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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出莊

楚風動在前頭,但是,他和司空長烈同時到達鷹王身邊。

程倚天臨時撤走真力,玄秘太虛功反被裹挾,混合在乾元混天功內,一直衝入程倚天體內。

鷹王沒有內傷,但是有些脫力。

司空、楚風一左一右扶住他。

鷹王低喝:“快走!”

面前人影晃動,張狂著尖利爪刺的貓爪女攔在身前。一陣狂風夾著雨水向她們吹去,面前便出現一串黑影。

長劍出鞘,黑衣護衛順著練成一線的劍光,從一字長蛇轉化爲飛鷹展翅。黑風劍陣四人便可成型,在這裡的黑衣護衛有八個人,司空長烈、楚風一爲正一爲輔,八個人心意合一,如同一個人足足長了十六隻手十六條腿。長劍飛舞,僅有的破綻也被靈活的變化填補。

青凰、青鸞、青鳶、青雀張狂了許久,眨眼工夫全被斬殺。四個女子,四顆頭顱滾在地上。鮮血剛灑落,便被雨水稀釋。

三名白紗女:吟風、逐夢、飛煙,也被絞肉機一樣的黑風劍陣摧毀。

黑衣護衛保護主子向馬廄撤離。

如蝗的羽箭射在身邊。

殷十三施展鎖兵決,接連抓落百餘飛箭。蕭三郎從杜伯揚背上將程倚天接過來,杜伯揚這才騰出手,拔出刀幫助殷十三一起抵抗。

黑衣護衛劍快,邊打邊退也不困難。

他們都託福老天颳起大風下起大雨,埋伏平壩四周的鐵甲軍被突然大起來的傾盆大雨打得眼睛都睜不開,鐵鏃射出,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尚武門都尉韓瑜彰偷襲鷹王不成,被千葉郎君韓瑾生的銀葉飛鏢補了一道。鷹王移形換位身法意外慢了半拍,“噗噗噗——”,一連串銀葉打上來,一枚頂著一枚,最裡面一枚直接卡到骨頭裡。司空長烈及時搶過來,攔住第二輪飛鏢攻勢。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到達馬廄。

袁斌護送鷹王進去。來到馬前,鷹王扶著馬背遲遲沒有上去。袁斌到底年幼,想不出主子到底怎麼了。一個身穿灰衣的馬伕悄悄靠過來。

外頭,是司空長烈等人抵抗尚武門軍隊的激烈打鬥聲。

灰衣馬伕一頭亂髮,亂髮之下,一雙幽深的眸子湛然生光。

鷹王緩緩舉起右手,輕輕放在被暗器打中的地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爾後才運功。“噗噗噗——”,打進來的銀葉鏢一一飛出去。卡在骨頭縫裡的那枚卻刺得他骨頭劇痛。

鷹王知道不能強求,眉頭一皺,已是忍受不住。

灰衣馬伕嘴角不自禁揚起,又走上來兩步。伸雙手,他把鷹王的馬解下來,繮繩送到袁斌面前,接著又遞向鷹王。

鷹王雪白了一張臉,伸出右手。突然,只見紫光大盛!

袁斌只來得及放聲驚呼。

驚呼傳出,司空、楚風帶著五名同僚,全顧不得,一起返身闖進來。

三魂走了倆的雲杉猛然醒悟。她一眼認出灰衣馬伕正是隱藏在衆人之後的她的義父——雲喬尹。

雲杉怎麼也想不到,她這位義父,居然就是二十年前名揚武林的武當劍客劍客雲非凡。

雲非凡一隻手捏著鷹王的喉嚨。

元氣爲乾元混天功所傷,僅剩的底氣被紫陽功徹底搗散,尊貴不凡的鷹王,也成了只剩一口氣的廢人。

“全部不要動!”雲非凡得意洋洋對黑風護衛說:“想要你們的主子活,來來來,提起劍來,一個個先自裁在我面前。”不給司空長烈等半點猶豫的機會,他手上亮出一把匕首,“噗”的一聲,插入鷹王前胸半寸。

鮮血染紅了華裳。

白瀛楚氣若游絲:“不要……不要聽他的……”

袁斌第一個將劍舉起來,向自己腹部紮起。

雲杉躥過來,撩劍擋住。

“雲喬尹!”她還叫著雲非凡的舊名,“放開你手上的鷹王。”橫劍於頸,輕輕一拉,肌膚裡沁出血來。程倚天重傷,眼見不活,讓她頓時了無在這世上活下去的意義。她端著長劍,鋒利的劍刃咬進瑩白的脖子,眼神散亂,狀態瘋狂:“我數到三,不放人,你先給我收屍!”

