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瑄本意並非是要治他的罪,而是另有話說,所以便示意她站起來:“你先起來吧,朕並沒有說要治你的罪,再說,你這樣做本也是救活朕的性命,功勞不小,朕爲何要治你的罪?”
揚瑄如此一說,沫竹總算方下了心來,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出來,然後站了起來,繼續剛剛的話題道:“那陛下的意思是什麼呢?”
“朕想說的是,朕也吸了你的血,暗裡說應該是和你一樣渾身長滿恐怖的鱗片,可是爲什麼沒有呢?”
他這個疑問沫竹一開始就主意到了,但是那時候因爲形式緊急,所以便沒有細想,如今揚瑄一提,她也立刻疑惑的問道:“是啊,難道是因爲你吸食的量少,所以毒素不夠的緣故麼?”
“不是!”揚瑄很果斷的便否決了她這個猜測:“那是因爲,朕從小研製藥理,所以身體內有百草護身的緣故?!?
頓一頓,揚瑄又深深的喟嘆了一聲,擡頭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雖然這股毒素在朕的體內並不能完全的排除,有時候甚至讓朕有忍不住想要你和你一樣的衝動,但是不論如何,畢竟還是因爲百草的神奇,讓朕終究是保留了人的外形?!?
頓一頓,揚瑄又將目光收回道沫竹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她道:“ 不過你已經吸食了人血,體內的之中獸性便不能完全的控制住,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你身上的鱗片便不能完全的去處,不過朕可以給你調配百草的藥理,這樣的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就能自由控制身體上的鱗甲,在獸人與常人之間自由變換?!?
沫竹不想擁有這樣的技能,她只想做一個普通人,所以當揚瑄這樣說的時候,她多少還是有些失望:“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臣妾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哪怕什麼也不會都行?!?
揚瑄卻似乎另有打算,他從窗紗坐了起來,慢慢踱步到沫竹的身邊,然後伸出手,將她發間凌亂的碎髮溫柔的撥了撥,聲音極其溫柔的問道:“爲什麼不喜歡呢?難道擁有一個強大的身體不好嗎?”
沫竹因爲揚瑄溫柔的動作而心碎了,她一臉受寵若驚的擡起頭,卻看到陛下從未有過的柔情竟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覺心都要碎掉了:“臣妾,臣妾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女子守護在陛下的身邊……”
這是她的心裡話,也是她現在唯一的夢想,什麼強大的靈力,什麼自由變換的身體,她需要這些幹什麼?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子罷了,一個需要男人呵護的女子罷了。
“你不想,但是朕卻喜歡!”揚瑄突然笑的很詭秘而誘惑,他抱住沫竹的頭,輕輕的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竟然沒有絲毫的嫌棄,這讓一直出自自卑狀態,曾經被世人嫌厭的沫竹當真是要受寵若驚了,她呆呆的擡頭看著揚瑄一臉的溫柔,頭腦一片混沌,竟然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她這是在做夢麼?一定是的吧?記憶中的揚瑄,何曾如此溫柔以待?
“柔弱的女人,朕身邊一抓一把,朕不稀罕,但是朕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真正意義上扶持朕的人。”
揚瑄一面將沫竹抱在懷裡,一面循循善誘道:“你也看到了,朕只是受了個傷,那些倚老賣老的大臣們便開始蠢蠢欲動,難道僅僅只是因爲朕沒有子嗣?不,他們只覺得朕沒有勢利 ,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而這股足以掌控整個江山的力量,卻絕非朕一個人能支撐,朕需要絕對死忠,又有足夠強大力量的人陪伴在朕的身邊,你……願意做這樣的女人嗎?”
揚瑄的話,簡直就像是一個魔咒,即使明知道對方不過是在利用自己,利用自己爲他辦事,可是對於曾經走到盡頭的沫竹來說,即使是被利用,也還是滿心歡喜的,畢竟,無論如何,自己都已經算是他身邊一個很重要的人了,只要這樣就夠了,真的。
“臣妾願意,只要是陛下需要,就算是要臣妾去死,臣妾也是願意的。”沫竹輕輕閉上眼睛,享受著難得的一刻溫柔,這是夢吧,不然爲什麼會峰迴路轉的如此讓人不安?
