪著她。
夜初夏對此也是無奈,好在姜若葉睡了兩天也沒有什麼不適,她也就沒有再怎麼過問。
姜若葉因爲(wèi)畢業(yè)在即沒有上班,夜初夏卻已經(jīng)正式走上了工作崗位,成爲(wèi)魏俊餐廳裡一名普通的服務(wù)生。
夜初夏也察覺出其他同事對她似乎都有些畢恭畢敬,她沒有點破,只做自己的事情,工作總體上,還算順利。
餐廳的領(lǐng)班叫張玲,今年二十五六歲上下,個字高挑,長得也還算不錯,對夜初夏很是照顧,而且她所住的宿舍就在夜初夏的隔壁,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竄竄門。
融入了這個氛圍,新交上一些朋友,對她來說,是一份新的收穫。
未來,沒有冷炎楓,沒有冷宅,沒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未來,她只爲(wèi)自己而活。
餐廳的生意算不上多麼好,但也不壞,主要是早中晚三餐時間段比較忙碌,一***的客人,恭敬有禮的將他們迎進來,點餐,上餐,結(jié)賬。
最後再笑容可掬的將他們送走。
幾天工作下來,夜初夏真的覺得那張臉都要笑到抽搐了,還有身體也很累。
雖然魏俊說了隨便她的意願工作,下班上班時間也沒人管她,但她每次都做足了點,經(jīng)常一下班就累的躺牀上半天不能動。
這天,中餐時間,夜初夏對著鏡子聯(lián)繫了微笑,走出洗手間,正式開始工作,不想,一出門便遇到了熟人。
這個熟人不是別人,竟是毀姐。
夜初夏一直覺得毀姐這個人很神秘,時不時的出現(xiàn),而且每次出現(xiàn),都在夜初夏有些意外和意想不到的時間和地點。
毀姐看到夜初夏,上下打量著她,有些不可置信。
“這不是夜小妹妹麼?怎麼跑到這裡當(dāng)服務(wù)生了?冷總捨得?”
夜初夏臉上微紅著,上前禮貌的將菜單遞給她,“我現(xiàn)在和他,沒有任何的關(guān)係,這是我們餐廳的菜單,您點好了隨時叫我!”
“怎麼?分了?”
毀姐拖著長音,問她。
夜初夏咬著脣,開口,“客人,這是我的工作時間,暫時不方便說私事,您還是快點點餐吧!”
毀姐勾脣一笑,也沒說什麼,藍色的眼影和長長的睫毛忽閃著,接過菜單,隨意的翻著。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動,周圍的客人以及服務(wù)生都不由得看過去,夜初夏夜懷著好奇之心看過去。
門口處,兩個迎賓站在那裡,神色緊張的望著外面。
夜初夏皺眉,難不成是來了什麼大人物?
正在這時,門開了,只見一個帶著墨鏡,身量高大魁梧面色冷凝的男人邁開步子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墨鏡保鏢。
夜初夏看到來人,頓覺得呼吸一緊,咬著脣,站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
“先生,裡……裡面請!”
門口的迎賓也被來人冷意的氣場給震到了,結(jié)巴著連話都說不清楚。
這也難怪,這三個人這麼的闖了進來,跟地痞流氓有什麼區(qū)別?!
元奎的眉眼掃了一眼四周,待看到站在那裡正看著他們的夜初夏,伸手將墨鏡拿了下來,眉間挑了挑,大喇喇的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先生,這是……我們的菜單!您……你看一看,需要點什麼?”
接待他的服務(wù)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兩條小腿都在顫抖,夜初夏看不過去了,擡腳想要走過去,手臂卻被毀姐扯住。
“一份主打SetMenu,再來一杯白葡萄酒,謝謝!”
夜初夏沉了一口氣,欠身禮貌的道,“好的,請稍等!”夜初夏剛走出兩步,就聽見那邊服務(wù)生禮貌歉意的道,“對不起,客人,我們這裡是西餐廳,沒有您剛纔要點的醉雞、紅燒肉、冬菜蒸鱈魚以及茶薰排骨,真的很抱歉……啊……”
那服務(wù)生還沒說完,只見元奎“啪”的一下將菜單丟了。
“你們這什麼破餐廳啊,連這幾個最基本的菜色都沒有?怎麼開餐廳的?告訴你,我管你是西餐廳還是中餐廳,老子今天就要吃這些菜,非吃不可了!”
領(lǐng)班張玲見狀連忙迎了過去,問那個服務(wù)生,“怎麼了?”
服務(wù)生咬著脣,小聲的道,“玲姐,這位客人要吃醉雞、紅燒肉、冬菜蒸鱈魚以及茶薰排骨,可我們餐廳哪兒來的這些啊,我……”
“知道了,你下去吧!”
張玲對著服務(wù)生使了個眼色,服務(wù)生下去了,陪笑道,“對不起先生,服務(wù)生新來的,不懂事,您要的幾樣菜,我們馬上送到!”
元奎挑了挑眉,“這還差不多!”
說完,大喇喇的又坐了下來。
張玲回到後臺,夜初夏去找張玲,“玲姐,你打算怎麼辦?”
“沒辦法,只得從別的餐廳買來湊一下了,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了,大概五分鐘後就會送來,別擔(dān)心,這種客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見!”
張玲說著,轉(zhuǎn)身去安排別的事情,夜初夏有點小小的愧疚,元奎今天,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夜初夏回到大廳,將毀姐的餐點送上去,毀姐問,“需要我?guī)兔幔俊?
夜初夏搖了搖頭,走前,說了聲謝謝。
大概等了兩分鐘,元奎等不住了,一拍桌子道,“人呢?怎麼這麼久沒上餐啊,想要餓死老子不是?叫你們老闆過來,我要投訴你們……”
“對不起客人,麻煩請保持安靜的用餐環(huán)境,您要的餐點會馬上送上,請您耐心的等待可以嗎?”
夜初夏終於安奈不住的走過去,她就不信元奎能在黃天化日之下對她怎麼樣,而且,她不能因爲(wèi)自己的事情讓同事以及魏俊的餐廳受到連累。
“耐心等待?靠,老子已經(jīng)等了兩分鐘了還讓老子耐心等待!你們怎麼開餐廳的?就讓老子現(xiàn)在這樣餓著?餓壞了老子你們付得起責(zé)任嗎?嗯?”
元奎臉上是完全不妥協(xié)的表情,周圍的人一陣側(cè)目。
夜初夏咬著脣,想起自己在失憶期間曾經(jīng)三番四次的爲(wèi)難過元奎,以前因爲(wèi)有冷炎楓護著她,元奎只能吃啞巴虧,現(xiàn)在冷炎楓已經(jīng)對她不管不問了,他自然也不需要再對自己客氣!
穩(wěn)了穩(wěn)心神,夜初夏依舊保持著職業(yè)化的笑容,開口道,“客人,因爲(wèi)您點的餐點製作起來太過繁瑣,所以耽誤了點時間,所以,請您再耐心等待兩分鐘,如果您現(xiàn)在餓著,可以先點其他的餐點墊墊肚子,您看這樣,可以嗎?”
“其他的餐點?”
元奎上下瞟了一眼夜初夏,看到這個小妮子隱忍的怒氣,他心情立馬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