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送來了煮毛豆和一盤子切好的餅。
將豆子放下後說:“先吃著,我讓服務生加火。”
看著都是其貌不揚。
韓敬修說:“有口福了,這毛豆是秘製的,味道非常好,你試試看。”至於這餅他也不明所以,側首問:“這個有什麼名堂?”
老段笑著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餅纔是真正的秘製,老家傳統的法子改良之後烙出來的,切成小塊放到這魚湯裡煮,一直煮到透明,吃起來不僅入味,而且口感非常勁道。知道你在吃上算個行家,才第一個讓你試吃。要是覺得可以,日後當招牌推出來。”
韓敬修沒想到這麼有學問,只說:“償償再說。”
服務生在老段的指示下將火點著,直到那魚湯燒至沸騰,再加餅倒進去。
煮到他所謂的透明之後,韓敬修先夾起一塊放到顧君齊的碗裡,自己也夾了一塊品償。
吃過之後眼前一亮,接著讚歎說:“別說,味道真是一絕。”
顧君齊也跟著點頭:“味道真的太棒了。”
用湯煮過竟然一點兒不粘稠,而且非常有嚼勁,感覺整道菜的精華都浸在裡面了。
老段眉眼笑開:“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接著又說:“吃不夠再叫服務生去拿,放心,免費的,不會偷偷記到你的帳裡頭。”
顧君齊和韓敬修將那些餅都吃了,外加一大盤子的煮毛豆。其實沒有吃夠,但是考慮到實在吃的太多了,不能毫無節制。韓敬修提議有機會再過來,於是付了帳離開。
臨走的時候老段還刻意叫臺前給準備了一份煮毛豆,說是專門給漂亮小姐吃的。
韓敬修過了一下手,送到顧君齊面前:“漂亮小姐,給你的。”
顧君齊說:“謝謝。”
兩人從裡面出來。
韓敬修說:“我送你。”
“別扯別的,說重點。”
韓敬修“哦”了聲,太放鬆了,已經把誘餌這件事給忘記了。
這會兒他乾脆說:“那份方案是我做的。”
顧君齊吃了一驚:“真沒想到你對這種事情也很在行。”
韓敬修說:“到現在我只做過兩份方案,第一個是給我自己,另一個是給你。”
顧君齊不說話了,有此殊榮,心裡的震驚實在不小。
“爲什麼?”
韓敬修似笑非笑:“看好你啊,有意收你爲我的關門弟子。”
“你有幾個弟子?”
韓敬修瞇眼想了下:“如果你肯做的話,我就有一個弟子了。”
顧君齊不可思議:“一個弟子都沒有,就想關門的事了?”
“是啊,不關門怎麼放狗。”
“咬誰啊?”
“你說呢?”
韓敬修這個人說話做事雲裡霧裡,或許不是特別熟悉的緣故,所以摸不透他的想法。顧君齊就當他是說笑,聽完也沒放在心上。
只說:“既然是韓總親力親爲,實在受寵若驚,謝謝了。”
“不謝。”轉而又說:“考慮一下做我關門弟子的事。”
顧君齊茫然點頭,整個人懵懵的。若是以前,聽聞韓敬修要收她
做徒弟,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子。現在餡餅從天而降,首先想不明白,她是何德何能,可以得大師如此青睞?畢竟資質平平,並不像許多人那樣天資聰穎。能得到這個被人賞識的機會,也只是遇到貴人罷了。對,貴人……
她忽然想起來:“你認識張林嗎?”
韓敬修若有所思的轉首看她。
微微皺了下眉頭說:“是認得,怎麼了?”
顧君齊作了然狀:“那個報名表是她給我的,否則我不一定有機會。所以我猜想你們應該認得。”
韓敬修輕描淡寫:“我上過她的節目。”
顧君齊點點頭:“你是知名人士麼。”
吃飽了開車往回走。
路上接到寧夏的電話。
問她:“參加餐會穿什麼?”
顧君齊反問:“什麼類型的?”
寧夏抓著頭髮:“夜黑風高時舉行,聽聞是在露天酒店。”
顧君齊說:“定然錦衣男女,各自翩翩。想配合節奏,禮服裙子,扮得人模狗樣一點兒。想引全場關注,隨便穿。”
WWW ¤Tтká n ¤¢o
寧夏笑了聲:“還是算了,我可不是隨便的人。”接著又說:“幫我搞一件禮服,不用太受人囑咐,只要可以順應節奏就好。”
“行啊,別說禮服,你想穿袈裟本大設計師也可以給你做。”
“貧尼在此謝過宋夫人。”
顧君齊啐她:“你個貧嘴的小蹄子。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試穿一下。”
忽然想到幾天沒有見到夏北北了,又說:“不然晚上吧,我在店裡等你,叫上北北,試好了一起吃飯。”
“你老公呢?”
