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於擰著眉，沉吟片刻說：“可就算如此，這有沒有可能是小徐怕影響大局故意留下的暗示呢？你該知道，他現在恨韓坤，恨不能殺了他，這種情況下他不是沒有可能選擇和韓坤同歸於盡，他雖然也是警察，但老扎啊，你知道，他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老扎抿脣，說：“不……不會的，我相信他！”
……
徐子牧坐在車裡，後視鏡裡，老扎老於的車子並未跟上來，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其實紅姐那邊，本來也打算暗中派人保護他的，也被徐子牧拒絕了。
哪怕他覺得韓坤的確就是個變態，可從他對秦悅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他還是會重視一部分的感情。
張立拳和他從十幾歲的時候就是戀人，多年後再次在一起，總歸是有感情的。
而且，他做了那麼多事情，卻始終未對張立拳吐露半個字，尤其是他千方百計的想要殺死紅姐，憑著張立拳和紅姐的關係，想要得手並不難……
這一切都說明了，張立拳在韓坤心中，還是不一樣的。
他對張立拳的感情，只怕不比秦歡淺，只是和秦歡那種正常的，會被平等對待的感情相比，和張立拳的感情，讓他感到了絕望，以至於他曾經想要逃脫……
徐子牧真的相信，韓坤一定不是那種會默默愛著一個人而不去行動的人，若是還沒行動，那隻能說明時機未到。
所以，哪怕秦歡不死，她和柳長亭的感情，也會因爲韓坤而會在不久的將來波折不斷。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還未到目的地，一路上，徐子牧並沒有刻意記住路線。
以韓坤的聰明，絕對不會直接帶他去何箐箐跟何婉婉直接關押的地方。
就算他方向感和記憶力再好，記住了路線，也沒有用。
約莫又行駛了十多分鐘，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車門打開，徐子牧下車，目光看了一眼四周。
像是個小村莊，不過看著人不是特別多。
有幾個人在那等著，來接韓坤的，見到韓坤後一一打招呼，喊門主！
韓坤只聲音冷冷的問了句：“人帶來了嗎？”
其中一個道：“門主，已經帶來了！”
徐子牧瞇著眼睛看著這個說話的人，眉眼之中有點熟悉，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不過一時之間，他沒有想起來。
察覺到徐子牧打量的眼神，那人的目光看過來，對著徐子牧淡淡一笑：“徐隊長，好久不見了！”
徐子牧一怔，更加詫異的望著那人。
那人笑了下，說：“徐隊長，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李虎，以前跟子夜一個宿舍的，大夥兒當初都喊我虎子來著……”
徐子牧眉梢微動，終於想起來了這人。
的確，他是那個和弟弟一個宿舍的人，當初年紀小，個子不算高，總挨那些老兵們欺負。
爲此，子夜有一次還特地跟他說過，讓他幫幫忙。
那時候，徐子牧還只是個小隊長，不過天不怕地不怕的。
然後他就帶著子夜和李虎一起去撂倒了幾個老兵。
若不是當時他剛立了軍功，只怕就被記過了。
沒想到，竟是他，沒想到，他竟然跟了韓坤！
手指骨節輕微收緊，他努力剋制住心底的那一份熱氣。
馬上就要見到何箐箐跟何婉婉，他不能惹事。
“原來是虎子，好久不見了！”
李虎和子夜是同年出生，算算年紀，今年大概二十九了。
和曾經瘦瘦小小的他相比，果然不同了，如果子夜還活著的話，也會這樣變得成熟起來嗎？
李虎頷首，做出邀請的姿勢：“門主，徐隊長，請進吧！”
韓坤很滿意的看到徐子牧的剋制。
有剋制，說明他在憤怒，在痛苦，這樣很好。
也許秦悅說的是對的，有些人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徐子牧，就是其中之一。
而常墨琛呢？
雖然曾經愛過自己的嫂子，但現在對許唸的感情，不可能不存在點愛情，否則上次怎麼會憤怒到將徐子牧揍成重傷住院？
也就是說，如果那個叫許唸的女人死了，他這輩子，也就完了。
最後再讓秦悅去攪合一下，整個常家，也許都完了。
淡淡一笑，他深了眸子，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
現在徐子牧所在的地方，的確是個村子，房屋住宅很雜亂，基本沒有規則性可言。
一行人在裡面奇怪八拐，終於拐到一處小樓門口，這情景讓徐子牧想起老黑的賭場。
佈置得還真是很像。
“就在裡面，你可以進去，不過你身上的武器，得交出來！”
徐子牧從口袋裡摸出那把瑞士軍刀丟過去，說：“等我出來後，記得還我！”
說完，便擡腳往裡面走。
隻身前來只帶著一把瑞士軍刀，誰信？
旁邊的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已經攔住他，說：“槍呢？”
徐子牧眼裡劃過一絲凌冽，回道：“沒有！”
“是嗎？那給我們搜一下身，不介意吧！”
韓坤好整以暇的在旁邊看著，並不阻止手下的行爲。
徐子牧看著這兩個人，身高很高，滿身肌肉，徐子牧本身身高就很高，站在他們面前，卻還是矮了半個頭。
他是明白了，剛纔在酒店韓坤吃了虧，現在怕是要讓這兩個人，討回點什麼。
他擡起兩隻手，像是真的打算讓對方搜身的樣子，可對方的手剛探過來，他已經迅速躲開，一個刀手看在對方的左肩。
那人踉蹌一下險些跌倒，另外一個見狀，大叫一聲就朝著徐子牧襲來。
徐子牧身子靈活，竟是不躲，擡手直接迎上他的正面攻擊。
兩個人拳頭撞在一起，對方“啊”的叫出聲，攤開手指，骨節處已經有了血跡。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瘦瘦高高的男人拳頭那麼硬，他打過去的感覺就像打在石頭上。
可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徐子牧再一個拳頭就掃了過來，跟著雙手迅速的擊在他的臉部，****，腹部，腰部，腿部。
他的人已經受不住著連續的重擊倒在地上，身後另外一個人想要幫忙，已經有兩把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徐子牧粗喘著氣，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怎麼？還搜身嗎？”
倒下那男人愣了下，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和腰間，他配備的兩把槍居然全被徐子牧給順了過去。
什麼時候？剛纔打他的時候嗎？
他的整個表情閃過驚恐，像看魔鬼一樣看著站在那裡的徐子牧！
這個男人簡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