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洵,走,走,別管我……”劉建平一臉虛弱道。
馮一洵看著漢子無情的踩在岳父背上,臉色已然鐵青。
“我勸你現(xiàn)在趕緊把腳移開,並且賠償醫(yī)藥費!”
此言一出,衆(zhòng)人哈哈大笑起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點什麼東西?”
“他欠我們一百多萬沒還,還賠他醫(yī)藥費?”
“識相的還是趕緊滾,否則連你們一起打!”
看這架勢長毛心裡直髮怵。
他們當初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長毛基本都在劃水,屬於舔冰淇淋的範疇。
而且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見過馮一洵真正出手。
“虎哥,老闆和那大塊頭打的話……能贏嗎?”長毛小心翼翼的問道。
花斑虎摸著下巴皺眉道:“老闆和他……三七開吧。”
“老闆佔七?”長毛頓時眼前一亮。
如果這樣的話,這架還能打打。
“不是,老闆三秒鐘能殺他七次。”
“注意,我說的是殺。”
開什麼玩笑,當初我有眼不識泰山,想和師父過招。
結(jié)果人還沒摸到,就摔了個屁蹲。
這是什麼?
真氣!
能隔空殺人的存在!
金錢豹和光頭也是一驚:“有這麼玄乎嗎?不能吧?”
馮一洵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議論。
他從腰間拔出鋼管:“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上?”
爲首漢子大笑一聲:“欠錢不還,還管我要醫(yī)藥費。”
“行,你把我打趴下,我賠你們醫(yī)藥費!”
此言一出,劉建平爆發(fā)出最後一絲力氣,猛然起身,抱著漢子的腰就往後衝去。
“一洵快走!走啊!打不過他們的!照顧好嫣然!走!”
此舉瞬間惹怒了這夥人,紛紛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都他媽站著幹什麼!跟我上!”馮一洵怒吼一聲就衝了過去。
其實這些人馮一洵一個人就能搞定。
但多個人多分力量,能讓劉建平少挨一拳,也都是好的。
花斑虎將嘴角香菸往外一吐,拔出鋼管衝去:“上!”
衆(zhòng)人發(fā)現(xiàn)馮一洵等人趕來,紛紛停下手中動作。
他們沒有武器,卻也只好硬著頭皮衝去。
花斑虎等人早已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輩,打不過秦貫通,打不過龍禮義。
還打不過你們這幫雜毛嗎!
對方是七個人,馮一洵一人就搞定了四個。
甚至長毛還沒動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光頭衝他露出了幽怨的眼光,長毛咬牙切齒的踢向一名已經(jīng)倒下的人。
“讓你囂張!讓你牛逼!說!還牛逼不?!”
剛纔馮一洵大殺四方時,劉建平是完全沒看見。
他也就納悶兒了,馮一洵是從哪兒認識這麼一幫朋友的?
花斑虎和金錢豹把他扶到了奧迪車內(nèi)的副駕靠背椅上。
那是馮一洵的專座。
馮一洵抓著爲首漢子的頭髮。
直接將其提了起來。
馮一洵身高一米八,體重140斤。
那漢子卻足有一米九,這體重咋的也得奔著200去了。
“醫(yī)藥費呢?”馮一洵惡狠狠的問道。
“大哥,我,我沒錢……”
馮一洵抓著他的腦袋就往巷子牆壁上撞。
一下。
“沒錢!”
兩下。
“到底有沒有!”
三下。
“打了人還不賠!”
正要撞第四下時,花斑虎急忙說道:“老闆,再打就出人命了。”
他看得清楚,第二下時,那漢子眼皮已經(jīng)朝上翻了。
“砰!”的一聲,馮一洵將滿臉桃花的漢子扔在地上。
“你們剛纔把我爸打了,現(xiàn)在扯平了,以後再敢讓我看到你們。”
“有你們好果子吃!”
說完,便怒氣衝衝的走了。
得趕緊走,因爲他也不確定,那漢子到底還有沒有氣了。
實在是氣過頭了,下手沒了分寸。
走向奧迪車的時候,馮一洵與劉建平四目相對。
馮一洵頓覺尷尬極了,憤怒的表情立馬收斂起來,他鑽進駕駛室。
讓花斑虎等人擠在後面。
因爲座椅都撤掉了,空間也足夠大。
“爸,你沒事吧?”
劉建平搖了搖頭:“沒,沒事,多謝你和你的朋友們了……”
“叔叔您說啥呢,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
“就是嘛!以後有事兒隨時找我們!”
“老闆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馮一洵迅速倒車,離開這裡。
劉建平疑惑道:“一洵,他們……喊你老闆?”
