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柱香的時間。他只感到渾身發軟,手腳都用不出一絲力氣,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想到先前小蛇鑽入肚中,秦南一陣後怕,躺在地上恢復了一下,又扣了扣喉嚨,還是吐不出小蛇,只能先回去,讓啞巴夫妻幫幫忙。
手腳發軟,走幾步,便感到腦袋發昏,走走停停之下,竟然把回廚房的路給走錯了,反而朝著泫勃派演武場那邊而去。
演武場那邊,教官正帶在訓練著手下的弟子,一聲聲‘嘿哈’之聲,聽得人熱血膨脹,恨不得也上去演練兩下。
秦南聽得衆弟子的訓練聲音,知道走錯了地方,本想掉頭回去,可終究剛來,對門派不熟,加上現在渾身無力,頭腦發脹,生怕小蛇在肚子裡面時間長了,毒性發作的厲害,便準備過去問問那些弟子廚房的方向。
演武場上,四十來歲的教官一字一句的傳授著口訣,同時身體也在演示著招式。然後訓喝了兩句,叫弟子學習,便走到一旁的躺椅準備休息一下。
還未坐下去,那教官便見得秦南歪歪扭扭的走了過來,心中還以爲是另外演武場的弟子偷懶,當即眉頭皺了皺,喝道:“小傢伙,你教官是誰?”
“大叔,廚房往哪邊走?”秦南此時都快撐不住了,每走一步,額頭上面的汗水跟著滴落下來,小腹之處如同火燒,聽得教官朝自己問話,也沒有回答,只想趕緊把肚中小蛇弄出來。
“廚房?”那教官楞了楞,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但突然想起,這個小傢伙不就是昨天在廚房幫忙的嗎。
當即,那教官臉色一沉,幾步上前,喝道:“你跟我來。”說著,一把拎住秦南,朝著一座閣樓那邊走去。
演武場上訓練的弟子見此,一個個不住搖頭,知道這個小傢伙要受懲罰了。
那教官拎著秦南,進入閣樓,朝一名老者道:“執法長老,這小傢伙可是廚房幫忙的?”
執法長老看了眼秦南,點頭道:“是雨柔帶回來的孩子,昨天送到廚房幫忙的,你帶他來幹什麼?”
“這小傢伙偷偷跑過來,我以爲他是偷學,所以就帶過來了。”教官聽是千雨柔帶回來的孩子,當即也不把話說死,只是說以爲是偷學,然後說演武場還要教導,便留下秦南,轉身離開了。
執法長老暗罵一聲對方,又見秦南渾身都在隱隱顫抖,心中已然清楚,對方的確是偷學了。
執法長老之所以如此肯定,乃是凡事講究循序漸進,沒有根基的人,貿然聽口訣練習,就會產生身子不適的癥狀。
“來人,把他看住。”傳功長老叫喊一名弟子進來,叫他看住秦南,自己則朝著掌門的住處走去。
要是一般弟子犯規,傳功長老也就直接處罰了,可因爲這孩子是千雨柔帶回來的,念在前任掌門爲門派犧牲,他講究一些情面,也不好直
接處置。
把事情稟報後,古天通哼了一聲,叫人把千雨柔叫過去,自己跟執法長老先過去了。
“混賬,年紀不大,膽子不小!”古天通哼了一聲,坐在主位。
秦南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見古天通神色不好,知道他又要責罵自己,本來痛的彎曲的身子,硬是強忍站得筆直。
古天通怒極生笑:“看不出來你還有幾分骨氣啊,偷學還理直氣壯的站得筆直,嘿嘿!”