楚風攔住司空長烈。

雲杉一聲一聲數下去:“一、二——”“三”字未出口,一股柔和的氣流從旁邊推進而來。

數日前和青城弟子申皓琛動過手的小書童飄身經過她面前,雲杉持劍的手被他輕輕一拂。接著,纖長的手指蘭花一樣翻動,武當名門出身的雲非凡還是被隔開的手腕。插在鷹王胸口的匕首,被這個書童輕輕拔去。

雲非凡正待發難,後方傳來佛號:“阿彌陀佛,這裡面,可是有一位雲非凡雲師兄?”

雲非凡往後面一瞧,杏黃僧袍旁邊一個木蘭色袈裟,再旁邊,不是武當現任掌門清風真人又是誰?

預謀了那樣一個毒辣的計劃,若非華淑琪橫插進來,也許連武林盟主都已是那個麒麟谷主——莫多童本來就是肖靜虹的從屬,莫多童做了盟主,武林不就成了肖靜虹的?肖靜虹沒有他,江湖上走不遠,換句話說,武林也會成爲他的!

真實要和清風面對面,雲非凡才發現:自己竟然根本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過往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他最清楚。因爲最清楚,同門面前,他才底氣不足。

鬆開鷹王,他剛走,雲杉連忙撲上來,雙手將鷹王搶過。是他領養的這個女孩,撫養到十多歲,今時今刻,明顯落魄的他,她根本沒有興趣瞧上一眼。“她”的眼睛裡,很久很久以前,只有那個叫“沈放飛”的男人,時過境遷,一張臉容顏仍在,換了身份,依然沒變。焦急呼喚的對象變成了“鷹王殿下”,“她”的急迫,“她”的難過,“她”的淚水,前世,今生,都與他無關!

馬廄外面,天慈方丈率六大門派攔住尚武門的武士。

韓瑜彰、韓瑾生兄弟並立,韓瑜彰怒形於色:“天慈大師,你這是要和官府爲敵嗎?”

天慈毫不畏懼,從容之下不卑不亢:“官府拿人,應有公文。白施主是我南北武林大會比武最後的勝者,假如任由韓大人無故便將他就地正法,我等草民,十分不服!”

韓瑜彰氣勢上壓不過,和韓瑾生交換眼色後,忍住氣,問:“那麼敢問大師,怎樣,你纔可以不阻攔我們公事公辦?”眼珠一轉,旋即道“正式公文,本官有,沒有帶在身上而已。”拖長了聲音:“大師——”端起尚武門的官架子,“你和其他掌門,這會兒可都在妨礙本官和這位韓侍衛執行公務。”言下之意:民要鬥官,可就是蠢事中的蠢事!

天慈道:“出劍莊十里,任憑兩位韓大人處置。”說到這兒,回頭瞧了一眼司空長烈。

司空長烈一掃桀驁,飛快雙手合十低頭致謝。轉身要扶鷹王上馬,從側面又過來一隊人,爲首的是麒麟谷谷主莫多童,尾隨的門徒個個精赤著上身,只在胳膊和腰間圍著獸皮,都不輸於麒麟谷主,一個個都非常精幹強壯。

莫多童的坐騎很奇特,長得好像一隻巨型犬,但是耳朵又尖又長,獠牙外露,又粗又壯的四條腿,尖利的腳爪好像鋒利的匕首。

司空長烈帶著鷹王共乘一匹馬上,其他人各自乘馬,他們背離莫多童揚鞭打馬,飛快馳出。尚武門裡面,一些膽子略小些的士兵就被莫多童這隻奇特的坐騎給駭住。至於尚武門的馬匹,一匹匹原本神駿的馬,渾身瑟瑟發抖。莫多童驅動坐騎,從東到西,從西到東分別走了一個來回,這些馬無視主人鞭策,全部癱軟跪倒在怪獸面前。

黑衣護衛護送鷹王逃出十里,背後依然無追兵。再飛奔出二十里,其餘二十八名護衛正在等候。三十六騎匯合,一路往西。中途鷹王醒來,讓他們不要再往西行,往東去。

司空不明白,楚風也想不通。主上積威頗重,二人都不敢有所異議。鷹王一路上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他們心急如焚,還是必須連夜貪趕。這一天來到湖南界,在一個叫“黃決”的縣城,鷹王再一次醒來。

鷹王吩咐:“找地方住下來。”

楚風喬裝外出,尋找到一個空置許久的小莊園。地契房契全部購買到手,參與交易的其他人等一律被重金送往很遠很遠的外地。三日辦妥此事,楚風覆命,司空才帶鷹王入莊。

大總管湯桂全得消息悄然而至,他手下人多勢衆,很快將破舊的屋子收拾一新。東苑居住區,最大的院落提供給鷹王安歇。

一直都處於六神無主狀態下的雲杉,進莊後第四天,終於按捺不住,悄悄一個人,來到東苑大院附近。門外有人把守,雲杉左思右想,鼓起勇氣、硬著頭皮走上去。

門口站著的是金雕護衛之下地位最高的孔雀護衛,右邊那個是賀聰。

看到雲杉,賀聰禮數週全:“郡主!”

