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躺椅上,似乎是在一個僻靜的山莊。
她身上原來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飛,已經(jīng)被換成一條淺藍(lán)色的絲質(zhì)睡裙。
耳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伴隨清脆的鳥叫聲。
已經(jīng)換掉古板的西裝的莫梵,穿著一身棉麻質(zhì)的休閒家居服,坐在不遠(yuǎn)處釣魚,大概聽到了夏青的動作,急忙放下魚竿站起身,笑盈盈的朝夏青走來。
他拿著一個水壺倒了一杯水,嗓音輕柔至極。
“喝點(diǎn)水,這是剛纔我到山頂上接的山泉水,很甜!”
夏青伸手去拍掉水杯,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無力,拍掉水杯的力氣都沒有,不由得臉色驟冷。
“莫梵,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一臉警惕的伸手摸自己的耳朵,發(fā)現(xiàn)和木千靈聯(lián)繫的通信器已經(jīng)被取掉,不由得怒火中燒。
“你把我的東西拿去哪裡了?”
莫梵漫不經(jīng)心的坐在她的旁邊,拿著水杯喝了一口,伸手鉗制著她的下巴,過渡到她的嘴裡,品嚐她的脣舌一番,待她嚥下山泉水後,才念念不捨的放下她。
“你跑這麼多年也太累了,讓你放鬆放鬆休息一下,其他的東西都取掉,免得妨礙我兩的二人世界!”
他說完彎腰抱著她,沿著清澈見底的小溪,朝裝修精緻的木房子走去。
夏青想掙扎,卻渾身無力,只能雙眼猩紅的瞪著他,“有什麼事就直說,何必這麼大費(fèi)周章把我弄到這裡來。”
莫梵似乎心情很好,自動屏蔽了夏青的憤怒和問話。
他輕輕的將她放在餐桌旁,將頭湊到她耳邊,嗓音低低的,“餓了吧?委屈一下,我很快把菜熱好!”
說著一臉愉悅的起身進(jìn)廚房端菜。
夏青軟軟的坐在椅子上,眉頭緊蹙,語氣帶著一抹嘲諷,“你信不信我有力氣了會扒掉你的皮?”
莫梵在開放式的廚房將菜端到餐桌上,不惱不慍,語氣平緩得讓夏青炸毛。“信,我的老婆那麼厲害,做什麼我都信!”
夏青輕呼一口氣,扭頭看向窗外,內(nèi)心的憋屈在翻江倒海的搗騰。
“你喜歡的東坡肉,還有蒸餃,都是你喜歡的,好久沒吃到了吧?”莫梵坐在她的旁邊,用筷子夾著一塊東坡肉遞到夏青嘴邊,平靜的目光透著無盡的寵溺。
夏青扭頭靜靜的看著他,神色依舊淡漠,“莫梵,你這樣一頭熱,怪沒意思的,給我解藥放我走吧!”
她說著冷漠的停頓了一下。神色有些飄忽,“或許,我們還能成普通朋友!”
“夏青,你要搞清楚,我們還是夫妻,你出去玩了六年,是不是該回家了?”莫梵夾著古老肉放在夏青的嘴邊,似笑非笑。
放她走,怎麼可能?
他終於體會到李三爺當(dāng)年?duì)?wèi)什麼會洗掉木千靈的部分記憶了,如今他也恨不得她會忘掉他們的過去,重新開始。
夏青將頭扭向一邊,嗤笑出聲,“想不到莫大少這麼斯文保守的男人,竟然喜歡玩腳踏兩隻船的遊戲,真讓人噁心!”
莫梵輕笑一聲。把肉放到碗裡,伸手去抓住她的手,用溼紙巾輕柔的擦拭她的手,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要自己吃?還是我餵你?或者……給你打營養(yǎng)針?”
“莫——梵!”夏青扭頭看著他,咬牙切齒的低吼。
莫梵伸手摸著炸毛的小妞頭髮,嗓音柔得似乎能將人化成一攤春水,“乖,我在,先吃飯,嗯?”
夏青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著筷子,吃飯。
莫梵不停的給她夾菜,整個過程都是他看著她吃,自己只是應(yīng)付的吃了兩口。
“夠了!”夏青嘴巴塞得圓鼓鼓的,一臉嗔怨。
莫梵抽出一張紙巾溫柔的擦拭她嘴角的油漬,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多吃點(diǎn),太瘦了,抱著都是骨頭!”
夏青扭頭瞪著莫梵,將筷子放在桌子上,語氣極冷,“別碰我!”