“嗯,和朋友們一起做直播,收益還挺不錯的。”馮一洵輕聲答道。
劉建平欣慰的笑了,這一笑,牙縫裡都是血。
“好好好,好事兒啊。”
“當初我就想把你弄到公司裡,你媽死活不同意。”
“現(xiàn)在你終於有自己的事業(yè)了。”
“還是送我回廠裡吧,我就出來買包煙,居然讓他們找到我了。”
馮一洵搖頭道:“不行,咱們先去醫(yī)院。”
“這個班您也別上了,現(xiàn)在銀行方面只欠15萬了。”
“等把銀行的賬還了,劉氏就精神起來了。”
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我也可以和嫣然離婚了。
但岳父現(xiàn)在傷成這樣,馮一洵自然說不出口。
劉建平嘆了口氣:“公司是有一定資產(chǎn)的,所以才欠銀行七百萬。”
“但爸在社會上借了不少錢,加起來足有兩千多萬。”
“光是龍氏總部,就有一大筆的過橋貸款。”
“這輩子怕是還不清楚了。”
馮一洵頓覺天旋地轉(zhuǎn)。
這開的什麼玩笑,好容易把債還的就剩15萬了。
居然又冒出來這麼多。
“爸您別擔心,龍老子是我爺爺?shù)膽?zhàn)友,能說上話。”
“剩下的……公司不是還有很多古董嗎?想辦法變現(xiàn)賣掉。”
“總能好起來的。”
馮一洵早就看過岳父的命數(shù),他是可以再創(chuàng)輝煌的。
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金錢豹說道:“對啊老叔,咱現(xiàn)在直播人氣高,今天有300多人在線呢。”
“把咱家的古董往直播間裡一掛,我就不信沒人買!”
從最開始的4個人,到現(xiàn)在的300人。
雖然看似不太多,但大家似乎都已經(jīng)掌握了流量密碼。
那些古董根本不愁賣!
劉建平躺在躺椅上,腦袋不能動,通過後視鏡看向後面。
“謝謝你們了,一洵以後就靠你們這幫朋友幫忙了。”
雖然他能看出這些不是什麼正經(jīng)朋友。
個個紋龍畫虎的,或許和打自己的那夥人還是同行。
但這又怎麼了呢?
誰說紋身的就沒有好人了?
經(jīng)過劉氏危機,劉建平也發(fā)現(xiàn)。
很多時候表面上稱兄道弟的那些人,一旦你出了點狀況,他們連你電話都不接。
世態(tài)炎涼。
看透了。
花斑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叔叔您說啥呢,我們都是靠老闆賺錢!”
“如果不是老闆帶我們,我們指不定在幹嘛呢!”
衆(zhòng)人點頭稱是。
劉建平笑了笑。
“一洵,等湊到那15萬,就抓緊把公司資產(chǎn)變賣掉吧。”
“龍氏總部現(xiàn)在還沒有起訴我們,不論賣了多少錢。”
“都帶著嫣然遠走高飛吧,動作一定要快。”
“我就這一個閨女,以後就全交在你手上了。”
劉建平心裡清楚,那兩千多萬隻是本金而已。
房地產(chǎn)項目失敗,拖了這麼久,連本帶利算起來。
早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了。
這話說得馮一洵心中一痛。
如果劉嫣然沒有那檔子事兒,他又何嘗不想好好過日子呢?
咱現(xiàn)在和龍老爺子關(guān)係槓槓的,和龍禮義這個即將冉冉升起的大老闆也是忘年交。
再加上這一身的本領(lǐng)。
多少錢都能還完的。
可騙騙劉嫣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爸您放心,公司會好起來的。”
算了。
還是按照原定計劃,等岳父東山再起吧。
到時候自己要離婚,誰都說不得什麼了,馮一洵心中這樣說道。
半路上,馮一洵給劉嫣然打了個電話。
原本還不接,於是馮一洵只好發(fā)信息。
把情況交代後,讓劉嫣然趕緊過來。
此時的劉嫣然,正拿著公司被封存的古董照片和客戶談呢。
區(qū)區(qū)十五萬,隨便一個定金就能收回來。
何必等解凍後再賣?
眼下正和一個古董收藏者聊的十分順利,馮一洵的信息就來了。
老爹出了事情,劉嫣然再忙也得趕來。
“抱歉,我父親出了些狀況,現(xiàn)在在醫(yī)院,我得趕緊去一趟,咱們下次再約,失陪。”
老太太也充分表示理解:“好的好的,劉總路上注意安全。”
“謝謝,告辭。”
劉嫣然走後。
一個身穿揹帶褲的女生從二樓蹦蹦跳跳的走了下來。
“奶奶,您又打算買什麼好東西呀?”
老太太將一張張打印出來的照片遞了過去。
“奶奶在隊伍裡時,有個戰(zhàn)友。”
“當年他那句‘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奶奶至今都記得。”
“現(xiàn)在老了吧,就忍不住老想起以前的事情。”
“說起來他連把像樣的軍刀都沒有。”
“這不,想著買一把來,日後若能相見,好送給他。”
邱子琪驚訝的捂住嘴巴。
“奶奶,那這不是你老相好嗎!?”
“放肆!”老太太眼神當即一凜:“我們之間那至高崇尚的階級革命友誼,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