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任君行可就處於被動,到時候別說是找張廷玉大人商量,張廷玉大人不追究責任就是萬幸。
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這麼費盡心思,穆遠山也真是一個高人!
“雲卿,你說他把十六姨娘送到這裡來,他是想要做什麼?”沈凌墨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其中的關竅。
雲卿看著她,眼神裡帶了幾分殘忍。
出了省沈凌墨的院子,雲卿忍不住擡頭,陽光已經從東邊綻放出暖色。她低下頭,走出了院子,面色平淡清冷,眉梢卻隱隱藏著一絲煞氣。
“不要攔著我!讓我去殺了這個畜生!”
遠遠的就聽到了,穆芙南的嘶吼聲。
那聲音,你沒有半分的父女情誼,有的只是仇人,對穆遠山的絕望。
等到看到雲卿過來,衆人都放開了她,穆芙南是剛剛哭過,其實她一夜都在哭。
雲卿告訴她所有的事情,穆芙南幾度死的氣血上涌,暈了過去。醒來後,她前前後後思索了,也明白了過來,爲什麼穆遠山一直納妾,妾室會越來越少。
雲卿想著,依照按照上次刺客刺殺穆芙南,似乎是想要什麼東西。穆遠山背後,可能還藏著什麼秘密。
而這會穆芙南,她不是爲穆遠山哭,爲什麼這麼無情。她只是哭她的母親,當時爲什麼瞎了眼嫁給他??拮约?,哭自己的身上,爲什麼會留著這個畜生的血!
“芙南,”雲卿聲音很輕,她淡笑著,伸手抹去穆芙南臉上的眼淚,“我知道你恨,但是以穆遠山這樣的勢利,你撼動不了他。不要說是殺了他,你有能力嗎?”
穆芙南雙眼閉上,痛苦道:“我該怎麼辦,他不是人,爲了權勢,步步謀劃,害死我母親!”
“我說了,十六姨娘是他想要陷害的一個突破口?!彪吳淇粗裆霓D的平靜,“我已經讓人把十六姨娘送到了一個地方,不過不多,穆遠山可能就會派人尋上門來——”
果真,不過多時,穆府的人果然來了!
爲了安全起見,雲卿沒有讓穆芙南露面,她一直躲在某個角落,看著這些動靜。
雲卿可以確信,穆芙南是徹底對穆遠山死心了。
“想不到公子卿纔回來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倒想問問你,怎麼管教的!”管家在跟前,充當了走狗。
而他的身後還有一頂轎子,看樣子,裡面的人,就是他的主人了。
雲卿笑意殷殷,可是那笑意卻爲達眼底,看著管家,一身男裝在陽光在霸氣凌厲,“哦,穆管家說的是什麼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穆管家被雲卿這氣勢嚇的後退一步,又想起這是她任君行理虧,難道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多百姓眼裡,她還要狡辯!
管家氣勢洶洶道:“昨晚我穆家十六姨娘出去,留了話,說是要到任君行來,替我家主人請錦瑟姑娘??墒?,她今早還沒有回來,過來稟
報的奴婢說,她被你任君行的掌事沈凌墨帶走了!”
雲卿問道,垂眸笑了笑,掩去眼中的嘲諷。故而看著管家,見他現在義憤填膺,果真想那些瘋狗,“哦?那不知是留話給了誰?我昨日在任君行,可沒有見過你家十六姨娘。甚至連她的鼻子嘴都不曾看見過,你丟了人,反而要到我任君行來找?!?
“你——”
“住嘴!”雲卿突然變的冷酷,眸子裡散發出寒光,連一旁的沉香跟珍珠面紗拂面的錦瑟也是一驚。
從雲卿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冷之氣,讓她們都有種害怕的感覺。
穆管家更是往後退了三步,有些驚恐。
他似乎隱隱之中看到了前面這公子卿的眸子,她的眸子......劃過了一瞬間的金色。
那金色就像一團火,要焚燒了他!
雲卿說出這兩個字,心裡也是一愣。她不喜這樣的勾心鬥角,不喜這複雜的人心,可是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凌厲。
手臂內側傳來冰冷的感覺,她失控了。
原本以爲師傅的指教已經讓她的心平靜下來,可是看到這一些,她怎麼還會如此激動。
“呵——”雲卿輕笑了一聲,“不知穆家主人什麼來頭,竟然還要找一條狗讓前開道!”
這狗,說的自然就是穆管家了。
穆管家有一瞬間的憤怒,可是對上雲卿那妖異到危險的眸子,他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這時候,張廷玉大人到了!
與他同時到的,還有一個人。
沈凌墨!