“這幾天特別忙,聽說最近又生了一種流行病,小孩子之間傳染特別厲害,醫院每天爆滿。”
寧夏就感嘆:“這些萬惡又黑心的資本家啊,天天就知道賺老百姓的血汗錢。還有比醫院賺錢更容易的麼?”
顧君齊問她:“怎麼?尼姑你是要幫我們宋微然誦經超度嗎?”
“你們家宋微然那種大魔王,我們這種小神渡不了。”
顧君齊笑著說:“行了,你別貧了,晚上過來吧。”
寧夏說了聲“好。”然後掛斷電話。繼續吃手中的漢堡。
自早上從電視臺出來,就一直在太陽底下暴曬。好在出門的時候塗了防曬霜,但是,用化妝品的弊端就是透氣性再好仍舊覺得熱。寧夏猜她現在的妝容一定已經花了半面。可是,都顧不上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李琛拿著兩瓶礦泉水從超市裡出來,走過來遞給寧夏一瓶說:“寧姐,今天太熱了,你到超市裡涼快一會兒。有什麼動靜我再叫你。”
建築公司拖欠工資,勞動者聯合上訪,新聞部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新人裡表現最好的一組。
不知是榮興還是災難,反正兩人已經在這裡蹲點一上午了,午飯都是在路邊吃的,卻仍舊不見半個責任人。打過電話也是敷衍,想進去見到人更不可能。前臺掛著一臉的職業性笑容:“對不起,我們老總不在。”
“那總經理呢?”
“也不在,前兩天就出差去了。”
“那……”
總之,但凡跟事件相關的
責任人通通作鳥獸散,不約而同的跑到全國各地出差去了。問對方什麼時候回來,前臺也說不知道。
寧夏拉了拉李琛的衣袖:“行了,那我們走吧。”
出來後就打算蹲點,就不信這些人沒有業務要辦,可以一直不回公司的。
盯了一上午眼睛都酸了,這會兒寧夏蹲了鞋子坐在長椅上。
шшш. тт kan. C 〇
李琛叫她去休息。
寧夏說:“算了,你也很辛苦,昨晚那個稿子就是你趕的。你去休息一下,我在這裡看著。”
李琛指了一下她的臉:“不是叫你休息,是叫你去洗把臉,補個妝。我可不想別人以爲我的搭檔是個瘋子。”
寧夏擡眸看他,真是一個讓人感覺溫暖的小夥子。知道他的用意,於是站起身說:“好吧,我去補個妝。”
李琛告訴她:“不用著急,你慢慢補。”
從室外到室內一陣涼風拂面,只覺得舒爽。難怪初進新聞部的時候部長就說新聞工作者很辛苦,原來是真的。
寧夏去洗手間洗臉,望著鏡中的自己,發現沒有想象的誇張,除了粉脂有點兒被汗沖垮了,其他的都還好。現在的化妝品都是防水的,很難再像以前那樣,妝一花整張臉就跟調色盤似的。
簡單的補了一下,包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李琛打來的,他說:“寧姐,老闆出現了。”
寧夏說:“好。”拿上東西就往外衝,心想,這些狡猾的狐貍,專挑休息的時間上班。
等突破層層堵截,採訪到當事人的時候,寧夏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忙完之後看時間,不由嚇了一跳。
“已經這麼晚了。”
李琛“嗯”了聲,彷彿習以爲常:“以爲肯定要常過這樣的生活了,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豬差。以前別人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
“行了,抱怨也沒用。早點兒回家洗個熱水澡睡一覺。”
李琛說:“好,稿子晚上我會整理,你累了一天就早點兒休息吧,寧姐。”
寧夏怎麼好意思,她說:“算了,這次的我來寫,之前一直是你在做。”
“不要緊的,我有晚睡的習慣,不工作也是打遊戲。”
最後還是將工作交給他,寧夏承諾:“改天姐請你吃飯。”
李琛笑起來,眼窩燦爛,他說:“好啊。”
寧夏風塵僕僕的趕去盛妝。
一進門,顧君齊指著牆上的鐘表問她:“自己看看,都幾點了?打你電話也不接,還以爲你失蹤了呢。”
夏北北倚靠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的應和:“是啊,我都快餓死了。”
寧夏連說:“不好意思,下午有采訪,到現在才忙完。”接著又說:“口渴,哪位好心人幫我倒杯水?”
顧君齊拉著她去看選好的禮服,轉首叫夏北北:“茶水小妹,你倒水。”
夏北北奮起:“拜託,你們哪隻眼睛看我像茶水小妹?我是茶花小姐好不好?”
寧夏從顧君齊的臂彎裡回過頭來:“呦,原來是茶花小姐,給爺笑一個。”
夏北北罵她:“滾蛋。你們這些只會調戲良家婦女的下流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