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面,雲(yún)二原地轉(zhuǎn)了兩圈,不能不去,可也不能這樣就去了啊,這可怎麼辦!
忽然想起了什麼,急急地去找吳氏。
吳氏也聽到前面的動靜了,只當又是書坊的事,賭氣的也就沒出去,等雲(yún)二急吼吼地進來,剛想諷刺幾句,卻被雲(yún)二一把抓住胳膊。
“夫人,我交給你的那個木匣子在哪,快點找出來!”
吳氏見他面色不好,嚇了一跳,顧不上賭氣,趕緊去找,等找出來交給雲(yún)二才道:“這是怎麼了?”
“壞事了,林國公府的人找我過去!”
“啊,林國公府!”吳氏到吸了口冷氣,一臉驚恐。
雲(yún)二飛快地從荷包取出鑰匙打開盒子,裡面是個小布包,拿出來塞到吳氏手裡。
“你聽好了,馬上拿著這個去納蘭王府,知道怎麼走吧,就是上次我告訴你那個地方,你一定要見到納蘭王爺!如果對方不讓你進,你就把這個交給他,總之你必須見納蘭王爺!”
“見到之後呢?”吳氏嚇得只能順著他的話往下問。
雲(yún)二一邊說,一邊脫下外衣,換上乾淨又素淡的衣服,他知道林家在守孝,不能穿的太新鮮。
“林國公府來人叫我過去,我感覺不太好,你快去王府,叫納蘭王爺快點來。不,是叫他去林國公府,晚了,我可能就回不來了!”
吳氏面色更慘白了,但也回過點神來,一把抓住雲(yún)二:“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個王爺怎麼能聽你的?”
雲(yún)二穿好衣服,又整理自己的頭髮:“你不知道,那個王爺是小樹的相好的,我和小樹是兄弟,他當然會救了。再說,這也是小樹交待的,一旦有事就去找納蘭王爺!快去啊!我走了!”說著急匆匆地走了。
吳氏站在那,抓著手裡的布包,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追出去,雲(yún)二已經(jīng)坐著林家的馬車離開了,她愣了愣,高聲吩咐套車!
坐在車上,吳氏顫顫巍巍地打開雲(yún)二給她的布包,裡面是一個令牌模樣的東西,上面刻著納蘭王府的字樣。
她心思轉(zhuǎn)的飛快。
當初雲(yún)二交給她這個木匣子的時候,她見鎖著,以爲裡面有不能叫她知道的秘密,和女人有關(guān)什麼的,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納蘭王府的令牌!
雲(yún)二一直說小樹是他兄弟,開始她只當雲(yún)二在裝,後來才發(fā)現(xiàn),雲(yún)二確實將那個小樹當男子了,這叫她啼笑皆非,卻也放了心。
如今雲(yún)二說那個小樹是納蘭王爺?shù)南嗪茫离?yún)二的意思,把那個小樹當男的,說那個小樹有龍陽之好。
可她清楚,那個小樹是女的,那麼和納蘭王爺相好,再想到江南叫人去查那個小樹的底細,看到了那個小樹和一個男的在一起,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想來,那個男的應(yīng)該就是這個納蘭王爺?
把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小樹,情意不會一般,納蘭王爺看到東西應(yīng)該會去救雲(yún)二的。
吳氏不禁有了信心。
同事她又有些不是滋味,這樣重要的東西,那個小樹卻給了雲(yún)二,這是什麼樣的交情?
關(guān)鍵是那個小樹是個女孩子!
一定是爲了生意才這樣的,不然納蘭王爺也不會答應(yīng)。
想到這,心情好受了一些。
到了地方,她下了馬車,擡頭一看,納蘭王府門前的氣勢,又有點退縮,那個小樹出了遠門,兩年不見人影,不會是和納蘭王爺鬧掰了吧?
就算不鬧掰,納蘭王爺有了新歡不會管怎麼辦?
只是想想雲(yún)二,一咬牙上前去叫門了。
“幹什麼的,站住!你什麼人!”王府的侍衛(wèi)攔住了她。
吳氏施禮說了來意,並將令牌遞給他。
侍衛(wèi)一看真的是王府的令牌,不敢怠慢,將吳氏請進門房,轉(zhuǎn)身去報信了。
而這邊,雲(yún)二也被請進了林家的偏廳,見到了林夫人。
“小的見過林夫人。”雲(yún)二趕緊跪下對林夫人磕頭。
林夫人沉了沉臉,還是將火氣壓下去,淡淡地道:“坐下吧。”
“謝夫人!”雲(yún)二拘謹?shù)毓蜃谀恰?
林夫人沒廢話直接將小書叫人給他:“這是你寫的?”
“不不,小的怎麼寫得出來!”
當初開始和凌月合作的時候,雲(yún)二確實打算對外稱自己寫的,還和凌月打了招呼,後來也這麼幹了。
只是那時候小書就在江南城一個地方,也沒火起來。後來回家過年,將此事炫耀了一番,還以爲會得到誇獎,結(jié)果被父親罵了一通。
本來就不是你寫的,卻爲了個虛名攬到自己身上,將來要是出了事怎麼辦!
