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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續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辰遠被一低吟聲驚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擡頭看去,發現月亮還高高的掛在天上。柴堆的火焰已經熄滅了,只有少量未燃盡的木材上,還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火光。

楊辰遠看向一側的夷族女孩兒,卻見她臉蛋殷紅,雙眉微蹙,緊緊的閉著雙眼,急促的呼吸伴隨著痛苦的低吟。

楊辰遠趕緊從睡袋中爬了出來,洞口的寒風襲來,他本能的打了個顫,然後緊了緊身上的棉襖。走到尉遲杏香身邊,用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額頭滾燙。比傍晚時的體溫高得多,按楊辰遠的經驗,應該高燒39度以上了。

這時,含糊的聲音從她口中傳來,楊辰遠將耳朵貼了上去,勉強聽到她斷斷續續說的是“冷,我好冷”,他凝視了少女一眼,心中嘆了口氣,盡人事,聽天命把,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楊辰遠用剩餘的乾柴在附近重新點燃,架上陶罐加熱融化了的雪水。一刻鐘過後,他輕輕的抱起尉遲杏香,將她喚醒,用陶碗給她喂水喝。直到她喝光了兩碗水後,神志才略微清醒。

待看清是楊辰遠後,她雙臂突然抱住了他,將臉貼在楊辰遠的胸膛上,聲音軟糯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好難受啊,我不想死啊,楊大哥,求求你救救我”。

楊辰遠心頭一緊,柔聲道:“別怕,你不會死的,明天就好了”。

那少女在楊辰遠的懷中哭了起來:“你騙人,我娘就是高燒害了肺病,後來喘不過氣來,憋死的,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他知道那是高燒導致肺炎而亡,他輕輕抱了一下尉遲杏香,安慰道:“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不會死的,我會救想辦法你,相信我”。他輕輕的拍了拍少女的後背,直到她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想起小時候,自己發燒時,媽媽都會給他蓋上厚厚的棉被,發一場汗就好了。所以,他決定如法炮製。

將已經燃盡了的柴火堆弄熄清理乾淨,將自己的睡袋鋪在上面,然後將尉遲杏香的睡袋鋪在自己的睡袋上面。讓尉遲杏香將外衣褪去,只著小衣,鑽入睡袋。這過程中少女未有任何異議,只是在脫衣服時略微遲疑了一下,就照做了。

楊辰遠略微猶豫了一下,也開始脫掉棉衣棉褲,鑽進少女的睡袋。然後將兩個人的棉衣棉褲全部壓在睡袋上。

他挪動了下身體,側著身面向尉遲杏香,展開雙臂將少女擁入懷中。少女只是微微掙扎了一下,便反手環住了楊辰遠的腰,一條光潔而又結實的玉腿搭在了他的腰間。

少女略微擡起了頭,看向楊辰遠,一雙眸子猶如星星般明亮,口中呢喃到:“楊大哥……”

感受著少女柔弱無骨般滾燙的胴體,身下被柴堆烤熱的大地散發出陣陣的熱量,他突然感覺身體燥熱難耐,小楊辰遠居然有了擡頭的跡象。

楊辰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旖旎的想法,將下巴抵在少女的額頭上,輕聲說道:“小時候,有一回我發燒了,我娘就是這樣抱著我,出了一身的汗,第二天就好了。睡吧,明天就好了。”

尉遲杏香輕聲“嗯”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楊辰遠從睡夢中醒來,一臉的倦容。這一夜,夷族少女頻頻驚醒,伴隨著時不時的低吟和夢話。楊辰遠不得不偶爾輕輕拍拍她的後背,柔聲哄她幾句。所以,本就睡眠質量不高的他,幾乎沒怎麼睡過。直到寅時過後,尉遲杏香高燒褪去了一些,她才稍微睡得踏實不少,楊辰遠也才得以小憩片刻兒。

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孩兒,發現她臉上的潮紅褪去了不少。他低頭用嘴脣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發現溫度已經降了下來,心中稍定。這時,尉遲杏香睫毛微動,隨後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楊辰遠,隨後臉上涌起一朵紅暈,羞澀的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口中無意識的發出“嚶”的一聲。

楊辰遠也發現了自己的行爲有些不妥,上一世,他習慣用嘴脣測量兒女額頭的溫度。這時,他剛剛睡醒,意識尚未清明,只是下意識的舉動。

壓下心中的尷尬,才發現他倆身上的小衣,已經完全被她的汗水濡透了,粘在身上甚是難受。他低頭看了一眼尉遲杏香,見她緊閉雙眼,睫毛微微顫動,知道少女已經徹底醒了。

他輕聲說道:“郡主,再稍作休息,小子先去生火。”

說罷,他由女孩兒的身下抽出,已經被壓的麻木的胳膊,快速的鑽出睡袋。這過程中,她也許是因爲害羞,並未睜開雙眼。冷氣瞬間打透了身上已經溼了的小衣,他不禁打了個寒戰,快速的脫掉小衣,直接套上棉衣棉褲。回頭看了一眼少女,發現她仍然緊閉雙眼,慶幸自己沒有再一次社死。

楊辰遠利落的生好火,煮上粥,然後找了根樹枝挑著內衣褲,慢慢烤乾。回身說道:“郡主,感覺病好些了嗎?”雖然知道,經過一夜發汗,她的病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還是不禁發問。

“感覺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腹中有些飢餓。”少女明亮的眸子看向自己。

一刻鐘過後,楊辰遠和尉遲杏香穿著整齊的圍坐在火堆旁邊,身上穿著烘烤得暖烘烘的內衣褲,心裡很是愜意。

少女捧著陶碗,“吸溜吸溜”的喝著碗中的粟米粥,時不時的啃上一口熱乎的糜子饃饃。偶爾偷看一眼坐在對面的楊辰遠,待他目光看過來時,又急忙避開。

她是真的餓了,昨天一天幾乎沒怎麼進食,今天病體初愈,所以食慾大振。吃下一個糜子饃饃,喝了兩碗粟米粥後,終於吃飽了。楊辰遠在吃下一個糜子饃饃後,將剩餘的小半罐粟米一掃而空。

他蹙著眉,一邊思索著下一步的行程,一邊快速的整理餐具和行李,夷族少女只是睜著一雙妙目看著他做完這一切。

時間上和糧食並沒有尉遲杏香估算得那麼緊張,大雪帶來的並不只是困難,只要走過山頂。作爲一個現代的人,下坡時,他有很多種,可以利用雪地快速行進的方法。比如雪橇、滑雪板、冰車等,而這山上並不缺少製作的材料,木材隨處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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