莫梵難得的好脾氣,“好好好,我不說話,再吃一碗,嗯?”
“莫梵,你煩不煩?我不是三歲孩子,滾!”夏青情緒崩潰的低吼。
莫梵輕嘆一口氣,起身收拾碗筷……
夕陽從窗戶斜照進(jìn)來,把乾淨(jìng)整潔的房間染成一片金?色,溫馨得讓人沉醉。
莫梵收拾好廚房,走過來彎身抱著她走到門口的小溪旁,將她放在躺椅上,擡著她漂亮的裸腳放在清澈見底的溪水裡。
“莫梵,看到你我很累,真的,我已經(jīng)不想再重複哪些沒用的話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解藥?我真的有急事!”夏青神色有些飄忽,陸家和千靈母親的案子有關(guān),木千靈壓根不知情。
以李三爺和陸家的關(guān)係,如果兩人復(fù)婚……
依照他們的性子,都是那麼執(zhí)拗,怕是要出事!
夏青越想越慌。
然而。
莫梵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並未回答她的話,只是蹲在小溪邊,輕輕的用水淋在她的小腿肚上,給她按摩,幫她洗腳,沉靜的眸色透著心疼。
“總是到處跑,這雙腳累不累?”
“莫梵,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坐在躺椅上的夏青,真想一腳把這個男人踹飛進(jìn)溪水裡。
奈何她沒什麼力氣,只能作罷。
莫梵表情十分認(rèn)真的幫她洗腳,語氣緩緩的,像在述說著別人的事一般,十分的平靜,似乎又在可以的隱瞞什麼真相。
“10歲那年,我去實(shí)驗(yàn)室找母親,卻看到了實(shí)驗(yàn)室爆炸,我爸媽都在裡面,我親眼目睹了他們離開這個世界,在我最孤單最消沉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人,是?雪,所以我一直把陪伴當(dāng)成了愛情,但我跟她真的什麼也沒做過,夏青,我錯了!”
莫梵停頓了一下,擡頭對著夏青充滿疑惑的眼眸,臉上閃過一抹彆扭,繼續(xù)說道。
“你走那日,我太忙了,也沒想到?雪會來看我,以前是我疏忽你了,以後讓我每天給你洗腳好不好?”
夏青眼眸低垂,沉?了幾秒。
也許是時間慢慢的治癒了她的傷疤,她以爲(wèi)會終身難忘的那些過往。
如今再次想起,她竟然異常的平靜。
又或許是因爲(wèi)愛,她才心甘情願去付出,所以……不曾怨過。
她低頭看著溪水裡的小魚,在自由自在的戲水,低沉的嗓音淡定至極,“說完了嗎?說完了可以給我解藥讓我走了嗎?”
“夏青!”莫梵的手柔柔的捏著她的裸腳,眼鏡片遮擋的眼眸,透著疲憊和無奈。
夏青斜靠在躺椅下,冷酷的面容透著一抹詢問的意味,與其說在詢問,更像是在陳述她要走的決心。
“莫梵,謝謝你七年後還對我解釋這些,但我真的不感興趣,我已經(jīng)有了自己喜歡的生活、朋友……我很快樂。看在當(dāng)年我愛過你11年的份上,放我走行嗎?”
在認(rèn)真幫她按摩腳的莫梵,猛地?cái)E頭,看著夏青,眼鏡片遮擋的眼眸透著一抹濃濃的祈求。
他緩緩的站起身,坐在躺椅上,將渾身沒勁的夏青強(qiáng)迫性的摟在自己的懷裡,閉上眼鏡,一臉疲憊。
“夏青,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躺在他懷裡的夏青眉頭緊蹙,淡淡的語氣透著慍怒,“莫梵你他媽的就是一個瘋子,你有本事就讓我一輩子都這樣!”
莫梵低頭親啄一下她的脣,輕笑出聲,“如果你不聽話還要跑,我不介意這樣綁你一輩子!”
夏青睜大眼眸,眸中的訝異一閃即逝,隨即冷哼一聲,“堂堂的莫大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讓人大開眼界啊!”
莫梵拿著她的手,看著當(dāng)年被劃傷的手臂痕跡,低頭去親吻了一下,低低的嗓音透著心疼。
“夏青,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這次換我來追求你,你想要什麼?我做!”
“我想讓你放我走,可以嗎?”夏青側(cè)臉看著莫梵,極其認(rèn)真的表情夾雜著執(zhí)意要離開的堅(jiān)定。
孃的。
若不是她渾身沒勁,早就吹了一記口哨走人,哪裡還會在這裡和他墨跡半天!
