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雯拉著宋蓮兒的手,不願意讓她看那麼血腥的東西,而對項雯來說,她與連赤巖的三年裡,已經習慣了這種血腥的東西。
宋蓮兒就任由她拉著,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小小的門縫裡,她感覺這樣的自己很傻,不過是一個傷者爲什麼具有著那麼大的吸引,讓她忍不住想看看,那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突然飛來的公雞打斷了宋蓮兒的思緒,也讓她收回了視線,她隨手就將那隻從屋頂飛下來的雞拍飛,再拿起了腳邊的小石子趕走那些具有著攻擊性的公雞們。
“搞什麼,想下雞鍋了是不是?!彼紊弮汉莺莸牡闪搜勰切╇u,煩躁的朝它們吼了聲。
項雯拿起了掃帚把自個家的雞趕回了雞圈,也不知道怎麼的,從項雯手裡出來的雞鴨鵝特喜歡見人就追。
項雯放下了掃帚,轉身,擔憂的問:“蓮兒,你有沒有事?!?
宋蓮兒看了看自個的手背,搖頭說:“沒事?!?
“唉呀,都流血了,還說什麼沒事,快進去進去,我去叫赤巖哥哥?!表楒├牧硪浑b手,就要將宋蓮兒拽入屋子。
宋蓮兒卻反握著項雯的手道:“項雯,我的手沒什麼大礙,你去弄點草藥給我就行了,不必找赤巖,他還在裡面救人,別打擾他?!?
“草藥,對,草藥,我去給你弄?!表楒┺D身去了後屋。
而宋蓮兒趁著這傻丫頭離開,便把手背上那一條深深的爪痕清洗了一下,又回到屋子,在連赤巖的藥箱裡找出了消毒水,上在自己的傷口上。
沒一會連赤巖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瓶藥,進來就把藥放在了桌上道:“雯雯說你手受傷了,這個拿去擦。”
宋蓮兒來到桌前,拿起了僅剩的半瓶藥,問:“需要我幫忙嗎?”
“你若是能幫忙就好了。”連赤巖在另一個桌上找東西,看他的神情,那位傷者的情況怕是不太樂觀。
宋蓮兒坐了下來,打開藥蓋:“盡力而爲吧。”
“不行。”連赤巖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重重的說出這兩個字:“我是醫生,若在我手裡不能將人救活,那我還配做醫生嗎?”
他還沒有發生過人被他醫死的情況,這一次,他儼然失去了最原初的信心,纔會那麼急著解釋他的能力。
可宋蓮兒並沒有懷疑過他的能力,他相信他能。
但是……
她站起身,來到連赤巖面前,道:“有些人她註定要這麼死,就像你和我,註定會來這裡一趟,你沒將人救活,不是你技術有問題,而是,她命該如此,赤巖,你身爲醫者,你應該比我還懂得,什麼人能治,什麼人不能治?!?
連赤巖仰起臉,哼了一聲,道:“我若是治不好他,我就拿我的命賠他?!?
宋蓮兒撲哧的笑出聲來:“行,行,行,我聽著,你若喜歡拿你自個的命賠人家,你就賠好了,問題,你賠了也白賠,你又不是道家,能借屍還魂。”
“你等著,我會讓躺在那裡面的人站在你面前。”連赤巖指著那間白駒然所住的那間屋子。
說出這樣的話,連赤巖心裡沒有一點底。
白駒然身上的傷鞭鞭入骨,有些地方甚至被鞭打成肉醬,到底是什麼人對一個活人下這麼重的手,真是難以想像,一個普通人吃那些鞭子的時候,是用了多大的意力去承受的。
宋蓮兒跟著他走出小屋,問:“我能不能進去看看,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連赤巖瞥了她一眼,很無情的扔下了一句話:“你幾天沒洗澡了,這麼多病毒帶進去,你是想讓我救人還是想讓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