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牢,重新散漫全身的陽光並沒有帶給我多大的快感。相反的,感覺有點可惡。
“夜傲桀在哪裡?”淡淡的問著身後的三個人。
“他不會見你的。而且,現在他是血殤堓,明天早上,櫻田樂子和血殤堓的婚禮就會在九點準時舉行。”藍獄諾不忍的看著我,無奈的說出實情。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血殤堓,只是因爲一個遺忘蠱,他用另一個名字代替了自己。可是……不管強調多少次,夜傲桀永遠都是夜傲桀。而且……夜傲桀誓死都會是神澗島的人,夜族的人…………我的人。”像是起誓般,我鄭重其事的看著三個人淡靜卻不缺乏凌然的說道。就算用另一個名字代替自己,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一切,都還是夜傲桀。永遠都是……
“你身上的傷要馬上治療。否則你撐不了多久。”冰隱翼想要上前扶著我,卻被我一把掙開。
“今天沒有見到他,我不會走的。如果遺忘蠱真的這麼厲害的話,那就讓他用遺忘蠱殺了我吧。”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三個人。絕對……絕對不會走…………
“我帶你去找他。”弈慕蓮脫下身上薄薄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此時差不多已經要入冬了,周圍的風帶著冷意,帶著不可抵抗的寒意。
‘啪啦’,用食指推倒桌子上空空的酒杯,血殤堓眼神無光的看著對面牆上的俄羅斯壁畫。只是,那喊著嗜血之光的黑色眸子,在周圍幽暗的空間裡開出了一朵妖嬈婉約的花朵。
他可以感受到此刻他正漫遊在無邊無際的銀河系,飄渺的感覺似乎要把他吞噬,破碎的回憶被周圍的氣流衝散,似乎永遠都不可以拼成一副完美的畫面。
“堓少。”直到門外傳來輕微的呼喚聲,血殤堓才從沉思裡回過神。
“什麼事?”
“外面有個女人要見你。”
“女人?”血殤堓微微蹙眉,什麼女人要見他?
“告訴櫻田樂子,我誰都不相見。”血殤堓厭惡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
“不是大小姐,是……是…………”門外的人稍微猶豫了一下,
“是我。”大門被人用力的推開,一絲陽光刺破了黑暗的空間,劃出一道亮黃色的直線,緊接著,直線慢慢擴大,直到陽光充斥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艱難的邁著步子,忍受著傷口流血刺激全身的觸覺,挪到了血殤堓的書桌前。
“你…………”
“跟我走。”簡單的三個字,包含了多少思念,也許,有了那一個月夜無意識的水下之吻,兩個人只見的關係就莫名其妙的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夜傲桀不再冷聲拒人,他學會了聆聽。夜傲桀不再做面無表情的泥人,他學會了笑,雖然只是毫無溫度的嘲笑。
“你的傷…………”血殤堓緊縮的眉頭看著我全身的流血的傷口。
“這個東西…………是你的…………”伸出顫抖的雙手,接下了脖子上依然璀璨無比的項鍊。“並不奢望你可以想起來,可是,物歸原主是起碼的,不是嗎?”緩緩的伸到他的面前,把項鍊放在了他手上。融合著我的鮮血,項鍊上的水晶似乎更加迷人了。“不管還有多少個五年,我都會一直等下去。以前的貝薩克~瞳其實,最討厭等人了。可是……如今的代映瞳,可以爲了這個人,一直等下去。”含著淚,我笑了。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夢想。笑,項鍊可以物歸原主。笑,她終於可以牢牢的守著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