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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重創(chuàng)番僧

只聽宇文白兀自不信地道:“我就是不信!”

宇文黃見宇文白不相信白天虹會隱身術(shù)之說,不由又道:“老二,你就是這個牛脾氣,你想想看,以前那個番和尚是怎麼死的,還有,季東平出身湖南排教,姓白的既與季東平在一起,那麼,姓白的會隱身術(shù),也就不足爲(wèi)奇了。”

宇文白不禁苦笑道,“如此說來,姓白的就是跟在咱們背後,咱們也不知道呀!”

白天虹不由所得心頭暗笑道;“矮鬼,事實上我就跟在你們背後!”

只見一個青衫漢子,匆匆走了過來,向著走在前面的宇文黃抱拳一拱道:“宇文護(hù)法,見到副教主麼?”

來人竟是那玄龜堂堂主“開碑手”上官文。

距今一年之前,白天虹的“賈伯伯”宋超然,就是在中秋節(jié)晚上,在雲(yún)南大理的洱海中,死於上官文之手。

所以白天虹入目之下,不由殺機(jī)驟涌地暗忖著:“上官老賊,今宵我不會再放過你!”

只聽宇文黃道:“副教主可能已去摘星樓。”

宇文白接問道:“上官堂主行色匆匆,莫非有甚急事?”

上官文笑了笑道,“可以這麼說,而且也非常重要。”

宇文黃笑問道:“咱們兄弟,能否與聞?”

“當(dāng)然可以,”上官文接道:“兩位護(hù)法還記得半年前,在龍門潛溪寺劫鏢的那個青衣老嫗麼?”

宇文兄弟同時點頭道:“當(dāng)然還記得。”

上官文道:“那個青衣老嫗,現(xiàn)在已經(jīng)副教主證實,就是過去與他有過一段香火情的江月娥,亦即是‘白雪公主’江麗君同父異母的姊妹。”

宇文白“哦”了一聲道:“那他們姊妹的年齡,爲(wèi)何相差這麼多?”

上官文笑道:“那是她的僞裝,實際上,目前的江月娥,還正是風(fēng)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哩!”

宇文黃曖昧地笑道;“那麼,咱們副教主是想重續(xù)舊歡了?”

“不!”上官文道:“他們之間,已勢同水火,怎還能重續(xù)舊歡?”

宇文白接問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上官文道:“江月娥有一個名叫戴天仇的兒子,是咱們副教主的情敵所生,而那小子的父親,就是死在咱們副教主手中……”

宇文白忍不住截口接道:“所以那小子才取名戴天仇?”

“不錯,”上官文接道;“兩位護(hù)座試想,咱們副教主發(fā)現(xiàn)這一情況之後,還會放過那小子麼?”

宇文黃點點頭道:“不錯,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宇文白接道:“那麼,上官堂主此行,就是向副教主報告戴天仇那小子的消息了?”

上官文道:“是的,那小子就住在距此間約裡許的一幢民房中,正在苦練武功……”

這時,暗中竊聽的白天虹,不禁心頭暗道:“怪不得這兩天沒看到那戴天仇,原來他卻是躲在一個秘密處所痛下功夫……”

白天虹雖然於半年之前,在龍門潛溪寺中見過戴天仇,但對“戴天仇”這三個字,卻是直到目前才聽到,這原因,是他一直在魔巢之中,而脫困後的這短短不到兩天之中,又是百廢待舉,千頭萬緒地根本無暇問及這些。

就當(dāng)他心念電轉(zhuǎn)中,只聽宇文白又接問道:“那小子既然是一個人,那還不好辦?”

“護(hù)座有所不知。”上官文訕然一笑道:“那江月娥的武功與咱們副教主已在伯仲之間,可以想見,她所特別調(diào)教出來的獨子,身手決非等閒,所以,副教主特別交待,一有發(fā)現(xiàn),立即傳報,不許隨便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宇文白笑道:“對付一個毛頭小夥子,也要如此慎重,未免……”

宇文黃截口叱道:“老二,你又口沒遮攔!”

接著,目光移註上官文道:“恭喜上官堂主建此不世奇功!好了,咱們兄弟不耽擱你了,請吧!”

上官文訕然一笑,向宇文兄弟拱拱手,又匆匆離去。

白天虹隨上官文背後,一直找了三處地方,纔在一幢新建的精緻小樓中,找到古太虛。

重行掌握通天教大權(quán)的古太虛,正高坐一張虎皮交椅上,與一個番僧在交談著,而那位與古劍分手不久的玉環(huán)姑娘;也正若有所思地一手支頤靜坐一旁。

那番僧,身裁高大,皮膚黝黑,穿一襲黑色袈裟,遠(yuǎn)看就像是一段焦炭,但雙目開合之間,有如閃電,顯然是一個內(nèi)外兼修的高手,由外表判斷,也顯然就是那以前死在白天虹手中的那個天竺番僧的師叔了。

當(dāng)白天虹尾隨上官文走近門口時,古太虛正暖昧地向那黑衣番僧笑道:“大師,咱們中國有句俗語,叫做春宵一刻值千金,嘻嘻……我也不打擾你們了……玉環(huán),你,可得好好地伺候這位大師……”

他的話沒說完,上官文已肅立門口恭聲說道:“稟副座,上官文告進(jìn)。”

古太虛點點頭道:“進(jìn)來。”

上官文恭喏一聲,進(jìn)入室內(nèi),當(dāng)上官文向古太虛低聲報告情況時,隱身靜立門口的白天虹,雙目之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是的,眼前這古太虛與上官文二人,都是他要殺而甘心的仇人,在目前這情況之下,只要一舉手之勞,就可完成自己的心願。

但以他的身份而言,他能使出這種不光明的暗殺手段麼!

不錯,以往他曾經(jīng)以這種手段殺過一個天竺番僧,但所謂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當(dāng)時他是潛伏在魔巢中,爲(wèi)免泄露身份,也爲(wèi)了造成敵人的錯覺,不得不撇開一切顧忌而一時從權(quán),但儘管如此,每當(dāng)他回憶前情時,仍然感到深深的不安。

目前,他要殺古太虛和上官文,那是爲(wèi)了復(fù)仇,既然是爲(wèi)了復(fù)仇,就該出之以轟轟烈烈的行動纔對,豈能以暗殺手段對付?”

至於如果收去隱身術(shù),做公平之一搏,目前又確非其時,而且與此行任務(wù)不符……

有著這些原因,因此一時之間,急得他五內(nèi)如焚,雙目噴火,卻又不便採取甚麼行動。

也就當(dāng)白天虹滿腔仇恨無法發(fā)泄之間,靜坐一旁的那個天竺番僧,忽然聳著他那鷹鉤鼻,深深地嗅了兩下,緊接著精目中異采一閃,並飛快地向門口掃視了一下,同時,一雙雞爪似的手,也自然地捏上低垂前胸的,那串核桃大小的念珠,逐個地摩挲著。

但這天竺番僧的這些奇異動作,現(xiàn)場中,明裡暗裡的人,都沒誰注意到。

只見古太虛連連點首道:“好!好!有煩貴掌門,轉(zhuǎn)請司馬掌門人,和他門下的‘索魂五鬼’,將那姓戴的小雜種抓過來。”

上官文恭應(yīng)道:“屬下遵命。”

古太虛沉聲接道:“立即行動,並且要活的!”

