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北海的寶貝,除了那神秘的血絲冰蟾,幾乎都讓白伍子見識過,這樣的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外族公子可比的,其實在敖銀心裡,白伍子相當於他的半個兒子了。
“有些話,你父親叫我傳達給你。”
敖銀把白伍子拉到一旁,悄悄對他說。白伍子一聽到他父親,臉色驟變,那老傢伙想幹嘛?
“你父親說,你那白眉心叔叔已得重病去世,現在的雪族仍由他領導,望你早日回到雪族,就算接受一些懲罰也無礙,他會護著你的。”
“他?敖伯伯,你覺得這是真的嗎?”
白伍子直接的懷疑,這讓敖銀有點受不了,畢竟他們是父子,難道父親還會欺騙兒子,把他推上絕路?
但白伍子畢竟太瞭解他父親了,白畫坤可是個爲了權力,可以不擇手段的人,他現在懷疑,他的叔叔白眉心是不是病死的都很難說。
“這是十年前,你父親親自來到北海對我說,至於真假,我倒不敢說……想必他不會騙你的吧。”
“好的,謝謝敖伯伯,我不日便迴雪族一趟。”
以敖銀對白畫坤的瞭解,認爲他雖是個做事狠辣的老狐貍,但虎毒不食子,對自己兒子下手的可能性很低。
白眉心是不是病死的一時難以判斷,但雪族重新落入他的手中,對白伍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
“大王,東海那邊,帶來了……”
龜丞相小心地稟告給敖銀聽,白伍子雖在不遠的旁邊,但看龜丞相的樣子,應該是屬於北海的機密消息,他也不好意思探聽。
什麼,他當真派媒婆來?
記得當日敖蒙離開的時候,自己還慶幸,以爲這傢伙不想結親了,說回去準備聘禮也是推脫之詞,沒想到,他還玩真的。
事後敖銀也問過欣寧,使的是什麼鬼點子,讓敖勇都不敢要她了,欣寧如實說後,敖銀非但沒有怪罪,反而很支持,這樣一來,自己與敖蒙口頭訂的娃娃親便不攻自破,是好事一樁。
但沒想到,轉頭東海就讓媒婆帶聘禮上門。
“父王,你在想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欣寧察覺到他父王的臉色陰沉沉的,欲言又止。
“丫頭,東海那邊來媒婆了,想對你下聘。”
“啊?”
欣寧沒想到,自己的夢遊賞耳光癥竟然打不醒敖勇,難道這傢伙真的對自己一往情深,還是色心不懼。
非真愛必陰謀啊,看來,東海那一家子打算吃定自己了?
“敖伯伯,我去打發他們。”
白伍子忽然很堅決地走出來,按道理說,東海來北海下聘,是屬於北海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怎麼能這麼熱乎呢?何況東家還未發話呢。
敖銀尷尬一笑,同時看向欣寧,畢竟是這丫頭的婚事,就看她的決絕程度了。
“章姐姐,我們去吧。”
“我也去。”白伍子緊隨其後。
“呵呵,這位天資美人一定是欣寧公主,老身東海紅線姨,這廂有禮了,受我主東海龍王囑託,特來向公主下聘。”
這個自稱紅線姨的老姑娘,嘴脣豔紅,髮髻扎得很高,劉海像個正經八字,滑得油油的。
本來不怎麼難看,只是這打扮過於成熟了些,但她一笑起來,咯咯,咯咯,如母雞下蛋,實在太難聽。
“起來吧,我北海什麼都不缺,你的聘禮還是下到別處去吧,若是覺得難以交差,便也不用回東海,我北海養你便是。”
欣寧說得輕聲溫柔,但氣勢很足,好像這些話都不用費一絲心神,隨口拈來,瀟灑而出。
“公主真會拿老身開玩笑,老身來的時候,二王子可是親自囑咐老身,說公主若有什麼不滿意的,儘可能提出來,不必憋在心裡,他一定能爲公主辦到,可見二王子對公主您一片癡情啊。”
紅線娘以爲欣寧肯定是開玩笑,他們年輕人的另類打情罵俏,花樣還挺多。不過,想試探我紅線孃的本事,還嫩了些。
“呸,敖勇他爲何自己不來。”
白伍子完全忽視了那些條條框框的禮節,你一個八婆,把那小子吹上天,那他爲何不來,看老子不把他拖到角落,打得他不認識他媽。
“這位是?”
紅線娘有點暈圈,怎麼二王子得罪很多人了嗎?自己隨便說句話都有人懟他。
“不必再說了,紅線娘是吧,你回去告訴東海,我欣寧不嫁敖勇了。”
“公主莫要再開玩笑了,二王子與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算公主暫時對二王子有些誤會,待成婚之日,當面說清楚便好,何必爲難老身呢?”
