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挺配的,”娜娜摸著下巴,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只是心裡卻在嬉笑,那張冰塊臉那麼冷冰冰的,一定要製造些麻煩給他才行,不給那冰塊臉製造麻煩,都不是娜娜的風(fēng)格。嘻嘻,她真是期待啊,要是那張冰塊臉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會發(fā)生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火花事件。
此刻,此女在心裡密謀著一些小心思,卻壓根沒有想過這個,今天正是她跟那個所謂的冰塊臉的婚禮,她給那個冰塊臉找麻煩的同時,不正是引火上身麼?
可是,某女正在此刻樂歪歪,壓根沒有想過這些潛在因素。
“那是當(dāng)然,,”下意識的接下了娜娜的話語,那女人的臉色卻剎那間有些抽搐,細想了一番娜娜剛纔的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再看向娜娜那張類似小狐貍得逞般的面容,那女人一下子才反應(yīng)過來,用一根蔥白的指尖顫顫巍巍的指著她,抖著嗓音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啊?”攤攤手,娜娜優(yōu)雅的撫了撫旗袍裙襬站了起來,端的是個高雅端莊,表示自己的無辜。
“……”那女人懷疑的看著她,一般小三來找原配,原配不應(yīng)該很生氣麼?可是這個原配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如何和藹,並且笑的特別燦爛,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深究的事情麼?明白自己把自己比喻成小三後,她的臉又黑了一截。只是這跟她原先的計劃有太大的出入,被娜娜一搞,她已經(jīng)忘記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了。
正在這時,化妝間的門被敲響,夏伊朵甜美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帶著一絲暴力,“喂喂,裴也娜,開門,快給我開門!”
“剛纔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不是跟我說過,要好好聽話的麼?結(jié)果你現(xiàn)在在幹什麼,誰讓你鎖門的!?”
宴會是自助餐格式,所以她從樓下大廳裡的自助餐桌上挑了一些蛋糕之類容易填飽肚子的食物,拿著盤子裡滿滿的一盤子食物,夏伊朵踱步向樓上走來時,卻看到那些造型師化妝師服裝師都站在外面,頓時疑惑不解,上前一番詢問後才知道娜娜居然關(guān)門了,並且裡面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
且不論裡面有沒有女人,那個女人是誰幹什麼,但是這樣關(guān)著門幹嘛!?
所以夏伊朵當(dāng)下越發(fā)用力的敲響起門來,那掌心拍在門板上有些疼,但是她更多是氣的。
許是這段時間至從懷孕以來,所有人都順著她,突然來了一個逆著她的,再加上這段時間翎羽毫無影蹤,這讓夏伊朵的心裡越發(fā)難過。這下找到了一個引子,便顧不上手掌上的疼痛,用力的敲打著門。
娜娜一聽是夏伊朵的聲音,並且還這般粗暴有力,當(dāng)下就差點一屁股坐下去,好在她還保留了一些理智。
所以,沒顧上面前站著的那個女人,娜娜直接不客氣的下了命令,“閃開,沒見到有人敲門麼?”或許是她身上的氣勢太強,不復(fù)剛纔那樣的笑容,而是十分嚴(yán)肅,所以她當(dāng)下想也沒想就讓開了身,待讓開身後見娜娜走去開門,她又開始面色鐵青。
剛開了門鎖,夏伊朵就已經(jīng)衝了進來,她的一手上還拿著盤子,上面的奶油蛋糕搖搖晃晃的幾乎快墜落。
娜娜一看到吃的,差點撲過去抱住夏伊朵,幸好她還記得她是個孕婦,所以不顧形象的搶過盤子跟叉子後,娜娜已經(jīng)端著去化妝臺前的桌子上大快朵頤了。
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她實在是餓慘了,所以一看到吃的,已經(jīng)把一切事物拋諸在腦後,連剛纔那個找茬的女人都忘記了。
只是一邊用叉子叉著蛋糕往口裡送,一邊唔唔聲道:“朵兒,我、先吃了啊,你自己隨便找地兒坐!”
“……”夏伊朵剛準(zhǔn)備開罵,便看到她居然快速的搶過了她手中的盤子,到一邊吃去了,當(dāng)下居然無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而也是在這時,夏伊朵才見到了化妝間裡這個原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裡的人,而且,還是女人。直覺上,這應(yīng)該不是娜娜的朋友,可是,她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而且還劃著那樣濃厚的妝容,簡直是讓人反胃。
而在她打量著對方的同時,只見對方本來正惡毒的目光忽然變成了驚訝,繼而那驚訝又變成了欣喜,彷彿看見她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兒一般。只是稍頃,那種驚喜又變成了陰毒,那臉色轉(zhuǎn)變之快,讓夏伊朵實在是自嘆不如。
“嗯……你說誰!?”娜娜一聽見夏伊朵的話,當(dāng)即條件反射的擡頭,只是當(dāng)夏伊朵明擺著是問空間裡多出來的這個第三者時,娜娜又繼續(xù)埋回食物堆裡,頭也不回的開吃,好半天才從喉嚨口擠出一個字,“誰……不認(rèn)識!”
