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我剛走出食堂,有人從背後扯住我的帽子,擰小雞似的往上提。
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誰,從小到大,除了陸琰會這麼欠扁地扯我的帽子,還會有誰?
從我六歲那年搬到左巷開始,我就認識了他,我們做了十幾年的領居,從小學一年級起我們就是同班同學,連考上的大學都是同一所。
我真的太熟悉陸琰了,就連下一秒他跟我說話的調調我都知道。
“林歡,這回可讓我逮到你了吧。”
就是這個欠扁的語氣,唯獨對我纔會有的調調。陸琰在別人面前,特別是在女生面前,他總是一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樣子??赡苁歉姨炝?,所以他從不跟我客氣。
陸琰說過,我是待在他身邊時間最久的女孩子,我和他的關係,比普通朋友親密,但又沒有情侶那麼曖昧。
上了大學後,我和他很少見面。因爲我老是躲著他,他太煩了,總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管著我,還喜歡拿我爸媽來壓我。
我跟陸琰也不客氣,動作幅度很大的把帽子扯回來,陰陽怪氣道:“吃飽了撐的找我幹嘛?”
“找你出去玩啊,”陸琰語氣聽著理所當然,又把我爸媽搬出來:“我上週回家,林阿姨可是特意叮囑我,在學校一定要多加照顧你,讓我多帶你出去玩玩,別老宅在寢室裡打遊戲?!?
每次都是這一套說辭,我都聽膩了。
陸琰一副由衷地爲我著想的表情:“總不能老讓叔叔阿姨爲你操心吧,我這下次回家也沒法交代??!”
我仰起頭對他微笑著:“我替我爸媽謝謝你,所以要帶我去哪玩呢?”
“去了就知道?!标戠移ばδ樀乩页鲂iT。
我嫌棄地把手抽回來,我可不想讓別人看到誤會點什麼。
越少人知道我和陸琰認識,我的麻煩就會越少,因爲陸琰也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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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都沒想到陸琰會帶我來酒吧,他這種好學生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
“你什麼時候學會來這種地方娛樂了?”我轉頭用探尋的眼神盯著陸琰問。
陸琰神神秘秘的:“帶你來看一個人。”
酒吧的名字叫夜魅,我跟著陸琰進去,一股濃重的菸酒味撲面而來,還夾雜著香水味,可把我薰死了。
裡面很吵鬧,重金屬擊打樂器的狂熱音響,讓人不禁血脈膨脹,連心跳都變得有力量而富有節奏;斑駁陸離的霓彩燈光隨著音樂節奏盡情跳動。
我問陸琰:“你說帶我看的人在哪?”
他指了指前面。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舞池的中央,有一個肆意舞動的女孩兒。
空空蕩蕩的大舞池中,那個女孩兒自由而奔放地舞動著,彷彿這世界上只有她一個熱烈舞動的靈魂。
她紫色的長髮隨著音樂有節奏地飄揚,斑駁陸離的霓彩燈光從她身上掃過;燈光照射過來,紫色的髮絲像風箏線一樣隨風飛舞,一瞬間,又變成了綠色,酒紅,淺藍,她置身於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中。
我不敢相信地問:“你說的是跳舞的那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