“是!”

“是”字聲中,上官文已躬著身,倒退向門口。

就當(dāng)此時、那天竺番僧忽然目注古太虛,神秘地一笑道:“副座,灑家變個戲法你瞧瞧……”

這話聲未落,右手五指暴彈,五顆念珠成梅花狀,電疾地向隱身立於門外的白天虹射去。

變出意外,白天虹幾乎已忘去目前自己是隱住身形,本能地一揚(yáng)右手,迎著那疾射而來的念珠,彈出五縷指風(fēng)。

他這未經(jīng)考慮的動作,在他的下意識裡,可能是想憑藉他那無堅不摧的指風(fēng),將那五顆念珠反震回去。

但事實上卻是大謬不然,指風(fēng)與念珠相接觸時,但聽“波波”連響,爆出一蓬微帶腥臭的白霧,顯然地,那念珠中竟藏有毒粉。

白天虹自忖服食過千年金斑白鱔的鮮血,終身百毒不侵,又心憤那天竺番僧突施暗算,存心給對方吃點苦頭,當(dāng)下在心中冷笑一聲,只等正躬身倒退著的上官文退出門口時,即突起發(fā)難。

但方纔這意外的突變,使得上官文莫測高深地一楞,而古太虛卻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咦道:“果然是你小子!”

而同時,那天竺番僧更是呵呵大笑道:“副座,這戲法變得不錯吧!”

白天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隱身術(shù)已被對方念珠中噴出的腥臭白粉破去了。

他,方自心頭一凜間,上官文已倒退著到達(dá)門口,回身走出室外。

上官文於驀然見到白天虹時,雖然也禁不住心頭一驚,但他當(dāng)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面前,自不便露出怯態(tài),只好硬著頭皮,由白天虹身邊走了過去。

古太虛也似乎是擔(dān)心白天虹會對上官文突下殺手,影響自己的計劃,因此,當(dāng)上官文轉(zhuǎn)身面對白天虹時,他卻呵呵大笑道:“白天虹,你這算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來……”

他的話沒說完,上官文已與白天虹錯身而過。

上官文有如撿來一條老命似地心頭一寬,已像是漏網(wǎng)之魚似地,飛身而起,但這剎那之間,白天虹已驚覺到,絕不能讓上官文離去。因而顧不得古太虛對他的嘲笑地大喝一聲,“上官老賊,留下命來!”

話聲中,揚(yáng)掌向業(yè)已飛身而起的上官文,發(fā)出一記凌厲無匹的劈空掌。

上官文身懸空中,與白天虹的距離不足一丈,古太虛與那天竺番僧,又局處室內(nèi),來不及救援,白天虹這含憤發(fā)出的一記劈空掌,如經(jīng)擊實,那裡還有生理!

當(dāng)這上官文心膽俱寒,瞑目等死的剎那之間,陡地,暗影中發(fā)出一聲勁叱:“打”

隨著這叱聲,一股勁風(fēng),橫裡擊向白天虹所發(fā)出的劈空掌力,同時寒閃電掣,一把雪亮的大砍刀,竟當(dāng)做暗器向白天虹胸前激射而來。

白天虹冷笑一聲,迎著那激而射來的大砍刀,屈指輕彈,那大砍刀竟以更勁疾之勢,反射而去。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眼前黃影一閃,竟避過鋼刀的反擊,和身向白天虹撲來,而同時,另一道白影,也撲向白天虹的左側(cè),身法之快,勁力之強(qiáng),顯出那兩人都屬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也在這伺時,發(fā)出“奪”地一聲震響,和一聲悶哼。

“奪”地震響,是那柄大砍刀被白天虹指力反震,射入屋柱內(nèi)的聲音。

至於那一聲悶哼,卻是發(fā)自上官文的口中。

白天虹所發(fā)出的劈空掌力,雖然被那橫裡擊來的掌力消去不少,而使上官文幸逃不死,但掌力的餘威所及,也夠他消受的了,這些,本來都是電光石火之間的事。

白天虹一掌纔出,即受到對方兩個高手的暗中夾擊,不由怒喝一聲:“鼠輩找死!”

喝聲中,雙掌齊出,一式“分花拂柳”,“砰砰”兩聲爆響中,還夾雜著兩聲悶哼,只見一黃一白兩條人影,各被震飛丈八之外。

原來這兩個及時救下上官文一命的,竟是今宵輪值總巡酌“燕趙雙矮”宇文黃,宇文白兩兄弟。

這一對矮鬼,雖然救下了上官文的一條老命,但他們自己卻受了傷,而且傷得比上官文更重。

就這剎那之間的耽擱,古太虛與那天竺番僧,已分別由窗外繞了過來,而且警鐘大作,整個金谷故園的值夜高手,都紛紛向現(xiàn)場趕來。

白天虹星目中寒芒一閃,目注傲立他面前丈遠(yuǎn)處,正臉含冷笑的古太虛,披脣一哂道:“就憑這些土雞瓦狗,想將本座困住!”

古太虛拈鬚微笑道:“令主大人,你該懂得雙拳難敵四手,好漢鬥不過人多。”

不等白天虹開口,又淡笑著接道:“老弟臺,請原諒我還是這麼稱呼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自恃隱身術(shù),單身涉險。”

白天虹一挑劍眉道:“涉險?哼!古太虛,你未免把這些插標(biāo)賣首之流,估計得過高了點!”

一頓話鋒,目射煞芒地沉聲接道:“古老賊,小爺不憑隱身術(shù),也要來就來,要去就去,小爺?shù)挂纯矗l敢攔我!”“刷”地一聲,撥出肩頭長劍,指著古太虛冷笑一聲道;“古老賊,你我之間,遲早免不了一戰(zhàn),今宵乘早解決也好,老賊!亮兵刃!”

那天竺番僧挺身而出道:“副教主是何等身份,豈肯同你這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夥子動手!”

白天虹注目怒叱道:“你是甚麼東西?”

天竺番僧微微一笑道:“灑家乃天竺國國師法拉克,不久之前,慘死在你手中的天竺番僧,就是灑家的師侄,娃兒,你明白了麼?”

白天虹注目問道:“你方纔破除我隱身術(shù)的,是一些甚麼玩藝?”

法拉克笑了笑道:“這些,你毋須過問,反正你的隱身術(shù)也不能再施展的了。”

白天虹方自臉色一變,古太虛已搶著笑道:“白天虹,過去你以隱身術(shù)殺死他的師侄,今宵他首先破去你的隱身術(shù),這也算是很公平啦!”

法拉克笑道:“副座,應(yīng)該算是一報還一報纔對,灑家還要討還敝師侄的血債哩1”

白天虹冷冷地笑道:“你的中國話說得很夠標(biāo)準(zhǔn)!”

