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要來了，如果我們死掉了，你應該去哪裡呢？”
小蜃龍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斷斷續續，若有若無。
它不認識這個女孩子，只是莫名有些熟悉。
“我在想……你會一直守著我們的墳墓嗎？”
“假如，只是假如，我們沒有度過紀元災難，你換個自己喜歡的文明守護，也不是不可以的……”女孩彎彎的眼睛看著它。
龍生氣了，吐出了一口渾濁的氣體。
“唉呀……怎麼還噴我？我不是懷疑你的忠誠……只是，我們源火文明和你的情誼，也只是存在於第八紀元。”
“第九紀元，你應該過上自己的生活。”
不出半個小時，它回到了宮殿中，那古樸的青銅大門“轟隆”一聲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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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上一個紀元的聲音，好似化爲了一片光雨，紛紛揚揚，灑落在記憶的最深處。
“大金！”幾位動物學家心疼地抱住它，仔細檢查了一番。
那宮殿的大門緊緊閉著。
“難道【鬼】級別的異象，當初誕生的時候，或許也有類似的後門？”
海螺又道：“另外，那八百萬藍鵬人身上，應該也是有一點運的。”
海螺又道：“好在，他們的意識，以及一小部分靈魂，可以被我文明的獨特科技‘綠茵樂園’抽取出來。”
那一團龐大的黑影朝著蛇人宮殿的方向涌了過去，移動的速度非常之快。
這是涅槃前與涅槃後的交接，也是過去的先聲，那時風動，此時心動……
【鬼】，似乎觸發了某個特殊的機制，離開了。
“只是以後得全部生活在夢境當中了，他們的創造能力將大幅度下降。”
所有的守望，成爲了荒蕪，又有誰知道繁華與衰敗的殘酷。
“當務之急是把綠茵之山，搬運到罌虞樹附近。”
涅槃的遺產，就只有這一些了。
更何況，人類這邊可以報銷經費……咳咳，這其實還挺重要的。
需要珍惜的，唯有現世罷了。
“是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儘快了。”陸遠道，“趁著【怪】還沒大規模污染，把那八百萬的冬眠倉搬運過來。速度越快，保留的記憶與認知就會越多。”
我，成功了！【鬼】，離開了？耳畔的聲音彷彿在安慰它：“你找到了新的家人，不是嗎？沒什麼好惆悵的，珍惜這一世吧。”
“好在他們的精神與自我意識，已經被抽取到夢境網絡當中了……”
明晃晃的太陽照在人們麻木的臉上。
而裡澤文明附近的【怪】只是個等級清零的小菜雞，現在的這個【怪】，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甚至能夠和【鬼】博弈。
【鬼】的離開是如此的突然，人們甚至沒有太多的準備。
砸吧了一下鳥喙，啥也說不出來。
“小洞天的研究設備更加齊全，而綠茵之山擠了這麼多人，實在是擁擠不堪，影響到了工作效率。”
“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也好用異空間，一起保護進去。”
另一邊的陸遠等人，則密切關注著蛇人【鬼】的動向。
如果人類的逃難，要花費大量時間的話，確實得拓展小洞天。
“可能是因爲白天黑夜。”陸天天教授道，“我觀察到，【鬼】從是夜晚的10點20分爬出來的。”
“而且其中的很多人口都已經處於被同化的中間態。他們的靈魂被【怪】影響，發生了一定程度的畸變。”
陸遠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曾經打夢境電話，慰問過裡澤文明的“戰友”。
對方好像睡著了一樣。
然後，太陽從地平線升了起來。
陸遠眉頭微皺，他想起了異象【妖】其實有一個很大的後門，就是“駕馭”的能力，只要花費少量的能量，就能駕馭一個【妖】。
砂漠教授舉手示意道：“我的意見是，乾脆花費一筆文明積分，把小洞天擴張一些。然後把綠茵之山與罌虞樹全部裝進去。”
“從藍鵬文明完成的里程碑、文明歷史發展歷程上看，這些人的命運線上，或許能提取出3000-6000的運。”
比起最糟糕的結果，能保留意識，已經很不錯了。
陸遠的開支在昨天晚上高到爆炸，靈韻消耗了五千多啊，他得讓人類分擔一點，至少保護自己的經費要人類自己出了吧。
人們頓時神情一愣。
這驚魂一夜，幾乎讓所有人都精神疲憊，恨不得埋頭睡上三天三夜。
“曼陀羅果，能提升神屬性，但也只是臨時的。”
