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惠廣場cosplay化妝舞會很快就到了。
薄向東開車接的方浴重,黑色的車子閃著金屬光芒很快就達到了舞會現(xiàn)場,門外鋪著紅毯,媒體聽說這次的化妝舞會來了很多重量級的人物,記者們將紅毯周圍圍堵得水泄不通,鎂光燈閃爍個不停。
薄向東率先下車,他穿著黑色的騎士服,帥氣的裝扮立即引來了無數(shù)的鎂光燈。
他繞過副駕駛門,拉開車門,優(yōu)雅地向車子內(nèi)的公主行了個禮,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一個優(yōu)雅纖細白色的身影從車子裡嫋嫋婷婷地走了出來。
女人戴著面具,看不清長相,但是她這副顛倒衆(zhòng)生的裝扮已經(jīng)引來了無數(shù)的鎂光燈,人羣裡發(fā)出了讚歎聲,無異議,方浴重成爲(wèi)今晚cosplay的女主角。
薄向東牽著她的手施施然向紅毯的另外一段走去,他們剛走到紅毯中央,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駛來,霍擎蒼一身王子裝扮,帶著銀色的金屬面具,把現(xiàn)場的氣氛再度引爆。
方浴重和薄向東同時轉(zhuǎn)身望去,看到霍擎蒼優(yōu)雅地向他們走來,霍擎蒼看到方浴重的一剎那,眼眸裡閃現(xiàn)過一絲嫉妒。
她怎麼能穿成那樣,酥胸半露,穿了比不穿更撩人,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將她緊緊地包裹起來。
霍擎蒼緩步走向方浴重,眼神兇狠地盯著她的禮服,恨不得立即撕掉她這件毫無分量的禮服。
方浴重忽略掉他眸色中的兇狠和嫉妒,說道,“舞會馬上開始了,我們進去!”
薄向東看到霍擎蒼陰鬱的眼神,輕笑一聲,“霍少,請!”
霍擎蒼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男人,此刻,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讓她穿成這樣?也不怕丟人現(xiàn)眼?”
“霍少,你的話我無法理解!”薄向東也後悔由著方浴重的性子來,但是,在情敵面前,他不能示弱。
霍擎蒼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看著遠去的聘聘婷婷的背影,他沒有搭理薄向東,直接朝著背影追了過去。
舞會現(xiàn)場很大,各種各樣的造型,真有一種妖魔鬼怪現(xiàn)世的錯覺,舞臺上的貝斯手、搖滾手正賣力地擊打著樂器,前來參加舞會的人已經(jīng)玩得很嗨皮了。
方浴重出現(xiàn)在舞會現(xiàn)場的一剎那,燈光照射在她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如此美妙的氣質(zhì),她怎麼能美得那麼出塵脫俗?
方浴重緩緩地朝著舞臺中央走去,四周的抽氣聲彼此起伏,方浴重走過,接過話筒,甘泉般的聲音緩緩從話筒中流淌了出來。
“大家好,我是方浴重,感謝大家對千百惠廣場一直以來的支持……”
霍擎蒼站下面,望著臺上萬衆(zhòng)矚目的女人,如今,她是女王,俯視衆(zhòng)生的女王,而他變成了階下囚,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的階下囚。
薄向東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他身邊,見他如癡如醉地欣賞著那個女人,低聲說道,“霍少,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很優(yōu)秀?”
霍擎蒼回過神來,看著薄向東,雖然對他不感興趣,但是對他這句話很是贊同,點了點頭,“的確,她很優(yōu)秀!”
“六年前,你拋棄她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吧?”言詞之間滿是譏諷。
霍擎蒼眉頭微微皺起,這件事,薄向東是外人,他怎麼可能知道內(nèi)情?舞臺上,方浴重的講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下面響起來熱烈的掌聲。
安知暖接過話筒,開始了主持,她緩步走下來,要了一杯雞尾酒,退到一邊安靜地享受這獨處的時光。
突然,一道黑影罩了下來,男人背光而立,但是衝著男人的身影和熟悉的菸草味道,她已經(jīng)猜測出對方是誰。
男人開口,“你是主辦方,倒是躲到這裡享受清淨(jìng),難道不怕客人責(zé)怪你?”
方浴重望著他,他帶著銀色的面具,看著他迷人的模樣笑了起來,“我以爲(wèi)你今晚不會過來!”
“你是怕我不來?”
霍擎蒼站在她身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胸口的風(fēng)景線上,他是個正常男人,被吸引也是正常的。
“林幼希,你知道不知道我看見第一眼是什麼感受?”霍擎蒼伸出大手,將她牢牢地縮在一個狹小的區(qū)域之內(nèi)。
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手抵在他胸口,“霍擎蒼,請不要再靠近了!”