“多承誇獎!”法拉克含笑接道:“灑家曾在中國各地,遨遊過二十多年,不但對貴國官話說得標(biāo)準(zhǔn),連各地方言,也大都能說哩!”

古太虛接道:“咱們這位大師,可算是多才多藝,他不但袖裡陰陽有準(zhǔn),算準(zhǔn)你小子今宵會來,而且,也能憑嗅覺察覺你的存在……”

白天虹冷然截口道:“夠了!古老賊,你們兩個,是一齊上,還是……”

法拉克截口笑道:“當(dāng)然是酒家先向你討還我?guī)熤兜难獋玻 ?

白天虹冷笑一聲:“好!亮兵刃!”

法拉克淡淡地一笑道:“聽說你的武功很不錯,灑家自不能過份輕視你。”

話聽中,巳探懷取出一枝長約尺許的綠玉如意,正容接道:請!”

白天虹朗笑一聲:“在下有僭了!”

話出招隨,一開始就是乃母“白雪公主”扛麗君的“白雪劍法”,但見點點寒星,源源不絕地涌出,有如灑下漫天瑞雪。

法拉克手中綠玉如意一揮,幻起一幢碧綠而透明的光幕,一陣“叮叮咚咚”的脆響中,且爆出法拉克的粗獷笑聲道:“好劍法!果然見面勝似聞名。”

白天虹右手長劍揮灑,左手卻驀地施出“神風(fēng)秀士”呂伯超的“一陽指”,並朗朗地一笑道:“大和尚,你再嚐嚐這個!”

“嘶”地一聲銳響過處,饒是法拉克閃避得快,右肩衣衫還是被一指洞穿,僅以毫釐之差,未傷及肌膚。

這一來,不由使他心頭一凜,手上的招式也爲(wèi)之一滯,而被迫退兩步。

白天虹得理不饒人,右手劍招一緊,左手同時搗出奇幻而威猛的一拳,這是古太虛的“醉月拳”,此時此地說來,也算得上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法拉克驚魂未定,幾乎又捱了一拳,急得他精目中厲芒連閃,暴喝連連。

一旁的古太虛連忙揚(yáng)聲喝道;“大師不可大意,這小子的武功邪門得很……”

他的話聲未落,白天虹的“飛花掌”又接踵而出。

他們雙方交手,雖然不過才十來招,但白天虹卻已分別使出“中原四異”的四種不同的武功。

“中原四異”列名當(dāng)代八大高人之中,可以想見其武功,自各有其獨特之處,尤其是在目前的白天虹手中使來,更是倍見威勢。

但那天竺番僧的武功,也委實不同凡響,嚴(yán)格說來,縱然與古太虛相比,也未必遜色。

雖然他最初因自視過高,一時大意失去先機(jī),但經(jīng)古太虛特別提醒之後,也立即還以顏色,而扳回均勢。

片刻之間,兩人已交手五十招以上,儘管白天虹的功勢越來越見凌厲,但一時之間,卻也沒法取勝。

這時,圍聚四周的通天教中高手,已不下百十人,火把通明,刀光勝雪,這情形,對孤軍深入的白天虹,顯然非常不利。

而且一旁掠陣的古太虛,也突然不見,顯然他是另外有甚陰險安排,才悄然退走。

白天虹也已意識到自己處境的險惡,準(zhǔn)備乘早脫身。

就當(dāng)他心念轉(zhuǎn)動間,耳中卻傳入朱誠的急促傳音道;“令主不可戀戰(zhàn),救人要緊。”

白天虹方自聞言一驚,朱誠的急促傳音又起:“令主,上官文已帶傷率領(lǐng)司馬因出發(fā),再不及時支援,勢將不及……”

白天虹瞿然而驚,“空前三式”中的一招“天網(wǎng)恢恢”已驀地施出。

剎時間,青虹暴長,劍氣衝宵,迫得法拉克一聲駭呼,倒縱三丈之外。

白夫虹長劍一揮,震聲大喝:“擋我者死!”話聲中,但見一道青虹,破空飛射,成半弧形投落十丈之外。

這威勢,誰還敢擋他!

但見青虹所經(jīng)之處,原先那些圍住他的人,紛紛退避不迭,退得稍爲(wèi)慢一點的,都在劍氣餘威所及之下,非死即傷,因而激起一片慘號之聲。

白天虹僅僅兩個起落之間,已脫出通天教的層層包圍之外。

但他根本不知道戴天仇的住址,自然也沒法預(yù)知上官文與司馬因等人的去向,因而雖巳脫困,卻不知何去何從而微微一楞,而此時,法拉克已換上一按寶劍,幾乎是以御劍之勢,追了過來,白天虹入目之下方自心頭一凜,“矮叟”朱誠已在他左側(cè)五丈外揚(yáng)聲說道:“令主請,這邊來,快!”

朱誠話沒說完,人已飛身而起,白天虹自然也是循聲飛射。

只聽暗影中傳出古太虛得一聲怒叱:“好個吃裡扒外的朱老賊!老夫饒你不得!”

一道銀虹,斜刺裡向朱誠截?fù)簟?

是時,白天虹因變更方向,與法拉克之間的距離,也無形中縮短,而被截個正著。

白天虹心急朱誠安危,自然是殺著連施,一上手就將法拉克迫得連連後退。

但法拉克招式之奇詭,與真力之強(qiáng),在換上-枝寶劍之後,再見突出,儘管他對白天虹的“空前三式”,不敢輕攖銳鋒,而不得不連連後退,但一時之間,卻也使白天虹沒法抽身去支援朱誠。

這時,朱誠已被迫前與古太虛交上了手。

以朱誠的身手,自然不是古太虛的敵手,何況古太虛又是在含憤之下,出手更是不留情,雙方交手不及十招,朱誠已是左右支絀,險象環(huán)生。

古太虛得理不饒人,一面連連搶攻,一面冷笑道:“朱老賊,只要你能撐過五十招,老夫就饒你不死!”

接著,又揚(yáng)聲喝道:“古劍,還不將那三個帶上來!”

遠(yuǎn)處,傳來古劍的語聲道:“副座,來啦!”

古太虛沉聲喝道:“快!別慢吞吞的!”

只聽古劍的語聲道:“稟副座,他們?nèi)挥悬c不聽我的指握哩!”

這幾句對話,激戰(zhàn)中的白天虹,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也自然明白那即將“帶上來”的“三個”就是那神智已迷,而功力倍增的,他的雙親和呂伯超,同時,他也明白古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希望他能及早脫身。

此刻,他的心情是那麼矛盾,既渴望能見一見他的雙親,又擔(dān)心被纏住而無法脫身,同時,咫尺天涯,目前自己等於是孤身一人,既不能施救,還得照顧朱誠的安危……

這情形,可委實使他一時之間,難以決定。

就當(dāng)他心念電轉(zhuǎn)之間,只聽古太虛揚(yáng)聲喝遏:“古劍,告訴他們?nèi)齻€,當(dāng)心我剝他們的皮!”