他頓時蔫了,也害怕萬一觸犯了哪個貴人惹上麻煩,再不敢提是自己寫的了。
反正用的是筆名,他不說沒人知道。
如今這個水王爺和靈兒的故事,驚動這麼大,林國公府的人都把他請來了,他更不敢這麼說了。
“小的只是買書的,這個……”
“那是誰寫的?”林夫人一聽不是他寫的,也沒那麼大火氣了,但還是打斷了他的話。
“是一個屢試不中的讀書人,因爲家境貧寒才吃了這碗飯。夫人您不知道,這樣的人在江南很多,而且……”
“現(xiàn)在這個人在哪裡?”林夫人有些不耐煩,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囉嗦!
“這個人出門了。”雲(yún)二不敢扯別的,趕緊道,“都走了兩年了!”
“兩年了?”林夫人面色一沉,“那這本書怎麼現(xiàn)在還在?”
雲(yún)二心思一轉(zhuǎn),忙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我書坊的書其實並不是一個人寫出來的,是有人個大概故事,再找?guī)讉€潤筆。不過,這個這個水王爺和靈兒故事的人寫的詳細一些,他出門前留下了手稿,我找別人又慢慢寫,一邊寫一邊,所以才弄到現(xiàn)在。”
他感覺出來了,是這本書出了問題,不然林夫人爲何總是緊盯著書的作者呢?
而且看起來還不懷好意。
小樹幫他賺了這麼多錢,又是他的朋友,他不能把小樹說出去,變換了個說法。
那麼多人在寫,你能怪誰!
反正他說的也沒錯,整個書坊的書都是這麼來的,就是去查也是這樣。
林夫人哪裡知道氣得她要死的小書是這麼出來的,不是一個作者,很多人,這算什麼!
她並不懷疑雲(yún)二騙她,這樣的事一查就知道。
想了想問道:“爲何你家的書要這樣寫?”
雲(yún)二聽出來了,這個林夫人相信了,心裡也放下了大半,苦著臉道:“夫人有所不知,那些讀書人並不喜歡寫這樣的東西,不過是爲了生計沒辦法,可賺了點錢就不寫了,扔的上不上下不下的,我也是沒辦法,纔想出這麼個主意。這樣一來,就能寫出個完整的故事,不然我的書坊早就被拆了。就是現(xiàn)在,書坊的人都在吵吵著要結(jié)局,有人把結(jié)局寫出來又不滿意,還說是假的,真的是沒辦法才這樣的。”
林夫人不瞭解這行,聽了也覺得挺稀奇的,沒想到一本消遣的小書還有這麼多事。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知道了這事不是針對林家的,也就不耐煩在和雲(yún)二說下去,剛想把人打發(fā)走,一個人道。 WWW?тт kan?C O
“可我聽說給水王爺寫結(jié)局的都是別人家的書坊,爲何你們書坊不寫?”
隨著話音,林飛晨走了進來。
林飛晨此時的形象自然不是書房那樣瘋癲,收拾的乾淨利落,一派居家美公子的風(fēng)采。
看到林飛晨,雲(yún)二愣怔了一下,受了凌月的影響,心裡忍不住驚呼,好高的顏值啊!
林夫人見雲(yún)二豬哥一樣盯著自己的兒子,有些不悅,儘管知道爲什麼,可雲(yún)二畢竟是個男人!
重重地咳了一聲,對林飛晨道:“你怎麼過來了?”
“母親,我聽說你請了雲(yún)氏書坊的東家,特意過來看看。不瞞母親說,雲(yún)東家出的小書我也在看。”
林夫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就因爲你在看,我才把人找來的,一本破書弄得你們兄弟兩個像是丟了魂兒!連帶著林家下人們都跟著瘋!
當然這話是不可能說的,兒子都成家有孩子了,她這個做母親的總得給兒子留幾分面子。
“那你和雲(yún)東家談吧。”叫兒子知道這本破書怎麼來的,大概就不會那麼著迷了。
“是,母親。”
林夫人走了。
雲(yún)二也很想走,可看到林飛晨看向自己,不知爲何,只覺得心底直往上冒涼氣,想走的話再不敢出口了。
這個人長得這麼好,氣場卻有些陰冷。
“你就是雲(yún)氏書坊的東家?”
“是,小的叫雲(yún)長生,在家排行老二,大家也都叫我雲(yún)二,公子您叫我雲(yún)二就行。”
林飛晨點點頭,笑了一下:“真巧,我在家也排行老二,別人叫我林二。”
雲(yún)二呵呵附和著:“是挺巧的。”
“去我書房吧,正好我也有些問題問你。”林飛晨說著就頭前走了。
雲(yún)二一百個不願,卻不敢拒絕,小意地說了一番榮幸不敢什麼的,跟上去。
路上林飛晨不時問起書坊的運作,林二都如實地回答了。
來到林飛晨的書房院中,林飛晨並沒有將他請進去,而是在廊下的葡萄架下的搖椅坐了。
“坐。”林飛晨見他站在那,指指旁邊的搖椅。
雲(yún)二賠笑道:“小的站著就行。”
林飛晨笑笑,叫小廝給他搬來一個小凳,又端來杯茶。
雲(yún)二忙道謝,欠著身子坐了。
“不知公子想問什麼?”趕緊問吧,問完我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