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一個繩頭?”馮二雷的意思是,剛纔是放下兩個繩頭,這樣的話,纔可以將鄭舒蘭的腰拴住,然後他和鑽天猴上下一起拉動,才能將她拉上去,可是現在咋下來一個繩頭呢!
“上邊沒有樹了,我只能把繩子拴在一塊巨石上,只能這樣了……”鑽天猴在上邊這樣喊道。
“這咋辦呢?”馮二雷真不知道,幾乎都站不起來的鄭舒蘭,如果不是他和鑽天猴上下一起拉拽的話,咋樣才能抵達狼牙山的第二級崖壁平臺。
“把我綁在你後背上,咱倆一起上去吧……”儘管鄭舒蘭已經緩過來了,但還是有氣無力地說。
“那樣能行嗎?”馮二雷卻很是擔心,因爲他自己往上爬都沒有十分的把握,要是背上蘭姨,還真覺得沒譜。
“你怕中途拉不住繩子,咱倆一起掉下去?”鄭舒蘭馬上猜到了馮二雷擔心什麼。
“是啊,那樣可就徹底完蛋了……”馮二雷果然承認了自己的擔心。
“跟你死在一起也值了,一起去那邊,我們什麼都從頭再來……”鄭舒蘭說話的時候,伸出了無力的手,在馮二雷的臉蛋兒上撫摸,那種感覺,立即傳遞出了鄭舒蘭內心對馮二雷的全部摯愛與信賴!
“我們現在還不能死,我們必須活著回去,因爲還有人需要我們活著,需要我們儘快去拯救——好吧,就按蘭姐說的,我把蘭姐綁在背上,然後,拉著繩子往上爬……”
馮二雷之所以下了這樣的決心,正是鄭舒蘭說的那句話——跟自己死在一起都值了——這是怎樣的關係才能說出的話呀!她連死都不怕了,我馮二雷還怕什麼呀!必須堅持行動,必須勇往直前,必須拿出超凡的毅力,戰勝恐懼和疲憊,將自己,同時也將蘭姨,帶到狼牙山的第二級去!
有了這樣的信念,加上平時兩臂在學習三種手藝的時候,練就的超出常人的臂力,還真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拼盡最後那點吃奶的勁兒,終於和蘭姨一同抵達了第二級平臺……
這個平臺倒是大,上去馮二雷就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幾乎一動不能動的感覺了……
鑽天猴趕緊把鄭舒蘭從馮二雷的背上解下來,發現鄭舒蘭竟然緩過來許多,比馮二雷的狀態好多了,起身就過來看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馮二雷,馬上掏出手帕爲他擦汗,爲他按摩後背……
“咱們還要不要繼續上啊?”一看馮二雷都累倒了,鑽天猴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難道還能退下去嗎?”鄭舒蘭馬上說了這麼一句。
“可是三當家的都這樣了,接下來,還咋往上爬呀!”鑽天猴一看馮二雷像是再也爬不起來的樣子了,就這樣悲觀地說道。
“別管他,你只管往上爬,到了上邊,把繩子順下來就行了,快去吧……”鄭舒蘭十分果斷地這樣吩咐鑽天猴說。
“可是,他能行嗎?”鑽天猴一看馮二雷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就再次這樣問道。
“交給我吧,你快上去吧……”鄭舒蘭卻再次這樣說道。
鑽天猴只能聽從鄭舒蘭的吩咐,趕緊帶上繩子,朝最後一級的懸崖平臺,也就是狼牙山的頂峰爬去……
剩下鄭舒蘭和累得就快吐血的馮二雷了,鄭舒蘭居然啥都不說,直接撲上去,就吻住了馮二雷的嘴脣,將自己的*溼潤在他的口腔中……
被鄭舒蘭這樣的深情一吻,馮二雷還真一下子好了很多,儘管渾身還是沒勁兒,但卻感覺到了某種愛的滋潤讓他冒火的喉嚨久旱逢甘霖般地舒暢起來……
看來,人類之間的親吻,功能的確多姿多樣,只是很少有人遇到極端的情況,遇到身體極限狀態下,能有異性親吻,從而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
當然,僅僅靠鄭舒蘭的這一個溼漉漉的親吻,還不足以讓馮二雷剛剛過度耗費的體力獲得恢復,若是按照正常的人類極限,這樣的疲憊之後,至少緩醒三五個小時,還要在足夠的營養水分的提供下,才能得以恢復……
可是鄭舒蘭和馮二雷的心裡都清楚明白,晚回去一分鐘,何秀姑和鐵蛋兒都會多一分磨難,可能都會多一分性命的危險,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無論如何,都要在這樣極端的情況下,讓馮二雷站起來,讓他抖擻精神,帶領自己和鑽天猴,翻越這座天然屏障,回到四通鎮,卻拯救或許正在水深火熱中,苦苦掙扎的親人哪!
馮二雷萬萬想不到,鄭舒蘭在這個時候,再次超越了常人的想象,使出了只有蘭姨才能使出的絕招,在最短的時間裡,讓馮二雷重新抖擻精神,居然很快就站了起來……
鄭舒蘭究竟用了什麼樣的絕招,纔會如此立竿見影,馬上奏效呢?
