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外兩個人吹了迷迭香進來,就打開窗戶進了屋,聶大郎微瞇著眼。
等倆人走得近了,聶大郎迅速出手,兩枚銀釘迅速發(fā)出。
倆人完全沒有料到聶大郎沒有中迷藥,竟然還朝他們出手,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手快的那個急忙閃躲開,銀釘擦著胳膊迅速沒入窗櫺中。身手慢的另一個沒來得及閃躲,銀釘直接沒入身體裡。
聶大郎起來,拿了衣裳迅速穿上。
倆人急忙就逃。
聶大郎沒有追,“告訴你們的主子,把人放了?!?
“少爺?”門外傳來羅平的聲音。
聶大郎應(yīng)了一聲,點了燈,看牀上還睡的香甜的小人兒,給她穿好衣裳,把雲(yún)朵抱起來,摟在懷裡。
不時,屋裡就多出兩個人,正是雲(yún)珩主僕。
聶大郎端著茶,呷了一口,淡淡的看著雲(yún)珩。
雲(yún)珩棱角分明的俊臉帶著肅殺,鷹眸暗沉冷厲,帶著殺氣,“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聶大郎冷眼看著他,“但不管你什麼身份,江湖名門也好,朝廷高官也罷,想要搶奪人妻,還是先掂量掂量你有沒有那個資本!”
雲(yún)珩看了眼在他懷中安睡的雲(yún)朵,整個小臉埋在他懷裡,只看到粉白嬌嫩的耳朵,和烏青柔順的頭髮。他一直認爲看上哪個女人就搶過來,這種行徑,在中原有失君子之風??伤谝淮斡龅揭粋€能撥動他心絃的女人,讓他心裡悸動,想要佔有她!
草原女子多颯爽豪放,中原女子又太軟弱做作,呆板沒有靈氣。她是唯一一個讓他第一眼就心動的女人,一個滿身靈氣的女人!一個已經(jīng)屬於別人的女人!若是她沒有嫁人,他可以追求她,讓她做草原上最尊貴的女人!可她已經(jīng)有了男人,所以,雲(yún)珩覺得,看上了就搶過來,更能直接讓他擁有這個女人!
“你不怕我殺了你???”雲(yún)珩沒有想到,他的兩個手下竟然被一個文弱男子一招放倒。
“就憑你,還殺不了我?!甭櫞罄衫淅涞拿蛑?。
雲(yún)珩哈哈哈笑,“好大的口氣!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動不了我。更動不了我的女人!”聶大郎直視著他。
雲(yún)珩鷹眸微瞇,“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那此地便是你的埋骨處。”聶大郎笑。
“你可以試試?!彪?yún)珩眼中帶著狂傲。
聶大郎沒有說法,依舊坐著懷裡抱著雲(yún)朵,手掌翻飛,一枚銀釘已經(jīng)閃電般朝雲(yún)珩疾馳而去。
雲(yún)珩眸光一凜,急忙閃身卻來不及躲開,迅速拿刀去擋。那銀針卻直直刺進他的刀柄中半截,震的他虎口生疼。咔嚓一聲,他知道自己的兵器裂了,這才正視聶大郎。
他一身淺灰色長衫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珍視的抱著懷中的小人兒,清俊的臉色神色淡然依舊,眼中漆黑幽暗仿若幽冥般,帶著吞噬般的死寂的殺意。讓雲(yún)珩心中驟然生寒,“你到底是什麼人?”中原竟然有這樣的隱世高手???
“你無需知道。把人放了?!甭櫞罄衫渎暤馈?
雲(yún)珩根本沒有想劫楊紫媛,不過先劫了她,把罪名嫁禍給馮天賜,再順理成章的擄走雲(yún)朵,神不知鬼不覺,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他。
匈奴人天性殘暴擅掠奪,看上的女子可以直接掠回家。雲(yún)珩雖然先擄走了楊紫媛,成功嫁禍給了馮天賜,聶大郎卻知道他的身份底細,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他。
雲(yún)珩滿目殺氣的看著聶大郎,視線落在雲(yún)朵身上一會,突然勾起嘴角,“如果她自己願意跟我走呢?”
“她看不上你!”聶大郎眸光暗沉。
雲(yún)珩冷冷的笑,“那是她不瞭解我!不信我們可以試試!”就憑他堂堂的未來草原之王,還征服不了一個小小中原女人!?
