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火海倒不必，我確實有一事。”墨九翎看似輕描淡寫，但語氣十分鄭重，“聖臨城抵達夜涼在即，我與凌波小寶都需要暫避。但此行兇險，我擔心小寶的安全。元武先生你會鬼族秘術，我希望關鍵時刻能拜託你幫我保護小寶。”

慕凌波聽著都有些奇怪，暫避也是她的想法，但是她本以爲墨九翎在療傷之後根本不會選擇躲。

畢竟這種看似安全保守的做法，並不是他行事的風格。

元武道，“小事，不過墨兄這個打算不是這麼簡單吧。”

慕凌波斜瞟過去，“誰知道他又有什麼鬼主意。”

墨九翎抿脣而笑，眸子露出一點深黑透亮的眸光，“原本我有想過讓小寶去西域，但是一來，聽說那道路也兇險非常讓人不放心，二來，小寶太過聰明，他若是發現了一定會偷偷找跟回來。”

“你根本就不是爲了躲聖臨城吧？！”慕凌波一眼看穿他。

“暫避還是有這個必要，在我沒有十足把握前至少不能讓你們以身涉險。此行我志在必得確實跟聖臨城沒有關係，只是這兩條路都不算安穩，那麼自然還是在我身邊比較讓人放心。”墨九翎低笑，眸子一抹冷厲的光，“他們動用術法來尋我所在，只有出了蒼堯，纔不會被找到。也算一舉兩得。”

“你還是要去極北之地。”慕凌波淡淡道。

從夜涼出發離開蒼堯，除了去西域，便是北上。

只有這兩條路，沒有其他走法。

“極北之地？”元武摸了摸鬍鬚，爽朗笑道，“那地方真的存在？”

墨九翎徐徐道，“北荒沒有人煙沒有牲畜，幾乎是沒有活物對麼。在蒼堯人的腦子中，哪怕逃亡者，去死亡之路也有一定機率存活下來成功抵達西域四十八城邦。但是北荒，就是死路一條。極北之地據說是去往北荒的人在臨死前看到的幻景，是神靈之地，人類不得踏入。”

元武大笑道，“也有說過那是上古族系在戰亂前曾逃離過一批去往北荒，抱著永不回頭的信念，將所有走過的路全都變成荒地，並放養上古魔獸的幼獸來阻擋敵人入侵。後來上古族系卻從大陸逐漸消失，那條去往北荒的路徹底成爲死路。傳說太多，每一種都是一個結局，就是死。”

“如此找死，你還敢答應我麼？”

元武拿著酒杯，一口飲盡道，“爲什麼不敢答應。當年從鬼境離開便是抱著一種天下之大何不放眼四海的念頭，這麼多年過去，反而躲在這邊陲小國忘了初心。便是死路一條，走走也無妨。”

慕凌波知道他還心繫千年寒魄，“你的傷真的沒問題？”

“跟傷勢無關。我取千年寒魄，也不全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當年曾有過一個約定。”墨九翎定睛看著慕凌波，“我說打開鬼境之門並非玩笑。與聖臨城周旋這些年，也並非一味躲避。所以爲承諾，爲我與雍息的恩怨，爲你打開鬼境大門。不論哪一點都志在必行。”