“傻瓜,你對朕這麼忠心,朕怎麼會忍心讓你去死呢?”揚瑄嘴上雖然是溫柔的笑,眼裡,卻是從未有過的空洞:“眼下,也只有你對朕是最忠心,最不會背叛朕的人,所以,朕很滿意,真的很滿意……”
“真的嗎?陛下如此擡愛臣妾,臣妾一定會盡心盡力,萬死不辭的爲陛下左右?!蓖耆两趷矍榈奶鹈壑械哪瘢瑳]有看到,頭上愛人那與甜言蜜語完全不匹配的冷漠雙眸中,綻放的,卻是詭異的陰鷙。
現在的揚瑄,心裡只有仇恨,沒有情愛,即使對著沫竹說出那樣的話,也不過是想要利用她罷了,女人,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工具,一個利用好了,會非常好用的工具罷了。
浸泡在經過揚瑄精心調製的百草的藥水中,沫竹真的而感覺自己身上的鱗片在逐漸減少,不過這樣的藥草卻並不能完全的消除身上的異物,而是需要在吸食完人的鮮血以後,再儘快的用藥草浸泡,這樣的話,不但會使自身的靈力增強,還能自由控制身上的那些鱗片,只要心情好,不動怒,那些鱗片自然會有所消失。
揚瑄倒也大方,爲了打造他身邊完美的殺人利器,竟然允許沫竹去吸食那些天牢裡死刑犯的鮮血,按照他的話講,反正那些人也是要死了,正好廢物利用一下,雖然他的行爲衆人也說不出什麼,但是就是感覺怪怪的,即使他身爲天子,即使他殺死的都是一些即將死去的人,但是這樣的行爲,難道不是在縱容妖孽橫行嗎?
如今的暗夜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天牢裡最後一名實行犯也被吸乾鮮血的時候,沫竹身上的鱗片正好去處乾淨,那一日,揚瑄似乎心情很好,他親自爲沫竹浸泡百草藥浴,看著浴池中沫竹半裸的脊背,揚瑄一面不動聲色的將一些名貴的藥草送進水中,一面不忘關心一下自己
的“女人”的感受:“重新做人的感覺如何?”
沫竹一面感激的看了揚瑄一眼,一面有些蠢蠢欲動的將身子向外探了探,露出半個誘人的酥胸:“臣妾多謝陛下的再生之恩。”
揚瑄的額目光自然不在他的身上,他只是寡淡的笑了笑,隨口說道:“不用謝,你不也是朕的救命恩人麼?沒有你,朕或許已經不再這人世了?!?
雖然揚瑄是敷衍之詞,並未將此事真的放在心上,然後如今重回女人身的沫竹卻突然有了一些別的想法,她慢慢的滑出出面,露出誘人的身子,像一條美膩的蛇一般緊緊的攀附住揚瑄的身子,聲音柔媚入骨:“那麼陛下想要怎麼謝我?”
她釋放出來的曖昧信號揚瑄當然不會不知道,但是他對於她,只是一種利用的感情,沒有其它,所以他淡淡一笑,不懂聲色的將她勾住自己的脖子的雙手輕輕的推開,反問道:“你想朕怎麼謝你?”
揚瑄推開自己的那一刻,沫竹便意識到他對自己還向之前般厭惡,就算是不厭惡,但也絕對不是喜愛,不然以她如此的勾人之勢,是個男人就不會不心動。
她也不敢太過造次,只好轉口改成了別的要求:“陛下既然這麼信任臣妾,不如封臣妾一個皇后吧?這樣以後也好統領後宮,若是有什麼事,將來也好爲陛下分憂不是?”
她並非一定要這樣皇后位置,只是她心中明白,當日這個皇后的位置在揚瑄心中究竟有多重,皇后就是妻子的意思,所以一直以來,都只有殷晴雨才能站在這上面,即使她不願意,揚瑄也堅決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讓她站在這上面,如今她這樣提,不過是想探探揚瑄的口風罷了,她想看看,揚瑄是否真的對殷晴雨已經死了心,是否已經不想在糾結之前的一切。
揚瑄沒有說話,而是將她滑膩的身子按回了水中,靜靜的看著下面這個女人,眼中的寵溺雖近卻遠:“朕不是已經封你爲貴妃了麼?再說,鳳印也傳了你,有了鳳印,你便是這後宮的主人,何必還要糾結皇后的位置?”
沫竹心中一寒,他果然還是放不下殷晴雨啊,無論她對他做了什麼,可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卻終究不會改變:“就算是位及皇后,卻仍然不是皇后,陛下心中應該清楚,皇后在陛下心中的的地位究竟是什麼,臣妾並非一定要這個虛名,臣妾要的,是陛下的一個態度,臣妾不想做陛下的妾,臣妾要做,就做陛下的妻!”
雙手緊緊的握在水中,沫竹終於忍無可忍的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辭,並非她現在是持寵而嬌,只是,她爲他做了這麼多,難道真的喚不回他一絲絲的真情實意嗎?
揚瑄冷冷的看著這個越發放肆的女人,良久,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奇怪,他伸出手,在沫竹的臉上輕輕撫摸著:“既然知道皇后在朕的心中的位置,那就不要去爭,該給你的時候,自然會給你,不該給你的時候,要也沒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