“她只愛我一個!”聶大郎冷冷抿脣。
雲(yún)珩自信狂傲的哈哈大笑著飛身離開,“她以後定會愛我如狂!棄你若敝屣!”
聶大郎非常不爽!他最珍貴的,唯一的,竟然被人覬覦了。低頭看著微微噘著小嘴呼呼大睡的小人兒,皺眉,低頭噙住她的小嘴,撬開她的脣齒,深深的吻她。
沉睡中的雲(yún)朵被他堵的呼吸困難,小臉都漲紅了。
聶大郎狠狠吮了吮她香甜的小舌,親她的小臉,直到滿是他的味道,眉頭這才舒展開來。抱著她重新上了牀,拉著她的手環(huán)在自己腰上。小丫頭,很喜歡摟著他的腰。
雲(yún)朵這一覺睡的異常的沉,醒來已經(jīng)日頭高升了。
看她迷糊的坐在牀上,長長的睫毛努力的眨著,要睜開眼。想到雲(yún)珩走前放的話,聶大郎眼神就沉了沉,朝雲(yún)朵伸手。
見他伸手,雲(yún)朵自然而然伸手抱住他,“我要上茅房?!?
聶大郎抿嘴笑,親了親她,“我抱你過去?!?
“我不想動?!彪?yún)朵懶懶道,今兒個不知道咋了,感覺睡的好沉,醒來都還覺得全身沉的不行。
“我抱你……”聶大郎低聲道。
“不要!”雲(yún)朵忙喊。
聶大郎不容拒絕的抱她去了淨房。
雲(yún)朵還在喊不要。
聽到屋裡有動靜的羅媽媽萬媽媽端了水過來,等在門外。
從淨房出來,雲(yún)朵一張小臉紅透透的,連一對耳朵都紅紅的,羞怒的瞪聶大郎。
聶大郎臉上噙著愉悅的笑,
郎臉上噙著愉悅的笑,叫了羅媽媽把水端進屋給她梳洗。
雲(yún)朵捧了水往臉上潑了潑,使勁兒揉了揉臉,覺得不那麼燙了,這才洗好,擦乾。
“我給你梳頭。”聶大郎拿了梳子過來。
“不要你!”雲(yún)朵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自己梳了梳頭髮,隨便綰個纂兒。
聶大郎拿了支赤金鑲碧璽石鳳尾步搖給她插上。
雲(yún)朵伸手拔掉,看了看妝奩,那些首飾好像都是聶大郎買的,輕哼一聲,不戴了。
看她氣哼哼的小模樣,聶大郎笑著跟她出門。
羅媽媽笑著道,“聚仙樓的楊姑娘已經(jīng)被送回去了?!?
雲(yún)朵忙頓住腳步,一大早起來只顧著跟聶大郎生氣,忘了問那楊紫媛的事兒了,“人怎麼樣?”
“人一切都好。擄走楊姑娘的人沒動她一指頭,什麼都好好的。就是人被餓了一整天?!绷_媽媽回話。
雲(yún)朵點點頭,“是誰送回去的?看到人了嗎?有沒有抓到?”
那邊雲(yún)英過來,招呼她快點吃飯,“今兒個一早謝掌櫃和那謝明已經(jīng)過來道謝了。說楊姑娘是半夜被送回聚仙樓的,他們也沒見到對方是啥人。幸好的是楊姑娘沒有事兒,餓了一天,又受了場驚嚇?!?
龐仁看到他們過來,叫雲(yún)朵,“朵朵!聚仙樓要賣了,今兒個早上謝掌櫃來問咱要不要買。你想不想買下來?”
那地的確不錯,雲(yún)朵也挺喜歡,但是,“不能買!我不買,你也不能買!”
“爲啥!謝掌櫃都說了,她是如何也不會把聚仙樓賣給馮天賜那雜碎!反正他們也在臨州府待不下去了,賣給誰都是賣,咱們救了她閨女,說是要賣給咱們呢!”
雲(yún)朵在飯桌旁坐下,翻了他一眼,“確定劫持楊紫媛的人是馮天賜了嗎?抓到人了嗎?有證據(jù)嗎?”
