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來了,溫熱感比以前更強烈了,今天更是火辣辣的陽光,曬得已然枯死的樹幹噼裡啪啦作響,枝頭上永遠不曉得累的蟬,藏在樹幹的涼爽處不情願走出,通常總是在草地上跳來跳去的種種小動物都藏在了涼爽處。土地,甩去燥熱的陽光與葉子折射的一點斑駁的影子在風中不停地擺動著,有種讓人窒息的反常的寧靜。 坐落於新川外遠方,有間破舊的小屋,這間小屋,破舊得只能避雨,而這時,在小屋外遠方的樹下,卻飄來一一陣一陣誘惑的香味,在這驕陽下看起來尤爲清楚。 “大哥,這隻精兔好香啊!咱們已然好久沒能吃上這麼香的肉了!嗯,是六個月前仍是一對月前?”仍是那個相貌矮小、樣子猥瑣的矮子男人,兩眼注視著面前一隻被烤得吱吱滴油的野兔,口水直流。 矮子長得精瘦、7尺左右的高度,渾身沒能幾塊肉,最令人記憶猶新的是他那副臉,尖鼻、三角眼,用人模狗樣來描述也不過分,面色稍稍有些泛白,這是許久以來身體不佳的預示,而他的兇神惡煞的眼光,填滿了害怕、猥瑣、與幽暗,讓人一看瞅就曉得這人不是什麼好人。總的來講,這是個相貌猥瑣的矮子男人。 “閉口!”正不斷的轉動著野兔的漢子,則與矮子全面不一樣,不僅高度在8尺左右,身體壯碩如牛,至關重要的,是他生了一張方正的方臉,面相粗野,眼光鋒利,一看就曉得他是個正直的人。這時,漢子一樣口水直流地注視著已然被烤的澄黃的野兔肉,頭也不轉,洪亮的講:“一隻野兔而已,啥破玩意,他日我抓一頭野牛回來,烤或蒸,隨便你!”說著,一陣一陣香氣迎面撲來,沁入骨髓,漢子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腹部丟人的咕嚕一陣亂吼。 不一會後,野兔被烤熟,漢子將它提到鼻前,奮力的吸了口冷氣,神情十分的享受。繼而,啃下一條肥大的後腿肉拿給流氓氣的矮子。矮子搓著手,一臉獻媚的笑,給他猥瑣相貌增添幾絲色彩。見漢子將一條肥大的野兔腿扯給他,他一下子奪過,不管手心飄來的滋啦啦的熱度,張口欲啃幾口。 漢子一掌拍在他光禿禿的頭上硬生生將他拍得差一點栽倒在地,漢子吼講:“這可是送你的,去瞅瞅那歌小子醒了沒,將這條野兔的頭給他吃。” 到了口邊的肉在這樣下
飛了,飢腸轆轆的矮子一臉的憤懣,埋怨講:“大哥,他馬上就死了,給私人不是白白糟蹋了麼,還不如給我呢!” “閉口!滾走!” 天琪做了個夢,一個奇怪的夢。他最終親自殺害魑王救回日夜冥想的環(huán)兒,當他們幸福的拉著對方的手,回到溫馨的山靈村時,卻看到到處的屍首,鄉(xiāng)親們的屈魂不肯離開,固執(zhí)地在山靈村上空轉著,目光空靈,口中呆滯地想著:我一定要殺光魑狼!殺光所有的魑狼……而環(huán)兒,化爲一陣青煙,忽然從他面前褪去了。一種歇斯底里的感覺涌上心間,天琪放聲大哭,他在內心吼叫著:爲何?爲何……無人答覆他,所有天地,忽然之間只餘下他自己,酋長離他遠去,環(huán)兒離他遠去,鄉(xiāng)親們也離他遠去,大地間,唯有他個人抱怨、悲慘地啜泣著…… 炫目的眼光從小屋破舊的房上照射而過,照在天琪臉頰,他仍算俊朗的臉龐,雪白一片,瞅著,竟有幾絲寒意。 天琪慢慢成長的眼睛大,早就是一臉淚水,炫目的陽光讓他覺得不舒服,想舉手去擋突然,但是,剛一活動,牽動了全身的傷處,一種扯裂般的劇痛飄來,痛得他輕呵一陣,連手全舉不起來。