莫梵沉靜的眼眸在眼鏡片的遮擋下,閃過一抹焦急,“夏青,你就這樣離開七年,不給我任何解釋和回頭的機(jī)會,這樣對我太不公平!”
公平?
那當(dāng)初她傻不拉唧的領(lǐng)證,誰又來對她說公平?
夏青突然覺得好累,不想解釋自己的心情,也不想聽他的解釋!
無論他和?雪怎麼樣,似乎都已經(jīng)不是她所追求的目標(biāo)!
她現(xiàn)在的生活,完全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境界,無拘無束得讓她差點(diǎn)忘記當(dāng)初的那個夏青是什麼模樣。
“我好累,想睡覺,可以嗎?”她疲憊的閉上眼眸,低低的嗓音明顯的透著想終止這場談話的意味。
他強(qiáng)行要留她……
而她一心想走。
既然兩個的話題一直沒有交集,那麼……就終止吧!
太累!
莫梵抿了抿嘴,暗啞的嗓音能明顯的聽出他在極力的壓抑著,“好,我陪你!”
說著輕嘆一口氣,彎身抱著她朝臥室的方向走。
被抱回臥室,躺在牀上的夏青,側(cè)身背對著他,閉目養(yǎng)神。
她知道他沒走,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很絮亂。
莫梵剛纔說過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迴盪。
見慣了高傲沉穩(wěn)的莫梵,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低三下四,讓她渾身很不舒服。
她想,她還是習(xí)慣那個傲嬌待她冷漠的她。
“我沒有怨過你!”她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站在牀沿邊的莫梵,正在糾結(jié)著要不要賴著上牀跟她一起睡?
可是看到她冷漠的背影,悄然的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欲要離開,卻聽到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沙啞的嗓音透著一抹不確定。
“夏青,我知道你恨我,恨也沒用,如果可以,我也不願意用這種方式來和你重聚,除非你願意和我回家!”
夏青倏地睜開眼眸,清澈的眸子裡閃著一抹異樣的光芒,似乎正在盤算著什麼,語氣也沒有了原來的慵懶。
“我累了!”
接下來的日子,莫梵白天去公司,有一個啞巴小女孩照顧,晚上莫梵會過來陪她。
夏青整個人崩潰。奈何她怎麼刺激莫梵,依舊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看著她的眼眸充滿濃濃的寵溺。
她特麼的有種自己雄赳赳氣昂昂的應(yīng)戰(zhàn),對方卻閒情雅緻的坐著不理解的既視感!
這種崩潰的日子,連續(xù)過了幾天。
這天晚上下雨,莫梵沒有抱她到河邊戲水,只是打了一盆山泉水,半蹲在陽臺上,幫她按腳。
一想到她總是不要命的從高處跳下去,揉捏的動作就變得有些僵硬。
夏青一臉淡漠的看著他,一雙靈動的丹鳳眼倏地眨巴一下,閃爍著一抹狡?。
“莫梵,你的按摩技術(shù)和?鷹的比起來,差得太遠(yuǎn)了!”
僵著的莫梵,臉色倏地變得有些難看,捏著她的小腿肚不由得加大了一些力度,慢悠悠的吐出一句。
“?鷹……是誰?”
斜靠在躺椅上的夏青,睥睨著莫梵的暗沉的神色,眸中閃過一抹找到對方弱點(diǎn)的悅色,嗓音也沒有了原來的淡漠。
“一個男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貼心的男人,性格好,又幽?,關(guān)鍵是……”
她抿嘴停頓了一下,閃爍的目光停留在莫梵性感的鎖骨上,透著一抹意味深長,“他的**技術(shù)應(yīng)該比你的要好!”
夏青的話還未說完,倏地感覺到一個?影將自己籠罩,隨即也踢翻了地上的那盆水,陽臺上瞬間溼漉漉的。
她癟了癟嘴,歪著頭看著一臉沉穩(wěn)的莫梵,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絮亂。
莫梵雙手斜插在褲袋裡,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陽臺。
夏青眨巴著的眼眸,透著一抹得逞的精光。
然而。
她得逞的小心思還未翹起勝利的小尾巴,倏地感覺到自己的腰際一緊,整個人被懸空擡起來,被扛在莫梵的肩膀上,朝牀的方向移動。
“莫梵,你放我下來!”被扛在肩上的夏青,冷冷的命令。
莫梵並未搭理她,兩隻手鉗制著她的腰,大力的甩到了牀上,整個人也跟著壓力上去。
他的眼白充滿了血絲,暗啞的嗓音透著明顯的怒火。
“他的技術(shù)有沒有我的好,要試了才知道!”