“就算沒抓到他,那也就是他乾的!再不承認,也都是他乾的!除了他,沒有別的人了!他之前就想霸佔那楊紫媛,霸佔了聚仙樓!”龐仁提高聲音怒道。
黃悅菡想了想,忙應(yīng)和雲(yún)朵說的,“的確不能買。謝掌櫃說了,楊姑娘是半夜被人送回聚仙樓的,她和那謝明都沒有睡,就等著呢!可是對方是悄無聲息的把楊姑娘送回聚仙樓的。有可能不是那馮天賜。要是這個時候咱們把聚仙樓買下來,怕是就會被懷疑劫持楊姑娘的人是咱們!”
龐仁睜大眼,怒的一拍桌子,“他媽的!老子要不是看不慣馮天賜那個雜碎,管她誰的閨女被殺了還是被強姦了,老子纔不會問他們的事兒呢!竟然敢是老子乾的???”
看他發(fā)飆,雲(yún)朵擡腿踢了他一腳,“死胖子長點心!人家本來正在好好的比試,我們幾個闖進去,打翻了人家的魚。又幫聚仙樓比試,幫他們保住了聚仙樓和那楊紫媛。也算逃脫馮天賜的魔抓了??墒菞钭湘卤蝗藫镒撸恢朗鞘颤N人擄的她,咱們先幫著去官府威逼,救她,一天的時間擄她的人又好好的把她送了回去。最終結(jié)果,聚仙樓還是賣了,受益的人成了咱們。你說是不是咱們看中了聚仙樓的地盤,來了這一招栽贓嫁禍,又當了好人,又得了聚仙樓?。俊?
雲(yún)英張著嘴,“這…這跟咱有啥關(guān)係???咱也是好心才幫他們……”
“好心有時候會被腦洞很大的人曲解成驢肝肺的!”雲(yún)朵聳肩。
“想買好鋪子還多的是?!甭櫞罄梢藵庀愕亩?jié){遞給雲(yún)朵。
雲(yún)朵無聲的哼了下鼻子,不接他的。
看她兩個耳朵還是紅紅的,聶大郎笑著把豆?jié){放在她面前。
龐仁,黃悅菡,雲(yún)英幾個嘴角都在抽。什麼時候陰謀論變成了腦洞很大?誰腦袋上有洞?。??
吃了飯,龐仁就讓二子去聚仙樓說一聲,鋪子他們不買,手裡沒銀子,也不準備開鋪子。
天晴好了,幾個人收拾了行禮,準備繼續(xù)上路了。
謝掌櫃和謝明趕過來,他們想換個地方生活,但不想再去一個像臨州府一樣,有個扒皮狗官的地方??商煜轮?,容身之處好找,安穩(wěn)之處卻不好尋。之前雲(yún)朵跟他們說可以去衡州府南平縣,謝掌櫃想天下官宦是一家,南平縣既然有龐家在,他們?nèi)チ四沁叢恢领短吧膊恢领侗蝗藷o端欺壓。
“可以??!南平縣雖然不比臨州府,也是個富饒的大縣。你們?nèi)チ四沁?,有我兄長在,罩你們一下那是沒有問題的!”雲(yún)朵點頭,“其實你們的鋪子也不用賣,可以租出去,一年收一回租金。等以後想要落葉歸根,那時候再回來,別人也不會再提及楊姑娘的舊事?!?
謝掌櫃不想再回來了,可聚仙樓是老頭子一手創(chuàng)辦經(jīng)營起來的,他臨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聚仙樓和女兒的婚事。
看她眼眶泛紅,盈滿了水光,幾人都沒有說話。
“姑姑!聚仙樓是姑父一生的心血,就算咱不做了,留著酒樓在,至少還保留點東西。租出去也能收點租金,酒樓也還是姑姑的!”謝明勸道。
謝掌櫃深吸一口氣,“那我們就租出去吧!”又問雲(yún)朵幾人要去哪,“你們要回衡州府了嗎?”
“我們?nèi)ソ线€有些事兒。如果你們要去南平縣,我給你一封信,你們拿著信過去,到時候讓羅管事羅丘幫你們先安頓一下。”雲(yún)朵叫羅媽媽拿筆墨過來。
“我來寫吧!”聶大郎看她筆,接了過來,寫了封信,按了他的印
按了他的印章。出門跟羅丘說了,見印章爲真。她要寫信,肯定要蓋她的私章。
謝掌櫃再次行禮感謝,“這次要不是你們,小女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平安就好!”雲(yún)朵忙扶她。
外面馮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也過來了,禮貌客氣的笑著上前來見禮,“楊姑娘已經(jīng)平安無事回了家,聶公子也該履行諾言,爲我們家公子醫(yī)治了吧?”
