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慘不忍睹、殘破不堪的小村落中,寧靜的讓人覺得驚悚,突然一聲嬰兒的哭聲響起,驚飛了一羣鳥,隨後歸於平靜。
出現了一片白,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人,一身白衣,如謫仙般,聽到這聲音,便皺緊了眉頭讓人覺得這哭聲擾了謫仙的修行,可這謫仙似乎在想著事情,突然施展輕功朝著那哭聲尋去。
卻見有一個女孩,大約有八九歲正蹲在一具屍體旁一邊哭一邊喊著“孃親”,剛纔的那謫仙突然出現了對蹲著的女孩說:“這位小妹妹,你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
女孩本想起身,可發現雙腳早已麻木不支,根本無法起身,卻在起身的一瞬間就倒了下去。
她連忙出聲:“救命啊!”
剛說完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裡,聽到剛纔那個聲音說:“我叫冬郯,今年14,你叫什麼?我帶你回師門。”
女孩想了想說:“我叫陸霧夕,今年嗎?好像是10歲,你說的師門是哪裡?”
冬郯說:“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那很美。”
陸霧夕想:反正也沒損失,就去吧。她點了點頭說:“好。”
十年後剎影殺手閣在中原活的風生水起,幾乎中原所有人聽到剎影都會抖上一抖,不爲什麼,只因剎影殺過許多人。
誰都不知道,剎影爲何殺人,人們只是本能的畏懼剎影,剎影是三年前突然出現在中原的,就好像是一夜間出現的。有的人說剎影閣的閣主是個暴力狂,嗜血如命,反正衆說紛紜,沒人知道剎影閣閣主到底是誰,是男是女,這些,不過只是人們的猜測。
剎影閣內一片安寧,偶有談話聲,鳥語花香,似不像外人所說的那般殺人不眨眼,反倒像一個富貴人家。
主堂上一名黑衣女子主座上坐著,手裡把玩著一把劍,主堂下跪著一個人,似是犯了錯。
黑衣女子擡起頭說道:“若是你犯了錯,我到可以放了你,”她稍稍頓了頓,又說:“可是你泄露了我剎影的秘密給暗月,讓他們知道我剎影背後的靠山是蕭宗,所以你必須得死!”說完,便拿出了劍,想要殺之而後快!
可還沒動手,就有一個聲音傳來:“師妹,這個人大可不殺,可利用他來讓暗殺從此無翻身之機會。”
陸霧夕說:“唉,既然師兄你都這樣說了,那便放他一馬,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他能把暗月機密探出,那就可永留在剎影。”話鋒一轉:“若完不成,那他可以去死了,師兄你看如何?”
冬郯想了想說:“這也可以,不過師妹,師傅讓我來問你,過幾天的武林大會你是否要去,如果要去的話,師傅比較好安排。”
陸霧夕調皮的說:“當然要去,武林大會是最好玩的啦!”
冬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既然要去玩,就別做的太過分,萬一師傅生氣了,你可就去不了了。”
說完冬郯便去後院看他所種的荷花了。
而陸霧夕則去收拾東西,可冬郯和陸霧夕都沒發現有個少年躲在假山後滿身血漬,一身白衣,無所幸免,並且聽到和目睹了,冬郯和陸霧夕所有的做法和話都已落入少年的眼中和耳中。
少年惡毒的說:“呵呵,剎影這些人真是傻的不行,防衛竟然如此薄弱,實乃天助我也,他們竟然要去舞林大會,那可是個機會。”說完後血影一閃而過,少年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沾著幾滴血的小草預示著有人待過。
幾天後的武林大會上,人山人海中有幾道華麗盛裝的身影出現在了人們眼中。
那些人交頭接耳的討論這幾個人究竟是什麼人?到底知不知道這是武林大會?
衆人嘲諷的看著那幾個華麗盛裝的人,突然有人說那幾個人,貌似是肖宗之人,而且有一人好像還是肖宗宗主。
衆人似是不信的對視了幾眼,仿若有一道響雷,從天上劈下來,衆人被劈的外焦裡嫩,過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有人說:“他們竟是肖宗,天哪!我剛纔竟然敢罵肖宗的人。”
另一人說:“什麼?你罵了他們?肖宗的人可不好惹,兄弟,你慘了!”
這時,衆人才像反應過來一樣,又開始一羣羣的圍在一起談天說地,這些都是多年未見的好友,身在江湖,很少有可以聚在一起的時候,自然要在這武林大會上,好好的聚一聚。
而在這茫茫人海中,陸霧夕則很悲催的發現自己與師傅和師兄走散了。
在找了半天未果後,陸霧夕終於感受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跟隨著自己,陸霧夕往那道視線的方向看去,發現有一個男子正盯著自己看,看到自己看他便向陸霧夕走來。
陸霧夕疑惑的看著他。
他有些好笑的說:“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我了?我叫辰澈。自從很小時見了你,我就對你一見鍾情了,這幾年一直在暗中保護你。”
辰澈原本以爲這樣陸霧夕就能想起,誰知陸霧夕更加疑惑的說:“辰澈是吧?我們認識嗎?”
