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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腰間的槍,朝著幾名大漢的腿腳上射擊,大漢們應聲倒下,當我射完最後一顆子彈,場上只剩下兩名大漢和安祁了。
看安祁身上帶著傷,斜靠著車子,左手捂著右肩的傷口,地上躺著一支槍。想必,這支槍是因爲受到射擊而掉落的。我知道槍裡已經沒有子彈,迅速的將槍往腰間收,這時候安祁迅速的彎腰撿起地上的槍,艱難的將槍口對準嶽楓,我明白了她的身份,只好不客氣的一槍射穿她的左腿,補一槍射穿她的左手,再接連兩搶射擊與嶽楓對峙的兩名大漢。
頃刻,地上一陣痛苦的哀嚎。嶽楓迅速的朝我奔來,直撲我身後的李長安,扶起他的身子,不停呼喚。我過去撿起安祁身邊的槍,狠狠的瞅了了她一眼,她用憤怒的目光回敬我。
我沒有搭理他,檢查了幾輛車內的情況,其中一個扮演嶽襄麒的人已經被打死,沒有了呼吸。
我來帶著不解來到李長安身邊,只見嶽楓捧著他的頭,聽他說著:“……我錯了,麻煩你,你把我櫃子裡的信寄出去……”李長安努力的想多說點什麼,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抓著嶽楓的手顫抖著,顫抖著。我想,幸好剛纔我給了他一顆救心丸,否則,他連一個字恐怕也說不出來了。
“長安,長安,我的兄弟啊……!”嶽楓痛苦的呼喊著,可是李長安帶著無盡的遺憾離開了。
哭喊已經不能帶來任何改變,就像地上躺著的痛苦呻吟的人一樣,疼痛伴隨著他們,如果我們不理他們,他們也會死去。
死亡,死亡,死亡,我腦子裡全是死亡的影子。我努力控制自己,將嶽楓扶起來。嶽楓站起來,扶起李長安,要揹著他離開。這時候,我才發現,嶽楓受傷了,身上多處被刀割開的傷口,還有腿上有一個傷口,鮮血已經浸溼了褲子。
“我來!”我把李長安從嶽楓身上拉過來,揹著李長安要走,突然嶽楓失去李長安的支點,一下跌倒在地上。我把李長安放在地上,去扶起嶽楓。
“走吧,地方駐軍在趕來的路上。武警已經朝這裡圍過來了,他們會好好處理這裡的。”
嶽楓咬著牙,我攙扶著他往我們車所在地走,一路上,鮮血一點一滴的在地上,拉出一道風景線。
回頭看著這地上的血跡,心裡很是難受,解開自己脖子上的圍脖,迅速的將嶽楓腿上的傷口緊緊捆住,然後背起嶽楓朝山上走。
當我們趕到謝垣他們所在的地方時,地方駐軍的直升機已經到了,在他們的幫助下,將謝垣和嶽楓送上直升機,送往醫院救治。我留下來處理後續的工作。
謝垣他們剛走不久,地方的救護車也到了,剛纔被我射傷的人都被戴上手銬,擡上救護車拉走了。駐軍將所有的錢都集中起來,準備押運回去,我本想把謎底告訴他們,就地銷燬那些冥幣,可擔心附近有探子在監視我們,只好又把這些冥幣當真錢一起押運回城了。
冥幣當人民幣一樣押運,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錢押運走了,我突然覺得空落了。也沒有辦法,只能率隊回煉化廠,等對方的消息。心裡默默的期許,小牧能帶來一些好消息。
這一想,還真想到了小牧。他發來消息,說找到了嶽襄麒的關押的地方,他們打算潛進去營救,希望我們快速跟進接應。
這可是難得的好消息,我快速下載小牧所給座標的衛星圖,規劃了行徑、撤退、掩護的路線圖。將圖發到每個人的手上,便開始了迅速的行進。
小牧給我們五個小時,天黑他們就行動。這個消息沒有告訴嶽楓,我直接帶著地方駐軍和武警開始了行動。
五個小時,在這錯落的山巒裡奔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們開著車走了三個小時,然後棄車步行,一邊走一邊按照計劃留人掩護接應,直到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找了一個狙擊位,爲小牧和石濤提供必要的幫助。
通過狙擊鏡頭,我清晰的看到了小牧和石濤的行動。
小牧和石濤趁著夜色,隱蔽前行最後一段距離,悄悄靠近湖邊。沿著湖邊,二人左右分開,小心的饒了一圈,來到半島上。他們用手勢