靠!
她下錯了棋!
夏青心裡暗罵,嘴角卻破天荒的第一次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你不用那麼較真吧?”
莫梵伸手撩——起了她的睡衣,斯文的面容早已消失不見,完全已經(jīng)沒有了理智,雙眼猩紅得如一隻正要吞噬獵物的獅子,沙啞著的嘶吼。
“我爲(wèi)你守身如玉七年,你可對得起我?”
聽到這句話的夏青一愣,看著莫梵認(rèn)真的表情極其的慎人,以及……他那雙不安分的手,清澈的眼眸閃過一抹慌亂。
“莫梵,你先冷靜!”
兩人若要打起來,夏青始終不是莫梵的對手,更何況現(xiàn)在自己還渾身無力!
莫梵的喉結(jié)滾動著,低頭吻上她的脣,手也沒有閒著……
“莫……梵……唔……”夏青的內(nèi)心早已兵荒馬亂。
她在憋屈中……慢慢的變得迷糊。恍惚中聽到莫梵憤怒的低吼,“夏青,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窗外的雨下的越來越大,掩蓋了房間裡的旖旎風(fēng)光。
揮汗如雨的莫梵,早已沒有了理智。
這幾天和夏青的日子,是他最快樂的日子,哪怕她時而冷靜時而憤怒的表情,讓他覺得可愛至極。
爲(wèi)她做一切,他願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突然聽到她在讚揚(yáng)別的男人,所有的理智和沉穩(wěn)瞬間崩塌。
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求太多,可是親自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以及那雙靈動的眼眸中透著讚許的意味。
就讓他差點(diǎn)瘋掉!
既然要瘋……那就一起瘋吧!
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夏青是他的,只能屬於他一個人的,越想動作越粗魯!
直到……
當(dāng)他看到天藍(lán)色牀單上那抹嬌豔的紅,以及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莫梵才瞬間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禽/獸!
由憤怒轉(zhuǎn)變成欣喜和疼惜,動作也變得輕柔下來……
“夏青,跟我回家好不好?”
“混蛋……我要?dú)⒘四恪毕那嗫薜膼r瀝,臉上全是淚痕。
“好好好!”
……
他們分開得太久了……
久到有多少個日夜,已經(jīng)數(shù)不清。
兩顆心還是碰撞在一起,以及沒有品嚐過的美味,讓莫梵再次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
夏青被外面的暴雨聲給吵醒的。
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莫梵的懷裡,大概是很累的緣故,他睡的很沉,連她用力的撥開他的手都還不知情。
夏青艱難的坐起來,胡亂的撿了一件襯衣套在自己身上,伸手摸出他扔在梳妝檯上的褲子,果然摸出了一把鑰匙。
她咬緊牙關(guān)撐著梳妝檯,走到他的書桌旁,打開他一直很警惕的抽屜,瞟見抽屜裡那枚耳釘……是她的!
夏青拿出耳釘戴回耳朵上,打開密碼,聽著裡面的內(nèi)容,臉色越來越慌亂。
她的眼角餘光瞟見裡面果然有一隻粉紅色和一隻?色的藥水,不由得蹙眉思索。
“夏青,放下它!”牀上的莫梵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裸——著上半身,透著結(jié)實(shí)的胸肌,渾身透著迷人性感,深沉的嗓音透著一抹慌亂。
坐在辦公椅上的夏青拿著兩隻藥水,打開蓋子,目光冷冷的看著莫梵。琢磨著剛纔他眼眸中透出的慌亂,嗓音極冷。
“哪隻藥水是解藥?”
莫梵不顧身上沒任何遮擋物,掀開被子就要下牀,卻被夏青呵斥,“你如果下來,我兩隻藥水都喝掉!相信我,我現(xiàn)在無牽無掛,什麼都做得出來。”
聽到這句話的莫梵,停止了下牀的動作,緩緩的躺回原位,沉靜的眼眸透著寵溺,低低的嗓音透著無奈和擔(dān)憂。
“夏青……聽話,別亂來!”