聶大郎看向羅平。
羅平拿出一張疊好的紙遞給她,“這是我們少爺寫的藥方,怎麼用藥,注意事項裡面都註明了?!?
管事媽媽連忙接過打來看了看,笑著請聶大郎過去,“…再爲我們家公子施針,也好的更快一點。”
“施針沒有必要,不要斷藥就好。”聶大郎婉拒。
管事媽媽再三請求聶大郎過府再給馮公子診治一番,說是給診費。
“我們還要趕路?!甭櫞罄傻?。
“行了行了!你們再攔著,爺還走不走得掉了!藥方都已經(jīng)白白給你們了,哪那麼多事兒?。 饼嬋嗜潞纫宦暎狭笋R車。
雲(yún)朵也隨雲(yún)英雲(yún)笑坐上馬車。聶大郎隨後。
謝掌櫃和謝明拱手,送一行幾人離開。
馮府的管事媽媽只得眼睜睜看著聶大郎坐上馬車離開。
直到幾人的馬車看不見蹤影了,謝掌櫃才和謝明返身,“謝明!雖然你和紫媛有婚約,但出了這個事兒,你要是想退親,不用不好意思。”
謝明一愣,忙道,“姑姑說的這是什麼話!表妹她並沒有被玷污!縱然有流言蜚語,咱們不是準備換個地方生活了嗎?等姑父孝期一滿,我就立馬和表妹成親!”
謝掌櫃深吸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姑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姑姑根本不用爲這個事兒擔憂,我不是那樣的人。”謝明轉(zhuǎn)移話題,“天下第一樓的邢師傅竟然辭櫃跟著龐大少爺他們走了,就算是比試輸了,他也不用離開天下第一樓。現(xiàn)在他跟著龐大少爺他們,那他們肯定也是要開酒樓。咱們還得商量一下,到了南平縣,是跟著龐大少爺他們幹,還是咱們自己幹?!?
這的確是個問題,只有這個問題解決了,他們才能責無旁貸的去南平縣。
不過謝掌櫃不想再撐那麼大攤子了,等女兒成親,她也可以含飴弄孫,歇息歇息。臨州府他們過了大半輩子還能狼狽離開,更何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聶少奶奶看著人也很不錯,又廚藝非凡,他們要是開酒樓,不如咱們就跟著他們幹吧!”
謝明點頭,“我也這麼想。咱們走了,聚仙樓的廚子夥計不可能跟著咱們一塊走。姑姑也該休養(yǎng)休養(yǎng)了!以後我和表妹成了親,還有好多事兒要依靠姑姑?!?
“那咱們就去南平縣!”謝掌櫃點頭。
這邊他們收拾了聚仙樓租出去,裝點行禮,和邢師傅的家卷一塊北上,趕往衡州府南平縣。
雲(yún)朵一行幾個人也趕到了美麗的洞庭湖。
龐仁租了一條遊船,一行人上了船,開始在洞庭湖遊玩。
洞庭湖光秀美清麗,又是接近夏末是的季節(jié),水邊波光粼粼,清風徐徐,吹在身上,異常的舒暢。
坐在船頭煮上一壺米酒,一壺清茶,幾碟點心,那叫一個愜意,舒服。
雲(yún)朵正在跟雲(yún)笑幾個講洞庭湖的由來,“這八百里的區(qū)域,原來住著一戶人家,非常的富有,但這一家四口倆兒女,小氣摳門又歹毒狠辣。恰逢東海龍王的三公主因爲在天庭犯了錯,被貶下凡間受罰。太白金星帶著東海三公主就喬裝打扮,把這戶人家的兒子結(jié)了親。
可是這戶人家卻整日虐待東海三公主,做飯不給食材,她自己買了,小姑子又給菜裡下黃連。幸好三公主一個噴嚏,飯菜裡的苦味兒頓時就消失了。但這小姑子告訴了爹孃大哥,三個人對三公主又打又罵。每天讓她上山放養(yǎng),時常不給吃穿,經(jīng)常打罵虐待。
這三公主就讓前來看她過的好不好的仙童給東海龍王捎了封信,讓東海龍王來救她。結(jié)果這家人把前頭來打探消息的人當成了三公主紅杏出牆的男人,糾集了人要打死三公主。東海龍王一怒,把方圓八百里,除了村民居住的君山和赤山,全部沉入地下,變成煙波浩渺的湖泊。就是今天的洞庭湖了!所以二月二龍擡頭,也是東海龍王爲女報仇的日子!龍王發(fā)怒,降雨天下?!?
