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所向,誰也不能違背。
京都城之困已經(jīng)解除了有幾日的時間,足夠這些王爺們認清楚現(xiàn)實,如果說一開始他們心中還有什麼期盼,經(jīng)過了這幾日,他們也已經(jīng)明白。
皇位,他們是想都不要想了,只盼著能夠做一個閒散的王爺就好。
暗七道:“屬下離開的時候,那些人都還在紫雲(yún)殿外跪著呢,殿下一時半會兒恐怕回不來,怕您擔(dān)憂,這才特意讓屬下回來說一聲。”
宋婉兒道:“還真是想親眼看上一看。”
屋外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想要看什麼?”話音落下,人也走了進來。
“殿下。”暗七叫道。
宋婉兒循聲看了過去,雲(yún)墨大步走了過來,先是伸手摸了一下宋婉兒的手,察覺到她的手溫?zé)幔樕矝]有了幾日前的蒼白,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宋婉兒道:“聽暗七說,那些王爺們跪在地上不起來,墨大哥,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語氣中充滿了遺憾,這樣難得一見的場面,她竟然不曾親眼看到,想來還真是一件憾事。
雲(yún)墨道:“不過是一羣無聊的人。”
京都城之危剛剛解除,且不說天下間的戰(zhàn)亂流離,只說這京都城中因爲(wèi)隱世世家的挑破,皇帝的驟然暴斃,真可謂留了一大攤子的爛事,很多事情都等著解決。
宋婉兒道:“雖然他們那些人有時候腦子的確有點問題,想的事情也很自私,但是我們要理解,畢竟這個天下間人無完人,總不能要求他們每個人都一心爲(wèi)別人照想。”
“這次的事情,原本我也曾經(jīng)想過,逆君既然已經(jīng)伏誅,之前他所做的種種事情,咱們就是再去追究,只怕也無濟於事。”
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實在是這位逆君腦子有些不太正常,他做皇子的時候看著還可以,哪知道登上了皇位之後,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簡直是腦子有病。
宋婉兒道:“逆君不但自己作死,他還帶著皇室的人一塊兒作死,現(xiàn)在可好了,他死了,那些皇室的人也都死了個差不多,只怕那些佞臣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曲意逢迎了一輩子,最後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雲(yún)墨道:“自作自受。”
宋婉兒點頭,“的確,他們會落得如此下場,的確是怨不得旁人,但是可憐了這些無辜的老百姓。”
她不是聖人,哪怕是爲(wèi)了天下的黎民蒼生,她也不會傻傻的犧牲自己,只不過如果是順手而爲(wèi),她還是願意盡一份力。
雲(yún)墨道:“我明白了。”
他的丫頭,他早就知道,嘴上雖然說得厲害,但是心底比任何人都柔軟,最是不忍看到蒼生受苦。
宋婉兒道:“墨大哥,父王的身子,別人不清楚,我卻是清楚,蠱毒雖然折磨了父王許多年,但是調(diào)養(yǎng)了這些年,差不多都養(yǎng)了回來。“
雲(yún)墨看了宋婉兒一眼,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呀。”
宋婉兒依偎在雲(yún)墨的懷中,無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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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武王爺突然一個噴嚏,渾身莫名的發(fā)冷,立刻抓住身邊的人晃道:“媳婦啊,我突然覺得很心慌。”
不知道爲(wèi)啥,突然有種不要的預(yù)感。
武王妃嗔怒道:“臣妾看,你就是每天閒的。”
武王爺一臉委屈:“媳婦,你嫌棄我。”
武王妃的回答是翻了一個身,朝著牀裡,閉上了眼睛。
閒的無聊的人,隨他發(fā)瘋?cè)グ伞?
武王爺一肚子的話想要說,看著媳婦閉上眼睛,擺明了不想接著說,只能無奈的閉嘴,同時在心裡暗道,果然他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很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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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中,百姓的生活逐漸恢復(fù)了正常,閒暇的生活之餘,還有茶餘飯後的閒話可以說,這樣的生活,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老百姓現(xiàn)在就關(guān)心兩件事,一是新的皇帝什麼時候登基,還有就是那位引起神蹟?shù)呐樱F(xiàn)在如何?
宋婉兒突然發(fā)現(xiàn),她不過是幾日沒有出門,好不容易得到允許,可以出來逛逛,街道上行人看著她的目光委實古怪,似乎她長了三頭六臂,跟別人不一樣。
“看到?jīng)]有,那位就是得到百鳥朝拜的女子……”路人甲說道。
“我是剛來京都的人,你可不要騙我,百鳥朝拜?你在開玩笑吧!”路人乙聞言道。
路人甲聽到自己被懷疑,頓時一臉的不忿,你個外來人,沒有見過世面的傢伙,“百鳥朝拜有什麼不可能,這位姑娘,她可是得到了神獸眷顧的人。”
“譁!”周圍衆(zhòng)人聽到這話,頓時一片譁然,有些知道些許情況的,跟著連連點頭,說著那天出現(xiàn)的神蹟,更有些完全不瞭解情況的人,則是連聲催促,讓這人快些說。
路人甲見到大家都看了過來,目光帶著急切,享受夠了衆(zhòng)人圍繞的虛榮感,這才清了清喉嚨,繼續(xù)道:“咳咳!你們這就是少見多怪,外地裡來的人,沒有見識。”
衆(zhòng)人被他擠兌了幾句,也沒有生氣,反而一心好奇。
路人甲道:“這話說來可就長了,還要從幾年前說起,那時候的三月三上巳節(jié),曲水流觴,熱鬧非凡……”
衆(zhòng)人聽的激動,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幾個人跟著聽了幾耳朵之後,悄然的離開,只不過其中一人行走的腳步略微有些快,彷彿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一般。
“哈哈!”京都城外,一處柳林之中,正是柳條飄搖的時節(jié),鬱鬱蔥蔥的柳枝下,傳來了男子愉悅的笑聲,“婉兒,我以前還真是有眼無珠,真是沒有看出來,原來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位神人。”
且不說能不能呼風(fēng)喚雨,最起碼統(tǒng)馭萬獸,起死回生不在話下。
宋婉兒臉上的熱度有些高,心中暗自慶幸,出門察覺到不對之後,立刻帶上了惟冒,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臉色。
顯然,面前人跟她非常熟悉,哪怕是宋婉兒帶著惟冒,也可以想象她現(xiàn)在是何等的神情,頓時又是一陣抑制不住的笑聲,笑得面前的人越發(fā)的羞惱。
宋婉兒輕輕地晃了晃自己的手,“你要是真的想笑,我可以讓笑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