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大王何故,要我等招募新兵裡,必須六成非我族親。”
早朝散後,青麟將軍有點不解,向他同步調走出大廳的赤雨將軍討教。這青麟將軍是南海的第二大士族,這次招募新兵對他來說,當然是天大好事,若是能招得一批精英效忠自己,那假以時日,自己的勢力肯定能趕上吳拓海,到時候就成爲南海第一大勢力了,龍王也會對自己忌憚三分吧。
“青麟啊,咱們這位大王行事可不一般,他大概是想考驗一下咱們馴服非親族海類的能耐吧,想想咱們這幾萬年以來,還沒招募過新兵,就是臨時對陣時才與別的海類種族接觸,這對外界的成長,恐怕已經到了漠然不知的地步了。”
“這不,大王他最近連續打退了兩個刺頭,正是春風得意時刻,所以也想讓咱們多多瞭解外界的成長,通過招募新兵的辦法,既能增強咱們南海的實力,又能深入瞭解南海各種族這些年的改變的進步,一舉兩得啊。”
“赤雨將軍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佩服佩服,難怪我們南海都稱將軍爲“智多魚”,果然名不虛傳啊。”
這個“智多魚”,人稱智慧多如南海的魚,他是南海的第三大士族力量,他在南海是個有名的佈陣排兵,戰略戰術將軍。特別是在敖弘時代,他幾乎是管理著整個南海的攻防佈局,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
這些年魚兒對很多海域的攻防佈局親自指揮,雖然沒了他很多事,但是他的謀略及軍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就是現在,魚兒也得常常與他商議南海的兵力佈局問題。
看著這些蟹將們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魚兒和龜丞相相視一笑。這一步已經順利,就等著慢慢收割吧。
這些蟹將們,他們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讓本族的實力能夠在南海的士族排名上往前擠一擠。
這是幾萬年一次的機會啊,記得上一次招募新兵,已經是敖弘的父王那一代,是因爲宮廷發生一次瘟疫,衆多士兵感染致死,導致整個南海短時間內陷入了“兵缺”。
“大王,這次南海想搞什麼?”
東海敖蒙收到南海要招募新兵的消息,馬上召來龜丞相密談此事。
東海老龜一聽說魚兒要招募新兵,還有一個奇怪的規定,新兵比例要六成以上非舊士族。招募新兵他能理解,無非是想強大起來,免得一直被東海壓著打,但這新規定他就蒙了,破天荒的怪招啊,於是不自覺地把疑惑說出來。
這個東海老龜一出聲,敖蒙就不高興了,我叫你來,就是想問問南海意欲何爲?你倒好,一開口就問我,到底我是龍王還是你是龍王?
“你說呢?”敖蒙雖然談不上生氣,但也板著臉。
“老奴以爲,這魚兒新官上臺,自然想弄些花招來鞏固自己的權位,招募新兵只是他的表面功夫,恐怕他最終的目的,是把軍權回籠到自己手中,以途長遠吧。”
萬年老龜豈會是傻子,馬上察覺出敖蒙的不爽,娓娓道來。
“不過,任憑他多端狡猾,他始終只是一條三寸魚,翻不起一尺浪,大王,老奴以爲,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看看他耍什麼把戲也好。”
敖蒙微微點頭,老龜這番話雖然是小瞧了那魚兒,不過也有幾分道理。
“在這三海之內,本王並不懼任何勢力,不過,南海這個魚兒,小動作甚多,據勇兒在北海所見,這魚兒倒也有些看頭。”
好一個無懼啊,敖蒙這句話完全是底氣所發,沒一點虛的,因爲東海就是這三海中最強,或者說,是海中霸王級別的存在。
這魚兒雖說現在還不能和東海抗衡,但如果放縱其成長,將來恐怕會成爲心腹大患。
敖蒙雖說非常自信,但也是老薑一個,南海這股勢力,既然不能任其瘋長,要是能招攬過來,爲自己所用,也是不錯的選擇。
前些時日,南海出現了天地異象,這是大能降臨的雷劫,敖蒙雖說沒有親往一堵,但也派出探子深入調查了此事,進一步發現了這個魚兒的確不簡單,是個可塑之才。
“大哥,你看,各大士族都開始招募新兵,咱們也開始吧。”
吳拓海的弟弟吳拓星,舉著兩把鐵鍋大的魚叉,很是著急的樣子。作爲男孩的第一大士族,招募新兵是保持和擴充實力的比拼,他已經等不急了。