“原來洞庭湖還有一個這樣的故事啊!”黃悅菡聽的意猶未盡,她沒有機會出門,平??吹臅捕际窃娫~,《女戒》、《列女傳》一類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精彩。
“大姨知道的真多!”雲(yún)笑崇慕的看著雲(yún)朵。
雲(yún)朵眨眨眼,笑著摟了她,“再給你們講個笑話。說是有一個人得了精神病,拿著槍出來,攔住一個路人問他:一加一等於幾?路人嚇的連忙回他:是二。這個精神病人一槍打死了路人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幾個人愣了下,都樂的笑起來。
在他們後面的一條船上,雲(yún)珩也笑起來。
“前面就是君山了!這君山之前不叫君山,叫洞庭山,山上有大大小小七十二峰。相傳,這君山的來源,是舜帝的妃子,娥皇女英姐妹萬里尋夫,後來死在君山上。二妃的眼淚的灑在竹子上,所以這君山的竹子,就叫湘妃竹。上面血淚斑斑,就是娥皇女英二妃的眼淚。”雲(yún)朵說
。”雲(yún)朵說著聲音沉下來。
“這個故事太悽美了?!秉S悅菡也收起了勃勃興致,唏噓道。
雲(yún)英點頭贊同。
雲(yún)朵抿嘴,要是換成她,她纔不去萬里尋夫呢!
看她嫣紅的小嘴微微抿著,聶大郎眼中含笑,“這舜帝南巡雖然是爲天下百姓,但他完全帶著妻子同行。把妻兒丟棄在家中,也不是個負責的男人!”
雲(yún)朵嘴角抽了下,走到哪都帶著她就是好男人了???那也不用上茅房都要跟著她吧???她覺得最近聶大郎的行爲,好像受刺激了一樣,她幹啥都要跟著一塊。
這事兒連雲(yún)英黃悅菡都察覺到了,都對聶大郎的行爲有點奇怪。雲(yún)英剛開始還以爲雲(yún)朵有孕了,聶大郎才小心翼翼的,連雲(yún)朵做飯,出門,上茅房都跟著一塊。結(jié)果一問,不是的。只能把他的這種行爲歸爲他想黏著雲(yún)朵。
幾個人上了君山,看著大大小小的山峰,龐仁把點心塞進嘴裡,“這七十二峰,啥時候才能看完啊?不用每個都看吧?”
“當然不用,雖然看看也就是了。”雲(yún)朵看著秀美壯麗的風景,水天一色的洞庭風光,嘆了口氣。
“怎麼了?”聶大郎看她神色不太好,瞥了眼不遠處的香妃墓,眉頭微蹙。
雲(yún)朵看他一眼沒有說。她是嘆氣面對這樣的美景,而她卻只能看,不能留念。沒有相機,也沒個手機!
聶大郎眉頭皺的更緊,“這地兒不好,我們就回去吧!去看岳陽樓吧!”拉她離開。
“不要!”雲(yún)朵不走,“這麼美的景色,我還沒看夠呢!”不能照相已經(jīng)讓她很遺憾了,還不讓她多看一會兒!聶大郎越來越專制!
“不是不喜歡嗎?”聶大郎問。
雲(yún)朵撅了撅小嘴,“是遺憾搬不走!”這時候的洞庭湖還沒有認爲大力開發(fā),都是純天然的自然景觀,她還準備多在洞庭湖這住幾天呢!
聶大郎瞭然,眼裡閃過一抹無奈,看著遼遠的湖光,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咱們多住幾天。晚上就在湖上過夜吧!我給你畫下來!”
雲(yún)朵眼神一亮,抓著他的袖子,小雞啄米的點頭,“好好!”