陸遠敲了敲桌子：“要是【鬼】真的白天不活動，我們得去把那八百萬的冬眠倉挖出來，跟那個【怪】慢慢消耗。海螺，你介紹一下具體的情況。”
陰暗的腐朽隨著它一路前行，所到之處一片死寂。
“這意味著他們能保留著記憶與自我認知。”
小蜃龍不由得落下了眼淚，那是它的前世。
“現在的遭遇有些複雜。”海螺小姐有一點疲憊，雖說她對睡眠的需求不高，可此刻也還是有些心力交瘁，“【怪】捨不得這一大筆唯心能量，不願意放棄這批人，但又膽小怕事，屬於一種隨時要逃跑的狀態。”
而人類這邊也是一陣心驚肉跳，還好昨天晚上沒有喝下那雨水，否則也要一起變成植物人了。
女孩嘆了一口氣：“好了，我要去冬眠啦。希望我們下一個紀元能見面吧……如果見不到面，那就……”
要知道人類的身價只有3533點運。
“到時候只要通過異空間，保護小洞天即可。唯心能量的開支也會小一些。”
當紀元更迭，生命中刻骨銘心的記憶，儼然成爲了匆匆過客。
這樣做，對異空間的體積要求更大，但無非能量消耗多一點，總比全滅要好。
過去的歷史化爲了一個句號。
他輕嘆一口氣：“第二件比較重要的事，根據夢境實驗室的調查，藍鵬文明對【怪】的影響比預期中的慢很多。這很大可能是一場持久戰……”
這時候，小蜃龍實在堅持不住了，那高昂著的頭顱“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口鼻溢出了鮮血。
哪有什麼來世？花兒凋零了，就不會有相同的花。葉子掉落了，就不會有相同的葉。
這個世界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
那一世的它太過驕傲，對誰都是不屑一顧。
陸遠沉默了片刻。
“咦？不知是不是錯覺……它的唯心輻射本底，好像增強了一些。”這些專家給它掛上了吊瓶。
……
不過，小蜃龍的蛻變卻是暫時沒有人關注到。
“這個本能確實很奇怪。但【鬼】級別的異象，究竟是怎麼誕生的，爲何會出現，我們不得而知，可能有更深層的原因吧。”
他嘆了一口氣：“現在小蜃龍昏迷了，我們只有一個異空間。”
那些沉睡的蛇人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隨著陽光灑在臉上，一個個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尋找著食物與水。
“尊敬的綠茵女皇，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他們還有救嗎？曼陀羅果，也不行嗎？”藍鵬文明的一位倖存者預，語氣顫抖著說道。
趕緊恢復精神力纔是要緊事！
藍鵬文明的倖存者，頓時心情失落。
小蜃龍昏迷了，七竅流血，看上去透支很嚴重。
“而黎明到來的第7分鐘，它就離開了。說明它可能有夜間活動的本能，一到白天就沒什麼活動的慾望了。”
“各位同志，因爲不知名的原因，【鬼】突然跑回去了。現在小蜃龍也昏迷，綠茵之山沒有任何防護。”“大家能夠猜測具體的原因嗎？”陸遠在內部緊急會議中說道，“是因爲陽光，還是其他的什麼因素。”
漸漸的，小蜃龍完成了一次生命中的蛻變。
藍鵬人們又是難受，又保留了一點希望。
……
哪怕內心深處想要親近，卻也從未做出過親暱之舉。
但大夥卻沒辦法放鬆警惕，因爲蛇人【鬼】隨時都有可能跑出來。
沒辦法恢復也正常。
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也是讓大夥有些捉摸不定了。
“當然了，陽光對它沒有什麼傷害，大家還是熄了這個心思吧。”
“精神力消耗實在太大了，其他的倒是沒什麼事。”
因爲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去折騰它，而是讓它好好休息。
那些被【怪】襲擊的裡澤人，到現在也沒恢復正常。
海螺沉默了老半天：“很難了，就像煮熟的雞蛋，想要恢復正常，難度不亞於創造生命。這是靈魂變異。”
而現在的歷史，只是一個小小的逗號。
“沒事的，你氣運深厚，總會找到新的故鄉。”
“沒問題。”工程部立刻道，“一個白天就能完成。”
藍鵬人，或許比人類還要多一些。
這很正常，他們完成的里程碑比人類文明多了好幾個。（陸遠完成的除外。）而且，他們先天自帶的運，也比人類多了不知道多少。
海螺道：“不過我們現在不能提取‘運’，一提取，【怪】就直接放棄了。它就是因爲這些東西而來的，單純只是靈韻，不足以勾引它。”
“相反，如果我們想要勾引【怪】上當，還得主動餵它一點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