緊接著,又冷笑一聲道:“朱老賊,五十招之?dāng)?shù),只差五招,你當(dāng)心你的狗命!”

白天虹心頭一震,急怒交進(jìn)之下,他那從來不曾施展過的“空前三式”中最後一招“空前絕後”,已破例施展出來。

只見青虹如靈蛇飛舞,爆出一串“錚錚”脆響,和法拉克的一聲痛呼。

原來他那招“空前絕後”才施展到第三式變化,法拉克手中的長劍已被磕飛,右臂也被劃破一道深可見骨,長達(dá)六寸的血槽,總算法拉克功力奇高,才於生死間不容髮間倒縱三丈之外而幸逃不死。

白天虹一劍重創(chuàng)法拉克之後,看都不看一眼,幾乎是身劍合一地向古太虛長身飛射,口中震聲大喝:“朱老退過一旁!”

古太虛冷笑一聲:“還退得了麼……”

但他話沒說完,他自己卻已駭然暴退五丈之外。

原來白天虹既擔(dān)心那已失神智父母的趕來被纏住,又心急朱誠的安危,情急之下,竟不由自覺地施展出劍術(shù)中的最上乘功夫御劍術(shù)。

御劍術(shù)的心法,只有“黃石真解”中最末一章的天竺文中才有,白天虹取得天竺文的譯本之後,雖然早已熟記各種心法,卻因處身魔巢之中,難得有機(jī)會演練,所以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對御劍術(shù)究竟已有幾成火候。

此刻,在情急之下,不自覺地施展出來,倒是大出於他自己意料之外。

至於古太虛,他既已獲得天竺秘笈,而且更在白天虹之前即已研練,原則上,他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可以施展御劍術(shù)的了。

但他也許是匆促之間,來不及施展,也可能是驟見白天虹那有若天神下降的威勢而驚慌失措,因而一時之間,竟然只有驚惶暴退的份兒。

白天虹以雷霆萬鈞之勢,一劍逼退古太虛之後,激射的身形並未稍停,左手一把扣住朱誠的右肩,喝聲“起”已雙雙破空飛出,但見一道青虹,挾著破空銳嘯,向箭遠(yuǎn)外斜斜射落。

古太虛揚(yáng)聲大笑道:“白天虹,老夫好意教你們骨肉團(tuán)聚一番,幹嗎反而跑了!”

夜空中,傳來白天虹那宏鍾似的語聲道:“古老賊,今宵暫時便宜你……”語聲與人影,均消失於沉沉夜色之中。

這時,法拉克也趕了上來,向著古太虛苦笑道;“副座,這小子真是邪門得很!”

古太虛輕輕一嘆道:“大師,現(xiàn)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

法拉克苦笑著點點頭道:“此人不除,將來必成貴教的心腹大患”

古太虛也苦笑道:“事實上,他目前已成了本教的心腹大患啦!”

法拉克道:“副座,咱們該追上去。”

古太虛笑了笑道:“這個,且不忙。”

法拉克訝問道:“副座,咱們不乘他落單之際,將他除去,以後哪還有這麼好的機(jī)會。”

古太虛道:“大師,憑硬功夫單打獨鬥,咱們誰也制服不了他,追上去也是徒然。”

法拉克笑道:“副座,別長他人的志氣好麼!”

“也不盡然,”古太虛含笑接道:“大師,鬥力不如鬥智,咱們?nèi)缬惺×Φ霓k法取勝,又何必去同他拚命哩!”

法拉克注目問道:“那麼,副座之意,是”

古太虛神秘地笑道:“這個,咱們回去再談。”

舉手一揮,揚(yáng)聲大喝道:“諸位各回原位,加強(qiáng)戒備。”

繼一聲暴喏之後,通天教中那百十個高手,立即紛紛散去。

且說白天虹情急之下,不自覺地施出御劍之術(shù)來,但御劍術(shù)威力雖強(qiáng),消耗真力也至巨,所以他於攜出朱誠脫困之後,一見古太虛等人並未追上來,也立即卸勁,以普通輕功急馳,以便節(jié)省體力。

直到這時,朱誠才發(fā)話訝問道;“令主,您怎會一個孤單涉險,也不帶護(hù)衛(wèi)?”

白天虹苦笑道:“朱老,我此行並未打算跟他們廝殺,而且等於是偷偷地跑出來的,”

朱誠不禁“哦”道;“怪不得……”

白天虹截口接道:“朱老怎會臨時決定脫身的?”

朱誠道:“屬下是聽到打殺之聲,心知可能是令主您已同他們發(fā)生衝突,纔出來一瞧究竟的。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上官文正在代傳古太虛之命,調(diào)兵遣將,準(zhǔn)備前往生擒江女俠的愛子……”

白天虹截口接道:“所以你就決定泄漏身份,公開提醒我了?”

朱誠點點頭道:“是的,不過另外還有一個同等重要的原因,”

白天虹不由一楞道:“另外還有原因?”

朱誠正容點首道:“令主據(jù)說那天竺番僧,不但武功高強(qiáng),與古太虛在伯仲之間,而他那‘瑜珈術(shù)’,更是邪門得很,屬下深恐令主不明虛實而吃虧,纔不得不如此做。”

“謝謝朱老的關(guān)照!”白天虹接問道:“朱老,咱們沒走錯方向麼?”

朱誠接道:“如果上官文所言不虛,咱們應(yīng)該快到……”

“快到了”的“了”宇尚未說出,白天虹已止步低聲喝道,“噤聲。”

朱誠方自聞聲一楞,白天虹已目注暗影中沉聲喝道:“甚麼人?”

這時,他們已走近郊區(qū),白天虹注目之處,卻是一條小巷的拐角處,但他喝問之後,卻不見一絲反應(yīng)。

白天虹冷笑一聲道:“朋友,請莫自誤!”

他的話聲未落,三點黑影,成品字形向他疾射而來。同時,那拐角處飛起一道人影,向通天教總壇所在方向疾射而去。

白天虹怒叱一聲,“躺下!”

大袖一揮,那向他激射而來的三點寒星,竟以比射來時更勁疾之勢,向那逃去的黑影激射而去,一聲慘號,“叭”地一聲,跌落地面。

白天虹飛身飄落那人身邊,只見那人是一個玄色勁裝的中年人,那三點寒星,正是三枚淬毒白虎釘,一枚中在背後的“靈臺”大穴上,另兩枚則分中左右雙肩,因傷在要害,已經(jīng)是膚色發(fā)青,進(jìn)氣少,出氣多了。

白天虹一腳將那人挑了過大翻身,沉聲問道:“你是陰山門下?”那勁裝漢子目射駭芒,點頭道:“是的……”

這時,朱誠也趕了上來,白天虹接問道:“司馬因在何處?”

勁裝漢於滿臉扭曲著,顯得無限痛苦地道:“令主,請……請給我……-個痛快……”

白天虹觸景思情,想起那可憐的綠珠,也是備嘗這歹毒暗器之痛苦後,才香消玉殞,一時之間,不由朗目中殺芒連閃,卻是鋼牙緊挫地默然不語。

朱誠一蹙濃眉,代白天虹答道:“告訴我,司馬因在那兒?我給你一個痛快。”

勁裝漢子道,“順著這條……小巷左拐……約箭遠(yuǎn)處……就可見到他。”

白天虹注目問道:“你們已經(jīng)得手了?”