當他掀開轎簾時,錦瑟看了一眼雲卿。
沈凌墨不是在任君行嗎?什麼時候出去了,竟然跟張廷玉大人一起回來。而且,還跟一個沒事人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中了逍遙散。
角落裡的穆芙南也是驚訝,聽說雲卿一晚沒有休息,都在沈凌墨別院之中,這一段時間,她都安排了什麼。
衆人驚訝之中,沈凌墨已經帶著笑意緩緩向雲卿走來。路過那穆家轎攆旁,他有意無意的停了停。
管家看到沈凌墨不經意投來的目光,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之下,也覺得身上有些冷。
沈凌墨笑意不減,只與雲卿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道:“我聽說穆府十六姨娘丟了,那是什麼時候丟的?”
“昨日在張廷玉大人府上,我回去就聽說十六姨娘不見了?!惫芗铱粗蛄枘?,他一舉一動,似乎有種震懾力,看的他心頭一縮,還是撞著擔心說道:“十六姨娘走前曾經留話,說是要到任君行來。以後婢女回來說,是你沈公子把十六姨娘帶走了!”
最後一句話,管家說的十分大聲,一時之間在人羣中掀起驚濤駭浪。
沈公子把十六姨娘帶走了?這話說的曖昧,雲卿氣笑,左手臂內側的的冰冷只感遊得更加歡快。
突然之間,雲卿只覺得一隻溫熱的手握上了她長袖中的左手。
那冰冷的感覺,突然消失不見。
雲卿一臉不自然,不知道爲何,她心
裡的怒火瞬間就熄滅了。
沈凌墨側目看了一眼雲卿,“若是不舒服,就回去吧,這裡我來應付?!?
沉香離他們很近,自然看到了沈凌墨握上了雲卿的手,雲卿身上那寒厲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突然紅了眼眶,此時只得低下了頭。
錦瑟不知道這是怎麼會是,她只覺得眼前這個沈凌墨有些奇怪。
雲卿沒有看到這些,只是搖了搖頭,衝她柔柔一笑,完全沒了方纔冰冷凌厲的神色。
沈凌墨微微上前一步,把雲卿往身後微微一推,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站在她前面。
雲卿嘴裡劃過一抹笑,安心的看著在自己身旁高大的他。
“穆管家,作爲狗,看丟了東西怕主人責怪,所以隨便找人亂吠,是嗎?”
話一出,衆人臉上齊齊變色,沈凌墨平日裡溫文爾雅,從不曾說這樣凌厲的話。
在雲卿走,他跟人周旋,管理任君行,在達官貴人面前一派溫潤如玉佳公子的樣子,更加有了“玉面公子”的稱號。
這時候聽到他這麼說,任君行除了雲卿,都是把震驚的目光投向了沈凌墨。
管家被說的啞口無言,想要發怒,卻在對上沈凌墨那寒去冰窖的眸子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轎攆裡穿出了聲音,聲音如同洪鐘,敲打著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人的心:“沈公子,想不到你能言巧辯,我的人不見了,有人說了看到你帶走了她。人證也有,你卻在這裡狡辯。尚好,我聽張廷玉大人來了,那就還我穆某人一個公道。否則——”
轎攆裡的人不在說話,只是最後拖長了音,警告的意味,不可言表。
這時候,張廷玉大人眉頭皺的死緊,爲難道:“這...剛纔我也聽穆管家說了,說是在穆管家走以後,回到府上十六姨娘就不見了??墒钦f有人見到沈公子帶走了她,可是沈公子昨夜一隻在我府上,跟我下棋?!?
此話一出,衆人面上又是譁然。
雲卿冷笑,看著轎攆裡的人,見他沒了聲音。這場好戲,可是越來越讓人覺得有趣了。
穆遠山,既然這麼多年你傷人沒有嘗過代價的滋味,那麼就從今天開始嚐嚐吧!
“管家說是有人看到沈公子帶走了十六姨娘,我的人卻是說昨晚看到穆管家一身白衣來到任君行,以後就帶了一個一身翠綠的女子走了?!彪吳湫χ茨鹿芗?,此時穆管家的心已經有些亂了,他從來不曾這麼失態。他從來不會一身白衣,而一身白衣的,從來只有沈凌墨。
雲卿只是笑著,“我看她不是我任君行的姑娘,又像是跟穆管家很熟悉,所以就沒有管。”
說到這,衆人已經有了一些計較,莫非是這管家帶走了十六姨娘,反而賴到沈凌墨頭上?!
這時候,穆管家已經開始明顯的慌了,“你胡說!我昨天沒有來過任君行!”
要是換了別人,一定會說:你沒來過,誰能證明,可是雲卿卻是說:“我任君行的每個人可都看見你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