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銘想了一會兒說:“難道說這叢林裡還有其他人,是他們改變了我們的記號,讓我們在原地出不去。”
楊逸善道:“懷銘,你這觀點不能完全說得過去,按照目前的情況,這片叢林裡有別人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就算有,我們也與他們無冤無仇的,他們爲什麼要害我們呢?!?
楊懷銘也覺得自己的觀點不太有說服力,就說:“那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說這些樹自己會動,它們想將我們困死在這裡不成,這更是無稽之談。”
順子聽了大家的話,說道:“難道說這裡有什麼鬼怪不成,它們故意不想讓我們出去。”
魯長髮瞪了順子一眼:“別大白天的在這裡說鬼話,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記號被動過,也就是說現在不知有什麼東西故意將記號放錯,致使我們一直在繞圈?!?
這時,一路上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任浩川開口了:“我看我們最好同時也在路邊的樹上做上記號,這樣有兩種記號來指路,我們就知道自己有沒有走錯路了?!?
任浩川的這番話將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楊懷銘馬上說道:“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彼难e第一次對任浩川有了好印象,看來這人雖然難看,可腦子還是相當好使的。同時,楊逸善也很高興,看來任浩川的加入是正確的,他果然沒有令自己失望。
胖子小聲對身旁的人說道:“看來這鬼臉還是挺聰明的,怪不得老頭非要他去不可呢?!?
隊伍再次出發,這次人們每走一段距離,都會停下來在地上做上記號,同時也會在路邊的樹幹上用刀劃下一塊樹皮來。人們都一副很開心的樣子,這下有了雙重保險,就不怕再走回來了。此後,隊伍每走一段距離,就會停下做上雙重記號,人們都相信這次不會再迷路了。
這樣又不知走了多遠的距離,阿華說道:“這下應該不會迷路了吧?!?
可楊懷銘仔細查看過周圍的環境後卻說:“我怎麼好像感覺又走回來了?!?
魯長髮道:“不會吧,懷銘,你快去看看樹上有沒有記號?!?
楊懷銘朝路旁的樹走了過去,大家的眼光都望向他,也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只見楊懷銘快步來到路旁的那棵樹面前,朝樹幹上看去,赫然發現隊伍做的記號就在上面。當楊懷銘返回把這個消息告訴衆人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魯長髮問楊逸善道:“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
楊逸善也感到很奇怪:“按理說,都做了雙重記號,不應該會迷路的,這真是怪了?!?
楊懷銘說話了:“你們看看,地上的石頭記號還在,路邊的樹幹上也有我們刻的記號,所以這條路是我們走過的,可現在我們卻又回到了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楊懷銘的這番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人羣中立刻響起一陣議論聲,人們多數都在討論是誰幹的。楊懷銘道:“我們就照著樹上的記號來走,樹上的記號不可能被移動?!比藗兗娂娬f這是個好辦法,部隊開始用樹幹上的記號作爲標記,沒有人再管地上的箭頭記號了。開始比較順利,但漸漸地,隊伍再次發現很多樹幹上都刻了這種記號,他們根本沒有在這麼多的樹幹上刻上記號,這下連樹上的標記也起不了作用了。
所有人都爲這驚奇不已,楊懷銘走到那些標記的前面,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記號是新刻上去的,和自己刻的符號形狀都差不多。楊懷銘認爲這肯定是人乾的,難道這叢林裡真有其他人,但種種跡象表明,除了自己這支隊伍,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如果有其他人的話,不可能連絲毫的蛛絲馬跡也不會留下的。
這時離黃昏已經不遠了,早已走累了的隊伍決定停下來休息,每個人都無力的坐下,這種無力不僅來自身體上的疲倦,更多的則是來自心理上的受挫。很多人心中都帶著恐懼與悲觀之情,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走出這片叢林。
順子用顫抖的聲音對左邊的阿華說道:“華哥,我怕我們是走不出去了,神秘之地果然名副其實,我們剛進來就被困住了,都快走了一天了,可我們還是在原地,難不成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嗎。”
順子右邊的衛顧本來就心煩,現在聽順子這麼一說,就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就說:“你他媽的能不能少說些喪氣話,現在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呢,明天繼續走,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順子道:“我們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不然爲什麼老是走不出去?!?