互相提示安全。隨後輕輕的接近半島上的一個小屋,對門口看守的兩個人,二人觸不及防的竄過去,在二人背後一個猛擊,二人便倒下了。
掩藏好兩個看門的人,二人互爲攻守的走進院子。我將焦點轉移,搜索附近的制高點和狙擊點,看是否有暗哨、狙擊。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問題,當我再把目光放到院子門口時,只見小牧揹著嶽襄麒出來了,石濤斷後。
太順利了,我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不知道是對方太自信,還是太低估了我們的實力。或許,他們是沒有想到我們會兵分兩路,當他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到我們身上,用他們廣佈的眼線,死死的盯著我們,掌握我們的一舉一動,進而以不變應萬變,倒是一計好策略,卻把我們的分兵計給算空了。
小牧揹著嶽襄麒快速的行走,石濤且走且觀察,預防敵人偷襲。
也許是對方太自信了,路上盡然沒有安排伏兵。倒是門口被打暈的人有一個清醒了,他爬起來,四下張望,看著地上被打暈的夥伴,立即大喊,沒有去追小牧他們,而是往回跑,我以爲他要去確認人質是否安全,沒想他跑到院子的一棵大樹下,伸手去拉樹上垂著的繩子。“不好!”我心裡一緊,瞄準,扣動扳機,子彈迅速出膛,不偏不倚,不快不慢,其如其分的打斷了樹上的繩子,那人用力的剎那,只得到了一節繩子。他想通過樹上的警鈴報信,卻失望了。
我已經不想管他的舉動了,調轉槍口來看小牧,他們已經離開小木屋兩公里多了,離我們最近的接應隊伍只有幾百米了。我緊緊的搜索著,擔心漏掉任何一個槍口,事與願違,我沒有漏掉,因爲根本就沒有部署。
嶽襄麒成功的接應到了,我們一路往回撤,一路收兵。同時,專門負責清剿的另外一支隊伍,在得到我們成功的信號後,根據我們的座標圖進行了圍捕,所有參與綁架的人一一落網。
當嶽襄麒回到家的時候,我們清理了他家裡的所有設備,還他們一個乾淨的屋子。
嶽襄麒回家後,醫生對他進行了全面的檢查,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驚嚇,有一些皮外傷。至於嶽楓也沒有大礙,腿上的傷是被槍射的,當初他和李長安等人到了現場,將錢遞給對方檢查,確認裡前面兩袋錢後,他要求看看自己的父親是否受傷。綁匪慢慢的解開車裡嶽襄麒頭上的黑布,嶽楓迫不及待的要過去見自己的父親,結果車裡的根本不是嶽襄麒,那人見到嶽楓靠近,掏出手槍就要射擊。嶽楓眼明手快,一個閃身躲過了射擊,迅速從腰間掏出匕首,一刀扎進了那人的手臂,槍掉在了地上。這時候,躲在嶽楓背後的秘書安祁掏槍向嶽楓射擊,旁邊的李長安用力將安祁撲倒,槍沒有射擊到嶽楓,安祁一腳踹開李長安,可李長安哪裡肯撒手,死死的和安祁糾纏著,安祁便對李長安動了殺心,朝李長安連開了兩槍。這時候,車裡的另外一個綁匪準備開車門下車,嶽楓見他端著槍,便在他開車門的時候,一個翻身過去,一腳揣在車門上,將那人半個身子夾在車門裡。嶽楓翻身去撿車身下掉的一把槍,被夾的人藉機踹開車門,朝嶽楓開槍,嶽楓撿起槍掂了掂,知道槍裡只有一顆子彈,面對窮兇極惡的殺手,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槍便解決了那人。這時候,嶽楓朝李長安而來,可一羣人圍上來,圍住了嶽楓。
嶽楓倒退了幾步,因爲安祁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安祁,你有種,潛伏這麼久,就爲了區區五千萬?!”
安祁沒有回答嶽楓,而是一陣冷笑。
“叛徒,你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的。”
“代價!”安祁又一陣冷笑。這次她舉起槍,指著嶽楓,一步步的逼近,直到槍口抵在嶽楓的胸口上。
“你不是特種兵嘛,嶽襄麒最驕傲的,最自豪的,逢人便說的優秀兒子,我很想知道,你們特種兵有什麼本事,可以比得過子彈?”