勁裝漢子道:“還……沒有……‘索魂五鬼’……都已陷入奇門……陣中……”

朱誠接問道;“那麼,司馬因呢?”

勁裝漢子道:“掌門人……在……在陣外……”

白天虹接問道;“你意欲何往?”

勁裝漢子道:“小的準(zhǔn)……備回總壇……求救……”

白天虹爲(wèi)雪綠珠慘死的血仇,本有盡屠陰山滿門的心願,但此刻目睹勁裝漢子那痛苦的表情,卻反而於心不忍地問道:“你自己沒帶解藥?”

勁裝漢子道:“解藥只……有掌門人身邊……纔有……令主,請……請給我慈悲……”

遠(yuǎn)處傳來司馬因的一聲怒喝:“準(zhǔn)備火焚!”

白天虹劍眉一挑,向朱誠揮手示意之後,循聲飛射而去,朱誠微一遲疑,才凌空揚(yáng)指,點了勁裝漢子的死穴,也跟蹤飛射。

白天虹兩個起落之間,已到達(dá)一座頗具庭園之盛的巨宅的後花園中。

他,卓立圍牆上,俊目微掃,只見這巨宅規(guī)模雖然頗爲(wèi)宏偉,但形式卻非常古老。

後花園佔地廣達(dá)數(shù)畝,花園中心,矗立著一幢精緻小樓,小樓四周,花木扶疏,井然有秩,竟然是源出龍門石刻中的“小週天六合大神”,由那些花木的繁盛情形和高度判斷,這“小週天六合大陣”的設(shè)置,當(dāng)有五年以上的時間了。

白天虹曾於江月娥手中,獲傳龍門石刻的全部武學(xué),當(dāng)然懂得這陣法的奧妙,但他卻弄不清楚,這陣法是否爲(wèi)江月娥所親自設(shè)置。

他,劍眉微蹙,舉目環(huán)掃,只見小樓上不現(xiàn)一絲燈光,也聽不到一點人聲,甚至於整個巨宅,都是一片死寂。

小樓四周,“索魂五鬼”有若凍蠅鑽窗似地,急得團(tuán)團(tuán)直轉(zhuǎn)。

已被白天虹一掌震傷的上官文,正跌坐陣外的一株桃樹下,垂簾調(diào)息,旁邊環(huán)立著四個腰跨單刀的勁裝漢子,在替他護(hù)法。

司馬因挪動著鴨子步,在陣外來回走著,大頭連搖,綠豆眼中精芒閃動,卻是拿不出主意來。

另外,十來個勁裝漢子也各自燃起熊熊火把,準(zhǔn)備向陣中投擲。

這些,本來也不過是白天虹到達(dá)後,目光一瞥之間的事。

也許是因白天虹身法太神奇了。也可能是司馬因正全神貫注在如何完成任務(wù)一事上,而影響其耳目的靈敏,以致白天虹已傲然卓立他背後的圍牆上,而他卻茫無所覺地,還在向他的手下逞威。

只見他綠豆眼中厲芒畢射地一掃那十來個手持火把,正待命投擲的勁裝漢子,怒聲喝道:“火把有甚麼用!要用火箭才行呀!”

勁裝漢子之一苦笑道:“稟掌門人,火箭沒帶來……”

司馬因怒叱道:“混帳東西,沒帶來,就不能回去取!”

“是!”

與這“是”字同時發(fā)出的,卻是一枝信號火箭的破空之聲,和白天虹的清朗麗冷酷的語聲:“不必了!司馬因。”

司馬因聳然一驚地驀地回身,看見朱誠也縱登縱牆上與白天虹並肩站立,而那枝火箭,也同時在百十丈的夜空中,爆出紅、黃、藍(lán),三色火花來。

那枝火箭發(fā)自小樓頂上,顯然是戴天仇向乃母江月娥求援的信號。

司馬因目光一觸之下,冷冷地一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子!”

他的話雖然說得頗爲(wèi)輕鬆,卻難掩他綠豆眼中所泄露出來的色厲內(nèi)荏的神色。

白天虹根本不理會司馬因,卻是目注小樓,揚(yáng)聲說道:“天仇表兄,別來無恙?”

小樓中傳出戴天仇的清朗語聲道:“外面是天虹表弟麼?”

白天虹揚(yáng)聲答道:“小弟正是白天虹……”

戴天仇朗聲大笑道;“多謝表弟關(guān)注!愚兄一切都好,只是,這些魔崽仔,深更半夜的擾人清夢,未免太煞風(fēng)景了!”

白天虹也哈哈大笑道:“好!待小弟打發(fā)這些魔崽仔之後,咱們兄弟再好好敘敘……”

這一對都有著一付坷坎身世的表兄弟,雖然僅僅在龍門的潛溪寺中見過兩次,而且格於當(dāng)時環(huán)境,彼此之間,未曾談過,但時至今日,雙方都已瞭解,所以此刻交談起來,竟有如老友重逢似地?zé)峤j(luò)。

尤其是面對司馬因這個名望當(dāng)今八大高人之上的老魔頭,竟視若無睹地,只願自己“閒話家常”,這情形,司馬因又怎能受得了。

司馬因氣憤交迸之下,似乎已打算豁了出去,只見他綠豆眼一瞪,震聲怒喝道:“小雜種!吃老夫一掌!”

話出掌隨,一股狂飈,向白天虹潮涌而至,白天虹向朱誠揮手示意,雙雙閃避過對方這含憤擊出的一掌,他自己卻一面縱向正在調(diào)息的上官文身前,一面冷笑道:“司馬因,要找死也還沒輪到你……”

司馬因一掌落空,已飛身攔截,一面怒叱道:“白天虹,你竟要向一個已負(fù)傷的人下手!”

話聲中,兩人已互換一掌,“砰”地-聲巨震過處,白天虹傲然挺立,衣袂飄揚(yáng),司馬因卻鬚髮怒張地踉蹌退後三大步。

白天虹冷冷一笑道;“白天虹爲(wèi)父執(zhí)討還血債,可顧不得太多了!”

司馬因怒喝一聲:“有老夫在,可不許你胡爲(wèi)!”

奮不顧身地一掌向白天虹擊來。

白天虹大袖一揮,將司馬因震退五步,扭頭一聲沉喝;“朱老!截住他!”

朱誠應(yīng)聲而出,立即與司馬因惡鬥在一起。

“矮叟”朱誠雖然不是司馬因的對手,但支持五六百招,當(dāng)不致有問題。

白天虹俊臉籠煞,目注獨自瞑目趺坐的上官文,冷笑一聲道:“上官文,別裝死狗,睜開眼睛來!”

