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看著七琴離開，沒有走進涼亭，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到閣樓邊上，鬆開捂著屁股的手，挺胸收腹，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天空嗷叫一聲，將心中的那些鬱悶之氣悉數(shù)吐出。
藍天碧濤，蒼茫一色，碧濤上無數(shù)仙鷺盤旋。紅日靜靜浮在河面，發(fā)出柔和霞光，彷彿一隻隱形觸手，在輕輕撫慰大地萬物。
“公子叫天九？”身後響起輕聲問語。
“不錯，我叫天九，又號瘟神。麻煩仙子以後不要叫我公子，我聽著非常彆扭。我不是什麼公子，只是一個在最底層一路掙扎上來的螻蟻。”天九欣賞著美景，朝著紅日說道。
明月審視了天九半晌，再次開口：“大哥，你的傷好點沒？”
“沒有！還流著呢，這仙豬咬的，的確詭異，滴血不止，疼痛難忍。好在爺是男人，流這點血無所謂。”
“仙豬咬過後，必須要等三到五天後自動癒合，這傷口除了包紮，神仙難醫(yī)。如果傷口過大，會出現(xiàn)你這種流血不止的特殊情況。”明月說完，咬牙看著某人的屁股，臉色變幻。
“怎麼，你想幫我包紮？”天九笑了。
“咳咳！咳咳！如果……如果……你執(zhí)意要求的話……”明月弱弱地哼道。
“算了，讓它流吧，半天才冒出一滴，死不了人。仙子找天某有何事情？”天九揮揮手，轉(zhuǎn)身看著一臉糾結(jié)的明月。
明月暗噓一聲，接著笑道：“是這樣的。明月很好奇，那些仙豬既然都非常怕你，你爲(wèi)何還會被它咬傷？”
“呵呵，很簡單。因爲(wèi)第一次我根本不相信仙豬會有那麼兇殘，是我太大意了。誰知一頭豬，居然比猛虎妖獸還要犀利千百倍。等我明白過來，屁股已經(jīng)給它狠狠啃上了。好在我不吃虧，它啃了我。我也啃了它，一報還一報。最主要是，它死了，我還活著。”
“咯咯！咯咯！豬舍中的那些仙豬都是因爲(wèi)你兇，所以它們才怕你？”明月突然掩嘴笑了起來。
“你說對了！仙豬也是豬，人豈有怕豬之理。它兇殘，我比它更兇殘就可以。對人其實也一樣。別人兇殘，我更兇殘，所以至今我還活著。”天九說著，眼眸中重新露出兇光。
明月笑容突然凝滯，低聲問道：“大哥是不是很恨我們女人？”
“不！我不恨女人，我只恨對我狠的人。仙子，我吃了你一頭仙豬。騷婆娘會饒過你嗎？”天九瞟了一眼眼前這個略顯單薄的女修，微笑問道。
“大哥，明月知道你恨碧姐姐，但是她對明月有恩，麻煩你能不能在我面前不這麼罵她？碧姐姐不僅對我，對我們每一位女僕都很好，只是我不知道姐姐爲(wèi)何那麼恨男人。”
“好啊，這樣吧，看在你對我還過得去的份上，我就叫她騷娘們。如何？”
“你……？”明月玉臉微紅，狠狠瞪著天九。
“你別那麼瞪著我，這騷娘們真的很騷的，你是不知道，她跟爺在玉榻上滾的時候，那騷勁，嘖嘖！不過就是功夫很粗糙……”
天九正咧咧著，突然發(fā)現(xiàn)身前的小女修一臉血紅。頭快低到了胸前。
“咳咳！仙子，要是沒什麼事情，我下去豬圈中呆著了。我還有事，不多陪！”天九心中壞笑不已。作勢欲走。
“等等！大哥可以告訴明月，你飼養(yǎng)出的最高階豬是何種級別嗎？” 明月突然擡頭問道。
“一般般，也就極品吧。”天九騷包地回答。
“極品？那成功率有多少？”明月眼中露出駭然。
“嘿嘿！這本來是秘密，但是如果你告訴我，一隻極品仙豬值多少仙石，我也可以考慮告訴你答案。”天九不答反問。
明月微微一愣，馬上回答：“仙豬是貢品，一般坊市很少公開交易，價格也就不那麼透明。但仙府還是有一個收購價格，聽碧姐姐說，一頭下品仙豬大約值十顆高階仙石；一頭中品仙豬值一萬高階仙石頭，一頭上品仙豬至少值一百萬高階仙石，也就是一千極品仙石；至於極品仙豬，明月只在傳說中聽過，萬州仙府肯定沒有，就是整個仙界也可能不會有，所以價格……呵呵，無價之寶。”
“嗯，看你說得這麼詳細，我也不馬虎，我飼養(yǎng)的極品靈豬成品率不高，剛開始五五開，後來八九成也有。”
“八九成？！你能不能再誇張一點？”明月極爲(wèi)不快地哼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怎麼問，我怎麼答。哦，我這兒還有一塊烤肉，是吃完剩下的，就是我養(yǎng)的極品豬，你要不吃吃？”天九賊笑著，摸出一方黑乎乎的肉塊。
明月略一遲疑，伸手?jǐn)z過，丟進小嘴中。一息不到，她的臉上浮起驚天喜悅。
“不錯，這不是仙豬的肉，沒有絲毫仙氣，但靈氣純正之極，還帶著某種特別的氣息。就這麼一小塊，幾乎等於數(shù)顆極品靈石的靈塵。大哥，這就是你養(yǎng)的極品豬？”
“當(dāng)然，它不僅是極品豬肉，還是我啃過幾口的一塊肉，上邊還有爺?shù)目谒赂赂拢 ?