聶大郎笑著揉揉她的頭。
雲(yún)珩主僕也到了君山上。
聶大郎看著一臉自信笑容走來的雲(yún)珩,俊臉黑沉,上前一步,站在雲(yún)朵前面。
“剛纔在湖上聽聞聶少奶奶講述的洞庭湖傳說和君山由來,感銘於心。不知可否與聶少奶奶一談。也讓在下對這秀美風景多幾分瞭解???”雲(yún)珩看了眼聶大郎,目光就放在雲(yún)朵身上。
因爲要坐船爬山,雲(yún)朵穿了及膝的大擺裙,緊身褲子下面穿著軟料厚底的靴子。上身是嫣紅色繡蘭花草斜襟小褂子,小褂子貼合她纖細的腰身,窄袖上面卻又加了一層寬大的半袖增重,烏黑的頭髮簡單梳了個丸子頭,戴了朵赤金大花。清爽利落又不失貴氣。
雲(yún)朵從頭一次見他,就不喜歡他看人的眼神。見他上來搭話,蹙了蹙眉,客氣道,“這洞庭湖的傳說也只是我從遊記上看的。跟當?shù)厝讼啾葘嵲跊]法比。雲(yún)公子若想了解,還是找個當?shù)厝藛柊桑 ?
“剛纔聽你講述,好像對此十分了解。是平常喜歡看遊記一類的書?我也看了不少,對江南美景甚至嚮往。你們準備還要去哪?”雲(yún)珩臉上露出笑,詢問雲(yún)朵。
“雲(yún)公子常年在江南遊玩,看來真的好閒。就不怕在外遇險,或者家中出事?”聶大郎目光冷寒的看著他。
雲(yún)珩不在意的笑笑,“江南風景秀美,我這次出門,準備好好遊玩一番。至於遇險,你們也在外遊玩,難道就不怕遇險?”
“自家門口遊玩,自然不怕。雲(yún)公子是北方人吧???難道這江南也有云公子的勢力不成?”聶大郎冷冷勾脣。
雲(yún)珩呵呵呵笑,“勢力倒是沒有。只不過相信自身實力而已。”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雲(yún)朵幽幽的接話。
雲(yún)珩一愣,哈哈大笑,“此話甚妙!人在江湖,的確要時常挨刀的!”看著雲(yún)朵白淨精緻的小臉,更覺得她身上有種讓他打心裡渴望的氣息般。真是個奇妙的女人!
雲(yún)朵在他眼神中看到了興趣,眼皮子跳了跳,頓時有些不悅。
龐仁對他也沒好感,雲(yún)珩一說同遊,立馬拒絕了他,又驅(qū)趕他,“哪涼快哪玩兒去!不要跟著我們!”
雲(yún)珩不在意他,跟雲(yún)朵搭話兒,“剛纔聽得他們叫你雲(yún)朵,你是姓雲(yún)嗎?還是名字就叫雲(yún)朵?”
“我跟你並不熟,請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泵秩砭褪亲尳械?。但這不是在現(xiàn)代,而是這女人地位低下的封建古代。
“原來是名字,真是好巧。我也不姓雲(yún),只是名字叫雲(yún)珩?!彪?yún)珩笑看著她。
雲(yún)朵皺了皺眉。
“我們也在外面夠久了,還是回船上去吧!”聶大郎深深的看雲(yún)珩一眼,拉著雲(yún)朵下山。
“難得我們有緣在此相遇,不知道可否到船上討杯茶喝?”雲(yún)珩客氣的問詢。
“不可以!”聶大郎冷聲拒絕。
黃悅菡也覺得這雲(yún)公子不僅冒昧,而且有些……孟浪。就算朵朵說的好,他也不該攔著朵朵搭話。要說可以跟聶大郎說,他肯定也看過朵朵看的書。
幾個人回了船上,很快離開君山。
雲(yún)珩挑挑眉,“跟上?!?
雲(yún)朵幾人坐的船前面,
的船前面,他們主僕就跟在後面。
因爲要在洞庭湖遊好好玩幾天,他們帶的人又多,所以龐仁提前就讓管事租了個兩進的院子住。
回到下榻的院子,雲(yún)珩主僕很快又上門,“洞庭湖的大蝦也是一美味,不知道可否蹭個飯?”