那四個替上官文護(hù)法的勁裝漢子,進(jìn)又不敢,退又不是,呈現(xiàn)一付惶然不知所措的尷尬。

白天虹入目之下,劍眉一蹙道;“你們四個,站遠(yuǎn)一點!”

上官文張開雙目,徐徐站起,輕嘆著向四個勁裝漢子揮了揮手道:“你們退開去!”

那四個勁裝漢子如逢大赦似地迅即退了開去。

白天虹目註上官文冷冷一笑道:“上官文,還記得一年前,洱海中慘殺宋超然大俠的往事麼?”

上官文長嘆一聲道;“記得,你動手吧!”

白天虹沉聲說道:“上官文,縮頭一刀,伸頭也不過一刀,你也算是成名露臉的人物,該死得像個男子漢一點!”

“對I你說得不錯!”上官文慘然一笑道:“雖然殺死宋超然是上命所差,罪不在我,但我上官文卻仍然願以一死來成全你復(fù)仇的壯志。”

白天虹冷笑一聲道:“我承認(rèn)你不是殺死宋大俠的元兇首惡,但我可以告訴你,古太虛與冷劍英二人也活不了幾天的。”

一頓話鋒,星目中寒芒一閃地接道:“亮兵刃!”

上官文一整臉色,沉聲喝道:“刀來!”

那爲(wèi)首的勁裝漢子遲疑了一下,但上官文堂主的威嚴(yán)仍在,不由巨目一瞪道:“張彪,你敢抗命!”

那勁裝漢子慘然一笑,終於將手中的鬼頭刀雙手遞給上官文。

上官文舉刀一揮,沉喝一聲:“老夫有僭了!”

話聲未落,刀光霍霍中,已“唰唰唰”地,一連攻出三刀。

這位上官文,不愧是通天教中的一位堂主,他雖然是以掌力雄渾而獲得“開碑手”的綽號,但在刀法上,卻也有獨特造詣,由這起手的三刀看來,招式奇詭,虎虎生風(fēng),而且一點也瞧不出他曾受震傷。

但他所遇上的對手,實在太高明瞭。對他雷厲風(fēng)行的三刀,不但不曾還手,而且白天虹連腳步都沒移動分毫,並沉聲喝道:“上官文,念你曾受震傷,這三刀不算,白天虹再徒手讓你十招,十招之後,只要你能逃過我的一招反擊而不死,咱們之間的仇恨,就算一筆勾消!”

上官文冷然一哂道:“令主大人夠?qū)挻笕蚀龋±戏虺星榱耍 ?

再度揮刀進(jìn)擊中,左手並輔以雄渾的掌力。

白天虹震聲接道:“上官文,十招之內(nèi),只要你能將我的腳步逼高原地分毫,也貸你一死!”

話聲中,雙足竟像釘在地面似的,紋風(fēng)不動,身形有若風(fēng)擺殘荷,在霍霍刀光,與呼呼掌風(fēng)中,前後左右地晃動著,美妙之極!也驚險之極!

十招之?dāng)?shù),自然是剎時間事。

當(dāng)上官文發(fā)出最後一招時,白天虹大喝一聲,“十招已完,上官文你……”

但他話沒說完,反擊也並沒發(fā)出,眼前血光進(jìn)射,上官文那高大的身軀巳倒臥血泊之中。

原來,上官文於發(fā)出第十招,未能將白天虹的腳步逼退分毫?xí)r,已自知難免一死!竟不待對方動手,趁勢刀鋒一轉(zhuǎn),插進(jìn)自己的胸膛。

白天虹對目前的情況,也許另有感觸,也許是想起過去相依爲(wèi)命的“賈伯伯”,而黯然神傷。

只見他仰首夜空,目蘊(yùn)淚光,咀脣翕張著半晌之後,才臉色一整,悲聲說道:“賈伯伯英靈不泯,明兒給您報仇了……”

這時,生得虎背熊腰,滿臉英氣的戴天仇,已走到他身邊,誠摯地一笑道:“表弟恭喜你已殺掉一個仇人。”

白天虹輕輕一嘆間,戴天仇又拇指雙挑地笑道:“見面勝似聞名,表弟不愧是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僅僅方纔這牛刀小試,愚兄已嘆觀止了。”

白天虹訕然一笑道:“表兄,自家兄弟嘛!怎麼向我送起高帽子來。”

戴天仇正容接道:“表弟,愚兄可是語語由衷。”

這時,司馬因與朱誠二人,惡鬥已逾三百招,卻仍然是彼進(jìn)此退的拉鋸之勢。

但白天虹是大行家,他已看出,朱誠業(yè)已成了強(qiáng)弩之末,最多再有二百招,非敗不可。

當(dāng)下他劍眉一挑,震聲大喝道:“住手!”

朱誠聞聲虛晃一招,飛縱丈外。

白天虹目注司馬因朗聲說道:“司馬因,你助紂爲(wèi)惡,並縱容門下,以歹毒暗器,屠殺無辜,你本身已是死有餘辜,但白天虹已立下宏願,要殺盡陰山滿門,而你卻是死在最後的一個!”

一頓話鋒,鋼牙一挫地震聲怒叱道:“司馬因,我要留著你一條老命,嚐嚐自己門人子弟被屠殺的痛苦!”

司馬因被氣得鬚髮怒張,身軀顫抖,卻是答不出一句話來。

白天虹滿臉悲容,在心中默禱著:“綠珠,綠珠……今宵,我先殺幾個仇人給你消消恨……”

接著,臉色一沉,目射煞芒地,恨聲說道:“司馬因今宵我先從你五個徒弟開刀!”

話聲未落,已飛身投射‘小週天六合大陣’中。

白天虹有若天神下降似地,射落到那‘小週天六合大陣”中,身形一落,“索魂五鬼”中的老大冉立金,已應(yīng)手被甩向陣外。

也就當(dāng)此同時,戴天仇也朗笑一聲道:“天虹表弟,留兩個給我。”

話聲中,人已飛身而起,但他的身形才起,司馬因已橫裡攔截,並大喝一聲:“小輩躺下!”

“砰”地一聲大震過處;雙方都被震落地下。

司馬因鬚髮怒張,綠豆眼中,煞芒如電。

戴天仇則連退七大步,纔拿樁站穩(wěn)。

就當(dāng)戴天仇與司馬因互拚一掌的同時,附近“叭叭”連響,“索魂五鬼”已全部被扔到陣外。

但白天虹的手法,拿捏得恰到好處,“索魂五鬼”雖然被他像扔石頭似地甩出,卻一點也沒受傷,一個個羞憤交迸地挺身而起。

這情形,可使司馬因臉色鐵青,猙獰得有若厲鬼似地,怒喝一聲:“小狗,納命來!”

話聲中,迎著白天虹向陣外飛射的身形,和身猛撲。

白天虹冷笑一聲:“回去!”

司馬因也真聽話,白天虹凌空激射的身形並未稍滯,大袖一揮,司馬因那本來向前激射的身形,竟如受電擊似地,懸空三個斤斗,倒飛三丈之外。

但他落地之後,仍然怒吼一聲,奮不顧身地,向白天虹撲來。

白天虹身形微閃,避過對方那形同拼命的撲擊,一面揚(yáng)聲喝道:“朱老,表哥,請截住這廝!”

