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慕暖？”

凌洛洛整個人僵愣在原地。

剛剛發生的事情，只是一瞬間，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甚至一直到現在，都還如同做夢似的不敢相信。

慕暖竟然……從她眼前直接掉了下去。

這棟樓最高是十八樓，突然顫抖的腳步走到天臺的邊緣。

樓下已經徹底亂了，無數人圍了過來，還有人在翹首擡頭看向上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死了……她死了！”

這個高度掉下去，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凌洛洛緊張極了，整個人處在一片空白中，始終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雖然很討厭慕暖，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從樓上掉下去。

剛剛慕暖情緒激動，自己確實因爲已經到了天臺的邊緣覺得十分警惕，所以在試圖用言語換回慕暖的冷靜。

可是她明明當時已經要冷靜下來了，明明抓住自己的那雙手臂已經放鬆了。

怎麼會緊接著就腿軟了，摔下去？

凌洛洛不知所措站在邊緣，整個周圍空空蕩蕩只有她一個人。

她終於才小跑著，衝出了天臺，下樓去。

那份離婚協議書還落在地上，在北風中不斷捲起紙頁。

片刻後，一個迅速的身影走出來，將散落在地上的協議書拿走，然後很快消失。

……

……

凌洛洛是跑下去的，從天臺一出來就趕緊按了電梯。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手指冰冷，臉色慘白慘白。

哪怕到了現在，她都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敢相信自己眼睜睜的看到慕暖摔下去。

難道她恐高？

當爭執中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邊緣，所以突然腿軟？

她想不明白，甚至覺得思路就像打結了一樣。

腦子裡所有的想法都不受控制，莫名的恐慌還有失措，讓她整個人瀕臨崩潰。

什麼時候走進電梯的她不知道，電梯門什麼時候關上，更不知道。

這個時候，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找慕南辰！

可該死的，她的手機根本就不在身邊。

“姑娘。”耳邊一個有些沉悶沙啞的聲音提醒，“麻煩按一下電梯吧。”

旁邊是一箇中年人，從面孔上看，不顯老，有些文秀氣，但頭髮已經全白了，一時之間甚至讓人難以猜測年齡。

凌洛洛呆呆愣愣看了他一眼，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這個人坐在輪椅上。

只不過在她準備按電梯的時候，已經到了自動關門的時間。

“姑娘，你的手在發抖。”中年人關切的開口，聲音中的那種儒雅很是悅耳。

但在這個時候，凌洛洛根本沒有任何的意識。

“因爲生病？”中年人面對她的沉默，依然沒有停下來，關切的問，“你是要去一樓嗎？”

電梯到了一樓，凌洛洛已經聽到電梯門外的人在討論著。

“真嚇人，腦漿都出來了。”

“好像是從樓頂掉下來的。”

“是啊，年紀輕輕的爲什麼要自殺呢。”

“什麼自殺，要等警察來才知道。聽說上面一個人，有人看到天臺上當時還冒出過一個腦袋。”

凌洛洛快步的穿過人羣走出去，雙手冰冷的沒有知覺。

“姑娘，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中年人的聲音再度傳來，“我的雙腿不方便，能幫我推一下輪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