“沒有!”聶大郎黑著臉吩咐二子。
二子應(yīng)聲,出門打發(fā)他。
雲(yún)珩讓人把蝦送了一簍子過來。
聶大郎讓羅平把蝦給他扔了出去。
雲(yún)朵想吃洞庭湖的小龍蝦了,說小,其實洞庭湖的龍蝦個頭要比溪河裡的小龍蝦個頭大上很多。而且螃蟹也非常鮮美。
邢師傅也一直覺得小龍蝦是能吃的,只是做不好吃。見雲(yún)朵來了興致,也興致很高。果然跟著這丫頭出來是對的!
一行幾個人次一天出門,帶了漁網(wǎng)和調(diào)料清楚等傢伙什。準備在湖上撒網(wǎng)釣魚。
深水區(qū)很少能撒到,只有魚。
看雲(yún)珩的船又在後面跟著。
聶大郎臉上一層寒霜。
“這個雲(yún)公子……老是跟著咱們幹啥?”雲(yún)英也有些不悅,這人好像是衝著二妹妹來的。
龐仁也煩,“他媽的就算咱們吃的東西好,他也不用跟個要飯的一樣處處跟著咱們吧!”
雲(yún)朵看向聶大郎,這什麼雲(yún)公子,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跟著他們,肯定有目的。
雲(yún)珩不光對雲(yún)朵有性趣,對聶大郎的身份他也非常感興趣。見幾人換了小船,到淺水區(qū)撒網(wǎng),吩咐把大船開過去,??吭陔?yún)朵幾人坐的大船旁邊。
雲(yún)朵看也沒看,直接拿著魚蝦和雲(yún)英黃悅菡進了船艙裡。
大船上有廚房,只有兩個爐子,正好供他們在船上做些簡單的吃食。不過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雲(yún)朵迅速把魚殺了,醃起來,開始快手剝蝦。
邢師傅看著她行雲(yún)流水般的動作,點點頭,“刀工不行!”
雲(yún)朵擡了擡眼皮子,看他一眼,繼續(xù)忙活。龍井蝦仁,幹鍋大蝦,紅燒魚,水煮魚片,魚頭湯。小龍蝦要先養(yǎng)上一養(yǎng)吃纔好。
邢師傅等不及了,先讓做一頓來。
雲(yún)朵看著清澈的湖水,污染肯定比現(xiàn)代爲零。又燒了一鍋香辣小龍蝦。
“這螃蟹咋不做了啊?”龐仁想到蟹黃湯包,就忍不住口齒生津。
“這麼多就差不多夠吃了,螃蟹等回家蒸蟹黃湯包吧!現(xiàn)在沒有面!”雲(yún)朵把螃蟹都扔進木桶裡,用蓋子蓋上。
飯菜香飄散過來,雲(yún)珩厚著臉皮上來蹭飯。不顧聶大郎拒絕,硬是坐了下來。
黃悅菡看他無禮的樣子,也有些不悅,和雲(yún)朵雲(yún)英帶著雲(yún)笑到另一間去吃。
外面,雲(yún)珩和聶大郎眼神交鋒,一個狂傲凌勢,一個冷暗幽沉。
龐仁滿臉怒氣,“雲(yún)珩?如此不要臉,這種行徑怕不是個人所爲的吧?。俊?
他是草原上未來的王!是翱翔天際的鷹!雲(yún)珩凌霸之氣釋放,笑著看龐仁一眼,“在下仰慕雲(yún)朵的廚藝,對她做的美味垂涎不已,實在打擾了!”
龐仁瞪了瞪眼,兩眼有些冒火的看向聶大郎,又看向雲(yún)珩。垂涎?他媽的這個狗雜種是覬覦他妹子!
看他發(fā)怒,聶大郎按住他要拍桌子的手,“吃飯?!?
“我操!聶引!你他孃的要忍著……”龐仁卻怒不可竭。這個不要臉的賤男都跑上門來勾引朵朵了,他還忍氣吞聲???
“吃飯?!甭櫞罄缮钌羁此谎郏昧丝曜訆A菜吃飯。
邢師傅看他眼中殺意一閃而逝,嚼著蝦仁看向雲(yún)珩。
雲(yún)珩不在意幾人的態(tài)度看法,他要的是雲(yún)朵!
本來打算在湖上過夜,聶大郎說去街上逛逛。
逛逛正好疏散被人影響的心情。只是他們上了街,這惱人煩的雲(yún)珩就不跟著了嗎?