男人將酒放在靠近的案幾上,握住了她的手,貼近她的耳朵,“林幼希,我在想我如何將你的衣服扒掉,用什麼樣的姿勢和你……”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火熱的慾望,方浴重的臉色唰地一下紅了,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輕浮額話來。
透過薄薄的衣衫,他的溫度傳遞到她的肌膚上,心跳莫名地加速,喉嚨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她張了張嘴,還沒有發(fā)聲,他的嘴脣就印在她雪白的風(fēng)景線上,像是被雷擊了一般,她腦海一片紅包,世界安靜了,搖滾聲,喧囂聲,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
肌膚上那股炙熱的燙意傳來,衝擊得她幾乎站不穩(wěn),心口酥麻,甚至她能感受到男人口腔裡的潮熱和眼神裡滾燙的溫度,她的樣子倒映在地板上,曖昧又慌亂。
霍擎蒼忍耐了很久,他的呼吸有些紊亂,他將臉頰貼在她瓷肌般的臉頰上,慢慢平息著內(nèi)心的兵荒馬亂,他不能在這裡要她,但是,更不想讓人進來打擾他們,這個女人此刻是屬於自己的。
耳邊傳來她換亂的心跳聲,他嘴脣勾了勾,擡頭,捏著她的下巴,薄脣吻了上去。
方浴重瞬間清醒了,剛纔的迷失被一股清冷的風(fēng)吹散了,看著他距離自己分毫的薄脣,下意識地扭頭,吻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臉頰上,她心頭又是一跳。
“霍少,你不要這樣,別人看見影響不好!”她的聲音嘶啞,她不能沉淪在這樣的感情漩渦裡,不能。
霍擎蒼眉頭緊皺,“你剛纔叫我什麼?”
“霍少,今天你是我們的客人,遊戲到此結(jié)束吧!”方浴重的後背挺直,輕描淡寫地說道,彷彿剛纔就是一個笑話,她在配合這個笑話。
霍擎蒼瞬間如至冰窖,他心尖上的女人,他爲(wèi)之顛倒的女人,竟然說剛剛不過是個遊戲罷了,“你是說,剛纔只是個遊戲?”
“霍少,我們是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的,玩一玩就罷了,不需要對方負責(zé),何況,剛纔佔便宜的一直是你,對不起,我要進去了,還有很多客人!”方浴重一再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冷靜,否則,自己就玩輸了。
此刻,霍擎蒼徹底涼透了,她把剛剛兩人之間的感情當(dāng)成遊戲,還有比這更讓人挫敗的嗎?
他伸手手指,點在她的心臟上,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如果剛剛你當(dāng)成了遊戲,爲(wèi)什麼你心跳那麼快?小希,非要把話說得那麼決絕嗎?”
“我不是死人,是成年人,成年人也有慾望,對嗎?霍少,如果換了一個男人,我照樣會心跳紊亂的!”方浴重面不改心不跳,連聲音都沒有起伏。
霍擎蒼的臉色頓時驟變,她在說換一個男人,只要一想到其他男人和她在一起曖昧,他就發(fā)瘋,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我不同意!”
方浴重淡淡地看著他眸色裡翻滾的嫉妒和佔有慾,伸手推開握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可以了,霍少,我的話已經(jīng)講得很明白了,我該走了!”
霍擎蒼看著她,兩人六年後相見,兩人說得最多的話就是讓他離開滾開放開,若是能放開,當(dāng)初就不會在一起,他擡頭,手指從她烏黑的青絲之間穿過,雙手捧住了她的頭,“小希,我要是能放開,十八歲就放開了,何必熬到三十五歲?”
一句話,勾起方浴重年少的情愫,看著他眼底裡的堅定和執(zhí)著,往事如風(fēng)如利刃,她的心生痛了起來,推開他的手,步履變得凌亂。
霍擎蒼看著她的身影隱沒在舞會的人羣中,他頹然靠在欄桿上,沉沉地閉上的雙目,他能忍受她的仇恨冷漠和敵視,就是無法忍受她的疏離和決絕,今晚,他的情不自禁又讓兩人的關(guān)係陷入了僵局。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原諒自己?
睜開眼睛,剛要離開,就聽見有人在講話,“是,我已經(jīng)在舞臺上動了手腳,下一個環(huán)節(jié)就是方浴重上臺頒獎,到時候會讓你驚喜的!”
舞臺上動了手腳,這人要做什麼?霍擎蒼腦袋一下子清醒了,突然想起方浴重陷入血泊的情形,他心尖一下變得如同油鍋上的螞蟻,焦灼、不安、恐懼的情愫緊緊地控制了他。
伸頭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談話的兩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霍擎蒼心裡一緊,慌忙朝著方浴重消失的方向追去,他要趕在事故發(fā)生之前告訴她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