特種兵當人比不過子彈,可是安祁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她太低估中國特種兵了,她不應該和嶽楓靠那麼近,這個距離足以給嶽楓翻盤的機會。
“不,特種兵也是人,是人就有缺點和軟肋,
可動物沒有,就像你一樣。事實上,我們已經在努力解決自己的軟肋……”嶽楓說到這裡的時候,一把扣住安祁的手,同時一個閃身,安祁的子彈插著嶽楓的衣領飛過,沒等安祁第二次扣動扳機,她的手已經被嶽楓給扭轉了360°,疼痛讓她沒有力氣去開第二槍,嶽楓另外一隻手,一拳擊中安祁的腹部,安祁的身體不自由的往後退,嶽楓鬆開安祁,同時一腳掃過去,將安祁手上的槍掃掉了,飛出幾米外。
安祁被這一拳打出了幾米,她一時半會是爬不起來了,可嶽楓也沒有機會再去攻擊她,因爲他已經被一羣大漢四下攻擊。
對付三五個人,嶽楓倒也吃不到什麼虧,可難躲的是暗箭。正當嶽楓和幾個大漢酣戰的時候,安祁撿起被嶽楓打死那人的槍,朝嶽楓連續射擊,嶽楓躲過一槍,沒躲過第二槍,被射中了腿,頓時失去了戰鬥了。
安祁一步步的向嶽楓走來,這回她沒有過分靠近嶽楓,而是遠遠的拿著槍對著嶽楓。
“你比你父親聰明,可惜你們沒有機會見面了。”安祁說著,露出獸性般的冷笑:“五千萬確實不目的,但你也沒機會知道真正的目的了……”“嘭!”一槍射穿了安祁右肩,隨後又是幾槍連發,安祁迅速後退,連續退到車子處。她用盡全力,用左手扶起右手對著向她開槍的李長安開了最後一槍,這一槍射在李長安的脖子上,要了李長安的命。她精疲力盡的靠在車上,連槍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就在這時候,我趕到了現場,見到了奄奄一息的李長安,看到了捂著傷口的安祁,還有受傷的嶽楓。
好在嶽楓的傷不嚴重,沒有傷到要害,子彈取出來,輸了點血,也就沒大礙了。倒是謝垣,雖然是刀傷,但是傷在腰上,雖不危及生命,可是傷口很深,需要很長時間來恢復。
我們把岳家清理後,又去了煉化廠清理,同時把我們安置在哪裡的設備帶走,這可是軍方的財產,我們要如數帶回的。到了廠裡,嶽楓託我去李長安的宿舍看看。打開李長安的宿舍,一室一廳的小屋子打掃得非常乾淨,屋裡的東西擺放得非常有序,一看就知道是軍人的做派。
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什麼特別的,撬開牀頭臨窗的一個書桌下的櫃子,裡面有一些錢和一沓封好的信,還有一個藍色的封面的筆記本,一張銀行卡。
打開李長安的筆記本,我徹底懊悔了。我懷疑了一個好人,一個好兵。在那一沓信件裡,有一封是寫給老班長的,信已經封口,我們沒有拆開看,打算直接郵寄給老班長。一封是寫給部隊的,信封裡裝得鼓鼓的,但是沒有封口。掏出信來,才發現,裡面不是信,而是一份份自查報告、悔過書、思想報告。裡面詳細介紹了他爲什麼當逃兵的經過,以及逃兵近兩年來,自己都幹了什麼,做了什麼。
原來,李長安是某集團軍工兵連的戰士,在一次演習中,他們小隊脫離了大部隊。演戲指揮部要求他們按照既定目標,自己想辦法到達目的地,完成演戲任務。指揮部本想借助這些突發事件來檢驗士兵們的實戰水平,卻沒想到發生了一件意外。李長安的小分隊經過一天一夜的長途奔走後,實在累得不行,在一個農戶的稻草垛裡休息,腿腳一落地就發軟,頭一靠上稻草就呼呼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李長安感覺有人靠近了他,慢慢的有人要襲擊他,可他的眼睛還沒有睜開,一記悶棍已經向他敲來,這下他徹底睡過去了。當李長安醒來時,後腦勺一個大包,用手一摸,還有一些血絲。這讓他非常肯定自己是真的遭受了襲擊,這些老實巴交的村民,看到當兵的都恭恭敬敬的,誰會襲擊他,襲擊他有什麼目的。
李長安下意識的把手往腰上槍套上放,突然心裡一咯噔,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槍,槍沒了。可是,李長安作爲小隊長,只有他配有一把手槍,而且子彈還不在他身上,是另外有人保管的。李長安摸著空空的槍套,心裡翻江倒海,只覺得汗水順著頭頂冒,腳底趟。與他同行的士兵見李長安一頭汗水,關切的詢問他是否生病了,李長安藉此說道,命令小分隊由副隊長帶隊,繼續前進,自己回去找村民要點藥,隨後趕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