呵呵,其實你應該猜到了……
蘭姨是誰呀?蘭姨是有魄力有勇氣據理力爭、力壓羣雄果敢行事馬到功成從狐貍精手中奪回原配男人的女人;蘭姨是有能力有章程暗度陳倉偷樑換柱乾坤挪移移花接木成功從理想男人身上借到了優良種子的女人;蘭姨是帶著孩子拼爭十幾年學會了接生適應了苦難懂得了女人更懂得了男人的女人——所以,到了這樣關鍵的時刻,咋會沒有辦法讓馮二雷在最短的時間裡,重新振作,再次勃發,趕緊帶領她和鑽天猴翻越狼牙山,趕回四通鎮,去拯救水深火熱中的何秀姑和鐵蛋兒呢!
上邊動口,下邊動手,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鄭舒蘭居然真的手到擒來,將馮二雷體內最原始的?能量激發出來,讓他再次挺立起來,讓他再次站立成了一個男人!
這個時候,鑽天猴已經攀上了峰頂,也就是狼牙山懸崖的第三極,因爲上邊又找到了粗壯的樹木,所以,不用馮二雷交代吩咐,鑽天猴居然自覺地將繩子搭在了峰頂的樹根上,將繩子的兩頭都給順了下來……
馮二雷好像一下子打了激素一樣,那種被激發的亢奮,讓他立即行動起來,將繩子牢牢地綁在了蘭姨的腰肢上,然後,對上邊的鑽天猴喊:“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往上拉!”
鑽天猴馬上應答著,就等馮二雷的口令……
雖然馮二雷再次被激發出了能量,也像男人一樣站立起來,但如果再讓他將鄭舒蘭綁在背上,靠他的雙手,將兩個大活人攀上第三極平臺峰頂,那是絕對辦不到滴——幸好第三極上又有了可以搭載繩子的樹根,這樣纔會藉助上邊鑽天猴的力量,加上下邊馮二雷的拉拽,倆人合力,纔會讓鄭舒蘭順利升空,一步一步,終於順利地抵達了頂峰。
歇了一陣子,馮二雷纔將鑽天猴順下來的繩子,一頭拴在了腰上,一手攥在了自己的手裡,大概全靠他自己,幾乎也沒能力攀上峰頂了,但這樣自己拉拽的同時,上邊的鑽天猴再助一臂之力,也才讓他順利地抵達了峰頂……
一屁股坐在了狼牙山的峰頂,順眼望去,居然是一覽衆山小的感覺……再次緩醒了一陣子,纔在鑽天猴的引領下,沿著峰頂的山樑,行進了三五百米,纔到了一個豁口處。
“這裡就是下山的路徑……”鑽天猴邊這樣說,邊將身上的繩子卸了下來。
“還要懸空下去?”鄭舒蘭十分驚異地問,彷彿再也無法經受那種懸在空中的恐懼了。
“是啊,這是唯一下山的途徑……”鑽天猴馬上這樣迴應道。
“沒事兒,下山比上山可容易多了……”馮二雷看了看腳下的懸崖峭壁,又看了看豁口的地形地貌,居然這樣給鄭舒蘭吃定心丸兒。
“咋會容易呢?”鄭舒蘭看見腳下的懸崖峭壁就一陣暈眩。
“蘭姐你看,將繩子套在豁口的這課樹幹上,然後,把繩子拴在腰上,再自己拉住繩子的這一頭兒,然後倒退著一點兒一點兒往下放繩子,這樣的話,就可以自己把握下去的速度,直到下到地下的平臺爲止……”馮二雷馬上說出了下去的方案。
“這對你們倆來說很容易,可是我可做不到你剛纔說的這些……”鄭舒蘭還是提心吊膽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想好了,這回蘭姐騎跨在我的腰上,緊緊抱在我的胸前,然後我抓住繩子,倒退著跟蘭姐一起下去,這樣總行了吧……”馮二雷立即想出了絕妙的辦法。
“太好了,我咋就沒想到呢……”鄭舒蘭一聽,自己可以正面騎跨在馮二雷的腰間,然後緊緊地抱在他的懷裡,然後,把下山的事兒完全交給他,自己只管抓緊他就行了,立即就欣然同意了……
於是,三個人立即開始進行準備,先是把長長的繩索搭在了狼牙山頂豁口處的一棵較粗的樹根上,然後讓鄭舒蘭正面騎跨在了馮二雷的腰間,再讓鑽天猴幫忙,用繩子拴在兩個人的腰上,扥了扥,感覺萬無一失,然後,纔將繩子的另一端,交到了馮二雷的手裡。
“三當家的,我在上邊幫你一點兒一點兒送繩子……”鑽天猴知道馮二雷這樣下山很不容易,若是他自己,可能十分輕鬆,但是懷裡還存放著一個百十斤的女人呢,要是換了我鑽天猴,可能不是因爲懷裡的女人有多沉,而是因爲肯定保持不住自己的激動亢奮,說不定慌亂中,握緊繩子的手就會……將心比心,鑽天猴纔有了擔心,才這樣對馮二雷說了一句。
“好,不過你要根據我的節奏幫我放繩子,別我需要放的時候你不放,我不需要放的時候你卻鬆手放了……”馮二雷又這樣提醒鑽天猴,要以他爲主,別亂了他的節奏。
“那我聽三當家的喊號子吧,喊放的時候,我就放,喊收的時候我就拉緊不鬆手……”鑽天猴說出了可行的好辦法。
“好,就這麼定了……”說完,馮二雷就開始懷裡緊緊依偎著鄭舒蘭,後退著,一把一把地鬆開手中的繩索,開始向下懸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