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爲什麼呢?”盧乘風又給凌小星砌了個臺階。他雖然聽不明白這其中的“他們”與“他們”,可從凌小星分析出來的每條線中都能理出很多的信息,也正因如此,他看向凌小星的眼神更爲“迷魅”。
凌小星的分析也讓梟夜與破軍面面相覷。凌小星說的這些讓他們理解出來的東西當然比盧乘風要清楚得多,所以更覺得不可思議,更讓他們掉下巴的是,一向是蠢、懶,在自己圈子裡“聲名遠播的”凌小星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能將原本不能放在一起的兩件事分析得透透徹徹,而且還極有道理。
“那就是他們與他們之間有了什麼樣的約定。”凌小星句話,讓三人心頭劇震。
盧乘風雖然不知道“他們”,可從凌小星口中聽得出來,那個“他們”應該是很高很高的人物。
“天地二老與須危有約定?”梟夜與破軍又對望一眼,心中的震驚非同小可。
現在正在戰時,如果真如凌小星所言,他們之間能有什麼相的約定?大月氏國都打到門口了,難道說二老想“勾結”番人奪了中原?但這又不太可能啊?
他二人不太相信,儘管凌小星分析得有道理,但以他們所知天地雙煞的爲人,絕不可能行此遭萬人痛罵之事。
盧乘風並不知道那個“他們”指的是天地雙煞,以爲是朝中高層,所以他知道這並非不可能,於是不再爲凌小星“砌臺階”,而是一臉木然。
梟夜卻是聽說六十年前的老對手裡並沒有大月氏國,是除了烏孫之外的那個唐古拉,也就是以前遇到的那個鳥不拉屎一類的人。
…………………………
破軍雖說與天地雙煞關係並不是太好,可要讓他相信他們與番人勾結圖謀天下,他也著實不信。但由凌小星的分析與當前絲絲縷縷的形勢來看,又還有些道理。
與破軍相比,梟夜對天地雙煞的瞭解反倒還要多一些,因爲他有一個叫滅世的師父。
他不相信天地雙煞會與番人結盟侵吞中原,由凌小星分析的種種可能性中,他卻是知道天地雙煞應該也是這場戰事中的關鍵人物,就算他們二人與這場戰事有關,也不能說他們就有成爲中原皇帝的打算。
因爲梟夜知道,天地雙煞雖早已不在江湖,但他二人在中原的隱藏的勢力早已無懼軍方,本來就是中原武林的帝王,根本不需要再圖謀其它。只是從凌小星的分析之中,他二人卻真的像是有什麼打算。
梟夜與破軍都看著凌小星,沒有說話,也無話可說,有盧乘風在一旁,搬“臺階”這事還輪不到他們二人,可出乎他二人意料的是,盧乘風並未給凌小星搬出小臺階,而是直接質問。
對,就是質問!
“何人如此大膽竟與番人勾結,意圖毀我中原?”盧乘風見凌小星說起這件事來談笑風聲,似並未將中原安危放在心上,心中不期然地生出了一種悲涼的情緒。此時的他,似乎並未理及掌櫃感受,一反日常拍馬風格,面相冷嚴,如冰似鐵,哪怕是對凌小星,也沒有多少尊敬。“掌櫃,此事應當稟明朝廷早做防範,否則內有奸佞外有猛虎,中原必破。”
盧乘風早已不在軍中,本來軍方之事與他已經無關。但此事涉及到中原安危,縱使不爲朝廷著想,卻是要爲那些平頭百姓考慮。從掌櫃言語之中他似乎聽到了一個驚天陰謀正逐漸形,一旦勢起,中原將全面崩塌。
可掌櫃對此卻好整以暇,完全未放在心上,讓他如何不急,因而也沒有了先前那種阿諛的口吻。
梟夜與破軍見盧乘風又難得正經起來,心知肚明。他們知道盧乘風不清楚凌小星言及的“他們”所指何人,理所當然的有些擔心,只是此事無法與他說破,當然更不好開口。
凌小星哪能不知道盧乘風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我知道他們,沒事的,只不過剛纔我們幾個說的話可別讓別人知道了。”
可盧乘風又哪能放心得下?
他不太清楚凌小星的過去,但在與他相處的這些日子,他知道自己掌櫃對凡事皆無顧忌,有仇必報,而且大局觀不強,現在又與軍方有些摩擦,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會捲到這場“他們”的陰謀裡,真的就成爲了別人的卒子。
凌小星見盧乘風不爲所動,只是有點恨恨地看著自己,嘆了口氣,道:“這麼跟你說吧,他們絕不會對中原怎麼樣,就算他們真與番人達成了什麼協議,也絕不會毀了中原,只不過他們到底有什麼想法,我還真不清楚。”
見凌小星如此肯定及確定,盧乘風稍微放心。他知道既然掌櫃這樣說了,那一定與“他們”很熟,也不便再說什麼,不過臉上的神色好看了些。他想了一會,問道:“掌櫃既然與他們很熟,那你可知道他們與番兵勾……談了些什麼?”
凌小星輕輕捶了捶頭,道:“這個我真不清楚,如果他們真與番人有什麼陰謀,那也只會陰番人,不會陰到中原軍方。不過我相信,某個傢伙既然有了這個想法,就一定不會簡單,說不定也會動到朝廷裡的人。”
聽到凌小星說“某個傢伙”,破軍倒沒什麼,可梟夜看向凌小星的眼神愈來愈奇怪,他們都知道,凌小星說的“某個傢伙”就是地煞。
天地雙煞二人之中,天煞脾氣暴躁卻沒有心機,地煞個性陰柔但鬼想法卻是極多,如果他們真與番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必定是地煞的主意。
只是,凌小星明明是地煞的徒弟,怎麼卻從未見過他尊重過那二人?此時更是以“某個傢伙”替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