“啊？！你……你……你……？”明月一張玉臉如同泣血。
“切！騙你的，真以爲(wèi)爺有那嗜好呀！一說就臉紅，看以後誰敢娶你！”天九鄙夷地哼道。
明月低著頭，半天后，小聲哼道：“大哥，你想飼養(yǎng)仙豬麼？”
“呃？當(dāng)然想，只是這仙府的諭令明白無誤規(guī)定，不許私自養(yǎng)豬。這碧莊園有騷……咳咳，有你姐姐在，肯定不會讓我這死豬頭養(yǎng)的。”
“如果明月邀請你呢？”明月擡頭看著天九，臉上帶著誠摯的微笑。
“這個……你做得了主？”
“可以！我可以懇請姐姐法外開恩！”明月狠狠點頭。
天九看了明月數(shù)息，搖頭苦笑：“你錯了！我斷定你做不了主。因爲(wèi)你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榨乾我，不榨乾我，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不會，姐姐最疼明月。她是個大好人，只要我求她，她一定會答應(yīng)。”
“唉，你太天真。好人中也會有壞人，比方說我，就是好人中的壞人。壞人中也會有好人，比方說你姐姐，她就是壞人中的好人。她對你好，一定是有限度的。如果超過限度，比方說阻礙了她的成仙大道，她一定不會容忍你。”
“大哥，你說得太深奧，明月有點迷糊。”明月思考了片刻，笑說道。
“呵呵，這麼跟你說吧，你姐姐兩次在玉榻上都完敗於我，不僅沒有吸走我一寸丹田，還被我反吸取了百之二的仙氣。如果她不在玉榻上打敗我，這輩子她就再無寸進。只要我一敗，她就會毫無顧忌地虐殺我，你現(xiàn)在要我陪你養(yǎng)豬，你覺得她會答應(yīng)嗎？”
“其實明月只要姐姐打敗你後，不殺你就行了，你只要不死，就可以來……”
“好了，我的傻妹妹，謝謝你的好意。等你的姐姐答應(yīng)了，你再來跟我說。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嗎？”天九連連搖頭。
“你這麼急著下去做什麼？你不覺得這兒風(fēng)景很好嗎？”明月撇著小嘴哼道，顯然對天九打斷她的話語很是不快。
“當(dāng)然很好，哦……我知道了，你準(zhǔn)備讓我搬出豬舍，晚上呆在這兒！”天九賊笑道。
明月點點頭：“如果你答應(yīng)幫我飼養(yǎng)仙豬，我就讓你住閣頂。這處涼亭雖然小點，但是佈置絕對比下邊的豬舍強，還可欣賞無邊風(fēng)景。明月很多時候，就是呆在這兒度過的。”
“嘿嘿嘿！風(fēng)景是有，可是無美色呀，要是你再給爺配發(fā)幾名過得去的女修，那我就毫不猶豫答應(yīng)……”天九正咧咧著，突然射來一道殺人的厲光。
“你……？你滾吧！去你的豬圈呆著！”明月氣得嬌軀微顫，狠狠跺了跺腳。
“別介呀！沒有幾名，一名也可，比方說某個傻傻的，又頭腦簡單的小美人。” 天九壞笑著，眼珠滴溜溜在小女修胸前的小山峰上轉(zhuǎn)悠，露出色色的模樣。
明月氣息急促，眼眸中浮起霧靄，咬牙切齒地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