紅線娘這下急眼了,她咋感覺這氣氛都不對勁,幾個人,幾張嘴,都是對付她來著,這欣寧公主好像油鹽不進啊。
“沒有誤會,我與敖勇情不投,意不合,此生無緣,來世也無份,你的聘禮從哪來,回哪去,來人啊,送客!”
欣寧這次講的夠明白的了,她擔心,若是再不攆這個媒婆走,她很快就會被白伍子給打死了,畢竟白伍子的拳頭已經握得咯吱咯吱地響。
“紅線娘,你若是不走,待會可能真的得留在這兒。”
章章看這個又燥又無奈的紅娘,想到她也只是個奉命辦差的,要是就這樣死在北海,倒也有些可憐。
“公主,我回去一定稟告二王子和龍王,他們肯定會再來的。”
紅線娘感覺有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但東海的顏面不能盡丟,保住自己的小命也很要緊,說了一句敖蒙還會再來的“狠話”,便灰溜溜地走了。
“魚兒,你聽到嗎?今天東海又派人來北海,看來,他們仍未死心。”
“送走”媒婆之後,章章趕緊傳音魚兒,本來她也以爲敖勇已經被欣寧的“夢遊癥”嚇到不敢再來,沒想到他們回去還真是叫媒婆來提親下聘。
“果然,敖蒙這老傢伙不簡單,章章,我看你先回南海吧,南海現在很需要你。”
魚兒後半句話也沒說出來,現在不單是南海需要章章,自己也很需要他,白伍子走了之後,自己的壓力明顯增大。
要想著帶新兵去歷練,同時處理南海大小事務,還要努力提高自己的修爲,確實有點焦頭爛額。
“不過你放心,欣寧已經拒絕了東海的聯姻,但我暫時還不能回去,過一個月吧,一個月後我再回南海。”
章章也想回南海,不過她擔心,東海會不會再有什麼動作,畢竟欣寧拒絕聯姻,就幾乎是表明了立場,那麼東海接下來可能會對南海有動作。
另外,青木焰火劍法,根據劍靈小青所傳授的傳承,青木焰火劍法一共二十六招,分爲三階,第一階十六招,第二階八招,第三階僅兩招。
目前章章已經練到第一階的第十招了,想必再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將第一階的十六招全部學會。
“你若忙完那邊便會吧,另外,注意安全。”
魚兒聽出章章她有自己的計劃,是不會那麼輕易被說動的哦,那也罷,你安好便行。
章章不回,白伍子就更不用說了,除非欣寧再到南海,不然,白伍子短期之內也不可能回南海,爲今之計,只能是儘量任用新兵,來減輕自己事務上的負擔。
十大士族首領,雖說新兵招募之後,他們的地位在南海有所下降,但毫無疑問,他們依舊還是南海的頂樑柱。
雖然新兵的帶領他們不能勝任,但加強南海邊界防禦,部署和修築南海的攻防工事,這些他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大王,老奴覺得,帶領新兵歷練並非不可用士族首領。”
老龜看到魚兒最近在煩,由誰帶領新兵歷練的事情。
若是由新兵帶領去歷練,就算其中最出色的胡巴子和鯊大嘴,他們修爲上能勉強夠的上蟹將級別,但論心性和經驗,及在新兵中的威望,但難以勝任歷練的隊長,做個副的還勉強可以。
“誰?”
在魚兒的印象中,那十大士族統領,或多或少都新兵這些“異類”有一定的看法,所以害怕他們不肯認真對待。
特別是之前新兵的“抗議”,搞得他們心裡的牴觸更加明顯吧。
但長此以往下去,也不利於南海的發展,若十大士族首領中,真的有人能摒棄前嫌,真心實意爲南海的壯大,而去訓練新兵的話,就是一樁大大的美事了。
“吳拓海。”
老龜不假思索,因爲這個人選在他心裡已經醞釀得夠久的了。
首先,這個打破新舊士兵陣營隔膜的,必須是幾大士族中的頭幾位,這樣就顯得更有影響力和帶頭作用,其二,這個人萬事以南海的利益爲大,是一個識大局的人。
思來想去,吳拓海這個南海第一大士族是最適合的。
“吳拓海,他倒是個人才。”
魚兒也在細細回想,這個吳拓海,這麼多年都能帶領他一族穩居南海第一大士族,不得不說是有能耐的。
他是那種該出手時纔出手,做事情看準時機和形勢,有所爲有所不爲的人。
“大王覺得如何?”
“不錯,他倒可以一試,你去喚他來,明天便讓他帶一隊新兵到婆娑羣島去。”
婆娑羣島,這幾乎是離南海核心地帶最遠的羣島了,這一趟來回,少說也得小半年。
“龜丞相,你聽說過凡界有句話,叫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嗎?婆娑羣島雖遠,但我相信吳拓海若想去,也必定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