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導(dǎo)演也是或多或少的知道葉悠然和厲修明的事情了,也不想再這裡多摻和些什麼,於是就找準(zhǔn)機會趕緊溜了。
“厲總,悠然小姐,一會兒我還有個場,我就先走了,真是不好意思。悠然啊,一會兒,回到家記得給我發(fā)個消息。我走了。”
導(dǎo)演說完,就灰溜溜的逃了。
而兩個人尷尬的立在風(fēng)中,也不說話,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讓空氣多凝固一些的。
可是,厲修明剛想說些什麼的,被一個熟悉的身影給打斷了。
忽然,遠處走來一個醉醺醺的女子,正踉踉蹌蹌的朝著厲修明走來,嘴裡還拿著沒喝完的啤酒瓶,嘴角微微勾起,嘴裡還說這些讓人聽不懂得話。
走近一看,這不就是尹家的尹小姐,尹子涵嗎?她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是躲在家裡抱頭痛哭,又或者是在她父親的公司裡繁忙的工作,怎麼跑到大街上耍起酒瘋來了。
尹子涵關(guān)注新聞,也大概知道了尹家出的事情,不禁的對尹子涵投入同情的目光。
葉悠然毫不猶豫的走過去,心疼的看著尹子涵,這點,葉悠然可真的是從來沒有改變過,面對對手,從來都是這樣的心慈手軟,不像是尹子涵,心狠手辣到什麼都可以做。
“尹小姐,你怎麼樣了?你,要不要幫忙,送你回家好嗎?”
葉悠然突然把頭轉(zhuǎn)向了厲修明,說了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句話,可是卻是爲(wèi)了一個這個狠毒的敵人。
“厲修明,你送尹子涵回去吧!”
厲修明聽到這句話後,臉上平靜的很,既沒有驚訝,也沒有生氣,甚至沒有發(fā)表任何的意見。
只見,尹子涵無情的將葉悠然給推開了,自己跑到一邊,一直作嘔,而葉悠然擔(dān)心中一直在觀望著她。
終於,尹子涵吐完了,又好像想起來什麼了,走近他們兩個人的身邊,指著他們,一個勁的傻笑。
“你們這個狗男女,又看到你們在這裡。”
葉悠然下意識的疏遠了厲修明,不想讓別人感覺他們有任何的聯(lián)繫。
而尹子涵突然跑到了厲修明的面前,狠狠地拍打厲修明的胸口,嘴裡還不乾不淨(jìng)的說著些什麼。
“厲修明,你,你怎麼對我那麼差,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對我的父親,我父親雖然對你是個威脅,但是,他可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你爲(wèi)什麼要?”
看來是尹子涵喝了酒,就有些神志不清了,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在這裡,可就全都吐出來了。
而,厲修明也不想跟這個瘋婆子有太多的糾纏,一把抓住在空中胡亂揮舞的尹子涵的胳膊,抓的死死的,一刻都不肯鬆開。
“厲修明,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尹子涵還在掙扎著。
“別鬧了,以後別在我面前耍酒瘋了,我看著就討厭,還有,你的人來接你了,趕緊跟你們回家吧?!?
尹子涵一直在傻笑,讓葉悠然看著更加的心疼,曾經(jīng),自己也是那麼的落魄,落魄到只有自己可憐自己。
現(xiàn)在,葉悠然覺得自己同樣可憐,愛說不出口,愛一個人,無論何時都要利落的選擇說放手,說不出的痛苦,源泉在哪裡。
朝著正東方向看去,真的有一亮瑪莎拉蒂停在了一邊,車裡下來幾個人,正朝著這邊走來。看來是爲(wèi)找尹子涵而來的。
那幾個人,一把就把尹子涵給拉了過去,一個貼身丫鬟扶住了尹子涵。
“尹小姐,我送你回家了?!币业乃饺怂緳C說道。
而尹子涵一直說著“不要,不要”的話,但還是被司機給拖上了車,飛速的開走了。
尹子涵這個麻煩的女人也終於離開了。世界一下子又恢復(fù)了安靜,靜的依然很可怕。
看來,只好,厲修明送葉悠然回家了,這是無論如何丟躲不掉了。
“尹子涵走了,我不用送她回去了,你,上車?!?
葉悠然再也不固執(zhí)了,聽到厲修明發(fā)給自己的命令後,就乖巧的上了車。
兩人在車廂裡,沒表情,也不說話,心裡都繃著一根線,就是不肯鬆手。
這無遺就是最痛苦的了。
葉悠然筋疲力盡的,心裡很累,尤其是跟厲修明在一起相處的時候。
自己總想著該如何去避免一些尷尬,但總是有些無法避免的因素。
眼看著就要到達葉悠然的家了,厲修明卻突然把車停在了路邊,不知道爲(wèi)什麼,頭痛的厲害。
“??!頭好疼?。 ?