夏青拿著兩隻藥水到自己嘴邊,作勢都要喝下去。
“?色!”莫梵倏地把手伸到半空中,歇斯底里的怒吼出來。大概是過於激動,聲音都變了樣。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又把手從半空中收回來,邊說邊撿了一條浴巾,圍在自己健碩的腰上,低低的嗓音依舊有些顫抖。
“夏青,別亂來!”
夏青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驚豔冷漠的笑容,左手拿著粉紅色的藥水,毫不猶豫的擠進(jìn)了自己的嘴裡。
“夏青!”跳下牀的莫梵,渾身一愣,幾大步朝夏青走來。
夏青一動不動的坐在他的辦公椅上,似笑非笑,目光極其的堅(jiān)定。
在莫梵靠近她的那一瞬間,倏地一腳踢向他的小腹。
“啊……夏青。你以後也要用的!”莫梵表情扭曲的捂著自己的下腹,疼得滿臉通紅。
已經(jīng)跳離幾米遠(yuǎn)的夏青,握了握拳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慢慢的恢復(fù)了力氣。
靠。
還靈丹妙藥了,這混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竟然有這種藥。
夏青清冷的眼眸,閃過一絲驚訝。
可是……
在她走到門口的那一瞬間,終究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心軟,冰冷的神色閃過一抹彆扭,“那個,我?guī)闳メt(yī)院?”
趴在辦公桌上弄得撕心裂肺的莫梵,露出一抹壞壞的笑,“然後告訴醫(yī)生,說我老婆踢壞了我的命根子?”
“那你自己在這承受吧!”夏青倏地轉(zhuǎn)身,順手關(guān)上了門,反鎖。
莫梵咬牙切齒的怒吼。“夏青!”
……
這山莊坐落在郊區(qū)的半山腰,是莫家買下的房子,到市區(qū)需要兩小時,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莫梵開的私家車。
當(dāng)他打破陽臺圍欄,跳下來時,發(fā)現(xiàn)夏青早已開車揚(yáng)長而去。
幸虧他在夏青的耳釘裡,植入了唐門研發(fā)技術(shù)員新發(fā)明的微型追蹤器。
莫梵瞟了一眼牀單上的那抹紅,嘴角勾起一抹吃飽饜足的笑容,“夏青,你太調(diào)皮了!”
莫管家開車來接的莫梵!
回到市區(qū)的他,目光一隻盯著自己腕錶上在移動的紅點(diǎn),倏而收到歷史那也發(fā)來的信息,不由得輕笑出聲,“呵呵,陸家?”
夏青對自己的隱匿能力相當(dāng)?shù)挠凶孕牛?dāng)她到陸家找到木千靈時,才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看著精明至極,實(shí)則是個馬大哈,被李三爺拿捏得死死的。
兩人商量著準(zhǔn)備離開雲(yún)城,木千靈卻被李哲焱帶走,讓她想咆哮的是,莫梵這尊大神也緊隨而來。
昨晚被他折騰的身子骨,現(xiàn)在都還隱隱作疼。
她假裝沒見莫梵的樣子,不停的催眠莫梵看不到自己,埋著頭悄然的離開了現(xiàn)場。
她的手剛?cè)ダ囬T,就被一隻大手給壓住。
夏青條件反射的要反擊,身後卻傳來莫梵笑盈盈的嗓音,自從昨晚經(jīng)歷那些風(fēng)花雪夜之事後,莫梵整個人就十分的不正常,嗓音柔的她渾身雞皮疙瘩。
“夏青。我今天不追你,你也不要跑,去看看奶奶好不好?奶奶病了,她這把年紀(jì),隨即都會……”
“在哪個醫(yī)院?”夏青皺著眉頭,冷冷的打斷莫梵的話,想到昨晚的肌膚之親,冷酷的面容透著一抹淡淡紅暈。
莫梵擡手壓了壓頭上的帽子,避免被人認(rèn)出來。
另外一隻手拽著她的手腕,低頭睥睨著她變化的神色,嘴角一勾,淡淡的語氣透著一抹試探的意味。
“在……家!”
夏青冷漠的抽開他的手,語氣依舊冷漠,“我去看看!”
說著不等莫梵回話,便帥氣的跳上車,關(guān)上了車門,開車揚(yáng)長而去,留下滿面笑容的莫梵在原地發(fā)愣。
他緩緩的拿出,撥打了一個電話,“是我,少奶奶回來了,準(zhǔn)備一下……”
開車回莫家的夏青,腳還未踏入大門,就聽到王嬸欣喜的聲音。
“少奶奶回來了?”
