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琴笑著開口:“深嶽,這是你插的花?很漂亮。”一向兒子就不喜花花草草,如今竟也改了性子。
“是古曰曰插的。”霍深嶽說道,將功勞全部給了古曰曰。
古曰曰哪裡敢收下這份大禮?她趕忙擺手,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的,伯母,是我看中的,霍總買下來的,我哪有那麼多錢呢?”
溫曉琴聽了這話不由得笑出聲,她打趣道:“深嶽原本就是不愛花花草草的,如今竟也知道買花討女孩子歡心了!”
古曰曰聽了這話,臉都羞紅了。
一旁的夏合突然笑著開口道:“這彩虹玫瑰可是漂亮得緊,想起來,以前古小姐還送給深嶽哥幾株枯了的花,那個時候古小姐還小不懂事,現在古小姐現在眼光比以前好多了。”
夏合輕描淡寫地開口,說出了古曰曰以前乾的囧事。
古曰曰連忙解釋道:“哎呀夏合姐,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就別嘲笑我了,我那個時候可真是不懂事。”
“好了好了,不說了,看把我們曰曰給羞得,臉都紅了。”夏合又善意地止住了話題。
晚餐很快就盛了上來,幾個人默不作聲地吃著。
溫曉琴微不可見得皺了皺眉,剛剛小合說的事情是真的?古曰曰還幹過這樣的事情?
她決定今晚要找夏合好好問問。
入夜,夏合半靠在牀上翻著書,她不時地瞟幾眼房門,心思全不在書本上。
終於,房門被推開,溫曉琴走了進來,看見夏合靠在牀上看書,心裡很滿意。
她走到夏合身邊,在牀邊坐了下來,溫柔地喚了聲:“小合?”
夏合這才裝作剛剛看見溫曉琴一樣,有些疑惑地開口道:“媽?這麼晚了您還不睡嗎?”
溫曉琴聽了夏合關心的話,心裡暖了很多,她有些愁緒地說道:“小合,媽媽晚上睡不著,一直在想你晚上說的古曰曰的事情。”
溫曉琴遲疑了一下,問道:“古曰曰,她真送過枯了的花給深嶽?”
夏合面上露出仔細回憶的樣子,然後說道:“媽,這還不止呢!曰曰還送了過期很久的巧克力給深嶽哥吃,深嶽哥食物中毒直接被送到醫院去了呢!”
夏合看著溫曉琴大吃一驚的樣子,心裡暗喜,面上卻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開口道:“媽,真不是我瞎說,這幾件事情,霍氏集團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這,古曰曰,做過這樣不靠譜的事情?”溫曉琴有些不敢置信,她以前只覺得古曰曰純潔聽話,不知道古曰曰居然這樣沒腦子。
“那個時候,曰曰確實不懂事了一些,可是,她現在好多了,媽您看,她還送了我們大家一個人一瓶玫瑰花呢!您看,花可漂亮了!”夏合指著牀邊鮮豔的玫瑰花,對著溫曉琴說道。
溫曉琴敷衍地看了一眼那美豔的玫瑰,心裡沒有一絲歡喜之情。
夏合將溫曉琴臉上露出的煩悶盡收眼底,她拉住了溫曉琴的手,仔細地對著溫曉琴的眼睛,沒有一絲膽怯。
認真地開口道:“媽,我相信您跟我一樣,都希望深嶽哥能找到一個知書達禮、門當戶對的女孩,這樣,才能不負深嶽哥的前程。曰曰她雖然單純可愛,但是她卻不能做到與深嶽哥門當戶對這一點。”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而這一點,通常也是所有的豪門世家的子弟都必須經歷的,若是讓別人都知曉了曰曰她什麼背景都沒有,只怕,深嶽哥以後會遭遇很多人的暗地裡或明面上嘲笑。”
溫曉琴不語,夏合這些話可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裡。
雖然這幾天與古曰曰這個小丫頭相處起來,她覺得很輕鬆,古曰曰單純沒什麼心機,可是古曰曰不是豪門世家這件事,一直是她心裡的一根刺。
如今被夏合提了出來,她如鯁在喉,心裡格外地不舒暢。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夏合故意這樣說,讓自己對古曰曰留下不好的印象。
溫曉琴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內心的疑惑問了出來:“小合,你實話跟媽媽說,你現在,對深嶽,還有念想嗎?”
夏合苦著臉,面上浮現出一種憂傷而絕望的表情,她開口道:“媽,您是知道我對深嶽哥的心思,可是,深嶽哥對我,您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也就放棄了這份念想,我.......”