“矮叟”朱誠與戴天仇二人,應(yīng)聲而前,雙雙將司馬因截住。

而同時,“索魂五鬼”也互相一使眼色,一齊向白天虹撲來。

白天虹一面在“索魂五鬼”的五般兵刃中,飄飄閃閃地,根本沒當(dāng)回事,一面卻揚(yáng)聲向司馬因說道:“司馬因,白天虹再說一遍:今宵我不殺你,我要你遍嘗門人子弟,全部死在我手中的痛苦之後才取你的狗命!”

司馬因空自急得“哇哇”怒吼,卻被朱誠和戴天仇二人纏住,想跟白天虹拚命也辦不到。

白天虹震聲大喝道:“司馬因,你睜開狗眼瞧著!”

一聲怪號,“索魂五鬼”中的老三冉立水已被震飛三丈之外。

緊接著,老大冉立金的狼牙棒也到了白天虹手中,順勢一腳,冉立金被踢斃當(dāng)場。

“哨哨”兩聲震響,老二冉立木的判官筆,和老四冉立火的喪門劍,被震飛半天,人也同時於一聲悶哼中,被震飛丈外。

舉手投足之間,這江湖令人談虎色變的“索魂五鬼”已去其四。

這情形,不但使“索魂五鬼”中,碩果僅存的老五冉立土亡魂俱冒,連那正在與朱誠戴天仇二人惡鬥著的老魔司馬因,亦不由地爲(wèi)之心底直冒寒氣,口中也震聲大喝道;“還不快走!”

這“走”字,等於就是“逃”宇,事實上,冉立土未待乃師吩咐,早巳飛身而起,盲目地向外逃去。

“索魂五鬼”是以“金、木、水,火、土”排名,五人中,也只有這老麼冉立土是女性。

白天虹連殺四人之後,心中的一股怨恨之氣,已消去不少,竟任令冉立土逃去而未立下殺手。

但當(dāng)他腦中掠過綠珠的倩影時,不由又怒火中燒地大喝一聲:“淫婦,饒你不得!”

喝聲中,手中狼牙棒脫手射出,一聲慘號,冉立土竟被一棒穿胸,釘在地面。

綠珠之死,對白天虹的打擊,委實是太大了,否則,他不會施展這種趕盡殺絕的殘酷手段。

繼冉立土臨死前的一聲慘號之後,是一聲遙遙地傳來,有若鳳和龍吟的清嘯。

戴天仇聞聲心頭一喜地?fù)P聲大笑道,“表弟,我媽來啦!”

司馬因厲聲喝道:“白天虹,今宵的這一筆血債,咱們有得算的!”

白天虹冷冷道:“小爺隨時恭候。”

司馬因怒叱一聲:“擋我者死!”

奮力一招,將朱誠、戴天仇二人迫退三步,向外騰身飛射。

白天虹敞聲大笑道:“司馬因,不必跑得那麼快,小爺說過,今宵不殺你,就是不殺你……”

他的話聲未落,一道人影,有若經(jīng)天長虹似地,瀉落當(dāng)場,傳出江月娥的急促語聲道:“仇兒,你沒事麼!啊!小明,朱大俠,你們也都來了……”

白天虹與朱誠同時含笑向江月娥施禮間,戴天仇向乃母笑道:“娘,您看我不是很好麼!”

江月娥目光環(huán)掃屍骸狼藉的現(xiàn)場,一面如釋重負(fù)地長吁一聲,含笑向朱誠和白天虹謝道:“謝天謝地,也多謝二位先我前來支援。”

說話間,冷寒梅、邱尚文、季東平三人也連袂飄落當(dāng)場。

白天虹並含笑說道:“自己人嘛!阿姨怎麼客氣起來。”

微頓話鋒,又含笑接道:“其實,阿姨所佈置的‘小週天六合大陣,,算得上是奪天地造化之功,縱然明兒與朱老不來,天仇表哥也不致有甚危險。”

這時,“矮叟”朱誠也正與邱尚文,季東平等人寒喧,冷寒梅卻向白天虹問道:“小明,你怎會跑到這兒來了?”

白天虹神色一整道:“阿姨,說來話長咱們回去再詳談吧……”

第二天,也就是八月十四的早上,白馬寺中,所有輕重傷的羣俠,在“小還丹”的奇特功效,與“黑心扁鵲”公冶弘的悉心調(diào)治之下,均已痊癒。

早餐過後,羣俠舉行一次高階層的秘密會議,由“神拳無敵”白雲(yún)飛主持,與會羣俠,除兩位鐵板令主白天虹與徐丹鳳之外,還有枯木大師、江月娥、於四娘、申天討、季東平、冷寒梅、邱尚文、袁玉琴、向日葵、以及丐幫幫主雲(yún)萬里等,共十三位。

會議中,一致贊成不讓通天教如期舉行開壇大典,決定當(dāng)晚大舉進(jìn)攻,以期一勞永逸。

雖然對方人多勢衆(zhòng),並新到大批幫手,但以羣俠目前的實力,如果出其不意地,來一次奇襲,勝算還是佔絕大多數(shù),但問題焦點,卻在如何拯救巳被迷失神智的白曉嵐夫婦和呂伯超等三人。

根據(jù)古太虛以前以東方逸身份所透露的消息,這三位,除了已服食特製的藥物之外,並以特殊手法,將腦部神經(jīng)加以禁制,除了冷劍英、古太虛、西門翠等三人,能指揮他們,其餘,任何人的話都不接受,也不能用武力強(qiáng)行制服,否則,將危及他們的生命。

那迷失神智的解藥,已由白天虹由那已死的天竺番僧手中獲得,但問題卻在如何能使那三位就範(fàn),而肯接受解藥?

這是問題的焦點,也是使羣俠束手無策的最嚴(yán)重的問題。

經(jīng)過頓飯工夫的研討,仍然想不出兩全其美的妥善辦法來。

而與白曉嵐夫婦有骨肉關(guān)係的白雲(yún)飛與白天虹二人,卻一直緊鎖雙眉,默然沉思著。

最後,白雲(yún)飛以主席身份,輕擊桌面,制止羣俠的討論之後,臉然肅穆地說道:“諸位,這問題不必討論了!今晚的突擊,勢在必行,如果冷劍英要以犬子等人做爲(wèi)要挾,請恕老朽說句絕情的話,老朽將親手處置他們!”

枯木大師首先高喧佛號道:“阿彌陀佛!師兄可不能太以孟浪!”

江月娥也正容點首道:“是的,老爺子,這問題,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總可想出辦法來。”

羣俠一致同聲附和遭:“對!咱們再從長計議吧。”

白雲(yún)飛雙眉連軒,精目中神光畢射地,沉聲說道,“諸位!請莫陷老朽於不義,使白雲(yún)飛垂暮之年,成爲(wèi)武林罪人!”