幾次嘗試未果後,天琪放棄了,任憑炫目的陽光照在面色,他呆滯地望著房上。 望著破舊的小屋,天琪陷入了思考,他不曉得身在何處,只隱約記得,在暈倒前碰見了一對人,抑或,是那一對好心的過路客救的他吧。 這時,破舊的小屋門口,靠近個瘦弱矮小的矮子男人,稍稍上前,見天琪睜大目光注視著房上,矮子怕得踉蹌後退了幾下,差點摔在地上。帶著幾絲驚奇與不敢信,矮子洪亮的吼講:“大哥……你看他……他又活了!” “啥!難道他又活過來了?”話音未落,壯碩的高個手裡提著一隻獨自冒著香味的烤野兔跑了進來。來到天琪面前,他不相信的左右查看了一番,肯定天琪醒過來後,開心的說:“兄弟,你還活著啊,好啊,你總算是活了。” 天琪被高個似雷聲般的嗓音震動得耳朵隆隆作響,勉強撐起著微弱的身子,好奇地觀看當下二人兩眼,看見他們都瘦得似一隻猴子似的,另一個壯得似頭牛,並且觀察他們的身著,全是質樸普通的百姓,不禁放心了。強忍扯裂般的劇痛,天琪鬥爭著坐起,衝著兩人勉強一
笑,感謝講:“謝……感謝二位對小人的大恩大德!” “嘿,那算啥,咱們本來計劃……”漢子講著,忽然被矮子捂住了口,再不可以講下去。秘密地將漢子拉到後面,矮子低咳幾聲,有些僵硬地講:“咳咳,沒啥,見義勇爲,救死扶傷,原是我等練家子本該做之事,兄弟不可放心上。” 漢子一聽,總算懂了,可是面色有點難堪,他望向矮子,一臉的欽佩。 “對。”爲了掩蓋內心的難堪,漢子一拍腿,問講:“你爲何會受這樣重傷?已然整整暈倒兩週了。”確實,這也是他感到奇怪的事。 “咳……”提到傷心事,天琪不免奮力地哀嘆一陣,目光移到窗外。在這樣下看了一會兒,也不曉得他在看啥。看二人貌似不是壞人,特別那個高個,一臉的方正之氣,並且他倆對自己有恩情,猶豫了突然,天琪乾脆將事告知了二人。 天琪無親無故,打小生活在山靈村,老酋長家鄰著的陳叔(天琪十四五歲那年,他去捕獵,打那以後再沒能回來)家中有一個女兒,叫做小環(huán),打小就生的如鈴蘭般純潔漂亮,與天琪非常要好,天琪就將她當作自己的一個親表妹,她也將天琪當做自己的一個親表哥,漸漸地,二人長成了大人,天琪天生俊朗,小環(huán)生的漂亮,加上從小玩耍,兩情相悅,二人情愫初開,待過一段日子懵懂卻激烈的戀愛後,二人攜手走進了美滿幸福的婚禮,但就在舉辦婚禮那天…… 天琪磕磕絆絆地講完,口氣很寧靜,似好似在講一個和他全無聯(lián)繫的故事,但是,他爲何也沒法調控淚水,噴薄而下,講完,眼淚早已打溼了衣衫。 “萬惡的魑王!萬惡的魑狼!”漢子聽完,一臉的憤怒之色,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那橫插一槓的魑王抽筋剝皮! 滑稽的矮子,可是認真地聽完整句話,彷彿沉入了思索,一聲不吭。 天琪慘淡一笑,問:“講了這樣久,仍不曉得恩人怎樣稱呼,確實顯得十分的失禮!”他不渴求別人的可憐,他要親自殺了魑王與萬惡的魑狼,搶回小環(huán),爲村復仇。 高個漢子很是爽快,憤怒的情緒側目就褪去得乾乾淨淨,他拍拍胸膛,聲如洪鐘,講:“我是大剛,他是條子!咋們是兄弟,你也別總是說恩公恩公的,若不嫌棄我,日後咱們就以哥們相稱,你覺得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