雲杉目光無處安放,遊離了許久,才正視他:“殿下情況如何?”

“有天舒丹維繫內息,並無性命之憂。”說這話時,賀聰神情平穩,既不露出焦急,也沒有半點喜悅。

雲杉垂目,內疚之餘,擡頭對他說:“我想進去看看他,好嗎?”

賀聰凝視於她,半晌方纔讓出道路:“郡主請!”

推開剛油好不久的木門,雲杉跨步踏入陌生的院子。湯桂全的手段就這麼強,小小的地方,樹該修的修過了,草該長的,長短合適,還都留在那裡。幾根瘦骨嶙峋的小青竹,疏疏朗朗掩映在碧籠紗蒙好了的窗戶外,一眼望過去,詩意盎然。

許是心意相通,她剛來到廊前,正屋的門“吱呀”一聲,被從中打開。

四目相對,說不盡至深的情緒,又混雜著疏離、無奈等複雜的心情。

好一會兒,他沉靜了目光,輕輕道:“進來吧。”當先回身,雲杉低下頭,跟著走進屋子去。

她剛進屋,面前陰影籠罩。強烈的陽剛氣息迅速包裹住她,他一把將她擁抱進懷中。

“我應該檢討我一貫以來的優柔寡斷,”他把她壓倒在牆上,貼近了臉不容置疑對她說,“忘記後來發生的那些事,回到之前那時候!”

她剛要回絕,嘴巴就被他用力堵住。

他的外傷、內傷看來都好得差不多,無論她怎麼反抗,最終都逃不過光溜溜橫陳他身下的結果。

他長驅直入得很快,無需多久,她便近乎於屬於他。

雲杉咬他,無用,一掌待要扇在他臉上,被他果斷將手格開。

他按著她的兩隻手,她被剖成了一個“大”字,完完全全展露在他的世界裡。

“我——”想要說什麼,鷹王突然眉頭輕輕一皺,鬆開一隻手,撫住自己的胸口。那兒刀傷留下的印記仍在,是屈辱,也是對他一直以來太過驕傲人生的譏諷和警告。

氣勢頓時有些回落,尤其她始終這般不情願,他最終還是意興闌珊起來。穿好衣服,他問她:“爲什麼?”頓了頓,問得更清楚些,“一個人的轉變,真的可以這麼快?”

雲杉“撲通”跪倒在他腳前,啜泣:“對不起、對不起……”

鷹王止不住長嘆,片刻,俯身扶起她。讓她在一旁坐好,他才把剛剛提起來的話題說下去:“我本是熙朝人,對同樣來自熙朝的你,一直感到很特殊。也許是害怕自己的淪落,我才寧可遠遠看著你。”說到這兒,從未有過的悲傷表情席捲上他的臉。雲杉忐忑不安望過去,一滴將落未落晶瑩的淚珠,掛在他不輸於女人秀麗的眼角。

這讓只知道他優雅強悍一面的任何人,滿心震驚!

鷹王的敘述先還算平穩:“孤的父皇正是熙朝聖元皇帝,孤本來也不姓白,本名應該叫龍瀛楚。因爲避免有奪嫡的嫌疑,兩歲便被封爲秦王,三歲被昔日蓬萊天都王白孤鴻盜走,後來就成了白瀛楚,直到至今。”說到這裡,一陣對親情濃濃的眷戀毫無掩飾繫上眉頭,“這世上,還有不思念自己的父母甘願成爲他人子孫、且生活在異地他鄉的人嗎?即便有滔天的本事和偌大的權力!”

“十六歲孤率領長烈他們奪取了天都的控制權,第三年,蓬萊局勢穩定,我們便一起離開蓬萊,回熙朝,”這段經歷,正是和雲杉產生第一次交集的經歷,鷹王說起這個,深情繾綣,“許是緣分,孤在朝中沒有太多留戀,倒是在返回東海濱的路上遇到了你。”不知不覺伸出手,挑起她柔膩的下巴。

時光,一下子回到那一年,黑夜如墨,大雨如注,狂風吹襲,他,本是她的神,她卻從來沒想過,其實就在那一刻,柔弱的她,早就挽起他早遺落一地的柔情。

將對熙朝的不捨、對父親的敬重、對遭受種種傾軋壓迫卻仍頑強生存母親的疼惜,統統化作一種感情——他帶上她,悄悄地、不知不覺地,一顆心兒慢慢在她身上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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