語聲鏘鏘,擲地有聲,鎮(zhèn)懾得羣俠一齊默然垂首。

少頃之後,枯木大師輕輕一嘆道:“師兄……”

白雲(yún)飛截口沉聲道:“吾意已決,師弟請莫再言!”

白天虹目蘊(yùn)淚光,幾乎是以哀求的語聲說道:“爺爺,求求您,今晚由明兒對付他們?nèi)弧!?

白雲(yún)飛臉上肌肉一陣抽搐,但旋即一整臉色,沉聲說道:“小明,你也要陷爺爺於不義!”

白天虹垂首答道:“明兒不敢。”

白雲(yún)飛沉聲接道:“你忘了你是‘三軍主帥’?”

白天虹擡首一軒雙眉,朗聲答道:“明兒不會放棄自己的責(zé)任。”

白雲(yún)飛目光深注地接道:“蕩魔弭劫,這責(zé)任是何等艱鉅,今宵,你哪有工夫去分神對付他們!”

白天虹正容說道:“爺爺,明兒方纔已經(jīng)想過了,以前古太虛所說,不能以武力制服他們?nèi)坏脑挘幢乜煽俊!?

白雲(yún)飛注目問道;“有何根據(jù)?”

白天虹道,“古太虛那禁制腦部神經(jīng)的特殊手法,系傳自天竺文秘笈中,目前明兒也懂得,但方纔明兒幾經(jīng)思索,卻想不出那手法對人身穴道有甚麼影響。”

徐丹鳳也附和著道;“對!老爺子,這問題,丹鳳也想過。”

白雲(yún)飛沉思著接道:“所以,你們認(rèn)爲(wèi)古太虛的話,是故意誇大其詞?”

白天虹點首答道:“是的,”

白雲(yún)飛長嘆一聲,默然垂首。

枯木大師接道:“師兄,我看就這麼辦吧!那三位,就交由小明去對付好了。”

須知白雲(yún)飛輩份極高,除了老一輩的人外,其餘羣俠都不便啓口,所以,枯木大師纔不得不一再發(fā)言。

白雲(yún)飛精目中神光連閃間,擔(dān)任警衛(wèi)的史立民在門外朗聲道:“稟令主,古少俠求見。”

白天虹不由目光一亮道:“請!”

一身丐幫弟子裝束的古劍應(yīng)聲進(jìn)入廳中,向羣俠做了一個羅圈揖之後,向乃師向日葵躬身說道:“師傅,待徒兒辦完公事之後,再向您請安。”

向日葵激動得目蘊(yùn)淚光,連連點首道:“對,對,應(yīng)該,應(yīng)該……”

說來也難怪他激動得語無倫次,他們師徒,名雖師徒,卻是情如父子,多年離別,並經(jīng)過生死歷劫之後,一旦劫後重逢,誰也會禁不住熱淚盈眶哩!

這當(dāng)口,古劍已走向白天虹身邊,雙手遞過一張紙條,恭聲說道:“令主,您瞧瞧這個。”

白天虹接著紙條,只見上面寫的是五味藥名,他,雖然功力奇高,但對醫(yī)藥,卻完全是外行,當(dāng)下目光一觸之下,不由蹙眉問道:“古兄,這是甚麼意思?”

古劍苦笑道:“我也不懂得,但今晨,古太虛忽然發(fā)出命令,派人收購全洛陽城中的這五味藥,我想,此中可能有甚陰謀,所以才抽空送來請令主過目。”

白天虹是緊鄰申天討而坐,當(dāng)然,申天討已看到那五味藥名,當(dāng)即向守在門外的史立民說道:“史老弟,快去請公冶老怪來。”

“是!”

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二十五章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第十六章 棄暗投明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二十三章 方府探秘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八章 情有獨鍾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二十一章 一段秘辛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二章 九死一生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二十一章 一段秘辛第十六章 棄暗投明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十章 令主揚(yáng)威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二章 九死一生第二十三章 方府探秘第三章 細(xì)說根由第二十章 卻敵解毒第二十七章 僥倖脫困第二十四章 魔劫重重第二十三章 方府探秘第二十章 卻敵解毒第七章 關(guān)中三鬼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二十四章 魔劫重重第十三章 最痛苦的時刻第二十章 卻敵解毒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十章 令主揚(yáng)威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二章 九死一生第十四章 共商密計第四章 瞞天過海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二章 九死一生第十八章 談往事令人悲傷第十八章 談往事令人悲傷第二十二章 徒勞無功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六章 將錯就錯第八章 情有獨鍾第六章 將錯就錯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二十一章 一段秘辛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八章 情有獨鍾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二十一章 一段秘辛第三章 細(xì)說根由第七章 關(guān)中三鬼第三章 細(xì)說根由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十七章 獨探摘星樓第二十二章 徒勞無功第十八章 談往事令人悲傷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六章 將錯就錯第二十二章 徒勞無功第十八章 談往事令人悲傷第二十章 卻敵解毒第四章 瞞天過海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七章 關(guān)中三鬼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十二章 初顯神技退雙矮第四章 瞞天過海第二十四章 魔劫重重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二十三章 方府探秘第十章 令主揚(yáng)威第七章 關(guān)中三鬼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四章 瞞天過海第二十五章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第八章 情有獨鍾第二十四章 魔劫重重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
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二十五章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第十六章 棄暗投明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二十三章 方府探秘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八章 情有獨鍾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二十一章 一段秘辛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二章 九死一生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二十一章 一段秘辛第十六章 棄暗投明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十章 令主揚(yáng)威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二章 九死一生第二十三章 方府探秘第三章 細(xì)說根由第二十章 卻敵解毒第二十七章 僥倖脫困第二十四章 魔劫重重第二十三章 方府探秘第二十章 卻敵解毒第七章 關(guān)中三鬼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二十四章 魔劫重重第十三章 最痛苦的時刻第二十章 卻敵解毒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十章 令主揚(yáng)威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二章 九死一生第十四章 共商密計第四章 瞞天過海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二章 九死一生第十八章 談往事令人悲傷第十八章 談往事令人悲傷第二十二章 徒勞無功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六章 將錯就錯第八章 情有獨鍾第六章 將錯就錯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二十一章 一段秘辛第五章 席次之爭第二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八章 情有獨鍾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二十一章 一段秘辛第三章 細(xì)說根由第七章 關(guān)中三鬼第三章 細(xì)說根由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十七章 獨探摘星樓第二十二章 徒勞無功第十八章 談往事令人悲傷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六章 將錯就錯第二十二章 徒勞無功第十八章 談往事令人悲傷第二十章 卻敵解毒第四章 瞞天過海第一章 世外桃源飛血雨第七章 關(guān)中三鬼第九章 化險爲(wèi)夷第十二章 初顯神技退雙矮第四章 瞞天過海第二十四章 魔劫重重第三十章 千鈞一髮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二十三章 方府探秘第十章 令主揚(yáng)威第七章 關(guān)中三鬼第十五章 各有隱衷第四章 瞞天過海第二十五章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第八章 情有獨鍾第二十四章 魔劫重重第二十六章 腥風(fēng)血雨漫北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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