夏青順著聲音的地方看去,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老人,早已頭髮花白,滿臉的皺紋,若不是那個熟悉的笑容。
她差點(diǎn)沒認(rèn)出是莫奶奶!
七年不見,莫奶奶怎麼那麼老了?
“奶……奶!”站在門口的夏青,倏而覺得自己鼻子酸酸的。擱在喉嚨裡的兩個字,半天才吐出來。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朝莫奶奶走過去,彎著腰抱著莫奶奶的手臂,梗嚥著說道,“奶奶,我是夏青,我回來看你了!”
莫奶奶扭頭看著她,一臉疑惑,“夏青?”
說著伸手不利索的去掏衣袋裡的一個小本子。
奶奶的年紀(jì)太大了。
當(dāng)年她離開的時候,奶奶還能用筆畫畫,如今伸手掏東西都已經(jīng)變得不怎麼利索。
夏青雙眼猩紅的伸手幫她拿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張揉的發(fā)?的紙,上面寫著幾個字。
【孫子——莫梵!】
【孫媳婦——夏青】
【要曾孫!】
夏青雙手顫抖的把紙攤平,嚥了咽口水。將紙遞到莫奶奶的跟前,笑容明明很燦爛,眼角卻有些瑩潤。
“是的,我就是您紙上寫的夏青!”
莫奶奶扭頭疑惑的看著夏青肚子,“曾孫呢?”
聽到這個疑問的夏青,腦海的倏地蹦出昨晚哪些面紅耳赤的畫面。
糟糕!
她還未吃事後藥!
想著想著,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撫摸自己隱隱作痛的小腹。
站在身後的王嬸,看到這個細(xì)微的動作,興奮不已,“老太太,您別操心,曾孫在孫媳婦的肚子裡乖乖的待著呢!”
“那什麼時候出來?”莫奶奶笑盈盈的伸手去摸夏青的小腹。
夏青,“……”
“王嬸,是莫梵回來了嗎?我看到他的車在……”?雪溫柔的嗓音夾雜著愉悅,從門外傳來。
在她看到夏青的那一瞬間。掛在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秒鐘,很快又恢復(fù)了淡定,後面的話也嚥進(jìn)了肚子裡,站在門口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
“好久不見,?小姐,要不你給莫梵打電話吧!”坐在沙發(fā)上的夏青,表情淡定至極。
站在身後的王嬸,卻神色慌張的拿給莫梵發(fā)短信。
雪愣了幾秒鐘,才緩緩的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夏青,你終於回來了,莫梵很想你!”
她說著把手上提著的營養(yǎng)品自來熟走進(jìn)來,遞給王嬸,“王嬸,這個是給奶奶的。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
說著看著夏青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的神態(tài)。
“?小姐,我送你!”王嬸淡淡的笑容裡閃過一抹慌亂,就連放在茶幾上的營養(yǎng)品還未放穩(wěn),就走到了?雪的跟前。
夏青瞇了瞇眼,頂著王嬸看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站起身,冰冷的語氣十分震懾人,“王嬸,我和?雪也算有些……交情,我送她吧!”
說著兩隻手斜插進(jìn)褲袋裡,一個人率先朝大門的方向走去。?雪抿了抿嘴,緊緊跟上。
“有什麼事就說吧!”就到門口的夏青。帥氣的扭頭看著較弱的?雪,似笑非笑。
雪輕輕的握緊拳頭,又鬆開,笑得有些勉強(qiáng)。
她溫柔的眼眸裡,透著一絲知識分子對沒文化人的蔑視,“夏青,你知道爲(wèi)什麼莫梵一直很討厭你嗎?”
夏青眉梢微微挑起,擡手在自己的耳邊打了一個帥氣的響指,“?老師,能不能長話短說?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
雪扭頭看向旁邊的草坪,輕笑一聲,再扭頭看向一臉淡漠的夏青。
“因爲(wèi)你父母的疏忽,引起了實(shí)驗(yàn)室爆炸,莫梵查到這個真相的時候,你不知道他有多難過?他每次看到你,都有想掐死你的衝動!”
聽到這句話的夏青,瞇著雙眼頂著?雪,神色冷凝,並未說話。
雪看著發(fā)愣的夏青,越說越激動,輕柔的嗓音變得有些低吼。
“這件事莫奶奶都不知道,莫梵一個人承受這些事情,夏青,你放過莫梵吧!因爲(wèi)你的存在,就是他的痛苦了十幾年的根源!”
轟……
夏青只覺自己的頭頂是天雷滾滾,把冰封在冰冷世界裡的外殼,給炸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