辰澈無奈的扶額說:“那個經常跟在你身後的。”
陸霧夕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原來那些時常跟蹤我的人是你安排的,早說嘛!害的我提心吊膽的。那個,辰澈,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我還要去找師傅和師兄呢!”
辰澈眸中帶笑的說:“我可以幫你找到你師傅和師兄。夕夕,我幫你吧。”
陸霧夕一聽有人願意幫忙自己,忙不迭的說:“好呀,好呀!”轉而又想起了什麼,疑惑的問:“夕夕是誰啊?”
辰澈好笑的看著陸霧夕,不回答他的問題,轉而說道:“好了,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是先去找你師傅和師兄吧。”
他們一路都沒怎麼搭話,直到走到集市時,辰澈關心的說:“夕夕,我們走了那麼久,你肯定餓了,不如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好儘快去找你師傅和師兄。”
陸霧夕本來沒什麼感覺,聽到辰澈這麼說,纔有了感覺,肚子唱起了空城計,她尷尬的笑了笑。
辰澈聽到聲音,淡淡的笑了笑,立馬拉著陸霧夕走到一個包子鋪上,對小販說:“來四個菜包子。”說完拿了四文錢給小販,小販把包子遞給辰澈就自顧自的去忙了,留下辰澈和陸霧夕目瞪口呆的在風中粼亂。
過了許久,陸霧夕開口說:“你不是挺有錢的嗎?怎麼不去店裡吃?偏偏要來一個小攤,要買就算了,還只要四個包子,你難道落魄了?要不要我給你一條發財之路?”
陸霧夕劈頭蓋臉就是一堆損話,使辰澈無話可說。
過了好大一會兒, 辰澈才反應過來似的,開口說道:“最近各處店裡人肯定很多,店家一定很沒忙,不如先買幾個包子墊一下,等一會兒去店裡吃飯,纔不會太餓。”
陸霧夕聽完辰澈說的,就差沒挖個地洞鑽進去,好不這麼尷尬。
辰澈倒是沒什麼,隨便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店,拉著陸霧夕走了進去,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就有小二來招呼他們點菜,辰澈隨便點了幾樣招牌菜 ,小二就去忙了。
只是沒安寧多久,就有一羣長得很漂亮的少年從遠處走了過來,本來不關辰澈和陸霧夕的事,可那羣少年偏偏往他們這桌走來,辰澈本不想惹事,不想他們有一人過來就狂妄的說:“你們倆個,趕快給我們讓開,不然,你們可是會很慘的。”
辰澈本想息事寧人,可陸霧夕因爲和師傅師兄走失,心情本就不好,此刻竟然直接站起來就說:“你們是何人?你們可知現在你們惹的是什麼人?我可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羣少年中的一人給打斷,那人聲音非常好聽的說:“不好意思,實在是附近沒有空位,看倆位這裡有位子,就想來這湊一下,剛纔小弟實在無理,在下在這裡給倆位道歉了,不知倆位可否讓我們同倆位湊一桌呢?”
陸霧夕本來非常生氣,就在那位少年說話時,她差點就跳起來,要不是辰澈拉著,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辰澈點了點頭,那個少年對身後的人說了一句話,大家都坐了下來,表面看著很和諧,實則暗潮洶涌,這一頓飯吃得好不融洽。那羣少年吃完就去結賬了,而辰澈和陸霧夕則是不告而別。
當他們來到武林大會時,發現只有暗月與剎影這倆個在殺手界排名在前的門派代表沒有來,使武林上的人十分不爽,直到一個小廝來到武林盟主耳旁說了幾句話,這才讓武林盟主的臉色好了許多,他大聲說:“大家安靜一下,剛纔暗月與剎影的閣主派人來說,最近有些事情要處理,實在是脫不開身,送了些東西來賠罪,所以大家一定不要怪罪他們。”說完,就讓他們獨自去休息和遊玩了,而他自己則笑瞇瞇的去看送了些什麼東西來。
陸霧夕聽完他所說,便立馬來到蕭宗所在之處,找到師傅師兄便不再理辰澈如何了,只是與師傅師兄四處閒逛。
而她沒發現在她轉身之後,辰澈很陰毒的笑了笑,隨後立馬追隨著陸霧夕等人一同前去。
第三天,辰澈約陸霧夕一同去看蘭花,只是辰澈沒說那是在懸崖邊。
當陸霧夕和辰澈來到這片懸崖邊上的蘭花田時,早已到了傍晚。可他們沒想到的是花田中早有了埋伏,而倆人都沒有帶暗衛,這次事件使倆人的命運連在了一起。
辰澈和陸霧夕毫無防備,而且沒有注意到身後一片黑影,刀光劍影,使人感到心驚,辰澈拉著陸霧夕走到了懸崖邊,帶頭的倆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衝過去,把辰澈和陸霧夕推下了懸崖。
