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餉過去了，段小五傻傻的摸著自己尤帶餘溫的脣瓣。

就這麼被吻了？

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難以接受吧。

他——

“誰準你碰小爺的？誰準你來的？”虛弱又裝腔作勢的低吼驀地響起，段小五低頭，一雙與顧清彥極其相似的漆黑如玉的眸子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段小五頓覺得驚慌失措，回想著方纔面紅心跳的脣齒交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竟然在一個小孩子面前表演限制級？段小五強作鎮定，裝作若無其事，“那個，你病了。”

“小爺問你，誰準你來的？”小孩兒暴躁的抓了抓頭髮，怒瞪段小五。

這小孩兒真不乖，明明就是你抓著我不放的，根據段小五的淺顯理解，這小孩兒彆扭的要命。

“誒喲，你祖宗，你都病了我能不來嗎？”段小五連忙溫言哄道。

畢竟你病了，我也有關係的，這句話段小五沒敢說。

“哼，算你有良心。”小孩兒傲慢地哼了一聲，別過臉，過了好半響才小聲悶道，“喂，你會不會有了女兒就不管我？”

“什麼？”段小五沒聽清。

“蠢貨，沒聽清就算了。”小孩兒惱怒的推開段小五，手指卻越發無力，終究沒推動，瞬間暴怒扯著被子蒙在頭上。

明顯氣惱的樣子。

“小祖宗，彆氣壞了身子。”段小五伸出手指試探著扯了扯小孩兒頭上的被子，哄道，“你看我衣不解帶的伺候你一夜，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你就小人有大量吧，”

“給小爺講個故事。”小孩兒猛地將被子扯下，氣鼓鼓的瞪著段小五，頤指氣使道。

“故事？”

這小孩兒又在抽什麼神經？

“小爺若是滿意，就同意接你女兒回來。”小孩兒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下巴擡高。

可憐段小五爲難了，她堂堂Z大藝術碩士哪裡給小孩兒講過故事啊？

《竇娥冤》？有點黑暗了。

《趙氏孤兒》？她若是講了這不是活生生在人家孩子心口上捅刀子嗎？

《梧桐雨》？情情愛愛的容易帶壞小孩子啊。

段小五想了又想，斟酌再斟酌，決定講最保守的國粹《西遊記》，沒有想到小孩兒又不滿意了。

“蠢貨，你哪裡找來這麼蠢的故事啊？猴子能說話？”小孩兒橫眉豎目。

“童話，虛構虛構。”段小五義正言辭。

“哼，蠢死了。”小孩兒扭頭。

“哪蠢了？”段小五不服氣，她小時候可是看西遊記長大的。

“還不蠢？”小孩兒猛地扭過頭，提高聲線，皺眉，“單憑一人之力，拿著一根破棒子，對抗天庭全體兵將？就這豬腦子，被壓一千年都是輕的。”

“........”段小五。

“怎麼不講了？”段小五沉默半餉，小孩兒又不滿意了，厲聲道。

段小五沒辦法，繼續再講，兩人一來一去，段小五挖空了腦袋，終於將小祖宗哄睡了，臨睡前，小孩兒輕道，“把你女兒接來吧，正好小爺缺個妹妹，哼。”

顧清彥剛好走到門口，聽著房中兩人你言我語的說話，半響不動，顧四兒自然是將一切收進耳中，偷偷看了爺的臉色，心裡多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