“我沒偷學。”秦南這時才聽出,原來他們懷疑自己偷學。
“古伯伯,怎麼了?”這時,千雨柔走了進來,她話一出口,見得秦南也在這,又見他站得筆直的身子隱隱顫抖著,還以爲秦南被打了一頓,當下便走過去問秦南痛不痛。
“我不痛。”秦南咬著牙齒回答,他不想在千雨柔的面前喊一聲痛,因爲他以前聽過大人說,在女孩子面前,不能喊痛。
“古伯伯,你打他做什麼?”千雨柔撅著嘴巴,衝著古天通質問道。
古天通無奈的嘆息一聲:“雨柔,你爲何總是護著這小傢伙?他又不是你的弟弟,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懂事了。”
其實千雨柔招收秦南迴來,是當時感動秦南小小年紀能夠堅持四年時間。現在護著秦南,也無非是孩子心性賭一口氣。
古天通見千雨柔撅著嘴巴不說話,無奈的嘆息一聲,道:“雨柔,這孩子心性不正,我讓你教導他修煉,已經是破了泫勃派的規矩,可他倒好,纔來一天,竟然膽子大的偷學起來。這次我不能任憑你胡來了,要麼,趕他走,要麼,割去他的舌頭,留在廚房,以後也不許傳授他任何的修煉法門。”
“我不要割舌頭,我沒有偷學。”秦南委屈的叫起來,若是放在外面,他年紀雖小,可只要受冤枉,他非要撲上去咬對方一口。只是現在他連走一步都難,加上古天通是千雨柔的伯伯,他纔算是忍了下來。
古天通自然不知道秦南心中的想法,見他還死不承認,心中越感煩躁,站起身來,往前一步踏出,瞬間閃到秦南面前,一隻手抓住秦南的手臂,兩根手指探在他脈搏之上。
“咦!奇怪?”古天通手指探在秦南脈搏之上,便是要拆穿秦南的謊言,可現在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若真是私自偷學,體內血脈會胡亂衝擊,纔會讓人身體不適,可現在秦南體內的狀況,卻是丹田中擁有一股怪異的力量,這股力量,古天通也拿不準是什麼。
發現有異,古天通使出一絲元氣鑽入秦南的體內,發現他體內連一絲的元氣都沒有,證明沒有學習過基礎的引氣法門,想要潛入他丹田中,卻遭受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這讓古天通甚感奇怪。
“你爲什麼去演武場?不呆在廚房裡面幫忙?”古天通得不出答案,便想從秦南的話中得出一些線索。
秦南雖然被小蛇鑽入肚中
,早就想弄出來,可他不爽古天通,也不把小蛇的事情說出來,理都不理睬古天通。
千雨柔在旁邊看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執法長老也是忍不住偷笑,心中暗想,這小傢伙的脾氣真倔,連掌門的面子都不給。
古天通弄個無趣,也不好對一個小孩子發作,只能鬆開他的手,道:“念你年紀幼小,又是初犯,這次就算了。”
“古伯伯,是不是秦南沒有偷學。”千雨柔年紀大上秦南幾歲,知道古天通不喜歡秦南,現在不追究,其中肯定有問題。
古天通本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又探出秦南丹田中的奇怪力量,便留下他,看以後有沒有什麼狀況出來。此時被千雨柔這樣一說,氣的大袖一甩,氣哼哼的走了出去。
“你啊!一點面子都不給掌門。”執法長老笑呵呵的衝千雨柔說道:“不過也只有你敢這樣,哦,對了,還有這個小傢伙。呵呵,有點意思。”
千雨柔嘻嘻一笑,抓著執法長老的手搖道:“邱伯伯,要不你收秦南爲親傳弟子,好不好?”
執法長老嚇了一跳,不住擺手:“不行,掌門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願意被他嘮叨。”
千雨柔又撒嬌了幾下,還是沒辦法讓執法長老答應,只能帶著秦南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千雨柔突然停住腳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秦南,要不你離開泫勃派吧!”
秦南一下傻了,他怎麼樣也不會想到,千雨柔會要他離開這裡。
“姐姐要我走,我便走。”秦南咬著牙,不讓自己留下一滴眼淚,他跟千雨柔相處的時間雖短,可心中,把她當做了親人。
千雨柔看他含淚的眼睛,心中不忍起來,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在這裡受委屈,古伯伯不喜歡你,你天天在在門中打雜,等你年紀大了一些,還要割去你的舌頭,我……”
“他要割我的舌頭,我便打他。”秦南睜著大大的眼睛,倔強的說道。
千雨柔被弄的笑了起來:“你要打古伯伯,讓大家聽見了,肯定會笑的晚上睡不著覺。”說著自己一個人咯咯的笑了半天。
秦南沒有覺得很好笑,他只知道,誰打他,他就打誰。就算對方是泫勃派掌門。
“好了,你不想走,姐姐也不強迫你。古伯伯不讓你加入門派,你也要用心練習,將來有了基礎,也可以去別的門派,讓古伯伯後悔去,你有沒有信心?”千雨柔笑嘻嘻的說著,鼓勵著秦南。
“嗯!”秦南重重的點頭。
“好,我們拉勾,一言爲定。”千雨柔伸出手指跟秦南拉了勾,叫秦南趕快回去練習,明天就要去檢查他的功課。
秦南滿心歡喜的朝著廚房那邊跑去,渾然忘了,先前體內的劇痛,現在已經一點都感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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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