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埃及,人們首先想到的就是金字塔。
只因埃及的金字塔不單是古代文明時期勞動人民留下的智慧結晶,並且在經過漫長時光的洗禮後它們依然氣勢恢弘,屹立不倒。所以埃及有句諺語說:“人類懼怕時間,而時間懼怕金字塔。”
但如今若是提到埃及的首都開羅,人們可能也會想到另一個詞:垃圾城。
在開羅住著這麼一羣人,他們被稱爲“扎巴里”。在阿拉伯語中,“扎巴里”的意思是“拾荒者”,顧名思義就是以撿垃圾爲生的人。他們的聚居區就被稱爲垃圾城,其中的莫卡塔姆村是扎巴里人最大的聚居地。
1987年初夏,開羅-莫卡塔姆村
一羣身穿蟒紋迷彩服,外穿黑色防彈衣,揹著最新產出的M-82A1狙擊步槍的人來到了這裡。他們看上去有點像軍人,但一身氣勢不顯正氣反倒是匪氣十足,視乎更像是僱傭兵。這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莫卡塔姆村村口,他們周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路過的人見到了都躲得遠遠兒的。
當他們踏進村子時,撲面而來的惡臭味兒讓這羣人中一個看起來年紀略小的男孩受到了刺激,他飛快地跑到一旁的垃圾堆吐了起來。
隊伍裡領頭的男人看見他這幅模樣嗤笑道:“庫克,你也太沒出息了。你是還沒上過戰場,等你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聞到那股子腐爛的死人味時,就會覺得這點酸味還是很香的。”
叫“庫克”的男孩被嘲笑也不惱,他隨便擦了擦嘴就歸到隊裡。隨即他朝男人問到:“吉姆,我們這次來是要帶走多少個小孩兒啊?”
吉姆是一個肥耳大肚的中年男人,他的臉上還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從額角一直延伸到嘴畔,長相很是猙獰,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就見吉姆用嫌惡的眼神挑剔地看著四周,隨後纔回答:“這裡的孤兒很多,隨便抓就是一大把,還有不少賣孩子的家庭,這次起碼能帶走一百個。”
吉姆說完話,他身後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就接著道:“不過吉姆,我們得先去把克頓的小孩兒帶走,克頓那傢伙犯了事兒居然用自己的孩子來贖罪,不過對我們來說倒是添了一個新兵。”
幾人說話間,跨過地上腐爛的垃圾和無處排放的污水。他們看著兩旁油布搭建的窩棚或是破磚堆砌的低矮房屋,只覺得這貧民窟真不是人待的地兒。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一棟破舊不堪的矮樓前面,樓梯間坐著幾個人老珠黃的婦人,視乎在嗑家常。幾個老女人見到吉姆一行人也不見懼色,倒是對能在這不是小破孩就是同性的地方見到幾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很是興奮。就見她們堆起自以爲美麗的笑望著這羣人。
吉姆斜眼看了幾個女人一眼,對著庫克魯了魯嘴。庫克收到了訊息,小跑著到了她們面前,隨即笑著問:“你們知道一個叫‘火玫瑰’的女人和她的孩子住哪嗎?”
其中一個婦人似很喜歡藍眼睛娃娃臉的庫克,她盯著庫克笑瞇瞇地回答:“他們就住在這棟樓後面的平房,那裡最破的一間房子就是她們母子住的。”
“噢,太感謝你了。”說完,庫克沒再繼續問,他有點受不了從這幾個女人身上發出的味道,都不知幾天沒洗澡了。隨即,他跑回吉姆身邊告訴他得到的消息。
吉姆也不再停留,直接帶著隊伍往破樓後面走去。走到一半,他停下來對後面吩咐道:“你們去找另外的小孩兒,注意著點,別帶回有病的!庫克,約翰遜隨我走。”
衆人領命,四散開來找尋目標。其餘三人向平房走去。
約翰遜,也就是那個金髮碧眼的男人邊走邊回道:“噢,吉姆,我們還需要三個人去抓那孩子啊?那孩子今年好像才六歲耶。”
吉姆不耐煩地回答:“克頓那傢伙就是個暴力又狡詐的男人,誰知道他的孩子像不像他?雖說克頓已經死了,但他說過把孩子給我們,那這孩子的命就是我們的了,萬一這小子心眼太多,我可不想發生什麼意外。”
約翰遜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心裡卻不以爲然。一個小毛孩還能翻出什麼大浪?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一排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平房前面。接著,其中一間房子引起他們的注目。
只因這房子一眼看去就比相鄰的破屋還要殘舊不少。破磚爛瓦不說,門也沒有,外牆上還破了一個大洞,幾人都透過窟窿瞧見裡面的情況了。
吉姆直接看到了裡面跪坐在地的女人,他走了過去,走到房子門口近看到,發現這女子倒是一個阿拉伯美人。一對烏黑的大眼睛鑲嵌在深邃的眼窩裡,秀挺的鼻子下是脣線優美的脣,而她也有大多數歐美女子稱羨的性感麥色肌膚。
但是吉姆卻沒欣賞這坐在地上的女人,他的眼裡倒是顯現出一絲厭惡。因爲這女子底子雖好,但她臉頰凹陷,身上也是瘦的不剩幾兩肉,胸骨都凸了出來。重要的是她一手拿著注射器在往另一隻手臂上注射液體,臉上還是一副迷醉不可自拔的神情,一看就是在注射違禁藥物。而周遭的環境也是惡劣的不行,衣服,食物和垃圾混雜堆放在一起,鋪滿了不到十平方的屋子。這情景硬生生把該有的美感破壞殆盡。
這女子見到有人自行闖入自己家裡,也沒有驚慌失措,反倒是擡頭對面前的吉姆拋了個媚眼,隨即就聽她說道:“客人是要服務嗎?”
吉姆這才覺得“火玫瑰”這名字倒是可以用在女子身上。雖說她臉色不濟,但那拋過來的一眼很是撩人,眼裡的波紋似能把人灼燒的火焰,風情十足。吉姆被電了一下,隨即他想到了正事,蹲下來平視火玫瑰,說:“我們是克頓的朋友,這次來是受他囑託帶走你們的孩子。順便把這些年你花在孩子身上的錢以雙倍價還你,當是一個補償。”
火玫瑰先是聽到說要帶走孩子,蹙了下眉頭,待聽到最後又恢復了笑容。她笑著對吉姆說道:“你們也是僱傭兵,是要把孩子帶去當兵嗎?不過有克頓在,他會照顧好孩子的是嗎?”
吉姆看著眼前女人虛僞的笑也回笑著說:“是啊,我們都會照顧他的。”說著,他從腰間拿出一個微鼓的信封,裡面似裝有錢。吉姆又說:“這裡面是一千美金,你看夠嗎,都是克頓留給你的。”
火玫瑰從沒在這貧民窟見過這麼多錢,畢竟她一天接客最多隻賺二十美分。只見她眉開眼笑,伸手就要拿錢,吉姆卻把手伸了回去,他說:“美麗的女士,你的孩子呢?”
“先生,那孩子應該就在附近,就勞煩你們去找找他吧,我這現在也走不動。他膚色像我,眼睛倒是跟克頓一樣是墨綠色,性子有點野,應該很好認的。”
克頓站起來,俯視著火玫瑰,隨即說:“若你還想看看他,我們就讓他回來。不然,我們還有事便直接帶走他了。”
火玫瑰臉上並沒有孩子要離家的悲色,她只是虛弱地笑著道:“我就不麻煩你們了,這錢。。。。。。”
“噢,錢給你,美麗的小姐。那我們就先走了,祝你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