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晚,雲(yún)舒都睡得很安穩(wěn),甚至中途都沒有醒過來一次,整個人感覺輕鬆至極。
這邊睡得這麼熟,鬱爲安軍營那邊卻是鬧翻了天,因爲,白天沉靜了一天的將軍,在晚上已經(jīng)突然發(fā)難,智擒了那個被敵方安插在軍營內(nèi)的細作。
整個操場內(nèi)燈火通明,無數(shù)的士兵都逐漸清醒過來,一個傳一個的跟著往操場進發(fā)。
空曠的操場上,只見正中央的地方一根柱子矗立,周圍是一圈火堆,而人就被綁在那根柱子的中央,熱氣不斷往上升,能烤的人痛苦不堪卻不至要人性命。
鬱爲安站在下面,冷眼看著上面飽受煎熬的男子,面色冷硬,眸色漆黑如墨,在暗夜裡,頗有些讓人吃不準他的想法。
“將軍,這個人就是敵方細作?”羅副將來到鬱爲安身邊,聲音低低問道。
嗯了一聲,鬱爲安眸色冰冷看著那掛在柱子上虛弱痛苦的男人,“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細作聽著,還能硬著骨頭,咬牙道:“你休想從我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儘管強撐著,可也不難聽出他此刻體力透支,已經(jīng)到了疲倦的盡頭。
“既然你不說,那就做鬼去見你的主子,好好跟他彙報你在本將軍手下打探來的消息吧。”聲音冰冷似鐵,說出的話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說完,也不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下面原本的星星之火變成了熊熊烈火,越燃越高,而那柱子上面似乎早就已經(jīng)塗好了火油,大火一到那柱子塗著火油的點,馬上大火就如同洪水一般,迅速蔓延而上。
沒一會兒,那細作的慘叫聲徹響整個操場上空,更讓所有的士兵看得毛骨悚然,他們還頭一次見到這樣血腥的場景,將軍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竟然這般手段處置這個細作。
要說以前,也不是沒有細作混進來,可每次混進來的細作都是讓將軍秘密處置或者直接讓其自行了斷,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竟然當衆(zhòng)將這個細作施以火刑。
透著火光,鬱爲安的目光似乎直接穿透大火達到了某個地方,雙眸冷凝如冰,站在原處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某個事中,不發(fā)一言。
“雲(yún)公子失蹤的事情,如果泄露了半分,按軍法處置,都聽明白了嗎?”聲如洪鐘,徹響整個廣場內(nèi),聲音似乎還在空中迴旋。
“是——”百萬大軍的迴應(yīng),如何可能低調(diào)得了。
……
雲(yún)舒緩緩從夢中醒來,頭腦清明,眼神透徹,昨天晚上她睡得很沉,這一點連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原本自己應(yīng)該不算深度睡眠的人,如何會睡得這般沉?
突的,身體猛然坐直,耳朵裡傳入的車軲轆聲音,還有身體一晃一晃的,雖然很輕微,可她還是感覺到了。
“你醒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男人長了順風耳千里眼,她纔剛醒,男人竟然就已經(jīng)進入了馬車內(nèi),而且看那眼神,就是篤定了自己要醒來了,所以纔算著時間來的。
“我們?nèi)ツ难e?”看著眼前的邪氣男子,雲(yún)舒試圖動一動雙腿,卻發(fā)覺雙腿毫無反應(yīng),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邪氣男子,“你點了我雙腿的穴道?”
邪氣男子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邪笑,“怎麼了,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了?”
微微一笑,雲(yún)舒很坦然,“如果我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你相信嗎?”
“……”定定看著雲(yún)舒,邪氣男子好一會兒才笑出了聲,“我就猜到了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呵呵,你謬讚了。”看著邪氣男子,既來之則安之,她就不相信這個男人一直就這麼封著她的雙腿穴道,別讓她逮著機會,否則一定不會放過逃跑的機會,而這個男人,很不幸,她是一個相當記仇的人,所以,等她逃出去找到了機會,一定會狠狠的報復(fù)在這個男人身上,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還沒有給你自我介紹吧。”也根本不指望雲(yún)舒會接著他的話,繼續(xù)做自我介紹,“我叫炎風,今年二十有六……”
“你還未婚?”聽著他的話,雲(yún)舒沒忍住中途插了一句話。
很有興趣的看著邪魅男子炎風,一個男人突然給來這麼一句自我介紹,就彷彿在自我推銷,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算是老男人了,甚至一些男人的兒子恐怕都已經(jīng)七八歲了吧,而這個男人還沒有結(jié)婚的話,指不定有隱疾?