他們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墜落。
懸崖深不見底,落差很大,縱然辰澈和陸霧夕輕功再好,在這光滑的峭壁上,也使不出半分,只能順從的直線而下。
陸霧夕醒來時正躺在火堆邊,而身邊早已沒了辰澈的身影,大概是去找吃的了。
陸霧夕看火快要息滅了,又去附近找了些乾柴,等了很大一會兒,辰澈還是沒回來,陸霧夕怕他出事,就又去找了些柴,把火燒的很旺,打算四周去找找。
這片林子不知有多大,而陸霧夕洽洽是一個方向感很差的人,所以她決定直線往東走,走了快半個時辰,陸霧夕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她急忙忘前跑去。
待走近了,陸霧夕慢下來,小心的撥開了樹枝看,發現正是辰澈和大約30人在打鬥。
辰澈武功很好,但被這麼多人圍攻,自然撈不到多少好處,身上早已有了很多傷口,顯然是打鬥多時了。
陸霧夕怕再這樣下去辰澈會撐不住,於是想也沒想的就衝了出去。
她這一出去,近3分之2的人都衝向了她,辰澈看到她出現很著急,想衝到她身邊,奈何被人困住,只能與面前的人糾纏著。
陸霧夕與這麼多的人交手只能堪堪打個平手,她乘空隙看了辰澈一眼,辰澈已經難以堅持,身上多處受傷,被人從背後砍了一刀,血流不止,身體輕顫了一下,陸霧夕看他堅持不了了,而領頭的黑衣人看到這個機會,提劍刺向辰澈,陸霧夕不管不顧的衝向辰澈,連左臂被砍到都不管,衝到辰澈身前,替他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而辰澈也終於撐不住,失血過多而昏倒。
而黑衣人的那一劍正刺中了陸霧夕的心臟,陸霧夕吐出口血,回頭看了眼辰澈,緩緩倒下了。
那些黑衣人看到倆人傷成這樣,以爲倆人必死無疑了,就收工了。
辰澈再醒來時已經是半個月後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見陸霧夕。
而辰澈的母親告訴辰澈,等他傷好了,就讓他去見陸霧夕,辰澈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母親,就相信了,可有些事情,又是可以等待的嗎?
等辰澈傷好了,辰母又要他做一件事才讓他去見陸霧夕,否則不許出房門一步。
辰澈不答應,他覺得孃親似乎瞞了自己什麼,於是問要他做什麼事,令他沒想到的是,竟是要他與暗月閣閣主的妹妹成親,辰澈本不答應,但辰母讓他仔細想想再說。
辰澈想:既然夕夕是剎影閣閣主,而剎影與暗月又是死多頭,如果自己娶了暗月閣閣主的妹妹,會不會對剎影有好處,更何況如果不答應連夕夕都見不答,如果不行,還可以和暗月閣小公主和離。
思及此,辰澈便答應了,但要求先和陸霧夕見一面,辰母沒有答應,但讓辰澈放心,她前幾天纔去看了陸霧夕,還把辰澈最喜歡的那盆蘭花送給了陸霧夕,辰澈早已發現蘭花不見了,聽孃親這麼說,就信了。
但辰澈母親沒對他說,她送出那盆蘭花時,是在陸霧夕的葬禮上。
辰澈成親那天,武林中人都來了,卻獨獨不見剎影閣陸霧夕和蕭宗冬郯。
最後,終於等來了冬郯,等來的卻不是祝賀,而是陸霧夕死亡的消息。
冬郯很是諷刺的說:“霧夕可是爲了你而死的,若不是你邀請她去看蘭花,會遇上暗月的人嗎?若不是你沒有做好準備,會墜落懸崖嗎?若不是她爲了保護你,她會死嗎?”
辰澈既震驚又困惑的說:“什麼?夕夕死了?不可能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冬郯一聽,更加諷刺的說:“你裝,你再裝,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她下葬的那天你還送來了蘭花,據說,還是你最喜歡的一盆。霧夕在你眼中是什麼?她就什麼也不值嗎?也許你不珍惜,但有人珍惜。她於你而言是什麼?她才走了幾天,你就成親了,你對得起她嗎?”
聽冬郯說到這兒,辰澈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冬郯都不會聽得見去,這一切確實是因自己而起,說的再多也沒有用。
夕夕,這一顆心,早已爲你停止跳動。——辰澈
霧夕,師妹,我還從來沒有對你訴說過我的喜歡,從第一眼看見你開始,就註定無法改變。可惜,有些話以前來不及說,以後再沒有機會說了。霧夕,其實師傅這一生都只收了一個徒弟,我在他門前跪了三天三夜,他才留下了你,其實爲你做的一切,我並不後悔,只是很遺憾,未能說出口。——冬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