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面色潮紅，蜷縮在牀上，即使睡夢中眉頭也沒有舒展開過，段小五的心倏地疼了起來。

小小年紀沒了孃親，看似榮華富貴，什麼都不缺，實際上什麼都缺。

喂藥、擦身、用米酒搓搓手腳，一陣忙活下來段小五通身是汗，不過好在一夜折騰下來，小孩兒的高燒是退了，段小五輕輕舒了口氣，坐在牀邊眼皮越發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

“唔......”小孩兒悶哼一聲，眉心見汗，手指慌亂的抓著什麼，雙眼緊閉，口中低喊著，“娘、娘。”

顧清彥眼睛一下子黯淡下來。

看著兒子看過的樣子，顧清彥的心好似被揪著，這是馨兒留給他的寶貝，這個世界上他最想保護的就是兒子，最不想傷害的也是兒子，可是他唯獨給不了兒子最最缺失的母愛。

淺眠中的段小五猛地驚醒，見小孩兒沒有安全感痛苦的小臉，趕緊推開顧清彥，一邊埋怨道，“你傻站著幹什麼呢？”

一邊跳上牀，將小孩兒攬懷中中，輕拍著小孩兒的後背，不住安慰，“娘在這，不怕；娘在這，不怕。”

小孩兒臉上的狂亂見見平靜，埋進段小五的懷中，滿足的笑了，委屈中帶著哽咽，“娘，瑾兒好想你，不要走、不要走。”

段小五的心一下子軟了，輕拍著小孩兒的後背，“娘不走，娘再也不走了。”

顧清彥神色複雜的盯著段小五，低垂的鳳眸如記憶中一樣柔和，渾身綻放出母性的光輝，懷抱著瑾兒的樣子，和記憶中都沒有半分區別，顧清彥眼中劃過似追憶、迷戀、狂喜、欣慰之色，呼吸微微不穩，身子漸漸起了變化，顧清彥尷尬的側過身子，回頭看段小五專心看顧著瑾兒，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心中尷尬稍解。

小孩兒漸漸平靜下來。

“謝謝你。”顧清彥聲音低沉暗啞。

“什麼？”段小五沒反應過來，擡頭，清亮的鳳眸在夜色中有些迷濛，微張著嫣紅的脣瓣，疑問。

“謝謝你照顧瑾兒。”顧清彥見那殷紅誘人的脣瓣頓覺得下身一緊，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吻上了那雙脣。

比記憶中的味道更好。

顧清彥大手按住她的頭，壓向自己，下意識的加深了這個吻，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灼熱而曖昧；段小五傻住了，她不是死板的人，也不是沒有接吻過，可是從未有過如此震撼纏綿悱惻的吻，從未有人吻得如此絕望又纏綿、喜悅又糾結。

好似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有這失而復得的喜悅，帶著如此懾人的掠奪，男性麝香混雜著體香的味道使她不自覺的迷醉在脣齒之間，不自覺的追隨著他的腳步，奉獻自己的一切。

兩人渾然忘我，幾乎忘了天地的存在。

脣齒之間猶如兩軍交戰、寸土不讓，寸芒必爭，你來我往，激烈異常，顧清彥再也不滿足僅僅脣齒間的交纏，大手不由自主的探進段小五的衣襟之中，肆意揉捏。

直到房外漸漸傳來腳步聲，顧四兒輕喊一聲，“爺，本家來信了。”

兩人倏地分開，顧清彥眸子驀地變得陰鶩，身子僵硬，看了段小五一眼，脣微微翕動，欲言又止，最後輕輕道，“我有事先出去，你也睡一下吧。”

手指戀戀不捨的摩挲了一下段小五染著桃花色的面頰，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