看著厲修明疼痛難忍的樣子,以及失控的樣子,也葉悠然既擔(dān)心,又害怕。
“厲修明,你怎麼樣了呀?怎麼會突然頭痛呢?”
厲修明緩緩的睜開自己的雙眼,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漆黑,難道他再一次的失明瞭,他努力的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卻絲毫找不到一點的光亮。
“我看不到東西了,我一點都看不到了?!?
厲修明無助又惶恐的說道。
葉悠然試著將手放在厲修明的面前,確認他是看不到東西了,心裡也是非常的緊張。
“我不想回家了,我先立刻送你去醫(yī)院吧?!?
還沒等厲修明反應(yīng)過來,葉悠然就下車,給厲修明打開車門,將他安全的送到副駕駛座上,然後自己開車,送厲修明去了醫(yī)院。
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管之前發(fā)生過什麼了,葉悠然只想著厲修明能夠好好的,不會出什麼意外。
躺在副駕駛座上的厲修明非常的害怕,難不成,自己又要再度失明嗎?好不容易恢復(fù)了視力,難道又要回到從前嗎?不可以的,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
葉悠然快速地開著車,生怕自己耽誤了厲修明最佳的治療時間。
還好,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車程,葉悠然趕到了最近的一家醫(yī)院,將厲修明從車子裡慢慢的給扶了下來,送往了醫(yī)院。
“醫(yī)生,醫(yī)生,請你快些救救他,他看不到東西了?!?
葉悠然看著非常的緊張,緊張得額頭都有些冒汗了,手也在發(fā)抖,心臟撲通跳著。
她,在診療室外面的走廊裡,走來走去,一直坐立不安。
這是葉悠然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怕的場面,但仔細想想,又不像是第一次,就好像是十年前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一樣,只是自己回想不起來了。
終於,又是過了一個小時,醫(yī)生走了出來,他的臉上面帶著微笑,應(yīng)該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葉悠然緊張兮兮的跑了過去,迫不急待地問道。
“醫(yī)生檢查結(jié)果怎麼樣?他怎麼會突然失眠了?!?
醫(yī)生不知道爲(wèi)什麼,只是不知所答的搖了搖頭。
“其實,這個我也無法解釋,他只是短暫性的失明?,F(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據(jù)我瞭解,他十年前也失明過,可能是因爲(wèi)這段時間沒有來複查的原因吧。又或者是,他最近的壓力很大,才導(dǎo)致了他短暫性的失明。”
醫(yī)生說著,厲修明便走了出來。跟沒事人一樣,而自己卻在一旁如此的爲(wèi)厲修明擔(dān)心,緊張,葉悠然莫名的感覺非常的氣憤。
“失明?原來他十年前就已經(jīng)失眠過呀。”
葉悠然知道這個消息後心頭一顫。忽然感覺這個名詞總是那麼的熟悉,好像,她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失明的男孩兒,但那個男孩兒,早早的就消失在了她的記憶中。
葉悠然回想過去的事情,不自然地又有些頭痛。
“姑娘,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去這裡檢查一下?!贬t(yī)生見她情況有些不對勁,於是,就說道。
“沒關(guān)係的,我只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來,纔會有些頭痛,只要我不去想就可以了。”
醫(yī)生點了點頭,便,成身離開了。
醫(yī)院的走廊裡,現(xiàn)在只剩下葉悠然和厲修明了。兩個人又尷尬的處在那裡,沒有什麼話可以說。
而,厲修明連句感謝的話,也沒有,徑直的走了出去,而葉悠然可憐兮兮的跟著他,就像一隻跟屁蟲一樣。
本來自己也是想要一走了之的,但是又害怕,厲修明會再出現(xiàn)剛纔的情況,便緊緊的跟著。
終於走出了醫(yī)院,再聞不到那些藥的味道。忽然感覺心情放鬆了許多。
厲修明突然頓住了腳步,轉(zhuǎn)身對著葉悠然,大聲說道:“今天,我突然失明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講,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希望你可以懂得?!?
葉悠然一聽就覺得非常委屈,一整天了都沒跟自己說幾句話的。這一張嘴,吐出來的竟然是這幾個。不免真的有些寒心了。
“哦,我知道了,我纔不會在意你這樣的事情呢!只要你不把你失明這個問題,賴在我的身上就可以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夜已經(jīng)很深了,但是車道上的車川流不息,險些將兩個渺小的人給埋沒,兩個人時不時的在車流中探出人頭來。
眼看著,葉悠然又坐上了厲修明的車,兩個人慢慢的消失在車流中,又或者是說,和車流容爲(wèi)一體。
終於疲憊了一天,可以回家休息了,今天真的很累,是心真的很累,就像是你把一顆赤誠的心擺在別人面前,別人隨意踐踏一樣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