雲(yún)珩自然在後面跟著。
雲(yún)朵一向最會調(diào)節(jié)心情,和黃悅菡,雲(yún)英帶著雲(yún)笑在前面逛,傍晚的夕陽灑在街道上,兩旁的商販吆喝著叫賣,小攤上擺的各種小玩意兒飾品小吃食都彷彿染上了夕陽的暖橙紅光。
逛著逛著,也就把後面還跟著雲(yún)珩的事兒拋到腦後了。
雲(yún)珩目光一直鎖視在前面暢遊在各個小攤之前的人,夕陽下,她嬌嫩白淨的小臉彷彿鍍金了一般。草原上的落日風光更美,要是她騎著馬在草原上奔馳,夕陽映在她身上,一定很美!
彷彿看到雲(yún)朵穿著他準備的精美騎馬裝,裝扮美麗的和他共乘一騎,在草原上馳騁。雲(yún)珩眼裡帶著勢在必得的笑。
突然有幾個人迅速從他們身旁流竄而過。
雲(yún)珩被撞了一下,他身旁的手下立馬就抓住了要逃跑的人,“把東西交出來!”
衆(zhòng)人一看就明白了,原來是小偷。
幾個人是一夥的,滑的像泥鰍一樣,把東西一扔,急忙逃跑了。
被摸走的東西不光雲(yún)珩身上的玉佩,還有個黑金令牌,上面雕著一個狼王頭像。
雲(yún)珩那收下一看,立馬把黑金令牌撿起來塞進懷裡,要追那幾個小偷。
“不用了?!彪?yún)珩叫住他。這些小偷一看就是慣犯,不過一荷包銀子,也沒偷走什麼東西。
再轉(zhuǎn)頭找尋,雲(yún)朵幾個人已經(jīng)拐彎走遠。
聽是有小偷,雲(yún)朵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荷包,“這麼個荷包掛在外面,太不安全了!伸手就揪走了?。 ?
“我們這麼多人,你們又是走在中間,還有誰能把你們的東西偷了?。??”龐仁不信。
“這你就不知道了!”雲(yún)朵唏噓道,“聽說做小偷這一行,也是要練功的!得打小就練!要從熱油鍋中取物,才能練到眼疾手快偷了東西,讓你毫無察覺!”
“那咱們的荷包啥的,還是捂緊點吧!”雲(yún)英忙道。
雲(yún)朵呵呵呵笑,“那倒不用!小偷雖然多,咱們多警惕點。他們還偷不了咱們的!”
“買點東西還是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不是還要做蟹黃湯包?”邢師傅對那蟹黃湯包也是垂涎已久,但沒做成功。
看他催促,幾人也就是隨便逛逛,也沒啥要買的,又逛了下就打道回去。
把一筐螃蟹都煮了,挖出蟹黃。
萬媽媽已經(jīng)把要用的材料都準備好了。
雲(yún)朵回來,看了看面,開始動手忙活。
聶大郎就在廚房裡看著。
雲(yún)朵忙著包包子,不經(jīng)意間擡頭,見他眼神認真的注視著她,嘴角帶著寵溺的笑意,愣了下,眨眨眼。聶大郎……最近的確好像太黏她了。是不是有啥事兒了?
晚飯的蟹黃湯包讓幾個人喝的很是過癮,蟹肉做也鮮香無比。邢師傅非要學(xué)。
雲(yún)朵看了看聶大郎,“明兒個再說!”
回到屋裡,主動摟住聶大郎的腰,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了?”
聶大郎笑著抱住她,“什麼事兒?”
“我上茅房你也跟著,難道不是有啥事兒了?”雲(yún)朵也有點懷疑,她是不是有身孕了。可她要是有了身孕,聶大郎那麼小心,就不會再碰她了?。?
聶大郎抱起她,低頭深深的吻她,把她壓到牀上。
而此時,岳陽總兵收到密報,匈奴世子現(xiàn)身岳陽,欲對大晉行不軌之事,狼子野心。
岳陽總兵嚇出了一身冷汗,前年他們還跟匈奴交戰(zhàn),匈奴世子竟然跑到大晉,還到了岳陽來了!?查明消息屬實,有匈奴王室的黑金令牌作證。
當晚,岳陽總兵就發(fā)兵,帶著高手圍了雲(yún)珩租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