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媛媛實在受不了現場那麼詭異壓抑的氣氛,她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果斷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人的衣服怎麼……這樣?”
葉媛媛這個時候還不忘記感嘆一下自己純情,她甚至都想不出來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面前的吳嬌靈,她忍不住擡眼打量這個姿色上乘的美人。
可是,當葉媛媛的眼睛對上吳嬌靈的時候,吳嬌靈的眼睛裡居然露出了那種挑釁的笑,這讓幾乎沒有經歷過情敵對抗的葉媛媛背脊一涼,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好像是在吳嬌靈這裡敗下陣來了。
宇文昊似乎是察覺到了葉媛媛的神色異常,他淡定開口:“王妃啊,你不知道吧?這個人可是寧安侯府上的千金,吳嬌靈。”
在別人的嘴裡,這句話或許就是一個稱讚,可是在宇文昊嘴裡,這句話聽起來盡是諷刺之意,吳嬌靈聽著耳朵裡不舒服,嘴上卻不能夠反駁什麼。
葉瀾瀾也聽出來了宇文昊的意思,而她吳嬌靈現在畢竟還穿著自己王府上的婢女服裝,而那些經過的侍女和周圍監視著他們一舉一動的侍衛並不知道吳嬌靈的真實身份,那吳嬌靈現在不就是在給自己的王府丟臉嗎?
這半個月來,葉瀾瀾也漸漸的明白了什麼叫做臉面,她立刻沉下臉來,對著吳嬌靈低聲喝到:“你是寧安侯的千金?那你爲什麼要打扮成本王妃府上婢女的樣子,你……你這不知羞的東西,還不趕緊收拾好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葉瀾瀾一句話就迅速把自己的責任推的乾乾淨淨,而吳嬌靈也完全沒有要反駁她剛纔那句話的意思。
吳嬌靈不情不願的收拾著自己不完整的衣衫,雖然她正在動手了,可是手上的動作偏偏不緊不慢的,好似在給什麼人表演似的。
能給誰表演?現場不就一個宇文昊嗎?
葉媛媛有些坐不住了,她狠狠一抿嘴脣:“真是不像話,妹妹怎麼會帶這樣的人到姐姐的府上來?難道這種人不是既丟了妹妹的臉面,又髒了姐姐的宅子嗎?”
葉瀾瀾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她深呼吸一口氣,勉勉強強的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回覆葉媛媛:“姐姐說的是,不過這個人是什麼人,妹妹也是現在才知道的。”
宇文昊輕笑一聲,語氣略帶質疑:“哦?是嗎?”
葉瀾瀾被宇文昊的一聲輕笑惹得十分沒有自信,她哆嗦了一下,隨後故作鎮定的說:“本來妹妹出門就不怎麼在意這些規矩,而且妹妹身邊也沒有固定的婢女,這個人是怎麼進王府又跟著妹妹的,妹妹實在是不知道。”
也許是葉媛媛看夠了葉瀾瀾虛僞的嘴臉,她把自己的臉一放,口氣不善:“葉瀾瀾,你也不要在這裡姐姐長妹妹短的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怎麼樣,這個世界上誰不知道?你何必在這個地方噁心我?趕緊帶著你身邊的那個人,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葉瀾瀾險些就被葉媛媛的態度激怒,可是沉下心來想,她現在更想要做的事情是和吳嬌靈算賬,而不是和葉媛媛在這裡浪費口舌做無謂的爭吵,她依舊是剛纔那副微笑的樣子:“那妹妹這就告退了。”
等到葉瀾瀾走後,葉媛媛臉上的不高興終於盡數顯露,宇文昊下意識的想要把葉媛媛拉進自己的懷裡,卻被葉媛媛靈巧的躲過去。
宇文昊的動作一頓,只見抱著手臂站的遠遠的葉媛媛正用一副嫌棄又冷淡的表情瞪著他,他笑的戲謔:“怎麼了?”
葉媛媛把自己的下巴擡得更高,那個架勢無非就是要宇文昊早點解釋早點結束,省的等會讓他去跪搓衣板謝罪。
宇文昊笑著往前走了兩步,葉媛媛就十分不給面子的往後退了兩步,而宇文昊好像就是故意要跟葉媛媛作對一般,他又若無其事的往前走了兩步,直到葉媛媛退到無路可退的時候,他才滿意的停了下來。
“趕緊解釋啊,靠那麼近做什麼?”葉媛媛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在說話的時候,嗓子居然在微微發抖。
宇文昊低下頭輕飄飄一句:“怕你聽不清。”
葉媛媛覺得自己上輩子可能欠了這個人很多錢,她伸手使勁推開面前的人,故意裝作冷淡的對他說:“好好解釋,不然跪榴蓮!”
宇文昊顯然不明白葉媛媛剛纔那句鳥語裡面的“榴蓮”到底是什麼詭異的東西,所以他纔有恃無恐的繼續輕笑。
過了好一會,宇文昊才哄小孩一般的問:“想知道?”
葉媛媛反擊:“我和沈明致在一起說話的時候你不也想知道?”
“嗯,本王想知道是因爲本王在吃醋。”宇文昊大方承認,隨即他又邪惡的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也在吃醋?”
葉媛媛下意識的搖頭否認:“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醋,你以爲誰都喜歡自盡嗎?”
葉媛媛會說吃醋是自盡是有原因的,因爲這個詞最早就是出現在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中,故事中的男主角因爲立了大功而被皇帝賜婚,可是他的原配妻子並不願意自己的丈夫納妾,所以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皇帝給出的“要麼死,要麼讓你丈夫納妾”中的第一條路。
她果斷的喝下了皇帝御賜的毒藥,可是喝完之後,她卻沒有像自己預料之中的那樣死去,而是被皇帝告知,其實剛纔的杯子裡並沒有什麼毒藥,裡面裝的其實只是一杯甜醋而已。
皇帝被她的堅持而感動,終於決定成全她和自己的丈夫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願望。
葉媛媛曾經被這個狗血的故事深深的刺激過,所以她不管何時何地,都會自動過濾掉“吃醋”兩個字,以至於現在,她的種種行爲都符合吃醋的基本條件,偏偏她自己不願意承認。
宇文昊笑的更加放肆了,這讓葉媛媛的心裡生出一點微妙的情感,一句話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葉媛媛不經大腦,脫口而出:“你以後要是再和她多說一句話,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何其幼稚的話,何其幼稚的口氣!
葉媛媛說完之後立刻就後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難以回收,她只能痛苦的捂住自己已經微紅髮燙的臉頰,一步一步的想要逃開。
宇文昊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他霸道的拉住葉媛媛的手,隨後就果斷的把正想要逃開的葉媛媛拉進自己的懷裡。
他把自己的下巴緊緊的壓在葉媛媛的頭頂,重重應了一聲:“嗯,本王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