“你,,”本來以爲(wèi)娜娜會挑撥離間一番,或者是會跟夏伊朵哭訴,那麼她也好光明正大的亮相自己的身份,結(jié)果娜娜居然說不認(rèn)識她,當(dāng)即氣的這個女人差點鼻孔冒煙。
“說吧,你是誰?”見娜娜否認(rèn)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夏伊朵的口氣也變得十分不好,這個女人可以看出一定不是善茬,因爲(wèi)娜娜雖然說不認(rèn)識,但是剛纔口氣中那一瞬間的停頓,她並沒有忽略。
“我……”那女人見夏伊朵一張俏臉寒霜的盯著她,不由得有些心虛。只是看到明顯豐腴的後者,那榮光滿面可見過的非常好的臉色,對比她這些年來遭遇的心酸,她心裡的火焰又一陣陣的冒了出來。
憑什麼,憑什麼同樣她們都身爲(wèi)女人,而夏伊朵生來就是千金大小姐,有錢有勢,什麼有不缺,是天之驕女,是萬千寵愛於一身,並且還有那樣優(yōu)秀的四個哥哥寵愛著。想到那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她就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當(dāng)年若不是她的從中搗怪,夏擎天也不會突然不喜歡她,從而跟她說了分手,在她看來,當(dāng)時的自己並沒有做錯,她只是告訴了夏伊朵,她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再霸佔著夏擎天的愛跟關(guān)心,她是夏擎天的女朋友,卻從沒有得到夏擎天那般的寵愛,而夏伊朵,她憑什麼!?在她看來,一個妹妹,就應(yīng)該做好一個妹妹的本分,爲(wèi)什麼長這麼大了,還要剝奪哥哥的寵愛,還要來跟她爭!?
而且,她長的也不比夏伊朵差,她長的明明很漂亮,卻爲(wèi)什麼,夏伊朵是那樣的身世,而她卻是這樣的身世,她不服,不服老天爺?shù)牟还剑浅鲮锻灾g的嫉妒,她就是看不慣這個女人過的那樣好,而她過的那樣差,並且,她本來就可以攀上夏擎天的,並且當(dāng)上夏家的大少奶奶,可是,她所有的計劃,全都毀了,毀在了這個叫做夏伊朵的女人身上。
她的眼睛裡慢慢的淌出一絲絲的碎毒,只是被她很好的隱蔽了進去,陰暗的情緒過去,她重又換上了一臉驚喜的笑容,假裝驚訝的捂住嘴脣,凝視著對面那個已經(jīng)長成娉婷女孩的夏伊朵,驚呼出聲,“是……是朵朵嗎!?”
朵朵……
聽著這個古怪的暱稱,並且是由對面女人的口中說出,夏伊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怪異。
她認(rèn)認(rèn)真真的對著對面那張臉凝視了很久,卻依然沒有在腦海中找到一絲關(guān)於這 ...
個女人的痕跡。
看著夏伊朵那般迷惑甚至是不解的目光,她就差點想要大叫出來,可惡,這個女人居然把她給忘記了!
只是她依然忍了下來,然後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音道:“看來你不記得我了,朵朵,我是於夢婷啊,當(dāng)時、當(dāng)時我跟你大哥在一起的時候,你還總喜歡賴著你哥哥,只是沒想到、沒想到,這些年過去,小女孩終於長大了!”她一邊低垂著頭假裝用手擦著眼角的淚珠,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夏伊朵的神色,她知道,她不會忘記她的。
於夢婷……夏伊朵在低唸了一遍這個女人的名字後,腦海裡居然慢慢的浮現(xiàn)出另一張清純的面容來,然後將那張清純的面容與面前這張妖豔的面容結(jié)合在一起,居然慢慢拼湊出了一個大致的五官來。
她記得那一年有個叫做於夢婷的女人,是被大哥領(lǐng)回家的,說是他的女朋友,然後,在相處了三四天後,她終於受不了那個女人的當(dāng)面一套跟背後一套,所以暗暗施了小計,去大哥那裡告狀,最後大哥跟這個女人果然分手了。
但是之後大哥也沒有談過戀愛,當(dāng)時她的心裡還歉疚了一陣,總認(rèn)爲(wèi)大哥不談戀愛的事情跟她有關(guān),反正之後她也幾乎忘記有這麼個人了,因爲(wèi)在她看來,大哥不跟她在一起的極好的,這個女人太假,而沒有談過戀愛的大哥在這方面的經(jīng)驗實在是少的可憐,所以被這個女人騙了是當(dāng)然……
想到此,夏伊朵差點跳腳,這個女人出現(xiàn)在這裡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