可是他大哥,卻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搭個新兵展示武技的擂臺搞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搭好了,他大哥又拖拖拉拉才上座,慢慢喝茶,卻沒有宣佈招募開始,害一羣圍在外面的應徵武士,急的團團轉。
吳拓海頭綁一條金色頭巾,剛毅的臉上露出深沉的雙眼,咪一口茶後,輕舒展出一圈氣,伸出一隻手往前臺。
“開始吧。”
宣佈了一下規矩後。
一隻水刺蝟拿著狼牙棒飛入擂臺中,向一名士族中老螃蟹發起挑戰。三個回合後,老螃蟹被狼牙棒打飛,水刺蝟被宣佈合格入選。然後又一隻螃蟹站在擂臺上,等著挑戰……
吳拓海平靜地看著這些,好像在看小孩子玩過家家,這一切盡收他眼底,又彷彿不在他眼裡。
魚兒這的招募新兵,面對各大士族的爭先恐後舉辦,吳拓海顯得低調很多,他不急不燥,而且宣佈,一天只招五十名新兵,絕不增多。
在他看來,魚兒這個龍王,表面看起來至明至理,但實際上,要比敖弘更難捉摸,更善於謀略。
南海第一大士族,已經當了九萬多年了,吳拓海明白,這個第一大士族的頭銜,除了能唬唬人,爭奪資源地盤上有優勢,其他的,還真不敢說什麼第一。
比如說前三士族裡,赤雨是和魚兒走得最近的,這一點,讓吳拓海打心眼兒覺得不舒服。
以前敖弘那個昏君,自己完全可以仗著南海第一勢力,讓龍王也得忌憚自己三分。可如今的龍王,已經不是敖弘了。
特別是看到魚兒破了淵神的“圓夢之沫。”吳拓海心中的疑惑進一步展示出了答案。
如今的龍王,無論智慧、實力,都不會懼什麼南海第一士族勢力,自己要是不識擡舉,還想著像以前那樣,凡事都覺得龍王會給自己三分薄面,那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
正所謂槍打出頭鳥,這次龍王允許南海各勢力招募新兵但又有一個奇怪地要求,無非是怕各士族舉目皆親,起反叛之意,吳拓海覺得,這次魚兒很可能是衝著自己來,殺雞儆猴,然後把南海的幾大勢力統統收服。
南海第一大士族的頭銜,說毫不留戀絕不是真的,但比起身家性命,拓海覺得他應該退下來,整個吳氏螃蟹族都應該退下來,不爭什麼第一,好好地表忠心,好好地親近和守護南海,纔是正道。
所以他不爭了,兵在於精而不在於多,自己招兵也只是爲了履行龍王的命令,何來你爭我搶之理,第一也不要了,誰要誰拿去,在南海,在如今的龍王領導下,他只認龍王第一,其他都是個屁。
所以說吳拓海對於青麟和赤雨這兩個傢伙很不屑,自己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也不會透露給他們,就連他那個魯莽的親弟弟他也沒敢透露。
“大王,這是這些天各大士族招募新兵的進展情況。”
魚兒細細看了龜丞相呈上來的情報。
“這吳拓海?他是個什麼情況?難道是有所察覺?”
魚兒本來笑瞇瞇看的,看到吳拓海的這份情報,笑容就消失了,已經過去了七天,作爲南海的第一大勢力,他招募到的新兵只有兩百個?
魚兒真懷疑這份情報的真實性。
“這個吳拓海雖然生性多疑,但大王的妙計除了老奴,相信沒第二能知曉,據老奴對這個吳將軍的瞭解,他恐怕是懼大王你的目光,過多放在在士族的勢力上,讓他有所不安。”
“本王有嗎?”
“大王,你這非親族類比例要超過六成的規定,在一些聰明人看來,就是怕將兵過於一家親,不利於王權的統御。”
“哦,那看來本王不是聰明人啊!”
魚兒假裝嘆了一口氣,彷彿在爲自己的智商悲傷。
“大王折煞老奴了,大王乃大智慧之神,豈是一般小聰明能比擬。”
“哈哈!龜丞相,你嘴越來越甜了。”
魚兒很高興,不過接下來要怎麼處理這個吳拓海好呢?這個傢伙雖然招的新兵少,但也不失爲南海的頂樑柱,對本王,對南海也算忠心,要說懲罰他,也說不過去。
但只怕他懶於招兵會引起其他士族的注意,從而影響自己計劃的進行。
魚兒左思右想,他招兵不積極,不如自己親自去坐鎮,看他還敢耍什麼頑皮,自己還能趁機過一把眼癮,也順便選幾個做自己的隨從,豈不是一舉多得。這種好事最好章章也一起去。
“這兒有一封北海的信。”
魚兒正想得入神,士兵呈上來一封北海的書信。這是第二次了,敖銀那老傢伙不會是得到了血絲冰蟾的秘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