說著,語調逐漸哽咽,眼角竟是滾落大滴大滴地淚珠,砸到溫曉琴的手上,刺痛了一片皮膚。
溫曉琴心裡心痛得無可言說,她溫柔地環繞住夏合抽泣顫抖的肩膀,輕輕地拍著夏合瘦弱的脊背,柔聲說道:“好孩子,別哭了,媽媽一定會給你挑個好人家。”
夏合哽咽著點了點頭,將腦袋埋在了溫曉琴溫暖的懷抱裡面。
看著夏合如同一個受傷的小女孩一樣渴求溫暖,溫曉琴心裡更是心疼。
她想起來,剛剛深嶽帶著一個瘦瘦巴巴髒兮兮的小女孩來到霍家老宅的時候,女孩躲在深嶽身後,露出兩隻眼睛偷偷地瞧著她。
女孩瘦得跟個猴子一樣,身上全身斑斑點點的疤痕,那是夏合那酗酒的混蛋老爸打的。
現在夏合出落得水靈靈的,整個人都變了模樣,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她那雙溫柔會說話的眼睛。
現在夏合在她懷裡哭得像一個淚人,溫曉琴的眼睛不由得也溼潤了。
她沒有注意到,夏合隱藏在她懷裡時,嘴角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
溫曉琴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
她相信她養了夏合這麼多年,夏合說的話,不會是騙她的。只是,這古曰曰,當真這般不靠譜嗎?
溫曉琴還是不太放心,畢竟一個人,若是對愛有著執念,什麼事情都是會做出來的。
她不是不放心夏合欺騙她,只是很擔心夏合因爲對深嶽的愛的固執,會導致夏合說出違心的話,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
畢竟,愛上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割捨的。
溫曉琴起身,將牀頭的柔光燈打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人接通,語氣恭敬:“溫夫人,有什麼吩咐?”
“查查一個名叫古曰曰的女孩,以及她這一段時間以來所做的事情。”
“好的,溫夫人,請您稍等。”
溫曉琴掛斷了電話之後,半靠在牀上,雙眼無神,她已經很久沒有通過這種方式去調查一個人了。
可是如今,她必須得這樣做,她要摸清古曰曰的底細,他要對深嶽的未來負責不是嗎?
不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溫曉琴接通電話,她的心裡有一絲隱約的期待,希望古曰曰沒有夏合說得那般,畢竟她對古曰曰那個純真的女孩,還是有一些好感的。
電話那頭的人將古曰曰最近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一件不漏地告訴了溫曉琴。
一字一句傳入溫曉琴的耳朵裡,溫曉琴一直沉默著,一顆心卻像落入了谷底。
送枯了的花給深嶽,過期那麼久的巧克力,還是撿人家商店扔掉的,結果把深嶽鬧得直接因爲食物中毒送進醫院,成爲全公司的笑柄。
更令人憤怒,不能忍受的是,她原本以爲古曰曰是一個純潔的女孩,沒想到調查得到的結果是,她之前一直跟著一個男人住在一個屋檐下。
近段時間來才搬到霍宅,古曰曰居然還是一個二手貨!深嶽一定是不知情,可憐她纔將她帶到了霍宅。
當時古曰曰只說了跟室友住在一起,沒有說是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這不擺明了心裡面有鬼嗎?
這個女孩這麼不靠譜,她怎麼能繼續容忍古曰曰待在霍深嶽身邊禍害他?
更何況,還調查出來古曰曰非常小氣,愛錢,溫曉琴簡直是氣炸了,她一直被古曰曰矇在鼓裡。
她以爲古曰曰沒有心機,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可是,現在調查得到的是古曰曰根本就是一個貪圖錢財、胸不大還無腦的蠢貨!
溫曉琴一夜未眠,晚上飄窗打開,涼風吹進來,纔將她的怒火稍微吹散了一些。
她決定,明天找古曰曰好好談一談,讓她離開霍深嶽。
第二天清晨,溫曉琴很早地便起牀,其實她根本沒怎麼睡,心裡有事,怎麼睡得著?
快到早飯時間了,夏合和霍深嶽都下了樓,走到餐桌前。
夏合一眼便看見溫曉琴的黑眼圈,似乎是刻意用粉霜蓋了好多層都沒有蓋住。
這下,她一直懸著的心總算安定了一些,溫曉琴沒有睡好,她又何嘗能睡個好覺呢?她昨晚在牀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睡,心裡一直在思考,剛剛和媽說的話,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或者是暴露了什麼。
現在,看到溫曉琴一臉心事的樣子,她就放心多了,看來昨晚她的苦情戲沒有白演。
依照媽那謹慎小心的性格,她一定會仔細徹查這一件事情,這一查,古曰曰就沒有希望了。
果然,溫曉琴滿臉愁緒,她看見古曰曰還沒有下樓的時候,內心隱忍的情緒爆發了,她冷聲說道:“古曰曰又睡懶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