讓雲(yún)舒那奇怪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彆扭的偏過頭,“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告訴你,別胡思亂想,我身心健康,正常健康得很。”
乾咳了一聲,連忙調(diào)轉(zhuǎn)視線,這個男人彷彿就是生在二十一世紀的人,一些想法根本不和這個時代的男人相同,臉皮也厚得可以,連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覺得,帶你回去做我娘子,如何?”微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那張白皙嬌嫩的臉蛋,這話忍不住就吐口而出。
“……”聽著這話,雲(yún)舒直接白了一眼男人。
可好一會兒後,慢慢的,她回過神來,看著男人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頓時毛骨悚然,“你不會是來真的吧?”既然身份都已經(jīng)被戳穿了,這個男人也應(yīng)該知道自己是嫁了人的,有夫之婦,還有兩個兒子的,這個時代的男人對女人不都講究個冰清玉潔嗎?難道這樣的他也能接受?
對於雲(yún)舒的吃驚,男人顯得很淡定,露出微笑,“別緊張,這個方案只是我的設(shè)想,當然了,如果有更好的方式可以安頓好你,我也會參考參考。”
“你在威脅我。”雲(yún)舒已經(jīng)越來越受不了這個男人了,實在不行她就直接躲入空間內(nèi),冒險一次,她不相信這個男人找不到她的情況下,還能繼續(xù)這麼守著這裡,到時候,找個機會逃走也容易,更何況,空間內(nèi)那麼多的東西,生活方面絕對不成問題。
“你最好別胡思亂想,因爲這一路上我都會在這輛馬車裡,咱們倆同吃同住。”直直看著雲(yún)舒,彷彿是看出了她的其他心思,炎風出口,直接把她後面的路都給堵死了。
雲(yún)舒瞪直了眼睛,這個男人臉皮竟然厚到了這種程度,簡直讓她不能忍受。
“你既然也知道我的身份,那麼就應(yīng)該知道,這麼冒犯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看著眼前的男人,就算這個男人再尊貴,但擄了自己那就涉及到兩國邦交的問題了。
“我確實是知道你的身份,但兩國交戰(zhàn),總有些事情不能避免,你作爲一國公主,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是嗎?”眸子定定看著雲(yún)舒,炎風說的一本正經(jīng)。
“我聽說你的戰(zhàn)術(shù)很不錯,甚至能跟鬱爲安匹敵,爲何不正大光明跟他交戰(zhàn),偏偏要做這種無恥小人,暗地裡使手段。”看著炎風,這個男人也很優(yōu)秀,所以,按理說他應(yīng)該不屑使用這種手段纔是。
聽到這話,炎風忍不住笑了,“呵呵,你說得很對,之前擄你來,主要是因爲聽說了你給鬱爲安的百萬大軍提供了糧食,這一點讓我很疑惑,什麼雲(yún)公子,從未聽說過,而當我調(diào)查清楚你的身份後,我也更加疑惑了,堂堂天雲(yún)王朝最尊貴的瓏鈺公主,怎麼會搖身一變成有米糧大商戶……”
眉頭微挑,擡頭看著炎風,“你在炸我的話?”
被雲(yún)舒直接點破,炎風也很坦然,“既然公主這麼說,那便是吧。”
嘴角微勾,“每個人都有秘密,你這樣炸我話,就不怕我後續(xù)調(diào)查點你的什麼貓膩來?”
直直看著雲(yún)舒,見她眉目如畫,膚如凝脂,竟然忽略了她說的話,反而看得呆愣住了。
眉頭微蹙,很不高興這樣的炎風,也自從他開口說要娶她的話後,對他更是相當排斥。
可男人似乎不自知,甚至更近了一步坐到了她身邊的位置上。
她雙腿被點穴,根本動不了,唯有眼睜睜看著男人緊挨著自己坐下。
鼻尖竄入的幽香讓炎風差點兒迷失方向,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用了比之前都認真的眼神和語氣,道:“留下來,留在我身邊,我們忘記以前,只過好未來,好嗎?”
“……”雲(yún)舒感覺這個男人有些走火入魔了,即將進入瘋癲模式,“你發(fā)什麼神經(jīng),我都說過我有相公有孩子了,你至今未婚肯定就說明你身體有問題,自己有隱疾還要來禍害我,你存的什麼心啊?”
“沒關(guān)係,我不介意。”男人似乎沒明白她話裡透露的意思,離得雲(yún)舒更近了一些,彼此之間甚至只需要再近一點點就能接觸到彼此的眼睫毛。
“你離我遠點。”看著男人眼底的瘋狂和堅定,這一刻雲(yún)舒甚至都不懷疑這個男人真的會強行把她給娶回家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她已是有夫之婦,而且她和這個男人認識的過程並不愉快,甚至稱不上是點頭之交,這樣的人如果強行娶她,她如何可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