衛顧幾乎蹦起來:“你還有完沒完,怎麼老是……”
衛顧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葉子嘩嘩作響的聲音,所有人都被這聲音一驚,不約而同地朝那邊望去。只見不遠處樹上的樹枝正在晃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但由於枝葉太繁密,完全看不到是什麼。
衛顧一蹦而起,大喊道:“什麼人,出來?!?
剛纔還在晃動的樹枝停住了,緊接著後面樹上的樹枝接連動了起來,衛顧道:“不好,想跑?!闭f著拿起槍就追了過去,宋俊馬上說:“我來幫你。”說完也追了過去。兩個人就這樣向那邊追過去。
魯長髮心想不好,忙叫道:“快回來,都別追了,快回來。”但那兩個人好像沒聽見一樣,追得非???,很快就消失在叢林裡。
魯長髮趕緊追過去,但哪還有那兩個人的身影,這時魯長髮剩餘的幾個手下和楊懷銘也追了上來。阿華道:“大哥,他們人呢?”
魯長髮望著茂密的叢林,道:“哪還有人,早跑得連影子也沒有了?!?
阿華道:“那我們還追不追?”
魯長髮道:“還追個毛啊,這兩個混蛋,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我看到時候他們還認不認識回來的路。”
楊懷銘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追,我們還不明白是什麼情況,貿然追過去,有可能找不到他們,自己反而還迷了路,到時就更麻煩了。”
阿亮道:“那我們就不管阿華他們了?”
魯長髮道:“我倒是想管啊,可我管得了嗎,所有人都回去,叫大家都集中在一起,不能再分開了,在這個叢林裡分開會更危險?!?
那些人回到了原先休息的地方,楊懷銘重新坐下,對汪蕙馨和楊逸善說道:“剛纔那兩個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們這時候千萬不能分開,不然會更危險。”
楊逸善冷笑一聲:“我纔不會一個人行動呢,要不是爲了幫你,我還不會和你們這些人一起行動呢。”
楊懷銘被說得有些尷尬,便轉向汪蕙馨:“蕙馨,不要怕,你要時刻緊跟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知道了嗎?”
汪蕙馨點點頭,道:“懷銘,剛纔那是什麼東西啊?”
楊懷銘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人,但人爲什麼要在樹上呢,而且那東西跑的時候速度非常的快,試想人哪能在樹上跑得那麼快。所以應該是什麼動物吧,既然能在樹上跑,一般不會是危險的動物,放心吧,沒事的?!?
安慰完汪蕙馨,楊懷銘再看看自己的爺爺,見他正和任浩川說著什麼,但聲音太小,無法聽清楚,索性不去管它了。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由於走了一天,仍然是在原地,人們都沒有精神,沒有人再說話,大家都在原地靜靜地休息。四周靜的能清楚地聽到各種蟲叫的聲音,偶爾還傳來一兩聲遠處野獸發出的叫聲,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靜。隊伍由阿亮守上半夜,到下半夜再換人。
漸漸地,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睡著了,但楊懷銘無法入睡,他在腦中想著自己到底應不應該來這裡,如果不是自己硬要來,爺爺、汪蕙馨,還有那個他不瞭解的任浩川,他們也就不會來這裡了,神秘之地確實很危險,現在不過是剛進去,就詭異般地迷了路,做的記號也不知什麼原因被動過,後面還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如果爺爺他們萬一出了什麼事,自己豈不是要內疚一輩子。楊懷銘越想越無法入睡,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就聽到枝葉晃動的聲音,由於在夜裡,一直只有蟲叫和偶爾的野獸叫,而且又沒有風,枝葉晃動的聲音就很容易聽得到,而且那聲音絕不像是枝葉被風吹動發出的聲音,而是被什麼東西碰到或搖動纔會有的聲音。
會不會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幻覺,楊懷銘仔細一聽,那聲音確實是真實存在的,聲音來源於某棵樹上。這時就聽到阿亮警惕的聲音響起:“誰?”
但聲音很快就在另一棵樹上響起,顯然是那東西竄到了另一棵樹上,阿亮的聲音有些慌了:“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