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聽到左鬱的發誓，護國夫人乾咳了一聲，提醒左鬱道，
“大過年的，提什麼不吉利的話。”
“只要我不違背誓言，怕什麼？”
左鬱直接懟了回去，他發的是毒誓，不說得嚴重點兒，怎麼會叫毒誓呢？
“哼！”
看到左鬱竟然當衆懟了回來，護國夫人臉色不太好，倒不是因爲左鬱懟她，而是因爲左鬱沒有跟她商量一下就直接向皇帝求旨。
雖然現在只是請皇上做了一個見證人，但是今天當著皇上和滿朝文武的面兒發了這個毒誓，也就意謂著，以後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絕別的女人。
本來她都想好了，如今左鬱也是有軍功的人了，不說挑什麼世家好的姑娘，起碼找幾個漂亮溫柔，身家清白的女孩子來給他做妾，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結果他來這麼一出，讓她以後還怎麼安排？
一定是樂樂私底下跟他吹了不少枕邊風，所以他纔會來這麼一出的。
想到這個，原本對樂樂印象已經相當不錯的護國夫人，看著樂樂的眼神，立刻不太友善起來，雖然她很聰明，但是，就她那單薄的身子，能爲左鬱生多少孩子？
“都起來吧，不要跪著了。”
見左鬱和護國夫人的氣氛有點兒不對，皇帝笑著開口緩解尷尬。
“謝皇上。”
左鬱向皇帝道謝之後，順手把樂樂扶了起來。
兩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表哥，沒想到你對錶嫂竟然這麼情深，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看著左鬱和樂樂回來，鬱婷婷直接衝著左鬱豎大拇指。
“婷婷！”
鬱清朗回頭警告的看著女兒，
“不要亂說話。”
沒看到孃親已經生氣了嗎？
因爲鬧了這麼一出，接下來的表演，基本上都沒有人注意了，未等到傾城公主選夫，護國夫人便以身體不適爲由提出了告辭，她一走，整個護國府的人自然都得跟著離開的。
回到國公府，管家還因爲主人提前回來了而驚訝，算算時間，宴會應該沒有結束纔對，但是看到大家的臉色有些奇怪，他很識趣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鬱兒，你可知道，今天在皇上那裡這麼一出，明兒整個京城都會傳遍你的所做所爲？”
到了前廳，一直忍著的護國夫人才開始責難左鬱。
“我一沒偷二沒搶，何懼傳遍京城，就是傳遍東晉，傳遍天下，我都不怕。”
左鬱淡定的開口。
“現在又沒有人要你擡平妻，納小妾，要通房，你何必來這麼一出？”
護國夫人快要被左鬱給氣死了，別人家的男人，不說好色的，起碼也不會拒絕多幾個女人在身邊吧，左鬱倒好，避之不及，甚至爲了斷自己的後路，還到皇上那裡來這麼一出，這事兒要是護國公幹的，護國夫人可能會感動不已，但這事兒是她的外孫乾的，那她的態度就不一樣了，像她這樣的年紀，自然是希望兒孫滿園的，國公府本來就人丁單薄，多點兒孩子，自然是她所希望的。
“我這是爲了以防萬一。”
左鬱直言不諱，
“據我所知，論功行賞的時候，皇上偶爾會賞些美人給有軍功的將軍，皇上賞的不好拒絕，所以一開始擺明自己的態度比較好。”
他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皇帝的賞賜，這一次兩次的沒關係，次數多了，萬一皇帝生氣了怎麼辦？
他畢竟是臣，是民，不可能跟皇帝作對。
他不怕死，但他怕因此連累了樂樂。
“你從哪裡聽來的事？”
聽到左鬱這麼直白的話，護國夫人被噎了一下，然後問道。
“這個就不用外婆操心了。”
左鬱直接開口道，他總不能說自己不小心聽了別人的牆角吧？
“樂樂，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勸著點鬱兒。”
說不過左鬱，護國夫人將目光轉向了一邊沉默的樂樂。
“外婆要我勸著相公什麼？”
樂樂聞言擡眸看著護國夫人，
“別說今天相公來這麼一出我原本不知道的，就算是我知道，我應該感動纔是，爲何要制止？”
“你！”
護國夫人被樂樂兩句話就噎住了，
“你，這外人不知道的，會認爲是你善妒，會認爲鬱兒有這麼一出，都是你在他耳邊吹了枕邊風，你知不知道？”
“那又如何？”
說她善妒就善妒罷，又不塊肉。
“那又如何？一個女子被人說是善妒，你還要不要你的名聲了？你難道不知道，七出之條，女子最忌的就是妒嗎？”
“便是我妒，又如何呢？相公，我若是善妒，不許任何女子靠近你，你可會休了我？”
樂樂含笑看向左鬱。
“不會。”
左鬱溫柔的看著樂樂，
“我最愛樂兒妒的模樣。”
“外婆，你看，相公說他不在意我善妒，甚至喜歡我妒呢。”
樂樂看著很生氣的護國夫人笑道，見她眼睛像刀子似的向自己甩來，嘴角的笑容慢慢的下去了，
“外婆這麼生氣，可是因爲相公這一番作爲，打亂了外婆的打算？”
“你說什麼？”
冷不丁的被樂樂反過來質問，護國夫人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難道，外婆不是從未放棄過想要爲相公納妾多多開枝散葉的想法？”
她不說，不代表著她不知道。
“你……”
突然被樂樂戳穿了小心思，護國夫人一時無言。
“我以爲，我的心思，外婆早就明白了。”
看著護國夫人的神色，左鬱就知道樂樂說對了，他真的沒有想到，到現在，外婆還沒有放棄讓他納妾的想法，這種影響夫妻感情的事情怎麼能想？
一下子，左鬱的神色就冷了下來，
“外婆既然喜歡熱鬧，那爲何府裡的姨娘們沒有一個有孕的？我想應該不是我外公沒有生育能力吧？”
你身爲妻子的時候，雖然爲相公納了幾房妾，但是，這些妾在國公府過得就跟隱形人似的，除了不要幹活兒，地位和丫頭也差不到哪裡去，這說明什麼，說明在你的心裡，你也看這些妾不順眼，你也不想要這些妾生下庶子，否則，護國公怎麼可能只有鬱清朗和他娘兩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